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馨进来时,就看到郝贝一副傻愣愣的模样,还伸手在郝贝跟前挥了挥。
但这姑娘就跟让人点了穴道一样的,还是傻傻的呆呆的模样,这给宁馨急的,捏着郝贝的脸问:“你这傻子,又怎么了啊?”
你说这一天天的就不能让她消停会儿的,尽是事儿!
郝贝好长时间才回了神,抓住宁馨的手急切地道:“你赶紧的,掐我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啊?
宁馨早就想掐她了,确定的说是想揍她,这会儿倒也没客气,伸手就在郝贝的脸上拧了一记。
郝贝这个疼的哟,哎哟哟的惨叫着。
“宁馨,你干嘛掐那么疼啊?”心底却跟吃了蜜一般的甜,疼啊,那说明不是作梦啊!
宁馨白了她一眼:“是你让我掐的。”那肯定不客气就掐了啊,想想自己这老妈子当的,真都给自己掬把心酸泪的,才掐她一下的,哼……
郝贝一点也没在意宁馨的心思,倒是一缩身子,把自己蒙进被子里,被子里一团,一直在抖……
宁馨看得眼疼啊,这尼玛的幸好知道这被子里只有郝贝一人,不然的话,还要以为是有人在玩妖精打架的游戏呢。
这是在哭么?是吧?小气鬼,才掐一下就哭了,她也很委屈好不好,明明是郝贝让她掐的好不好啊!
无奈的伸手拽着被子,道歉着:“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捏的疼了,你也这么大人了,快别娇滴滴的跟小姑娘一样的了,再说了,那是你让我拧的啊,你还有什么好哭的……”
被子被宁馨一点点的拽开了。
结果——
完全相反——
就见郝贝嗷呜一声,冲着宁馨就扑了过来,天旋地转之间,宁馨就让郝贝给压床上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啊!
不是哭了吗?
是哭了,可是尼玛的!
宁馨拿自己脑袋作保证,这傻子肯定是笑哭的,你瞅她那眼晴都笑成一条直线的样子,眼底含笑眼角带泪的傻子样,真就是笑惨了的节奏!
受到感染,宁馨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问:“你这是乐什么呢?”
郝贝一脸笑意,不说话,去挠宁馨的痒痒。她算是想明白了,不管宁馨是为了什么对她好,只要宁馨对她好一天,她就喜欢宁馨一天。
宁馨最怕痒了,这会儿让郝贝给挠的,笑的简直就一个词儿——花枝乱颤。
两个年轻的女子,在病房里笑成一团,那声音穿过门板,走廊里都回荡着她们欢快的笑声,引得走廊上的人都纷纷勾了嘴角,每个人脸上都似带了抹笑意般地,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却有一人,停下了脚步——姚修远是也!
身后抱着东西的秘书没刹得住脚,险些撞上大老板,扶了扶眼镜,重新站好,就看到boss大人脸上兴味浓浓的笑意。
有多久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了,姚修远自己都想不起来,听得这美妙的笑声,心也跟着灿烂了起来,走起路来,都有一种雄纠纠气昂昂的感觉。
眼看着有护士急急的往这边走来,边走还边埋怨着:“这是医院,闹什么呢这是……”
估计是嫌宁馨和郝贝太吵来着,要过来说他们的。
姚修远一伸手拦住了护士:“护士小姐,那边病房有个病人刚才很痛苦,让我帮忙叫下护士的……”
护士疑惑的看向姚修远,又看向姚修远指着那个方向,有点不相信。
秘书的存在,就像是文章的副标题一般作用,适时的开口咐和着:“是啊,那边有人快死了,护士小姐,你赶紧去看啊……然后这个有人在医院大声音喧哗是不对的,我们帮你去说她们……”
护士半信半疑的转身,去了另一个方向。
姚修远给了秘书同志一个赞的眼神,伸手接过秘书一直抱在怀里的东西,而后指了处地方道:“看着点,别让无关人员过来。”
秘书心领神会,赶紧点头,乖乖站好当守门的。
姚修远抱着两大包东西,就往病房里行去,站在门口,他个子高,透过门板上方的玻璃就看到里面笑作一团的两个女子。
深邃的眼眸中是从未展现过的柔情。
宁馨的警惕性还是比郝贝高的,也许是因为对方是姚修远,或者是其它,笑闹中就看到那隐在玻璃后面的男人……
心房猛然一怔,笑声也不自觉的变小,郝贝也注意到了,疑惑的看向门口。
顿时大囧——尼玛的,不要脸啊!她这会儿衣衫不整的啊!
宁馨人家是姚修远的老婆,就是赤条条也没事儿的,可是她不一样啊,她还是黄花大——呃,好吧,她也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可她是别人的老婆啊!
不过,只消一眼,郝贝顿觉自己是想多了,自作多情了!
因为姚修远那眼神,压根就没在她身上停一秒的,或者说姚修远的眼中只有一个人,那灼灼的乏着绿光的眼晴,像头呃狼一样的盯着他的猎物——宁馨。
郝贝偷笑的同时,也有点心酸。
毕竟,她也当过别人的猎物。
想想裴靖东那变态的男人,都好几天没跟她联系了,就给她打了一通电话,之后就没音讯了。
弄得她跟个无家可归的可怜虫一样的。
伸手拖住宁馨,惨兮兮的卖萌:“宁馨啊,你可不能见色忘友,有了老公就不记得我了啊……”
叨叨的说着,不过是怕宁馨丢下她一个人罢了。
秦立国好忙,基本没有时间天天来陪她。
其它人,展翼也有自己的工作,苏莫晓又不喜欢她,总是刺激她……
她其实很怕一个人呆着,太孤单了。
姚修远推门而入,勾着唇,一双桃花眼也是微眯着,笑着打趣:“两个美人儿这么开心,可是知道本大爷要来啊?”
宁馨站起来,整了整衣服,又把郝贝的被子给拉好,一脸平静的看向姚修远,没说话。
这场面就有点小尴尬,还是郝贝圆着场开口:“你是谁大爷啊,你大爷的还差不多……”
姚修远一伸手,笃的给了郝贝一个暴栗。
“小丫头越来越皮了啊,给你带了礼物回来,给爷笑一个,不然礼物不给你……”
郝贝一怔,听到礼物,有点小开心,她好久没收过礼物了。
“谢谢哥哥……我哥最好了,天下第一好……”夸人的话,一水儿的就往外说。
姚修远听着听着就听出点不对劲来了:“为什么不是天下第一帅呢?”
郝贝嘻嘻哈哈的吵着要礼物,心中默默地腹诽着——天下第一帅,当然是另有其人啊,你看她的小宝贝们啊,多帅是吧,那才是天下第一帅啊,还有小宝贝的爸爸啊,对不对啊……
可是当姚修远把那份属于她的礼物拿出来时,郝贝瞬间呆愣住了。
那是一件十分华贵的礼物,用华贵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尤其那盒子上面的龙飞凤舞着的几个英文名字louise!
来自法国的知名设计师louise的最新秘密作品,听说世界独一无二。
别说郝贝了,就连宁馨也是呆愣住,不可思议的看着姚修远送出的礼物,是件大衣。
斗篷式的大衣,通体是用纯白色狐狸皮毛制成,螺旋状层层递增而下的衣摆则以纯黑色镶嵌而成,这不是最吸引郝贝的地方,最吸引郝贝的地方是胸前那颗硕大的珍珠,那是一颗很大的珍珠,那饱满度和色泽,都让人的眼晴移不开目光。
据说是这件衣服,郝贝的心都在颤抖,这件衣服她从杂志上看到过。
因为她所有的衣物中,论得上奢侈品的也就算得上这个派子的,故而每次看到时,也会多看两样。
在杂志上,介绍说知名设计师louise的最新作品就是这样的一件大衣。
当时,杂志上只是手稿,郝贝看到那手绘的图之后,脑海里就在想想,那得是一件怎么样的衣服啊。
华贵的,美丽的,可都不抵眼前自己看到的这般——这般的实在。
很窝心的一种感觉,明明是这样的华贵,却不是贵在它值多少钱,而是贵在独一无二,贵在得她的心。
姚修远看到郝贝眼前的喜欢,不禁长长的松了口气,这趟差也算是完成了,还生怕郝贝不收呢。
宁馨却是蹙了眉头,看着郝贝喜欢的样子,不禁问姚修远:“你买的?”
姚修远恩啊了下,算作应答。
随后赶紧拿出另一件,同样材质,而且是修身款的大衣出来,也是黑白配的色调,不过主调是黑,镶边是白色。
比起郝贝那件的小清新款式,宁馨这件算是修身成熟型的。
看上去也很不错,可是两件衣服放在一起,明显郝贝那件更招人眼。
一来是白色更亮一点,二来可能就属郝贝那衣服上那颗珍珠了。
郝贝只觉得这珍珠是个宝物啊,伸手摩挲着时就有点爱不释手的感觉。
郝贝仰头,看向姚修远,目光灼灼,带着一种了然的神态问:“是谁送我的?”
姚修远桃花眼里全是笑意,张嘴就来:“你这丫头,真是的……”
没等他说完,郝贝就打断了:“我知道肯定不是你送的,你这么小气,这衣服肯定很贵……”不是说姚修远不会送她贵的东西,而是说姚修远不见得有这份心,能寻到她喜欢的东西。
姚修远见瞒不下去了,只得如实交待:“哪什么,我去国外出差,跟莫扬那小子撞上了,真是奇怪了啊,以前我劝着他回去,他不回去,你不知道在那边,人家莫扬是这个……”
姚修远比了个no。1的手势,老大啊,那多威风啊……
那么大派场,冲进他住的酒店,趾高气扬的就扔了这么两样东西,包括宁馨那一件,也是莫扬送的。
郝贝怔了怔,莫扬送的吗?
宁馨白了姚修远一眼:“要是贝贝不问的话,你是不是抢了人家莫扬的功劳啊,好你个姚修远,知道你小气,没想到小气成这样啊……”
宁馨叨叨的跟姚修远说着,一边使了个眼色,让姚修远不要再说了。
姚修远哪里能不知道啊,不过是就是装傻罢了,两人说了没一会儿,宁馨就有暴走的节奏,指着姚修远就差明说了。
不提莫扬行不行啊!
莫扬那是为了任务啊,可是又不能跟姚修远明说。
郝贝抱着那衣服看向窗外,尽管此时窗外寒风冽冽,可是她的眼晴里全是感动的热泪,心底更是如春天般的温暧了。
不管身边有多少坏人都罢,始终,上天都是眷顾着她的。
因为她的身边总是有有一个个的好人在伴着她,保护着她,人不能太贪心,所以郝贝很满足了。
再说呼弘济从郝贝这儿出去后,就去了楼上找丁念涵和方蔷薇。
刚到那儿就见丁念涵小媳妇状的在那儿坐着,而方蔷薇则有点悍妇状的在叨叨着康裕这样是不对的。
“你说说这是你女儿啊,你看你们腻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情人呢!”
方蔷薇是看不过眼啊,你知道她跟丁念涵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什么不?
康裕抱着秦汀语,在喂秦汀语吃水果,果断的是你依我侬的节奏,你喂我吃一口,我喂你吃一口的模式。
那把方蔷薇看得恶心的哟,别提有多糟心的了。
呼弘济站在门口,淡淡地睨了一眼屋内的众人,而后冲方蔷薇招手:“薇薇,过来,回家了。”
方蔷薇气得脸脖子通红的,她跟呼弘济复和后吧,总是想为呼弘济做一些事情,想以此来证明她比熊姿能干得多。
所以对呼弘济交待的事情,很是上心。
呼弘济既然把丁念涵的事情,交给她来做,说明是对她的重视,所以她想为丁念涵多谋一些福利的。
一半是为了自己,另一半还是为了自己。
“弘济,你看康裕,她这样让念涵怎么办啊?”
方蔷薇说着扯过丁念涵,想让她也说两句。
丁念涵一个头两个大,这关她什么事啊,康裕那是大少爷,想干什么干什么的,她能管得着啊!
“我,我,我……”连说三个我字,吞吞吐吐的,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方蔷薇恨铁不成钢的狠剜了她一眼,替她说下去:“康裕,那要是你女儿实在离不了父母的话,给孩子的妈妈带不是更好啊,再说就算是你女儿,那也这么大个人了不是吗?你怎么说也是个男的,那回头她要是不想洗澡了,你是不是得帮她洗澡啊……”
方蔷薇越来越心堵,男女授受不清啊,就算是父女,那也是男女有别好不好!
方蔷薇这话,本来是说给康裕听的,想让康裕表个态,比如说以后不会这样了,或者把秦汀语交给保姆来带都行。
谁会想到,康裕没说话呢,秦汀语倒是惊喜的两眼冒光:“噢,对哟,我怎么忘记这个了,康裕今天开始你就得给我洗澡……”
“呃……”方蔷薇这一口气差点没呛死自己的,尼玛的,见过不要脸的小妖精,就没见过如此这般,脸皮比城墙还厚啊!
康裕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意,就像他在看一部电视剧,而他不是观众,只是一个评剧人,他不需要对电视剧里的任何事件发生、发展而感兴趣或是烦感。
只需要在剧目结束后,来一个中肯的评价。
呼弘济的眼晴一直在康裕的脸上游荡,这个康裕,到底是……
“好了,薇薇,念涵自己都没有不乐意,这世间夫妻相处之道多了去的,这事就这样吧。”
呼弘济走进屋子,拍着方蔷薇的肩膀,安抚着,这话却不只是说给方蔷薇听的。
丁念涵就觉得脸上热辣辣的,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呼弘济的眼睛。
本来想着这样就能躲过去了,不曾想呼弘济还接着问了一句:“念涵,你说是吗?”
丁念涵不得不抬头应话,声若蚊嘤般地回着:“是,是,大哥说的都对。”
这样听话的丁念涵,让呼弘济嘴角不禁扬起了一抹淡淡地笑,欣慰地感叹:“我家念涵真是长大了,这么听话,要真有这么听话该有多好啊?”那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了!
丁念涵啊了一下,眼底写满惊愕,一时之间更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不过,呼弘济却没再说什么,全程就这么几句话,连告别的时候,也没跟任何人说再见,就这样拉着方蔷薇,急匆匆的离去了。
方蔷薇还很是不情愿,被呼弘济这样扯着走,心下不明白,呼弘济这是生气了吗?
为什么她觉得复和之后的呼弘济,似乎越来越难让人懂了呢?
正当方蔷薇还在疑惑的时候,呼弘济一把扯过方蔷薇进了电梯……
“啊!”方蔷薇低呼一声,后背被大力的磕在电梯的扶手上,很疼,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时,便是一阵让人天旋地转的热吻。
方蔷薇根本没有料到呼弘济有此举动,故而眼晴睁的大大的,这一刻,她看到呼弘济的眼底是血红的,那似乎不像是动情之时的眸光,反倒像是带着极大的怒气……
“唔……”唇上一疼,方蔷薇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测,呼弘济这是生气了,可是他为什么生气,因为丁念涵,可他不是说夫妻自有相处之道吗?
“呵,还有心情想别的,看来是为夫表现的太差劲了吗?”呼弘济轻咬着方蔷薇耳垂,喃喃地低语着。
方蔷薇最受不了这个,当下嘤咛一声当下软成一团。
呼弘济紧紧的搂住她,头就埋在她的肩窝处,贪婪的嗅着怀中女子的幽香,却也压不下心底阵阵的狂燥与不安!
呼弘济是在会所里找到方桦的。
此时,方桦正在会所里享受着小美人宋词儿的温柔服侍。
“方少,词儿敬你一杯……”
宋词长的很美,脸色晶莹,肤色如雪,瓜子脸儿上有两个小酒窝,生相腼腆,甚是清秀雅致。
时,她抿了口杯中的烈酒,两条黛眉微微一蹙,似有不适,却又强忍了下去。
你说她跟林妹妹像吧,却又玩着薛姐姐的把戏,还想充一把能干火辣的王熙凤。
方桦玩味的看着此女子,脑海里却清晰的映出另一个绝丽女子的脸庞来。
“方少,你怎么不喝,是词儿伺候的不好吗?”宋词咬着红唇,因喝了酒而绯红的脸颊更显娇态。
方桦玩心大起,抿唇,似有不悦:“你这就叫服侍了,你没看其它公主们都如何服侍爷们的?”
宋词惊愕的张着小嘴,眼底亮光一闪,而后喝了口酒,含在嘴里,伏身,向前倾……
春光露,方桦却只瞥了一眼,暗自点评道:太小!
心说,像这种弱榴扶风的女子,身量小,好掌握,却是不过瘾啊,男人嘛,有几个不好这口的,还是大点的好,不易掌控……
小美人儿眼底带泪,自认这种屈辱的招,也用得不娴熟,可不是说男人都是下半身的生物么?为什么会这样尴尬着?
砰——
包间的门被人大力的踹开。
咣当——
回弹,又撞开。
冯媛傻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心如刀剜般的疼着,她的小词儿啊,她那样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的美人儿,就被方桦这个畜生给糟蹋了!
“方桦你个畜生,你敢对词儿出手,你说话不算话,老子跟你拼了!”
冯媛冲上来,就要跟方桦拼命,手里还抓着小几上的水果刀。
方桦一把甩开身上的宋词,一个反手就捏住冯媛的手腕,咣的一声,水果刀落了地。
冯媛像只被困的斗牛一般,蛮横的蠕动着,想要挣开,却被方桦死死的以胳膊肘压在大腿上,她的头就被摁在男人的大腿上,那一幕,极其的引人遐思。
“一个姑娘家,天天动手动脚的,还老子老子的,你有种么?叫什么老子的!”方桦低斥着,声音有丝暗哑,带着些微喘。
啪啪啪——
“精彩啊,方大少爷这美人恩倒是不少~!”呼弘济鼓着掌,晃悠悠的倚在门口,嘴角扬着抹看好戏的笑。
方桦眸光乍冷,一伸手,抓住冯媛的头发抬起,迫使冯媛看着他,低声质问:“你带他进来的?”
这里是顾亦南的会所的十二层,属于至尊vip的客人才有的。
而顾亦南的至尊vip客人,只有少数的几个,这几个之中,绝对是没有呼弘济这号人物的。
冯媛头发发疼,不得不仰面看着方桦,却是让他眼底那么阴鸷给震住了,她想点头的,可是她怕点头后,这男人会厮吃了她!
“呵,好,很好!”方桦冷笑一声,叠声说着好,却是大手五挥。
砰——
冯媛就像个被人抛弃的物品一般,被方桦这么甩就飞了出去,好巧不巧的,还呆愣的地板上的宋词儿就成了垫背的。
啊——
宋词儿惨叫一声,冯媛的重量,可不是她能承受得了的。
冯媛赶紧爬起来,紧张的看向宋词儿,想问有事没事,却是让方桦冷声的低吼给制止了。
“怎么?还想被我剥光了送给呼先生当祭品的吗?”
冯媛一听祭品这两个字,就全身发冷,抓起宋词儿连滚带爬的往外奔去。
等人一走,呼弘济才渡步进来,包间的门就这样大开着。
方桦有点头疼呼弘济找他做什么。
呼弘济却是坐在那儿什么也不说。
方桦只得给他倒了杯酒,问:“说吧,找我什么事?”
呼弘济抿了口酒,笑问:“你说呢,方桦?”
方桦冷着一张脸,抿唇不语,心中却是思绪起伏,难道呼弘济发现了?
果真——
正当方桦这样想时,呼弘济就开口了:“方桦,我以为我们达成了共识。”
方桦微微一怔,轻笑:“呼先生说笑了,我们本来就该是一家人不是吗?”
话中有话,呼弘济也跟着笑:“是啊,我们是一家人,念涵是我亲妹妹。”
方桦的脸上还是在笑,却有点皮笑肉不笑地冷哼着:“妇人之仁。”
呼弘济不怒反笑,笑得有点发狂,半晌才止了笑意,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好啊,方少爷不妇人之仁,那刚才的两位小美人儿,是不是可以分呼某一个啊,恩恩,呼某对那个拿刀子的悍妇比较感兴趣……”
方桦脸下的笑容有点僵掉,这个时候,理智上告诉他,该说好的,可是实际上,那个好字就在嘴边了,却愣生生的打个弯又咽回肚里。
反倒说了句:“别开玩笑了。”
呼弘济认真的看向方桦,慎重地问一句:“方桦,我倒希望我妹妹的事情,也是你在跟我开玩笑。”
方桦无奈的耸肩道:“我也想这是我的玩笑,可是,呼先生,很遗憾的告诉你,我也只是听命行事,你知道的,方家现在虽然是我说了算,可我也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
呼弘济哦了一声,慢慢开口:“这样呀……”
方桦叹气,只得和盘托出,关于丁念涵的事情,最后保证着:“你放心,丁念涵不会有事的。”
呼弘济疑惑的看向方桦,方桦笑:“你忘记了,他对自己的骨肉还是很疼惜的,比如我……”
有了方桦的保证,呼弘济放心不少,可还是担忧。
“好了,马上就是康裕大婚了,很快就有好戏看了,且看着吧。”
明天,便是新的一年的第一天,元旦。
郝贝也出院了,明天就是丁念涵的大婚之日,她可是不能缺席的。
本来丁念涵还想找她当伴娘的,可是她都结过婚了,显然是不适合的。
最后找的伴娘是谁,郝贝也不知道,只知道,明天也许有好戏看。
翌日,天刚刚开始亮的时候,郝贝就起来了。
郝贝现在住在秦立国家里,宁馨也在这儿住着,从郝贝出事后,到现在宁馨就成了小跟班。
本来童达也说帮郝贝找一个助理,跟着的,让宁馨替郝贝给拒绝了。
用宁馨的话来说,郝贝也就一普通人,你非得让她前拥后护的,她还不自在。
这会儿是有事情,她就跟着,没事了,她还是要去工作的,而郝贝嘛,等裴靖东和孩子们回来了,就不需要她这个老妈子了。
“贝贝,起来了,今天咱们也得早点过去的。”
宁馨掀开被子喊郝贝起来。
郝贝缩成一团,就觉得冷风嗖嗖的灌进来,扯着被子还要睡,又睡不着了,不乐意的坐起来,穿衣服……
等她穿戴好,洗梳完毕后,就看宁馨拿着化妆盒,在梳妆镜前候着她呢。
“哎哟,我又不当伴娘,不用化了吧。”她最讨厌化妆了,特麻烦,而且姑娘她天生丽质,不用化也美美的。
宁馨拉她坐下,趁机教育着:“你啊,真是的,都不想说你了,化妆是每个女人都要会的事情好不好?就像你每天洗脸一样的,不化妆你也好意思出门的。”
女人啊,你什么不学,也得学会化妆。
那怕是一描下眉,画上唇彩,或者一笔眼线,都是你对这张脸负责的态度,对人生负责的一个表现。
郝贝看着镜子里,认真的在给她化妆的宁馨,轻笑着问:“宁馨,上次你非要让我化妆,说了两次,为什么?”
冷不丁的郝贝这话一问出来,宁馨还怔了一下,疑惑的问:“哪一次啊?”
郝贝却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宁馨,继续追问:“就是上次姚修远在江城分公司开业的那两天。”
宁馨的手颤了一下,正在化眼线,郝贝睁眼时,就看到眼角画偏了一点。
“宁馨,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裴靖南还活着,是不是你一直跟裴靖南有联系的,那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啊?”
郝贝趁机追问着,眼底全都是期盼的神色。
可是宁馨却是摇头:“郝贝,你想太多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参加到他们的任务之中,我不知道你说的裴靖南的事情。”
郝贝失望的哦了一声,垂下眼帘,不再讲话。
宁馨也是默默继续着手上的工作。
好一会儿,化好后,郝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注视着镜子里的宁馨,才说道:“那天,我还真从抽屉里发现了一样东西。”
宁馨蹙着眉头,似乎有点生气的低嚷着:“郝贝,我说过我不会害你的,你要真是不相信我,我现在就走,从此再也不见你。”
说罢,扔下手中的东西,一副就要走的模样。
郝贝却是伸手拖住她的手,真诚地道:“宁馨,我只是把你当朋友,也想让你把我当朋友,你知道,我曾经最好的朋友夏秋,背叛过我……”
宁馨的脸色有点难堪,却是在听到夏秋时,眼底闪过一抹痛色。
郝贝叹气:“好了,好了,宁馨,我只想说,我把你当朋友,你呢?”把我也当朋友吗?是真真正正的朋友,是你喜欢我,才把我当朋友的。
“郝贝,有时候活的别太认真了,这世间的事情,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不管我是否喜欢你,在你需要我时,我都在你身边,这样不好吗?”宁馨语重心长的,像个长辈一样的跟郝贝这样说着。
郝贝笑了笑,没说话,心中却是知晓,宁馨还是不喜欢她,没有把她当朋友。
朋友不是主仆关系,是相互的一种关系,而宁馨把他们之间介定于主仆般的存在。
早上的这番不太满意的交谈,并未影响郝贝的好心情。
蓝天白云,早上虽然还很冷,但可以看得出,今天是个好天气,到了中午的时候,天气会非常的暧,就像郝贝的心一般,虽然蒙了冷意,但冷意下包裹的却是暧哄哄的火热。
婚礼是在江城西部的一处教堂里,西式的婚礼过后,会在江城最有名的酒店里举办婚宴。
只是今天的这场婚礼,却是让众人唏嘘不已。
不为别的,而是因为新郎左右各挎着一个女子。
一个是丁念涵,身装婚纱,另一个是秦汀语,穿着一件喜庆的红色旗袍。
不知情的还道是这一个新郎,今天娶两个新娘呢。
知道实情的呢,只当是看笑话一般,笑而不语。
呼弘济坐在前排女方家属的位置,身侧坐的也是两名女子,方蔷薇和熊姿。
相较于方蔷薇的小鸟依人,熊姿则有点不堪入目,不过气场却是十足。
就这样,在众人的见证下,牧师宣读誓词,宣布康裕与丁念涵正式结为夫妻。
之后就是婚宴安排的拜高堂的阶段。
都说康裕是方老爷子的私生子,但明面上,康裕却是方老爷子的义子。
康裕的父母据说早就过世了,故而这高堂,便只有方老爷子一人的。
方老爷子一身喜庆的红色唐装,坐在左边的椅子上,而边椅子上,端坐的是同样一身暗紫色唐装的呼老太太。
那一幕,看得不知情的人都在纷纷揣测着,难道这老太太就是方老太太……
但也有早些年就知道方老太太过世的人,心底就在犯嘀咕了,方老太太早就过世了啊,这位又是?
观礼的众人议论纷纷,司仪不得不大声的在台上说着:“各位,各位亲朋好友,安静一下,下面的环节是拜高堂的环节。”
“大家都知道,康裕先生自小父母离世,被方老爷子收养资助,故今天这高堂的位置,非方老爷子莫属……”
此话一落,众人安静了下来。
却不曾想,另一边,众人的背后,一道声音却是打断了司仪的话。
“呸,什么父母离世!”
众人听闻声音,纷纷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的男子,扶着一个银发婆婆,此婆婆一头银发高高梳起在脑后盘成一个鬓,一身古朴暗红色泼墨旗袍在身,俨然像是穿越至民国时代一般,一代佳人,老了的时候,不过就是如此罢了……
“啊,怡澜!”
观礼席上的苏老爷子腾地站了起来,诧异的看着缓缓走来的银发老太太。
苏莫晓赶紧扶住了爷爷,苏老爷子的手有些颤抖,眼底写满了不可思议。
方怡澜走到方老爷子跟前站定,而后笑了笑,过尽千帆般的笑容背后是差不多半个世纪的心酸与无奈。
“苏老哥,对不住你了。”
方怡说罢这话,任身边的男子扶住走上台去,站定在康裕的身边,凝视着方老爷子轻声道:“大哥,别来无恙。”
方老爷子石化一般的站在那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方怡澜。
她的头发全白了,变成了银色,脸上的皮肤也起了皱褶,不如年轻时那般光滑细腻,眉眼间的清冷却是几十年如一日,跟他记忆中,一模一样……
边上的呼老太太看着眼前的老太婆,简直就想自戳双目的,方怡澜,方怡澜,澜儿……
“澜儿,你终于回来了……”方老爷子颤抖着嗓音,一脸悲痛地低呼着。
“是啊,我儿子结婚,我如何能不回来?”方怡澜如是的说着,侧目去看身边的儿子,一脸欣慰的神色低语着:“真该感谢大哥,把我和老康的儿子养的如此好。”
“你,你说什么!”方老爷子一脸悲切的低声问着。
方怡澜轻笑,责怪的看向康裕:“小裕,你没跟你舅舅说过你父亲康福的事情吗?”
康裕一脸无奈的地神色回着:“没有。”
方怡澜了然的轻笑:“你这孩子,子不嫌母丑,狗不嫌窝脏,你还嫌弃自己的父亲只是方家的一个下人吗?”
康福!
居然是康福的孩子!那个世代在方家为奴,跟在自己身边几十年,前些年才病逝的下人康福的孩子!
居然不是他的儿子!方老爷子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一副受了巨大打击的颓废模样。
方怡澜依然在笑,笑问:“大哥,你怎么了?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会跟你乱x生下孩子吗?还是你真的以为,我曾爱过你吗?”
这话就像是平地一声惊雷一般,震的在场的众人都是目瞪口呆啊!
在场的也有像苏老爷子一样了解方家过去的人。
方家在方老爷子那一代,其实有众多兄弟姐妹。
方老爷子的父亲,早先是地主,娶的妻妾众多,而方老爷子当年也不过是一个妾室所生。
其它的兄弟姐妹,在解放后四分五散,死的死,伤的伤。
独留下方老爷子与一个哥哥,余下的就是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方怡澜。
方老爷子对这个妹妹异常宠爱,方怡澜小时候就长的漂亮,遗产了其花魁母亲的美貌,自小追求者就一堆一堆的。
可是这方怡澜,还不到二十岁就死了……
没想到,今天却是站在了众人面前,纵然变成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依然能看出其年轻时的卓越风姿。
“澜儿,所以,你是在报复我对吗?报复我才跟康福生了这个孽种对吗?”
方老爷子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形像了,苍老的声音里全都是悲愤之意,那是一种被背叛过后的巨大的愤怒。
观礼台下的呼弘济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算是明白方桦口中的好戏是什么了,故而赶紧悄然起身往后台行去……
该死的方桦!方家的闹剧是他们方家的,他们丁家容不得把病圬放于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