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伙计看到苏玉,也是一惊:“怎么是你,掌柜的呢?”他们还要跟掌柜的诉苦呢,还想着掌柜的要是能多给点赔偿就好了。m. 乐文移动网
可,可掌柜的人呢?
苏玉听到声音,走了出来,看到是认识的伙计,便开口道:“你们回来了,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跟苏玉相熟的那个伙计摇头又叹气,半天才说道:“唉,本来好好的,可一出安定县,还没过半天,身上的东西就给那些刁民抢了,我们还被他们打晕了,醒来就在郊外,跟安定县隔了好远,又身无分文,想去也没法子。”
这个伙计说完,另一个伙计又加了一句:“去安定县要交五文的入城费。”这个价钱算贵了。
苏玉倒是有些惊讶:“交钱才能进去?每人都交?”
这个伙计一脸肉疼的说道:“对,进去就交,连孩子都得交,而且啊,若是早上进去晚上出来,那第二天还得交,多亏啊!后来大伙进了到之后就不出来了,就在县里凑合着。”
这样是省下不少钱,可是,那安定县的屋子压根就没几个好的,一个个睡着,冷到不行,后来天一黑他们就用废木头生火,烧一夜,大伙就在火边睡着,几个人一伙,还留着人守夜,主要是怕东西给外人抢了。
他又道:“在县里大伙都打起了十二分小心,这才没出事,出了县,大伙还警惕着,后来过了一天,也没出什么事,后来我们遇上了一个赶驴车的村民,就将他的驴车雇了,这一雇就出了事。”
“后来就遇着那着那些劫道的刁民,也不知是哪个村的。”伙计们说着说着就骂了起来。
骂了两句,他们这才想起来还没见着掌柜的,又追问道:“掌柜的去哪呢?”
苏玉道:“掌柜的走了,也不知去了哪,这茶馆给转让出去了。”
那几个伙计的眼睛都瞪直了:“什么,掌柜的走了?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这个月的工钱还没结呢,那这事怎么算?”
苏玉想了想道:“掌柜的好像说东西送到你们家去了,要不你们先回家问问?”
那几个伙计听到这话,半信半疑。
苏主往旁边一移,说道:“你们要是不信,进去看看吧。”几个伙计也没客气,直接从开的那扇门走了进去,在茶馆里转了两圈,没过一会,他们丧着脸出来了。
苏主忽然问道:“安定县现在怎么样了,除了进城费还有别的的没,原先县里的人有回去的吗?”
伙计们无精打采道:“倒是有回去的,只不过,都是为了挖宝贝,那边要啥没啥,谁会长住啊?”
苏玉又问了一句:“你们回来的时候还有人留在那吗?”
伙计往门外走去,边走边答道:“当然有,去那里的人越来越多了。唉,要不是县里有那些官爷管着,早就乱了。”
苏玉还想问,这几个伙计早就走远了,他们急着回家,想知道掌柜的给安家费没,本来嘛,穿着一身破衣主要是为了让掌柜的愧疚,现在掌柜的不在这,这身破衣挂在身上也没用,还挨冻,多不划算啊。
苏玉心道,县里有官府的人看着,若是谨慎点,肯定是不会出事的。
这样一想,倒勾起了她回去一趟的心思。
对啊,安定县啥也没有,没吃没喝,也没用的,她可以倒腾一笔过去,赚笔银子,吃喝用的,那边的人都从地里淘着银子了,花银子应该会很大方。
好,退一步说,就算去安定县的那些人舍不得花银子,那些官爷也不会让自己受罪。只要安定县的的宝不断,这些官爷肯定就走不了。
现在就是机会。
苏玉在茶馆里转了一圈,安定县里还算安稳,可外面确实有些乱,带着粮食进去有风险,再想想,到底是在这些做买卖还是去安定县赚上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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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张二舅娘捂着嘴咳了两声,声音还没落,牢里就传来了骂声:“老东西,吵什么吵,若是受不住就去死,别打扰我们休息。”
张老太一脸慌张的捂住了张二舅娘的嘴,小声道:“忍着些,忍着些。”
张小桃用衣袖给她娘擦了擦汗,一脸心疼,“娘,娘,你事吧?”她扶着她娘靠在墙上,满是担忧。
张小露坐在床板上,手脚都生了冻疮,又痒又痛,又不敢抓,只能傻坐着。张小桃把她往旁边挤了挤,说道:“小露姐,你让让,让我娘躺会。”
张小露斜了她一眼,凉凉道:“让啥,都是要死的人了,有啥可让的,我不让。”真是的,连个坐的地方都不给她留。
张小桃急得脸都红了:“小露姐,你让床边坐坐,你这坐在正中央,我娘只要靠着墙,难受啊。我娘病了你也是知道的……”
张小露一脸冷漠的说道:“都是要死的人了,早死晚死都一样,还不如早点死了痛快。”她嘴是这么说,心里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张老太听了,气得给了她一巴掌,啪的一声,张小露一下了就站了起来,她瞪着张老太,扬手就把那巴掌还了回去,啪,又是一个清脆的声音,张老太的脸有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张小桃一脸震惊的看着张小露:“你疯了,你怎么可以打奶奶?”
张小露听到这话,一开始还有些怕,后来想到她们是这是在牢里,怕啥,反正他们跟山贼扯上了关系,肯定不是出不去了,男女是分开关的,她爹她哥也不知道这边发生了啥事,怕啥。
这样一想,张小露的胆了就大了起来。
打一巴掌怎么了,这死老太婆还害死了她亲娘呢,要不是这死老太太挑事,她爹也兴地休了她娘,她娘也不会死!张小露越想越觉得事情就是这样的,她看着张老太的眼神越来越凶。
张老太捂着脸,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被一个小辈打了?
她气坏了。
这还不算,她还没教训张小露呢,那张小露就张牙五爪的扑了过来,对着张老太一顿狠挠,“老东西,叫你害我娘,叫你害我娘……”
张老太的惨叫在牢里响了起来,牢头听着了,用棍了锤了牢门两下,喝道:“给老子闭嘴。”牢头才说完,他身边又出现了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在:“嘿嘿,听说那关着的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反正是犯了事,若是出不去,何不让咱们兄弟快活快活。”
牢头低声骂道:“闭嘴,上面交待过的,这姓张的不能动。”
“为什么?
“有人在活动,只要银子够了,就能出去了。”牢头说完还加了一句:“不准备动那伙人,县太爷发的话,他们若是有个好歹,你自个去县太爷那谢罪吧。”
“不敢不敢。”那流里流气的声音再也没出现了。
他们说的这些话张家人根本就没听到,一来是他们故意压着声音说的,二来是张小露跟张老太打斗,张小桃跟张清媳妇去拉,没顾得上这边。
张二舅娘躺在木板床上,奄奄一息。
她又冷又饿,在家的时候因为张二舅的事吃不下饿,到了这,倒是想吃了,可是只有米汤,一碗都见不着几粒米,关键是馊,她病了,哪里吃得下这些。这一闹,病情就越发严重了起来。
张清媳妇跟张小桃合力将张小露拉开了,张老太脸上满是血痕,全是指甲掐得红印,张老太摸着脸上的血,气得直哼哼。
张小桃见张小露没力气了,松开了张小露的的手,又去瞧自家奶奶去了,张老太几乎毁容,幸好年纪大,没啥影响。
“奶奶,疼吗?”张小桃边说边掉泪,她还扭头看了一眼张小露,她真是搞不懂,堂姐是这是怎么了,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性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张清媳妇是张小露的亲大嫂,此时也是又惊又恐,她死死的拉着张小露,牙齿直打颤,这丫头太狠了,心肠也狠。
她发现张小露竟然在笑,是那种没有发出声音的笑,嘴角扬得高高的。
张清媳妇打了一个寒颤,只觉得这小姑子吓人得很,她赶紧松开了张小露的手,往张老太那边靠了过去。
张清媳妇不敢动手打张小露,一来是怕,二来是不好跟丈夫公公交待,还是谨慎些好,出不出得去另说。
张老太被张小桃扶到了木板上坐了下来,她气得直咬牙:“家门不幸啊,这死丫头是来讨债的的啊。”她越想越伤心,后来又想到自家大春,又连累得张家上来都进了牢房,这一想,悲从中来,哭得越发厉害。
张清媳妇跟张小桃怎么劝也劝不住。
张小露胆子越发大了起来,她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将张老太推开,一屁股坐在木板床上,冷哼道:“这是我的,你们不许坐,走开。”
张老太指着她,手指头都在哆嗦:“你、你这肯定是中了邪,中邪了,中邪了……”对,小露肯定是中邪了,要不咋能这样呢。
这张小露以前再不讨人喜欢也不会这样没大没小啊,这是疯魔了,疯魔了。
正在这里,只听哐当一声,最外面的牢门突然开了,黑漆漆的牢房一下子亮了起来,张小桃她们遮着眼,许久没见着光了。
“大人,这边请,张家人就关在这边。”牢头带着着常知县跟张二舅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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