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诡异的感觉。”
黎晨心下微动,神魂缓缓探出,鼓动着自身力量,将魔蛛皇的妖丹迫了出來。
沒想到,这魔蛛皇即便是死了,它的妖丹对抗力量也极强,以至于颇费了一点手段才做到。
圆滚滚,只有龙眼大小的血金色妖丹,散发着诡谲莫名的魂力波动,还有锋锐撕裂特性的金之力。
嗤。
一道细碎的妖丹光芒,骤然破开了黎晨的手指皮肤,竟是划出了一道血痕。
而且,诡异的是,那道妖元竟然自主的冲向血肉中,大有扎根的迹象。
“哼。”
黎晨淡漠冷哼,心神微动。
唳。
吞天武魂厉啸一声,骤然一卷,便将那沒有了力量后盾的妖元全部吞纳,并直接包裹住了妖丹。
嗤嗤。
一阵细碎不可查的凄厉嘶鸣过后,妖丹上的血金色光影一敛一顿,似乎黯淡了下,便再次恢复如常。
“这魔蛛皇的妖魂竟然还能分裂开來。”
黎晨微讶。
原來,魔蛛皇的妖魂并沒有被六阳锁空直接烧成虚无,而是有一部分遁入了妖丹深处躲藏。
刚刚,还想暗害黎晨,侵入他身体之中。
可惜有吞天武魂在,轻而易举的便将之吞噬一空,成了吞天武魂的养料。
“这颗妖丹中蕴含魂、金两大法则,虽然都是一转后期,对我作用不大,但它蕴含的血脉神通波动轨迹,却是值得借鉴参考。”
仔细斟酌了一番,黎晨收起了妖丹和魔蛛皇尸骸。
至于那尸骸,坚硬无匹,而且八根蛛腿,更是好似针一般,用來炼制暗器一类的东西最为合适不过。
此时,魔晨已然走到了血池旁边,看着池中的血魂魔莲。
“喂,这玩意对你有什么用处。”
黎晨走过去,好似老朋友一般,用手肘捅了捅魔晨腰眼。
能和自己的分身,如此说话,纵观寰宇星空,恐怕也就他一人了。
“天魔法则。”
魔晨犹豫了一刹那,一字一顿道,“天魔武域。”
“嘶。”
饶是黎晨早有准备,猜到此宝对魔晨很重要,但也沒想到会如此重要。
最为让他惊诧的是,以魔晨的资质,原本是不需要这种外來宝物刺激自身,來凝练自身法则与武域啊。
“嗯,莫非是”
看着魔晨平静坚毅的面庞,黎晨心神微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但这念头还未升起,便在心神中直接掐灭。
无他,因为神魂中的血丝魔禁还有一丝沒有破开。
若真的如他所想,那自己和魔晨离摆脱魔灵尸皇的控制就不远了。
“此灵药快要成熟了,但还需要些奇兽的精血灌注才可。”
魔晨冷冷道。
“喂,帮你忙也就算了,你还想这样凭白使唤人啊。”
羽嫣儿不乐意道。
当初,她可是亲眼见到楚阳和黎晨打生打死,一副不死不休,有你沒我的样子。
现在倒好,哪有冷着脸这样使唤人的。
当真是叔叔可忍,婶不可忍。
“咳咳。”
黎晨干咳一声,怎么把这姑奶奶给忘了,赶忙道,“无妨,无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魔蛛皇如此强大,洞内应该有不少宝物,你和旺财去找找看,我去搜集凶兽精血。”
“那可不行,怎么就能这么算了。”
羽嫣儿俏脸一梗,脆生生道,“求人帮忙就得有个求人的样子,起码也得有酬劳和说声谢谢吧。”
看着她的倔强样子,黎晨苦笑不已。
这叫什么事儿啊。
魔晨要给他酬劳,岂不是就跟左手交到左手,自己谢自己吗。
可这话他沒敢说出口,也不能说出口。
这其中的关节,可太大,太复杂了。
不得已,只能委屈魔晨,亦或者委屈自己,对自己说谢谢和给酬劳了。
“这是我所得的一件蕴含风之法则的异宝,名曰风灵玉,权当酬劳了,多谢两位相助。”
魔晨万年不变的僵尸脸,终于皱了皱眉头后,取出了一块散发青色光晕的宝玉,直接扔给了羽嫣儿。
“哼,算你识相。”
羽嫣儿喜滋滋的接过,毫不客气的将属于两人的酬劳收起,美眸一转的拍着旺财脑门道,“还有它呢,刚才它可出了不少力。”
“噗”
黎晨差点一口老血沒吐出來,赶忙将羽嫣儿拉到一旁,说什么也不敢让这姑奶奶继续下去了。
虽然羽嫣儿这么维护自己是出于好意,可向她说声谢谢也就是了,可向旺财,想想还是免了吧。
嗷呜。
旺财喵呜一声,好似家猫般夹着尾巴跟着羽嫣儿走了。
说实话,身为黎晨妖宠,它可是清楚的知道魔晨什么身份,跟主人沒有任何区别,让它生受魔晨的谢谢,借它仨胆也不行。
“干嘛啊,我还不是替你出气啊,当初他”
远处,遥遥传來羽嫣儿的不满嘟囔。
“到底该不该吭。”
望着两人一兽消失的方向,魔晨面上显得有些迷茫,蓦然脑门处一抹血光闪现,好似魂丝一般,令得他冷汗瞬间淌下,痛苦无比,整张脸都纠结在了一起。
“我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最后,魔晨赫然半跪于地,嘶吼道。
嗡嗡。
血丝光华渐渐敛去,最终消失不见。
魔晨缓缓站起,好似一切都沒有发生。
这一切,发生的是这般突兀,让人不敢相信。
作为黎晨意志而生的魔晨,是他的分身,竟然出现如此自我的表现,还沒有被黎晨发觉。
显然,魔晨身上发生了超乎想象的事情。
这一切,必然与魔灵尸皇脱不开干系。
“呼”
剧痛过后,魔晨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取出一个精致玉瓶,轻轻拔去了封印的瓶塞。
啵。
一声轻响,瓶口出满面散逸着氤氲的血色光雾,随着瓶口倒转,其内洒出了一滴晶莹如玉珠般的血金色滴液。
滴答。
血渍落入血池中,瞬间消失不见。
咕噜。
但在下一刻,整个血池却陡然如沸腾的水般滚荡起无数气泡,甚至散发出阵阵血金色光华。
足足过去了盏茶工夫,血池中的气泡才平静下來,一切都好似从未发生。
而在池中心的血魂魔莲,原本还沒有开的花骨朵,赫然缓缓张开。
隐隐可见,那张开的花骨朵宛若一张鬼脸,又似乎一张血盆大口。
血金色光华映照在魔晨坚毅的面庞上,清晰可见的出现了一抹无法想象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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