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此事?我怎不知?”可笑那令老兄不以青衣人被撵走为喜,反以自己不知为耻,竟有些沮丧之色。
“当然是真。”肖老弟得意洋洋,“这可是我从王御史的门下得来的消息。”
“原来如此,看来这建康城中风波不断,不知道又得死多少人哪?”令老兄貌似有感而生。
“难道这青衣人走了竟不是好事?”肖老弟不解了。
“当然不是,我说的是刘家的事。”令老兄处心积虑要扳回一城。
“什么刘家的事?”肖老弟果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嘿,当然是刘栏风老爷家公子被绑架的事,我昨日说起过的。”令老兄啧啧道。
“原来是刘家公子的事,不是说那绑匪竟要刘家的传家之宝破虎拳谱吗?”肖老弟赶紧跟上节奏。
“正是如此。”令老兄知道这时要卖关子了。
“难道说那厮找到了?”肖老弟追问,虽然他不问这令老兄也会说,但那可就没意思了。
“当然,你猜猜是谁?”令老兄又是一出关子。
“是谁?”
“燕国护国大法师的手下,当然了,谁知道到底是他,还是他的手下,反正我是这么听说的。”令老兄终于得意了。
“这位燕国护国大法师又是个怎样的来头,不远千里来寻刘家的不是?”肖老弟沉吟道:“照说这么大的名头,一两本拳谱又怎会放在眼里,难道别有衷情?”
“那是当然,这燕国的护国大法师怎会看上刘家的东西?我告诉你说,这位大法师名元昊,不但是燕国太子的师傅,就是燕国国主慕容复对他也是礼遇有加,有事称讲,无事便赏,见皇不跪,仪同三府,这么牛气的人怎会找刘家的晦气?”令老兄说得唾沫横飞加活灵活现,就像这元昊是他家常走动的亲戚一般。
“那这双方照了面没有?”肖老弟赶紧打断。
“当然照了面,刘家的齐通老爷您知道吧!沂州齐家,天下人只要是练过武的,谁不知道他齐家,这齐通便是齐家的四少爷,那绑架公子的幕后人据说就是这位齐通老爷找出来的。”令老兄简直是万事通。
“那可不打起来了?”肖老弟一脸关心。
“怎么不打,第一回,就是齐通老爷亲自出手,那齐老爷一出手,可真是天昏地暗,那剑招一出,就要赤地千里。”令老兄已经进入疯魔状态。
“元昊大法师那边又是何人出战?”肖老弟赶紧再次切断令老兄的感叹。
“他的弟子,苍海。”令老兄无所不知。喝了一口老酒,又道:“齐通是龙渊境一级,已经够厉害的吧,却在那苍海手下没有走过十招!十招啊,一个龙渊境一级的高手就没了!”
“没了?您是说是齐通被燕国护国大法师的弟子杀了?”肖老弟显然震惊不已。
“可不是吗?”令老兄也叹上一声。
“他难道不知道沂州的齐家可是不好惹的吗?”肖老弟这等人物看那齐通只能仰望,更不用说齐通背后那巨大的家族势力了。
“你知道什么?齐家虽然有势力,却又怎么比得过燕国?再者说了,你以为这元昊大法师只有燕国这座靠山?”令老兄又是啧声不断。
“难不成这元昊大法师还有更大的靠山?”肖老弟惊掉了下巴。
“这是自然。说起他背后的靠山,更是了不起。”令老兄说到这里竟是一脸向往。
“快说来听听!”肖老弟也急了。
“嘿,你听好了,就是魔地教!”令老兄故作神秘。
“魔地教!这么怪的名字,倒不曾听过!”肖老弟眉头一皱,莫说他不知道,一旁的谢玄也不曾听说过,只是听这名字大约就是不是什么名门正派。
“你当然没有听说过,不过我可是听说过魔地教的名头,在咱们南边虽然还不怎么出名,但在北方却是足以吓死人的。”令老兄说到这里,又往四周看了看,才接道:“反正就是惹不起的主就是了。”
“那刘家老爷出了手没有?”肖老弟问。既然齐通都走不过十招,刘栏风能找回面子吗?能报这个仇吗?
“当然出了手,毕竟齐通可是他请来的,齐家的人为他而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说不好齐家要灭了刘家都是有可能的。只是呀!那刘家老爷也不过和苍海打了个平手而已,三百招,还分不出个胜负来。”令老兄又端起杯子,“来来来,边说边喝!”
肖老弟也跟着喝了一口,这回倒没让他发问,那令老兄自己道来:“只是后来,那元昊大法师突然动了手,你猜猜,用了几招?”
“几招?这,难道三招?”肖老弟报了个数。
令老兄嘴一撇,摇摇手,让那肖老弟再猜。
“难道两招?”要知道肖老弟刚才嘴里说的三招都是咬着牙报的数,刘栏风在建康城里都算得上是一号人物。
令老兄伸出了一个指头。
一招,元昊只用一招就打败了刘栏风!
“不是打败,是灭了刘栏风!”令老兄加上一句。
天哪!这时连旁边几张桌子上的人也竖起了耳朵听这令老兄的话。
“这建康城中算是没有刘家了。”旁边有人小声的嘀咕着。
刘向东生死未知,刘栏风被元昊一掌打死,可不是刘家就此除名了?
众人都在感慨世事难料,一时众说云云。
当然了,最高兴是谢玄了,他稍动了些手腕,就教这刘家烟消云散,除了大晋国的一处大祸根,怎能不高兴?
倒是那元昊如此强横倒是他不曾想到的,而且也不知道王离怎么看这件事,毕竟刘家是他的棋子,再加上青衣人那边,这两天的功夫他就如同断了两条手臂,他现在是不是在家中撞墙玩?
王离没有撞墙,却实在是气得不行,这事搁谁身上也得生气,饶是他向来以沉稳示人。
身边只站了一个人,王清龙。
“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你竟然什么都没有做?”王离极为愤怒。
王清龙没有解释,垂手而立,失败是事实,这一点是没法抹去。
“清龙,为父对你向来器重有加,想不到……”王离没有接着怒责,而是叹了一口气,重重的坐在那把太师椅上。
但是王清龙所受到的压力丝毫未减,这倒不全是因为王离的责骂和失望,而是王清龙向来自视甚高,失败这个词从来都是他用在别人身上,却想不到自己这个从小就被众星捧月的天才却是连遇挫败。
“清龙,罢了,明日我们亲自去见元昊大法师吧!”王离的怒气稍稍平和了一下,毕竟与元昊的关系才更重要。
“父亲,您是说明天我们去向元昊大法师解释?解释倒无妨,只是元昊大法师此行乃是……”王清龙很惊讶王离的决定。
“这个无妨,为父会想不到这其中的方寸么?”
“难道父亲大人已有考虑?”
“这是自然,我已和娘娘说好,为她请位德高望重的大法师在建康城建一座佛寺,算是为娘娘和陛下祈福。”王离有些得意的说。
“父亲大人果然高见,如此一来,元昊大法师此行便成了堂皇之举,说不得娘娘和陛下还要赏赐父亲!”王清龙大喜,能因势就导,变已方不利为有利,王离这一手可真够绝的。
“哼,那点点赏赐我还不放在眼里,老夫想要更大的。”王离顿时一股霸气上来。
“是,孩儿日夜祈求父亲早登大位!”王清龙赶紧送上马屁,他老子当了皇帝,他可不定能当皇帝,他只是王离众多儿子中的一个,这一点他倒是牢记于心。
“龙儿,你为父亲做的事,父亲都看在眼里,好好的去做,你们兄弟几个里面只有你能帮为父做点事,也正因为如此,一定要更用心才是。”王离这一番话算得上是苦口婆心了。
“孩儿必定牢记父亲大人的教诲!”王清龙一脸肃然,王离这话中的潜意思他当然明白。
“嗯,这样就好!你现在替我去做几件事,一、先去和元昊大法师说清这事,告诉他明日我会和朝中一些大臣一起去请他为新建的佛寺开个祈福大会,这样子必须要做的,二,这事还得宣扬出去,三,禁军那边还请范东阳跑一趟,明天大会的安全由他负责。记住,为父再不想看到什么差池!”王离脸上极为严肃。
“是,请父亲大人放心!孩儿一定将明天的祈福大会办好!”王清龙赶紧表态。
“好,还有,这两日的事情太多,今天我就不再见客,你吩咐下去,有什么事先找你就是,你如果觉得实在是没有把握,再来见我便是。”王离又叮嘱了一下。
“是,父亲大人!”王清龙鞠了一躬,退了出来。
这次大会显然是王离对王清龙的一次大考验,此前王清龙也跟着王离干了不少事,但今天不一样。
谢玄有两笔要跟元昊算,一笔是青濛的,一笔是为晋国,虽然谢玄并不知道元昊到底和王离在谈什么事,但只要跟王离勾结在一起的能有好事么?
祈福大会开得很有规模,原因之一是王离的死党够身份的都来了,朝中一下来了这么多大臣,即使在建康城中也是一件热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