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王爷，那人招了！”
顾铮向前走了两步，又想到什么似的返回原地，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是！”暗五抱拳，顺从地退出书房。
待暗五离开后，江陌问道：“谁招了，是给你下毒的那个人吗？”
顾铮摸摸江陌的眼角，可能是刚刚情动，江陌眼角还带着绮丽的红痕，这抹红痕不但没破坏他容貌的完美，反而让那张脸愈发动人起来。
“对，你对他感兴趣？”顾铮语气里带着很明显的酸意。
“不，他伤了你，我厌恶都来不及，怎么会对他感兴趣！”江陌走到书桌旁，拿起桌上的木牌，勾勾手指示意顾铮过来。
“只是我查出这个东西，”江陌扬起手中的木牌，道：“跟高家人有关系。”
“高家？高贵妃的母家？”顾铮疑惑，高家人的存在感实在太低了，这个家族很小，且不在京城发展，若是江陌不提，顾铮甚至不会注意到这个家族。
江陌点头道：“我怀疑我父亲的死和高家人有关，这枚木牌是凶手留下的，我在何萧身上看到过有一样花纹的玉佩，是他外祖父高桥远送的。”
顾铮不会问江陌是如何得知这些消息的，他知道江陌远比看起来厉害，若是江陌愿意，自会告诉他一切。
江陌把玩着手里的木牌，目光晦涩，道：“我想去看看那个人，或许我可以问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第12章
背叛之人叫章越，四十上下，单从外表看，是个很儒雅的书生，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人潜伏在顾铮身边十年之久，就为了寻一个下毒的机会。
江陌两人到暗牢的时候，章越被绑在刑架上，身上穿着一件半旧的蓝色长袍，除了脸色苍白外，看不到任何行刑过后的痕迹。
这间囚室十分空旷，刑架在偏中间的位置，正对着刑架摆放着案桌与太师椅，右边是一排刑具。此刻审问的人已经离开，这里就只剩下江陌，顾铮，章越以及暗五四人。
章越抬抬眼皮，嗤笑道：“三皇子，哦不，现在应该是秦王殿下了，殿下近日不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怎么会想到来看区区一个阶下囚！”
顾铮抬手，站在一旁的暗五立刻将供词递上，顾铮随意扫了几眼，不甚在意的把它丢到一旁，大马金刀地坐在太师椅上，道：
“我不关心你过去的一切，只想知道，到底是因为谁，你才背叛我的。”
“供词里不是说的很清楚吗？”章越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不，这样的证词你自己都不会信，不是吗？你我相识十年之久，我自认对你还是了解的。”
说完这句话，顾铮不在关注章越，而是将目光移向另一边，放柔声音，道：“陌陌，过来我这里。”
章越跟在顾铮身边十年之久，何曾见过顾铮这般柔声说话，他心下好奇，忍不住稍稍抬起头。只见一位身穿白色华服的少年步履轻快的向顾铮走去，在顾铮的示意下，颇为温顺的坐在了对方大腿上。
章越：！！！
似乎还嫌对过去心腹造成的刺激不够，顾铮一只手揽住江陌的腰，一只手把玩着江陌的手指，亲昵地在对方耳边低语起来。
自顾铮回到京城以来，章越一直被关在暗牢里，根本不知道外界两人的传闻已经满天飞了。他很好奇，能把顾铮迷成这般模样的，会是怎样一个人。
思索间，他听见衣衫摩挲发出的响声，回过神来就看到他好奇的人已经站在他不远处。他看向少年，首先注意到的，是那双眼睛，流光溢彩，仿佛见到了盛夏夜里最璀璨的星光。
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长相，就感受到一股淬了冰似的视线向他扫来，章越低下头，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那双流光溢彩眼眸。
“告诉我，你真正的主人是谁？”
“是高桥远。”
顾铮走过来，看着已经陷入恍惚的章越，道：“你说的对，这个高桥远绝对不简单。”
能在十年、或许更久前，在他身边留下钉子，可不就是不简单。若不是那一次机会难得章越选择了动手，可能他到现在都不会察觉到，这个他用的顺手的属下，忠心的一直另有其人。
“这是你的能力吗？”回到湖边的院子，顾铮拥住江陌，问道。
“是啊，人鱼一族特有的能力，不过并不能控制人，只是可以像今天这般问一些问题。”江陌抬起一只手，摸向自己的眼睛。他没有说实话，不过在这个世界，他的能力确实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不，我不是问这个问题。”顾铮稍稍松开江陌，伸手握住江陌放在眼旁的手，他虔诚的吻了吻江陌的眼睛，声音低沉，道：“陌陌，我更关心的是，动用这样的能力，对你的身体有没有什么伤害？”
“只要不使用过度，就不会有什么不良后果。”江陌挺意外的，没想到顾铮的关注点不在他的能力上，他又不得不承认，顾铮这样说，让他非常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