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莫雪第一次来家里,母亲说她很可怜,她父亲在一次任务中牺牲,母亲走了不知所踪。当时我真的很同情她,我把我所有的东西都跟她分享。我的衣服,我的玩偶,我的一切我都不介意给她。可是有一次,我刚从她房间出来,不一会儿母亲就冲到我房间,质问我为什么抓打莫雪。我莫名奇妙,跟莫雪对质时,她手上,脖子上都是抓痕,她一脸委屈说跟我没关系,是她不小撞到的。我爸回来,问也不问就给我一个耳光,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吗?”高以淑蹲在草地上低低的倾诉着。
“我知道。”被全世界的人怀疑,质疑甚至背弃,她太清楚这种感觉了。
“今天如果不是你,他只会笃定我是舞弊的那个人。因为在他心目中,我就是这样的人。”高以淑用力深吸一口气,转头看丁荼蘼,“丁荼蘼,你告诉我,这样的一个父亲,这样的母亲,本来就不信任我,我为什么还要像莫雪那样去讨他们的欢心。如果我做了,我跟莫雪又有什么区别?”
“我明白。”荼蘼抱住她,她太明白了,因为高以淑的每句话都戳中她的心窝。
等他们哭完,荼蘼和高以淑往学校方向回去,谁知道到教学楼下,高译夫妇在楼下正等着。
荼蘼看父亲在不远处等自己,自己便跑过去了。
“以淑。”高夫人去拉女儿的手,“今天回家吧,我看你们学校伙食其实也就这样,咱们回家妈给你做好吃的。”
“不了。”高以淑抽回自己的手,“我住校挺好。”
“你还记恨上了。”高译看女儿这倔强样,口气也不善,加上他也是好面子的,性格强势的,断不可能自己跟女儿道歉,“现在不是还你公道了吗?”
高以淑抬头,久久凝视着父亲。要是以前,她肯定像只小豹子张牙舞爪的反击。兴许考试和跑步让她有些精疲力尽了,只看一眼便转头看向母亲。
“我去上课了。”说完她转身上楼。
“以淑。”高夫人声音有哭腔,“妈妈很抱歉,妈妈……”
没等高夫人说完,高以淑只微停了一下脚步,人已经跑上去了。
“你真是的,女儿受了多大的委屈,你不好好哄她,还要说这样的话。”高夫人忍不住指责丈夫,“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格跟你一样,吃软不吃硬。”
高译怎么会不知道,他也后悔,心里对女儿也有了不一样的看法。特别是刚才成绩宣布,女儿这么高分,老师们都那么吃惊时,他内心油然而生的都是骄傲,这比莫雪考进年级前十都让他高兴。
很快,处分出来了。蒋磊偷盗试卷,还嫁祸同学,被直接开除。
荼蘼和高以淑知道这个结果两个人脸上都没有过多的表情,该干嘛干嘛!
当天荼蘼回家,丁远业对她特别好,餐桌上大部分的菜色也是她爱吃的。相反丁芳菲,康佳仪什么话都不说,埋头吃饭。
晚上洗完澡,荼蘼敲了丁芳菲的门:“忘了提醒你,明天是最后期限。你要是再没有钱,我只好把镯子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