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军护卫为田楷除去绳索之后,第一时间守到田丰、逢纪身边。()
但凡袁军士卒都知道,田楷力大无穷,一旦暴起发难,杀死田丰就跟玩的一样。
青州军一样紧张,陈到双眼微微眯起,他的手已经握紧了长刀,只等情况不对便冲出去。
好在田楷没有任何可疑的动作,似乎没意识到四周的紧张局势,除去束缚之后,他旁若无人地伸了个懒腰,“啪啪啪”,一阵骨骼响动声传来。
这家伙,真是好大的心脏!
无论田楷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这一番动作都很对李贤的胃口。
抬眼望去,田楷身上未着甲胄,臂膀上还有血染的痕迹,看得出,这一路迁徙,他吃足了苦头。
不过,饶是如此,谁也不敢小觑了田楷。
那一双厚重有力的大手,青筋直露、肌肉贲起的臂膀,怎么看都充满了力量。
“田将军,请!”
田楷也不推辞,他寻了个空档,一屁股坐下,嘴里道:“谢了”。
说罢,田楷便旁若无人地大吃大喝起来。
不一会儿,一桌菜便被田楷风卷残云一般吃了个干净。
李贤看得目结舌,田丰、逢纪又是尴尬,又是不屑。
莽夫就是莽夫,即便能征善战由能如何?最终还不是落得这般田地?
身为文士,田丰与逢纪想法相同,他们都觉得武将低人一等。
田楷吃干抹净,似乎意犹未尽。
李贤笑道:“来人呐,再来一只肥羊,十斤牛肉!”
田楷听罢,眉开眼笑,道:“多谢!”
这是田楷见到李贤之后说的第一句话,李贤忍不住又看了田楷一眼。
对方剑眉星目,身高臂长,一看便是个武将胚子。
不得不说,刺史府内厨子的效率极高,没多久,李贤索要的肥羊、牛肉便尽数呈上。
田楷也不谦让,只是敞开肚皮大吃大喝。
“咯吱咯吱”,桌前只剩下大口嚼肉发出的声响。
田丰、逢纪四目相对,都是一副不耐烦的神色。
许久,田楷终于吃饱喝足,他满意地叹了口气,道:“多谢使君这顿酒肉!”
李贤微微颌首,他向田丰说道:“袁本初的礼物便是田将军吗?劳烦二位转告他,这礼物我很是喜欢”。
田楷面不改色,好像李贤所说之人压根不是他一样。
田丰微微颌首,道:“喜欢便好”。
逢纪觉得屈辱不堪,他忍不住浮出一个念头:难道说,袁使君宁肯用田楷这等武夫来交换,也不肯出钱赎买吗?
李贤不在乎逢纪的想法,嘴里道:“来人呐,去为田将军置办一身行头”。
“喏!”
田楷也不拒绝,任由军卒将其引走。
直到田楷走后,陈到等人才松了口气,不得不说,适才田楷给人带来的压力太大了,他坐在哪里,虽然没有多余的动作,但是却给人带来了如山般的压力。
“听说使君出兵汝南了?”
“不错”,大军出征不是秘密,人多口杂,想要保守秘密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使君麾下兵强马壮,想来不日即可凯旋”
李贤不置可否,道:“黄巾为祸乡间,百姓多受其苦,我身为大汉刺史,理应为天子分忧”。
田丰击掌赞道:“使君所言极是,即为臣子,自当效臣子之劳”。
李贤明白,田丰肯定意有所指。
这又如何?刘协身边有朱然带人贴身卫护,在这下邳城,没人能救走刘协!
田丰与李贤谈兴正浓,可是逢纪没有那么的闲情逸致,自从被李贤扣留,他的任务便失败了。
“田楷在这里,公孙瓒如何了?”
“袁使君已经重兵围堵,想必不日即可凯旋”
数年来,若不是李贤大力援助,公孙瓒早已经败了无数次。
此番,听得田丰所言,李贤却没了帮助的意图。
公孙瓒接连败退,连田楷这般大将都丢了,与其苟延残喘下去,倒不如败个彻底。
李贤对公孙瓒已经很够朋友了,青州已经竭尽所能,偏偏公孙瓒自己不争气。
战局不利,别人再着急也没用!
逢纪一心回返,道:“不知我等何时可以启程归返?”
李贤笑道:“那是你们的事情,从今日开始,你们便恢复了自由”。
逢纪咬牙切齿:“使君之恩,他日必有所报!”
“不妨事,举手之劳而已!”
李贤压根没把逢纪的威胁当回事儿。
就算是袁绍又能怎样?
李贤三番两次击败袁军,袁绍恨不得将李贤生吃活剥,可是,李贤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只要李贤实力犹存,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袁绍如此,曹操也是如此,至于逢纪,他只不过是个谋士罢了,不可能给李贤造成实际性的威胁。
谈笑间,田楷去而复还。
逢纪闭口不言,田丰却好整以暇地打量起来。
洗浴过后,田楷重新换了身衣物。
有道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换上一身衣物,田楷一扫颓废,锋芒毕露。
李贤笑道:“不知田将军善使什么武器?”
“大刀即可”
“来人呐,取武器”
“喏!”
不及片刻,便有军卒奉上厚重的大刀。
田楷单臂取刀,在田丰眼皮急跳的当口儿,抡使的虎虎生风。
“好刀!”
“好刀配勇士,这刀便是你的了”
“多谢使君,如果能够再有一匹马就更好了”
李贤笑道:“这也简单,来人呐,牵马来”。
田楷心神微动,他躬身行礼,道:“使君厚爱,田楷无以为报,不如单刀献舞,以报君恩,不知可否?”
李贤微微一笑,他向田丰、逢纪问询道:“二位以为如何?”
这时候吓死也不能胆怯!
“善!”
李贤笑道:“好,既然如此,田将军便辛苦一番吧”。
田楷收刀而立,蓦地,长刀匹练般挥出,直取逢纪。
逢纪煞白了脸,禁不住后仰闪避,侍候的军卒也不多言,抽刀便要迎击。
谁曾想,田楷一击不中,便在原地跳跃翻转起来。
一会儿匹练般挥出一刀,一会儿旁若无人地翻腾着。
逢纪眼皮急跳,适才这该死的田楷一定是故意的,对,他一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