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在杜枫消失后不久。
吼吼吼!
那莽莽山林之中,一点点绿光闪现,一股暴虐的气息弥漫整个拦妖岩,竟然是一头头形状各异的残暴妖兽,他们是闻着这漫天的血气而来,都眼露饥饿之光地扑向那些尸体,阵阵撕扯之声响起,不过数分钟时间,这些尸体就被所有的妖兽吞噬一空,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苍茫城杜家。
杜董所在的院落之中。
此时已经环着整个院子挂满了红灯笼,不下数十盏。
将整个院子照得红光透亮。
而且怪异的是,此时已经是接近凌晨的深夜,按理说,杜董应该早在梦乡之中,可是此时,院子中却一阵酒香气息。
在院子的一角石桌之处。
上面摆满着数个精致的小菜,及一瓶美酒,一阵菜香化为一缕缕气雾升腾而起。
离石桌不远处。
杜董负着手卓立着。
目光看向遥远的天际,深邃而幽远,一副志存高远的样子。
“今天晚上,这苍茫城应该要易主了。”
“三家可以秉着为少主报仇为缘由,入主这苍茫城,而我邪灵教治下又多一座城市,无数血食,慢慢地蚕食整个紫阳剑宗,等到紫阳剑宗发觉之时,已经没有能力与我们对抗了,不得不说,邪灵使们的计策真是太高啊。”
“来,值得敬一杯。”
说着,杜董回到酒桌处,一手抓走酒壶,一手拿着一个酒杯,轻轻地给酒杯中筛了一杯酒,而后朝着地下泼洒而下。
“这一杯敬我邪灵教千秋万代,一统天下。”
原来这杜董不但是虎家中地位极高的统领,而且如虎罡一样,也是邪灵教邪灵使治下的一名灵使。
“这一杯敬我为邪灵教立下大功,说不定会有机会晋升邪灵使,一步登天,在邪灵教中青云直上,甚至有一天能够独霸一方。”
“咕噜。”
杜董野心勃勃地一口将一杯酒喝下。
“这第三杯,敬杜家这满门之鬼,鬼门关,黄泉路,你们好走。”
杜董再次筛满一杯酒,就要朝着杜家祖祠的方向敬去。
“给我爆。”
“砰!”
杜董只觉手一震,似乎有一股大力爆发,震得他根本握不稳,整只酒杯突然爆裂开来,数百万滴酒水混合着瓷片,带着一股子大力,如同一把把锋利的飞镖一样,攒射向杜董全身。
纵使杜董也不是弱者。
身体强度很强。
可以轻易地抗普通刀剑。
但被这些混杂着大力的酒水及瓷片射中,也不由地全身鲜血淋漓,如同一个血人。
“是谁?”
杜董心中怒极,同时又心头冒着寒气地叫道,来人能无声无息地接近他,又给他了一个暗招,实在了得,让他心惊。
杜董的目光突地落在正南方的一盏灯笼上。
灯笼是纸糊做的,很轻,是无法承受重物的,哪怕是一块几斤重的石头,可是此时这盏灯笼上,却站着一个身子颀长的人,虽然这个人看起来比较瘦削,但武者天生骨骼密度高,起码有着三四百斤重,却能屹立在上面,灯笼连一点变形也没有,仿佛这个人没有重量,轻得如同一缕烟,不是人,是鬼。
但杜董又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气息,这绝对是一个活人,而一个活人能做到这般,那么这个人,绝对是一个高手,对自己的身体控制很完美,甚至能操控身体中的骨骼与肌肉互相运动,从而达到抵消身体重量的效果。
但让杜董骇然的是。
是这个人的身份。
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杜枫。
“杜管事真是很有闲情逸志,这么晚还有心情在里畅夜美食。”
“只是你这第三杯,却敬不得,我杜家喝不起。”
杜枫淡淡地说着,眼中有着一丝危险的味道。
“哈哈,少主说笑了。”
“我杜董只是想起了故友,故友一家在三年前的今日被害了,所以每年这个晚上都会院中摆上一桌酒菜来祭奠我死去的好友全家,今天是他们的忌日,刚才少主可能听错了,我只是敬我好友一家。”
杜董先是脸色剧变,不过他到底有着三十多年的阅历,经历过人生太多的险境,此时很是机智地答道。
“狡辩,我杜枫可不喜欢。”
“不过为了让你死得甘心,我不会随意地击杀你的,会让你辩无可辩。”
“接着。”
“咻!”
杜枫手一动,一粒白影飞出,看起来如同一点白光的物事,在虚空中飞行着,竟然带起飞机飞行的气爆之声,而且越靠近杜董,这股气啸之声却是可怕。
杜董脸色更是剧变。
不过却不得不接。
“砰!”
“蹬蹬蹬!”
杜董五指箕张开来,掌心内缩,出爪极准,极精地将飞射而来的白点收在掌心,这一接,杜董有种被雷霆击中的感觉,整个手掌一震,有种要寸寸皆断的感觉,一股大力延伸到身体之上,仿若大山撞来,全身骨骼噼啪作响,整个人再也站不稳,踏着地面,退了几步,才站稳,可是他踏过之处,石板俱都粉碎,陷下去一个个深深的凹坑,而且他的身体还在不停地抖动。
当下杜董的脸色剧变。
但他机变无双。
当下强忍着抖动的身体,朝着杜枫一拱手。
“少家主果然英勇无双,难怪我杜家全族上下无人不信服。”
……
“杜管事你在我杜家卧底的时间不长吧,但却没有一人能够发现你的异常,不得不说,你也是一个人物,可是今天无论你如何巧舌如簧,你都休想活过今晚,如果你还想狡辩,先看看你手中的东西,我想到时,你就没有力气再辩解了。”
杜枫神情极冷淡。
“我不知道少家主说的是什么意思?”
杜董脸上泛起一丝苦笑之色。
而后缓缓地张开手。
手掌间,是一个搓成一团的小纸团,就一粒小花生米的大小。
可是就是这么小的一粒纸团。
杜董接下时,却有种被大山撞中的感觉,后退这么多步,将石板踏得粉碎。
杜董的更加脸色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