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狂的店家,无良的老板,从群众口中说出来,这些群众不了解事情的始末,看到的都是眼前的一切,心中有什么话说出来,不会因为你是哪个大人的儿子而有所隐瞒,埋怨几句,不让上面的人听到,或者是找到他本人就可以了。
老板站在上面,神色不变,群众百姓的话乃是无心之过,他们不知道这两个混蛋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情,他不会放在心上的,淳朴的百姓喜欢凑热闹,无论在哪个地方,这个是不会改变的。
繁华的城市如此,偏偏的城市亦是如此,不会因为经济的不同有所差别,也不会因为这样而丢失他们的本心,打抱不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百姓们心中的向往。
有能力者,必然会出手,无能力者,稍后出手,时间不同,可心是一样的。
“好了,都不要吵闹了,这两个人死有余辜,你们都不要看了,散去吧。”老板解释都懒得解释,直接驱散百姓,那俩个公子哥不同意了,他们可是读书人,士子,尽管没有身份,没有官府的文牒,可读书人就是读书人,地位身份不是这些穷苦百姓可以比拟的。
更不是这些该死的无良商人随便打骂的,士农工商,士人地位最高,而商人呢,不过是垫底的存在,怎么敢如此行事?
“哼,打人了还有理了是吧?本公子告诉你们,今天你们不给我两人一个理由,我等不会放过你的,还有这家店铺。”
口不择言,但也是他们底气所在,身为读书人,官府照应着,不敢得罪他们,而且这一次不是他们的错,要是他们自己做错事情,他们认栽了,可别人想要无理驱赶他们,甚至打骂他们,不可能。
“你不要以为你有后台就可以随意打骂,驱赶我等,我告诉你,我等乃是国子监的预备学员,不久之后,我等就是天子门生,到时候,不要说你一个小小的商贾,你身后的老板都无法保存。”
另外一位一直没有出声,看到老板没有悔过的心思,不道歉就算了,还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居高临下,以为自己是当今陛下,忍无可忍,想要息事宁人的心思一下子没了,你想要闹大事情是不,那我就不客气了。
那老板身边的护卫冷笑不已,不自量力的两个家伙,竟然敢在我这里说这种话语,国子监预备学员?就你们两个稳步成武不久的废物,不要笑话他们了,说大话谁都可以了,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实力。
再说了,你就算是国子监学员又如何,能奈得了我们如何,我们老板身后可是四大家族,随便出来一个人,搞定你一个国子监学员乃是分分钟的事情,更何况你们还不是,竟然敢威胁我们老板。
笑了。
“该去哪里就去哪里,不要在我店铺面前丢人现眼了,滚远点去闹事。”
老板不好气驱赶,管你是谁,得罪了那位少爷,那位少爷心情好,脾气好,不和你们计较,我等难道还不能动手驱赶吗?你们这种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人,不给一点教训,还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你……。”
“好,很好,很好。”
“大家快来看看啊,这位无良老板打人了,不给吃饭就算了,还要打人,打了人不道歉了,还如此口气,你们给我评评理了,他们是不是开黑店的。”
“你们都看到了吧?由始至终,我们都没有得罪他们,都是他们得饶人处不饶人,一直欺负我们这些外地人,你们说他们是不是太可恶了,你们可要给我们评理啊?”
“这位兄台,你都看到了,他们如此作为,还拿不拿我们读书人是一回事了,随便一个商贾都可以欺负我们,我们以后还有地儿站吗?还有那位兄台,你可要为我等评理啊?”
一个人接着一个人,不断寻找评理的人,其实是找撑腰的人,越多人越多底气,打起架来都不会吃亏,更加重要的是,他们看到了远处赶来的官兵,看到这边有情况,立马赶过来。
“来了就好,哼,这一次看你们还不完蛋。”
“胆敢这么对待我们,一个小小的商贾,不让你蹲大牢,我就不回去了。”
心中怨恨连连,两人阴沉着脸,对视一眼,大呼大喊,很不得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里,越多人越好,那样情况就会严重许多,最好闹到了衙门中去,他们倒要看看这些人要如何脱身。
“让开,让开,怎么回事?不知道这里不给聚众闹事吗?你们是不是胆子肥了,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闹事的人在哪里的?”
两个官兵从远处赶来,一路上聚集的人让开一条道路来,出于害怕和恐惧,他们退后了,官兵走到了几人的中间,前面是两个读书人,后面是老板,以及几个护卫,气势汹汹,两边人都不肯退后一步。
稍微扫视一眼,官兵严肃问:“发生什么事情?你说。”
“大人,是这样的,我们……。”
“谁让你说话了,给我待一边去,再废话,本大人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蹲大牢。”官兵狠狠瞪了一眼那个要说话的读书人,外地人敢在这里撒野,不知道这里是他的地盘吗?
你什么时候闹都可以,就是今天不行,今天这里是他管辖,不能出事,要是出事了,回去之后,肯定被大人狠狠削一顿,扣工钱不要紧,重要的是以后想要来,要等很久。
怎么能够让这些人给搞乱了,而且相比较外地人,他们更加相信本地人,知根知底,熟知这里规律的他们,绝对不会胡乱闹事,赶人的事情更加不会发生,既然发生了,那肯定有大事。
老板微笑点头,咳嗽一声,道:“大人,事情是这样的,这两个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乡巴佬,进来老夫茶楼吃饭喝茶,老夫呢当然是热情好客了,来者都是客人,客人越多越好了,饭菜都上好了,他们也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他们嘴太臭了,见人就吠,这个我可以得过且过,忍一时风平浪静。”
“谁知道这两个人不知道羞耻,竟然骂起少爷和可儿姑娘来了,这下子老夫怎么能够忍受呢,这不,不是让这两人从老夫茶楼中出来,饭钱都不收他们分文,老夫这不算是过分吧,大人。”
老板的话一落,街道上的人纷纷变了颜色,退后一两步,刚才被两人唤作兄台的本地人,恐惧得飞速离开,瞬间两人身边空无一人,人人看向他们,恍如蛇蝎,不敢靠近。
两人不解了,刚才还要一起讨公道的同道中人不见了,那些想要帮他们的百姓变了眼神,由开始的同情到了现在的厌恶,愤恨,挥动拳头,要大揍他们一顿。
两人心慌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懂,互相看了几眼,没有从彼此眼中看出答案来,唯有把目光看向了那两位官爷,他们突然发现就连这两位官爷眼神变得冰冷了,摩拳擦掌,让他们心更加慌张了。
“大……大人,我们……我们……。”
两人结巴了,说不话来了,真的不理解,变化如此快,适应不了,那位老板站在上面,不屑蔑视他们两人,护卫也是如此,蔑视中蕴含着丝丝同情,怜悯,他们开始不懂,后来懂了。
因为那两位官爷靠近他们了,不是和他们说话,也不是要安慰他们,双手用力,捉住他们的衣领,不管他们如何反抗,拖着就走,边走还一边说:“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去干什么,不要扰乱秩序,违抗着蹲大牢吧。”
留下了一句话,后面看戏的百姓轰隆一声散开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眼睛不时看像那边,一路走过去,行人不断瞩目,实在是这一幕太震惊了,无法想象两个公子哥被两位官爷拖着走,口上还大骂不断,不断问“我们做错了什么,你们不能这么对待我们,我们是读书人。”的话。
百姓们摇摇头,指指点点,没有上去帮忙,也没有人问,本地的百姓都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害怕,外地人可不明白了,问身边的本地百姓:“这位大爷,他们这是犯法了吗?”
一位忙碌的大爷抬头看了他一眼,微笑道:“我怎么知道,你自己不会看啊。”
然后低头忙碌自己的工作,这一幕发生在甚多地方,回答不一,得不到答案的人跟着过去了,直到了城门口,两个人被扔了出去,再次想要进来,发现他们被列入了黑名单,房县不欢迎他们,不仅是这里,庐陵都不欢迎他们,那一刻,他们才知道他们得罪了什么人。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来到过这座给他们屈辱的城市,同样的人不少,被这些榜样吓呆了的外地人,很快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因为他们在房县的牌匾上看到了一条,凡是辱骂少爷的人,终生不得进入庐陵,以示警告来人,莫犯,莫犯,莫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