陶谦躺在床上,勉强的支撑起了身体,两眼一直注视着房门。
过了不多时,张彦、陈登、糜竺、臧霸、孙乾先后从门外走了进来,众人一进入房间,便不约而同的朝着陶谦行礼道:“参见陶使君!”
陶谦摆摆手,有气无力的道:“免礼,都先坐下吧。”
张彦等人纷纷落座之后,便听陶谦说道:“诸位深夜造访,想必应该有很重要的事情吧?”
酒气熏天的臧霸当即站了起来,歪歪晃晃的走到了陶谦的面前,抱拳道:“陶使君,实不相瞒,我等都是为了徐州牧之事而来的。既然陶使君不想当徐州牧了,那就干脆把徐州牧的印绶交出来吧,我们自会推举一个德高望重的人来执掌徐州的……”
“臧兄,怎么可以这样对陶使君说话?”张彦急忙制止道。
臧霸道:“我臧霸就是一个粗人,读书不多,说的也都是粗话,不过,我刚才所说的,都是大实话。我臧霸能有今天,也都是拜陶使君所赐。当年如果不是陶使君招募我入伍,我臧霸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鬼混呢。也正因为我臧霸敬重陶使君,所以不管陶使君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会极力相助。然而这一次,陶使君却想把州牧之位让给他人,我臧霸第一个不服!”
“陶使君,臧霸喝的有点多了,说的话也都是醉话,还请陶使君不要放在心上。”张彦急忙道。
陶谦道:“醉话也好,真话也罢,反正你们今天的来意,老夫都了然于胸,无非是为了徐州牧的事情。老夫年事已高,身体年迈,特别是从开阳城回来后,只觉得身体每况愈下,一天不如一天,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没有多久活头了。但我一直放心不下的,就是徐州。毕竟徐州是我苦心经营多年的地方……”
说到这里,陶谦的声音有些哽塞了,眼中更是泛起了泪光。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陶谦一生,做过许多错事,希望我做的最后一个决定,是对的。”陶谦轻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
说着,陶谦便从枕头下面拿出来了一方印绶,紧紧的握在手里,然后朗声叫道:“张彦听令!”
“末将在!”张彦走到了陶谦的面前,毕恭毕敬的道。
陶谦将手中的印绶递到了张彦的面前,语重心长的道:“这是徐州牧的印绶,今晚我把它就交给你了,希望你执掌徐州以后,能够造福徐州百姓,让徐州的百姓安居乐业。”
张彦万万没想到,陶谦竟然会主动把印绶给交出来,他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
就连房内的其他人,也都是惊讶万分,对于陶谦的举动深感意外。
“张将军,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敢看接住陶使君的印绶?”孙乾急忙提醒道。
张彦从陶谦的手中接过徐州牧的印绶,连忙拜谢道:“多谢陶使君!”
陶谦摆手道:“不必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吧。你是人心所向,众望所归的徐州牧,希望你好好的执掌徐州。老夫明曰便写一封奏折,上奏朝廷,表你为徐州牧,让朝廷亲自敕封你,以示正统。”
话音一落,陶谦又看了看陈登、糜竺、孙乾、臧霸等人,缓缓的说道:“你们都是我徐州的英杰,希望你们好好的辅佐张彦,振兴徐州。”
陈登、糜竺、孙乾、臧霸齐声答道:“喏!”
陶谦又对张彦说道:“从明天起,你就是暂代徐州牧之职,徐州大小事务,全权交给你处理,希望你好自为之。”
“陶使君请放心,张彦必定不会辜负陶使君对我寄予的厚望。”张彦道。
从州牧府里出来之后,张彦、陈登、糜竺、孙乾、臧霸等人都是一番高兴,糜竺在自己家中设下酒宴,大家一起庆祝张彦执掌徐州。
第二天,在陈登的主持下,陶谦正是将徐州牧之位让给了张彦,并请来田楷、孔融、刘备等人做个见证。
徐州上下一片欢呼雀跃,田楷、孔融却都在为刘备而感到惋惜。
张彦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就任仪式,开始正式执掌徐州。
田楷、孔融、刘备等人见再待在郯城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便纷纷前来向张彦请辞。
张彦一一同意,于是,田楷、孔融、刘备各自带领兵马准备离开郯城,返回原有驻地。
临行前,张彦特意摆下酒宴,宴请了田楷、孔融、刘备等人,其中关羽、张飞、赵云、太史慈也在宴请之列。
酒过三巡,张彦举着酒杯,径直走到了赵云的面前,询问道:“这位小将军英姿飒爽,应该就是常山赵云赵子龙吧?”
赵云与张彦不过是第一次相见,却没想到张彦一眼便认出了自己,疑惑的问道:“张使君果然好眼力,在下确实是常山赵子龙!”
张彦道:“哈哈,早有耳闻,不想在今曰遇见,实在是三生有幸。赵将军,来,我敬你一杯。”
赵云端起酒杯,和张彦一饮而尽。
张彦又看了一眼坐在赵云身边的太史慈,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这才说道:“这位想必一定是急公好义的东来太史慈吧?”
太史慈皱着眉头,用一双疑惑的眼神望着张彦,好奇的问道:“大人也挺说过我?”
张彦点了点头,当即将太史慈早年做过的一些事迹都说了出来,惊讶的太史慈都合不拢嘴了。
“大人是如何知道我这么多事情的?”太史慈疑惑不解的问道。
张彦道:“实不相瞒,我曾派人去各地寻找过仁人义士,像太史兄这般急公好义的人,一直就是我想要寻找的人。好男儿志在四方,大丈夫更应该提着三尺长剑,建功立业,似太史兄这般如此英雄的人物,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而我的军中也正好缺少像太史兄这样的大将,不知道太史兄可否愿意留在徐州,为我效力?”
太史慈顿时心花怒放,脸上更是开心不已,他一直想参军而不能,如今正好有这样的一个机会,便急忙问道:“我若参军,可为将军吗?”
张彦道:“那还用说吗?似太史兄这般英雄人物,你不当将军,谁来当将军?”
太史慈也算是走南闯北的人了,一直以来,不是他没有参过军,而是他一参军便询问人家自己可否当将军,试问谁会愿意招纳这样一个一来就当将军的人?
他听到张彦的回答后,哈哈大笑了起来,正准备应允张彦,但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他年迈的母亲的身影,他的眉头一下子便皱了起来,支支吾吾的道:“大人,我也想跟随在大人身边,当一个将军,为大人效力。可是,我的母亲身体年迈,行动不便,现在东莱老家,无人照顾,我若是远离母亲,是为不孝。我太史慈不做那不孝的事情,还望大人予以谅解,请恕我不能从命。”
张彦听后,便道:“太史兄真是大孝子啊。不如这样吧,我派人和太史兄一道回去,把老夫人一并接到徐州来,这样一来,你既可以当将军,又可以照顾老夫人,一举两得,何乐不为呢?”
“我一个人的话,住军营就可以了,可是若要带上我的母亲,必须要有一座房子才行。可是,我在徐州没有房子……”
“房子的事情,就不用你艹心了,这可以在徐州给你腾出一个庭院,供太史兄和老夫人居住。”
太史慈听后,深受感动,当即一口应允了下来。
坐在大厅里的刘备,见张彦顷刻间便将太史慈招揽到了他的帐下,恨之又恨。
随后,张彦向田楷、孔融、刘备、关羽、张飞等人一一敬酒,又闲聊了一会儿,这才结束了宴会。
宴会散后,张彦亲自送田楷、孔融、刘备等人出城,这些人各自带领本部兵马,开始返回驻地。
之后,张彦派遣二百名骑兵,带着礼物,钱粮,和太史慈一起回东莱,去接太史慈的母亲。
傍晚时分,张彦将所有外客都送走之后,这才在陈登、糜竺的辅佐下,开始查看徐州的户籍,以及粮仓、武库、府库,并核实兵员情况,统计在战争中受损的地方。
张彦整整用了三天的时间,动用了州牧里一百多位属官,这才将整个徐州的情况统计清楚。
徐州治下,共有五郡、六十二城,现有人口一百三十六万五千多人,较之去年的这个时候,人口锐减了六十一万。这六十一万人中,多数死在曹军的屠刀之下,其余的则都避难到江东去了。
而在军队方面,徐州的骑兵尚不足五千,步兵也只剩下四万三千多人,总兵力不到五万。
不过,徐州在钱、粮方面却多得惊人,府库中有两万多金,一万多银,五铢钱数以亿计,而仅郯城的粮仓里就囤有两百万石粮,难怪有那么多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徐州呢,这么一大块肥肉,确实让人眼馋。
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张彦大致了解了徐州的雄厚实力,心里也就有底了。他随即任命孙乾为琅琊太守,糜竺为东海太守,陈登为广陵太守,陈群为彭城太守,下邳丞周逵为下邳太守,盱台令陈矫调为下邳令。
臧霸由骑都尉升为宣义校尉,带一万兵马火速前去占领泰山郡,并出任泰山太守。武卫校尉于禁带本部五千兵马去占领东平国,驻守无盐,密切关注吕布、曹艹军动向,伺机而动。
张彦正式任命糜芳为破賊校尉,率领五千兵马去占领任城,并暂代任城国相。军司马吕岱升为忠义校尉,率军三千兵马去占领鲁国,并暂代鲁相之职。
另外,军司马邓毅,升为昭信校尉,率军两千前往昌邑,协助山阳太守鲍勋、山阳长史鲍邵紧守山阳。
张彦又让陈应为建威校尉,带领兵马仍然屯驻亢父,扼守住这条险道。
任命的文书纷纷下达后,整个徐州的官场都有了一个明显的调整,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张彦经过这样的一番调整,几乎将徐州都牢牢的控制在了自己的手里,也为割据徐州,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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