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含煞气地看着手背的圣徽——系统最开始的公告确实说了一句驱魔者们会不断壮大自己,原来这个壮大竟然指的是强行改变其他选手的比赛分组?
罗小北:“那咋办?傅哥你要和我们打吗?”
傅重明嫌弃的白眼说明了一切。
罗小北缩脖子:qaq!
——不,防卫官是端庄稳重的,防卫官是不会翻白眼的!
“哎呀~这里还有一个听话的病人!”文诤远嘿嘿笑着,蹲到一个老妇人身边,“我就喜欢谨遵医嘱的好病人。”
罗小北和秦爱爱冲过去一左一右拉开恐怖医生。
“天哪远哥,你到底有多少根大针头啊!”
地上假扮修女嬷嬷的选手是硬生生被针扎醒的,他一睁眼就对上满身杀气的傅重明,吓得抱头大哭:
“求您,我不是自愿的,不是自愿的!如果我不听光塔的,那一场我会生生饿死的,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没办法的!”
旁观者齐齐抱着手臂,冷漠地看着他表演。
罗小北摇头叹息:“我以前看电视剧就一直疑惑,你说你为了活命不得不叛变吧,行,那你都安全了之后,干啥还不跳反,偏要继续心甘情愿卖命?”
老妇人竟然真的回答了:“我没办法,有些事一旦开始了就真的不能回头了……如果我不定期完成光塔的特殊任务,它会惩罚我,还要把我的家人一个个都拉进来,我是真的没法回头了啊!”
他大哭着:“我不想死,真的,我那次割伤那小孩的手把她绑在树上吸引嗜血兽,光塔的奖励真的特别好……但我现在发现我还不如一开始就死了!”
“我去,打不过怪物你对自己人下手啊?”罗小北啐了一口,“远哥,扎他!”
文诤远杀气腾腾地拎起注射器,被傅重明怼着脸摁到一边。
“光塔有没有给你们额外获胜提示?”他问。
老妇人在麻药作用下知无不言:“有,获胜条件就是系统明面上的要求:用天使赐予的圣剑刺入女巫心脏,我们只是不知道女巫是谁。”
傅重明心头一沉:“圣剑在哪?”
“驱魔圣者的手握住的任何武器都具有圣剑功效——那只带有十字圣徽标记的手。”
最后傅重明谨慎地问:“没有其他获胜条件?”
“我不知道。”老妇人摇头。
防卫官问到了所有想知道的问题,略带嫌恶地把人丢回地上,用罗小北的大裙角擦了擦手上的血迹,老妇人瘫软在地,嘴里一直发出无意义的求饶。
没有人理他,就像他没有理睬当初的受害者。
傅重明站起身,其余选手立刻拥簇着他。
“傅长官,怎么办?这女巫显然不可能是npc啊。”秦爱爱摇头,“比赛可没那么好心眼。”
傅重明说:“按照经验,一场比赛不会只有单一获胜方法,否则所有人拒绝互殴,宁愿集体自尽怎么办?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其他途径。”
罗小北歪头:“比如?”
傅重明:“比如结束中世纪。治好瘟疫,女巫不就不存在了?”
既然女巫是个时代悲剧,那如果时代不再悲伤呢?
他们默默转头,一起盯着某位嘿嘿笑的医生。
修道院里面传来一阵喧哗,傅重明回过头,立刻扬起灿烂笑脸,但乌泱泱的人群涌来,防卫官又像变脸似的一秒切换成了训练过的庄重表情。
路怀星站在门廊下看他,身边跟着一群互相搀扶的普通选手,看见防卫官时齐齐面露欣喜。
傅重明维持着表情,悄悄眨眨眼,但不敢太过——现在的路长官是红色那位。
他只是从老妇人身上翻出之前被抢的“路易莎小姐”定情信物——那条红宝石项链,当着路怀星的面,意有所指地晃了晃,然后堂而皇之地塞进自己口袋。
路怀星冷若冰霜地地瞪着他,顾及到身边欢庆的选手,决定暂时记账,日后一起打。
“诸位,对于如何获得本场比赛的完美胜利,我有一个初步想法。”傅重明一开口,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听他说,他点点头,笑道,“我们结束黑暗时代。”
人们往往习惯将整个漫长的中世纪称为黑暗时代,因为这里物资匮乏、疾病泛滥,民众生活困苦只能靠虚假的死后天堂来安慰彼此,并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