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纠结,所有的微妙,都被这句话打碎了。
账是这么算的吗?
郁清满心无奈。
他刚有一点动作,身上的人立即抱他更紧,郁清的脚都要离地了。
“不要再离开了。”宿熔紧紧地抱着郁清,低沉的声音好像是由心碎一点点拼接而成,没有哭腔的喑哑更让人难受,“我真的太痛苦了。”
面对郁清,没有新皇,没有冷漠,他一如既往的直接。
高高在上,肆意张扬的人低下头颅,喉咙发紧,“能选择一个别的方式折磨我消气吗?”
不知道怎么的,郁清的喉咙也跟着发紧。
拥抱的力量并不是坚不可摧,尤其是在颤抖的时候,和发出力道的人一样,在这一刻脆弱至极。
郁清却怎么都伸不出手推开。
他沉默且茫然地被抱着,感受着他的力道以及痛苦。
不是第一次地想,他当时真的错了吗?
从来没见过,甚至没想过宿熔会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他真的给他带来那么大的伤害吗?
可是……
半个小时过去了。抱的也太久了吧。
“放我下来。”郁清说。
“你跟我说第一句话就是让我放你下来?”
非但没放,抱得还更紧了。
这句话说的依然咬牙切齿,心口疼的怒气几乎要冲破会议室。
他生气,可是完全不知道拿郁清怎么办,最后竟是一口咬住了郁清的脖子,留下自己的痕迹,让他无法再消失。
脖子上传来实打实的刺痛,郁清莫名,还在茫然时,被咬出痕迹的地方又被轻柔地舔了一下。
郁清如触电般,猛然用力推开他。
他从来没这么惊慌失措过,以至于用出了全力,这位虫族新皇被他一下从门上推了出去,跌坐在星盟虫族部的地板上。
墨镜掉了,露出他猩红的眼睛,以及满脸的不可置信。
原本靠门很近的一群人石化了。
一分钟后,全部作鸟兽散。
宿熔的眼睛很红,那种红不像人像野兽,可是眼里又很湿,那股湿润比在人类的眼睛里还让人动容。
郁清抿抿唇,正犹豫要不要过去扶他时,小煤球摇着尾巴,欢快地过来了。
郁清于是抱起了小煤球。
宿熔下颌线紧绷,红着眼直直看着他。
“起来吧。”郁清说:“出去再说。”
他能感受到门外有多少人在看,现在论坛上都不知道传成什么样了,一想到这里,郁清略微头疼。
宿熔当然也知道,只是他抱住那只煤球,不来扶他这一点,他很难接受。
最终宿熔还是自己站起来了。
郁清带着一个虫族新皇,一个虫族女魔王,走之前还没忘记下班打卡,让人不知道该不该说一声敬业。
走出星盟大楼,没有关注着他的一群星盟人,宿熔本性暴露无疑。
他盯着郁清怀里那只小煤球,即便成为虫族新皇,成为全星际忌惮的冷漠帝王,在郁清面前说话依然直接,并且经过时间的酝酿,醋味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