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霸趁着夜色降临,避开众人跑到这个偏僻得不为人知的热带山庄到底腰间什么人?
在得到仆人的答复之后,他大步进入山庄内部,直接穿过前庭进入了书房之中。 房中确实已经有一个人存在,此时,他正在低头看报,那些报纸都是东南亚当地的新闻,洪霸皱了皱眉头,他很怀疑这个来自华夏的客人到底是否能看得懂上面写些什么。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让房里的人合上报纸放下,整理了一下衣衫,缓缓从藤椅上站了起来,面对来人。
即便是在东南亚这么炎热的地区,他都还把西装穿得一丝不苟,任何细节都表现得淋漓尽致,可见他的为人。
“祁公子,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洪霸大笑着向祁裕走来。
祁裕抬手邀请,反客为主的带着洪霸向一边的沙发椅上走去:“这里风景优美,贵管家又细心照料,又怎会有住不惯的道理。祁裕这次过来,倒是为洪会长添了不少麻烦。”
洪霸摆手笑道:“祁公子客气了,既然我们两家竭诚合作,就不要如此客套了。”
祁裕笑笑,并不接话。
两人客套了一番,待仆人送上清茶之后,洪霸的脸色才沉了下来。
祁裕见此,也不多言,捧着茶杯送至唇边轻抿了一口,好似全神贯注的品味着茶香。
洪霸看了看祁裕,眸中的光泽一闪,叹气道:“今日与那人见面,几次三番被他堵得哑口,后来的比赛居然让他赢去了两地。”
祁裕淡然笑着,从容的道:“洪会长岂不知一句古话,欲要取之必先给之。今日的得失全当是让对方放松警惕,以增加接下来计划的成功率。”
洪霸垂眸沉吟,心中仔细想着祁裕所说的话。最后,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他又问道:“不知我们之前谈的条件……”
祁裕放下茶杯,眸光沉静的看向洪霸,缓缓的道:“云少一死,出云社必乱。倒是洪门会有我祁家从旁策应,必能在华夏黑道之中争得一地,只是这地的大小就全凭洪会长的本事了。”
祁裕如同政治家一般,娴熟的在洪霸面前画出了一个大饼,引诱着他为此冒险设局击杀出云社的社长。
洪门会多年来仅是盘踞在东南亚一带,固步自封之下已经有些衰败的兆头。手底下各个国家的管事也开始了一些阴奉阳违的事,这是洪霸无法容忍的。他一向都是一个对于权力有着控制欲的人,又怎能允许他人的染指?
和祁家合作,打破如今洪门会势力的发展常规,进入华夏那一大片的市场,这才能带着洪门会再度辉煌。所以,这个机会对他来说是机不可失的。
“可是……”洪霸皱眉,有些疑虑:“华夏政府对于社会的掌控可不比东南亚诸国,洪门会怎么说也算是外来势力,你们国家会放过我?”
这也是他答应合作以来最担心的事。华夏政府能够接受一个出云社,却不代表能够接受他的洪门会。因为后者是华夏土生土长的势力,而他属于外来者,外来者还有另外一种称呼,那就叫侵略者。
祁家像用他这把刀直捣出云社的黄龙,目的为何他不知道。但是他拼搏一生也知道什么叫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他要的不多,只是希望事成之后,祁家不要过河拆桥,恩将仇报就行。
其余的那些,比如说如何占领华西黑道,他还真没当一回事,这些可是他的老本行。
所以,在动手之前,他必须要问清楚,得到最后的承诺和保证。
洪霸的担心,祁裕看在眼里,他淡然一笑,姿态放松的道:“洪会长多虑了,你可以想想曾经的战魂帮。”
战魂帮?洪霸双眸一凝。战魂帮,曾经盘踞华夏北方的最大势力,由退伍军人组建,中期扩张得很厉害。但是,传言他们得以飞速扩张的原因是得到了俄罗斯战斧集团的资金和军火支持。
对方扶持他们上位,就是为了让战斧帮他们开辟华夏的地下军火市场,打通各个渠道。
祁裕的意思是……
洪霸不是蠢人,他已经猜出了祁裕告诉他如何避开华夏政府眼线的最好方法。不错,如果扶植一个傀儡上位,自己稳居东南亚指挥遥控,内地再有祁家的保护伞,他洪门会想要占据华夏黑道这绝对不是一个梦想。
思及此,洪霸脸上的笑痕扩大,仿佛已经成为了华夏的地下王一般。
“不过,我听说令千金对云少似乎有些别样的情愫……”祁裕突然话题一转,将洪莲摆上了台面。
洪霸一愣,笑容僵在脸上。女儿对那云少的好感,作为父亲的自己怎会不知?笑容慢慢收敛,他沉声道:“这件事小女并不知情,就算事后知道了,也无济于事。而且她和云少不会有结果,那人死了,倒还好了。”
祁裕一笑,点头道:“洪会长早已经想清楚一切,我也就放心了。”
“咱们的计划是否还需要继续调整?”洪霸问道。
祁裕垂眸沉思片刻,点点头:“云少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纵横黑道就是靠着心机,算计。我们的计划若是有一丝纰漏,也许就能让他发现蛛丝马迹,从而功败垂成。洪会长,想必你也清楚功败垂成的结局是什么。”
这最后的一句话中,已经隐隐带了些警告。
洪霸心中一紧。他当然知道。出云社一出手都是心狠手云社一出手都是心狠手辣的,如果自己设局杀云少的事败露,那么面临的就是出云社疯狂的报复。如今的出云社早也不再是几年前的那后起之秀了,它的规模之大,就是让他也感到胆寒。
所以,这次不仅要杀死云少,而且还要让出云社找不到报复的对象,至少不会把他算进去。
接下来,两人又把早已制定好的计划仔细推演了一遍,将任何可能性都考虑进去,又删减掉一些不必要的环节,按照祁裕的话来说,就是越简单,破绽也就越少,有些时候,越觉得不可能的事反而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待洪霸返回的时候,已经到了月上枝头的时候。祁裕站在窗前目送着洪霸的离开,成与不成就在明日了。
片刻之后,他掏出一个加密电话,拨出了一串号码。
对方很快接听,没有任何称呼和废话,祁裕直接道:“我总觉得以黑治黑不稳妥。利用洪门会对付出云社,不一定就能得到一条听话的狗。”
对方沉默了一下道:“哪怕不听话,也能训到听话。洪门会和出云社不一样,前者需要依靠祁家的力量,而后者在我们一不留意之间飞得太高了,既然他们拒绝了合作,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性了。”
“其实并不一定要走这条路。”祁裕坚持道。
对方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这是你爷爷亲自定下的计划,你照着执行就好。”
“如果失败呢?”祁裕道。
“没有失败!这一次必须成功。”对方厉声打断祁裕的话后,就挂断了电话。
祁裕从容的将电话收好,眼神沉静的看向窗外的景色。祁家要想成为华夏第一世家,想要成为华夏最有权势的家族,却只能依靠权谋之术。
或许,自己也应该培养一些私人的武装势力了。祁裕在心中喃喃的道。
……
槟城的夜景与华夏不同,这里充满了热带的风情,街上行走的人们都是穿着当地特色的民族服饰,因为紫外线过强而微微发黑的皮肤在这些颜色绚丽的服饰中凸显出来。
街道上到处都堆放着廉价的热带水果,还有着各种小吃大排档的吆喝声。洪莲并没有带着安云兮他们去槟城的新城,而是来到热闹的老城。
她拖着司徒凤的手在热闹的街面上逛着,而安云兮带着出云社的人紧紧跟在她们身后。此刻,安云兮的脸色很黑,幸好有着面具的遮掩,没有被人发现。
与之相比,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的乔博琰就显得一脸的春风得意。使得那张平凡的脸上都变得光彩动人了。
一入夜,洪莲就将他们带了出来,实现自己的承诺,要带他们看看槟城的夜景。因为有着出云社的成员,所以洪莲和司徒凤都没有带上自己的人。
“你原本也可以像她们一样无忧无虑的自在活着。”
耳边,突然传来乔博琰的声音。
安云兮实在不想理他,可是又怕自己不理会,这个胆子已经长到天上的男人会当众做出什么事来,所以只能闷声道:“你又怎知现在的生活不是我喜欢,我想要的?”
乔博琰转眸看向她,他当然知道小女人现在正在生气。但是,着娇羞的别扭表情,却让他心中愉悦。
“无论你喜欢什么样的生活,我都会陪着你。”乔博琰突然表白。
这让安云兮心中一跳,原本平静的心跳声骤然加快起来。这和以往的感受不一样,之前,她在乔博琰面前虽然没有戴着面具,但实际上却是隐藏着一层又一层的神秘身份。那时他的承诺虽然也让她感动,但是却少了些什么。
而如今,她虽然戴着面具,穿着男装,但是在乔博琰面前已然已经是透明的,再也没有隐瞒,而他依然能如此坚定的说出这句话,并且用行动来证明,怎么能不让她有所反应?
“你可要记得你说的话,我很记仇的。如果你以后做不到,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安云兮平复着内心的心悸,淡然的道。
乔博琰坦然的笑道:“你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说完,他脸色一黑,咬牙道:“你也要给我记住,不要再招惹一些烂桃花回来。”
安云兮一愣,这个男人怎么说变就变?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看到洪莲手中拿着一根红绳正朝着她走过来,而司徒凤则是跟在洪莲的身后。
“阿云,把你的手给我。”洪莲跑到安云兮面前停下,笑道。
安云兮的手缩了缩,眼神落在那红绳上:“你这是干什么?”
洪莲笑道:“刚才我们在那边买的姻缘绳,听人家说可灵验了。只要把一头在你的尾指上缠上三圈,另一头在我的尾指上缠上三圈,以后就谁也不会再分开我们。咱们试试吧。”
“洪莲,别胡闹。”安云兮黑着脸道。双手攥得更紧。
这一幕落入乔博琰的眼里,让他有些忍俊不住。
“什么胡闹?反正就是试试嘛~!如果灵,你娶了我也不算吃亏,如果不灵也不算什么损失。”洪莲嘟着嘴道。这可是她心里的真实想法,虽然上一次在台北她被骂醒,不再那么执拗的缠着安云兮,但是并不代表她就一点也不喜欢啊。
“这种事怎么能试?”安云兮一拂袖,趁机将双手背在身后,擦过她们身边前行。路过司徒凤身边的时候,她还驻足轻斥:“你也跟她一起胡闹。”
”
“又不是我买的。”司徒凤冷漠的回应,撇过脸去。
安云兮一叹,向前走去。
“洪小姐,你这红绳在哪个疙瘩买的,俺也想去买一条送给俺媳妇。”
身后传来的一口子东北口音差点没人走在前面的安云兮摔了一个跟头,就连后面跟着的出云社成员都使命的憋着笑,将脸撇到一边。
安云兮扭头看向正认真的在向洪莲咨询哪里买红绳的乔博琰,双眼几乎要瞪出火来。
“你有媳妇?”洪莲两眼冒光的好奇道。她可是觉得这样长相平庸,还破了相的打手是不会有人要的。
乔博琰不好意思的挠头笑道:“是啊,俺有媳妇,俺可稀罕俺媳妇了。可是,俺媳妇长得太水灵,总是有人趁俺不在家的时候惦记她。听你说这红绳子那么厉害,俺就想买一条回去,把俺媳妇给栓住,让她乖乖跟俺生娃。”
安云兮只觉得眼前一黑,她真的很想一巴掌拍死这个男人,来个眼不见为净。她确定自己看到了那男人在说生娃的时候那贼眉鼠眼的神情,那猥琐样让她抓狂。
“看不出啊!”洪莲惊喜的道:“没想到你五大三粗的,居然还是个痴情种。看在咱们同病相怜的份上,我这根就送给你吧。反正你们云少也不愿系。”
说着,就大方的把手中的红绳递给乔博琰。
可是后者看了一眼却摇摇头,在洪莲皱眉的时候解释:“洪小姐,这种东西肯定要自己买才行啊,俺不能要你的。”
洪莲撇着头想了想,觉得眼前这个刀疤大汉说的话极有道理,于是点头道:“你说得对,走,我带你去买。”
说着就准备领着乔博琰前去之前那个摊子。
“咳咳~!”安云兮握拳在唇边轻咳。
乔博琰驻足,看向她缩了缩,委屈的瞥了一眼洪莲道:“俺老板生气了,俺还是不去了。”
安云兮嘴角一抽,一种想要扑上去掐死这个妖孽的冲动从心中升起。可是,还不等她付诸于行动,洪莲就跳出来声张正义了。
“阿云,你怎么这样啊!人家也就是想买根姻缘绳给自己老婆,也就几分钟的事,你至于这样不通情理吗?”洪莲对安云兮一通指责。
在洪莲说话的时候,乔博琰表现得更委屈。就连司徒凤都对安云兮投来不善的眼神。
安云兮被气笑了,咬着牙道:“好,你去吧。快去快回。”那磨牙的声音几乎要把乔博琰身上的肉撕碎。
“走。别理他,肯定是这次没带那个幽若丫头,所以欲求不满,才性情暴躁。我带你去买姻缘绳。”洪莲说完,就带着差点爆笑出声的乔博琰往前走去。
司徒凤眼神古怪的朝安云兮身下一扫,跟着洪莲走远。
啊啊啊——
安云兮在内心咆哮!什么欲求不满,鬼的欲求不满!欲求不满的明明是那个该死的男人好不好!
这四个字,差点刺激得安云兮一口老血喷出,特别是司徒凤临别时那意味深长的一眼,更是让她抓狂。
守在她身边的出云社成员非常有眼色的在这个时候远离她,以免遭到无妄之灾。
好!很好!乔博琰,这笔账,我记住了!安云兮在心中冷笑。
几分钟后,乔博琰三人回来,此时的安云兮已经恢复了正常,但是也没有了继续夜游槟城的兴致,她冷淡的吩咐:“回去了。”
乔博琰自然是自动自觉的走到她身后,如守护神一样的站着。自动屏蔽安云兮对他飞来的眼刀、
“就回去?还很早啊!”洪莲一脸的失望。
司徒凤看了一眼神情不善的安云兮一眼,淡淡的道:“也不早了,玩也玩够了,回去吧。”
两个客人都说要回去,洪莲也不好再强求什么。只能点头答应。不过,在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失望的道:“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们没去呢,还打算带你们去吃好吃的东西,还有……”
一路喋喋不休的,终于回到了橡胶园山庄。洪莲被安云兮派人送回了洪门会,司徒凤也被送回竹联帮暂住的小楼,之后,她才和乔博琰一起返回出云社的白色小楼。
回到小白楼,出云社的成员自然也就各自散去了。只有乔博琰亦步亦趋的跟着安云兮走向二楼的卧室。
砰——
卧室门突然的关上,几乎与乔博琰的鼻子来了个亲密接触。他连忙退后一步,望着那紧闭的大门,乔博琰摸了摸鼻尖。看来,今晚真的把小女人惹毛了。
安云兮在卧室中的藤椅上坐着,心中突然有些好笑。自己居然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生气,不,或者应该是恼羞成怒。
其实也不怪洪莲的口不遮拦,谁让自己一身男装打扮,又以风流著称。
想到此,安云兮摇头而笑。可气的就是乔博琰那个该死的男人,居然用那么滑稽的样子去跟洪莲说要给自己的媳妇拴上姻缘线,要让她给他生娃。
呸,安云兮在心中暗骂,谁要给他生孩子。
心中正在胡思乱想,却突然看到窗台上有人影晃动,还未等安云兮有任何动作乔博琰的身形就闪入了进来。
“云兮。”乔博琰一进来,就轻声的呼喊。见到小女人正坐在藤椅上,他凑过去道:“大门被风吹关了,我只好从窗户进来。”
安云兮看着他冷笑:“你的房间好像在隔壁。”
”
乔博琰厚颜无耻的道:“那不就是装装样子么?你在这睡,我自然要在这里。”说话间,他已经走到她身前,蹲下,轻握着她的手。
“出去。”安云兮冷冷吩咐。
可是乔博琰却不加理会,低头全神贯注的将她左手的手套摘除,这让安云兮的手下意识的向后缩了一下。
“别动,乖。”乔博琰轻声的道。声音里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虔诚。
安云兮看他那模样,不由失笑:“你不会真的打算玩什么姻缘绳的仪式吧?一个小摊子上买来的东西你也信?”
“不信。”乔博琰想也不想的就答道。
“不信你还……”安云兮看着乔博琰真的才兜里掏出一根红绳。
乔博琰牵起红绳的一头,动作轻柔而认真的缠在安云兮的尾指上:“我的云兮太耀眼了,我怕我稍不留神就会失去她,所以我得不停的做一些事,让她记得我的好,记得我爱她,她也爱我。”
安云兮低头听着乔博琰的话,双唇动了一下,却没有出声。
终于,乔博琰在安云兮的尾指上缠上了三圈红绳,然后又牵起红绳在自己的尾指上同样缠住了三圈。
安云兮看着被红线牵着,十指交握的手,问道:“有没有问一下那小摊的店主,这个东西要拴着多久才能取下来。”
乔博琰脸一黑,这么浪漫的时候,这个女人居然想着的却是这个事!
安云兮面具下的双眼眨了眨,无辜的看着他。乔博琰无奈,将她抱起放在自己腿上,另一只手将她脸上的面具掀开,露出那张精致的小脸。
乔博琰在那光洁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上。用充满磁性而低沉的声音喃喃的道:“他说,要这样一夜才能取下来。所以,今晚就让我抱着你睡,好不好。”
安云兮难得的温顺躺在乔博琰的怀里,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怀中之人的呼吸匀称,乔博琰笑了笑,将怀里的娇躯搂紧,也合上了自己的双目。
……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安云兮就收到了来自洪门会的请帖。请帖上的事大概就是说要请安云兮过府相商柬埔寨和文莱势力交接的事。
安云兮拿着请帖玩味的笑了。她并不知道洪霸到底想干什么,但是她能肯定后者绝对不会那么干脆的把两个国家的市场交给她。
“看来是鸿门宴啊。”乔博琰坐在摇椅上,淡淡的道。
安云兮挑眉:“是与不是都的去一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陪你去。”乔博琰并不打算阻止安云兮的冒险。
“当然。”安云兮勾唇。又云中城这个超级作弊器,就算洪霸在房子里外埋伏了一支军队对付她,她都不会怕。
何况,如果洪霸真的出手,那正合她意。如此一来,她就有借口在东南亚的黑道大闹一番了。
这一次,安云兮没有什么计划可言,就是对向东说的那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过,为了牢牢抓住这道义的最高点,她在临出发前,还是给向东去了一个电话,说了洪霸突然宴请她的事。
这位结拜大哥自然是不同意她冒险前去的,几次劝说无果之后,便起身去了任强所住的地方。
可是,他却不知道,这真是安云兮要的效果。
洪霸不动则已,一旦动了,那么无论自己如何,都属于自卫。
向东如何动作,安云兮不再去理会,而是带着乔博琰一人去赴会。人家请帖上已经说了是私人宴请,如果带着一大帮子人岂不是不给对方面子?
车子是洪霸派来的,出了一个司机之外再无其他的人。安云兮坐在后排,乔博琰此刻的身份自然只能坐在副驾驶上。
不过,当乔博琰坐下之后,他明显的感觉到了来自司机身上的一丝僵硬。
车子很快就离开了橡胶园山庄,可是,去的地方也并不是洪门会的总堂,而是离开了槟城市区,向郊外而去。
“云少,不是说洪会长请咱们吃饭喝酒么?怎么跑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乔博琰故意装作瓮声瓮气的道。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
安云兮玩味一笑,把玩着扳指,没有说话。
司机讪笑:“是这样的,会长担心在总堂里人多事杂,不能安心与云少倾谈,所以就把酒宴的地点设到了会长名下的一个别墅中,那里环境清幽,没有人打搅。”
“哦,是这样啊!那你开快点,我都饿了。”乔博琰继续装傻充愣。
他的演技无可挑剔,安云兮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这类特殊部门必修的课程,只是突然发现,如果乔博琰不在部队了,凭他的演技和卖相,在演艺圈也一定能混得风生水起。
此刻的乔博琰在专心扮演着他的角色,并不知道安云兮正在想些什么。若是知道她此刻的想法,估计会找个机会揍一下某人的屁屁吧。
车子行驶了半个小时,终于拐进了一条私家公路。公路两旁种满了热带常见的植物,让人感觉绿意葱葱,生机盎然。
路的尽头被一道雕花铁门拦着,车子还未到,铁门就向两边打开,从中间露出了一条道路供车子进入。
待车子进入之后,铁门自动关上,恢复原样。
这里并不大,从铁门处就开始铺设了室外的地砖室外的地砖,整个院子都被铺满,院子中间有一个圆盘状的喷水池,水池中间一个很大的风水球在流水的力量下不断的滚动着。水池后面就是两层楼高的别墅,别墅后面隐约有个游泳池的一角。
再远处便是远山,这里位于高处,能够鸟瞰山下的槟城,环境正如司机说的,清幽,无人可打扰。
车子还未停下,洪霸便穿着一身东南亚的特色服装走出了别墅,站在门口迎接。他脸上的笑容,一点也看不出作假的成分。
“呵呵呵~!云少肯赏脸前来,洪霸直觉这里蓬荜生辉啊!”洪霸见安云兮下车,忙迎了上来。
安云兮眸光平静的道:“洪会长这么说倒是显得见外了。”
“哈哈哈,是洪某失言,是洪某失言。”洪霸赔罪的笑道。
两人说话间,洪霸的视线看到从车里出来走向安云兮的乔博琰,眸光隐晦的一闪,就连嘴角的笑容都僵硬了一下。
他可没忘记眼前这个人是能够一拳打断冥王之手杰布骨头的人。
两人相互寒暄之间,洪霸带着安云兮和乔博琰进入别墅之中,别墅里出了在主要要道站着几个洪门会的帮众之外,就是穿着白色仆人服的佣人,其中两个还是菲律宾藉的。
在别墅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东南亚的特色菜肴,但是依然有佣人不断的继续添菜。
安云兮淡淡的扫了一眼,笑道:“洪会长,这未免太丰盛了吧。”
“不会,不会。用这些家常菜来招待云少,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洪霸连连说道。
两人随之入座,乔博琰站在安云兮身后一动不动。
洪霸看了他一眼,试探的向安云兮询问:“云少,这位……”
安云兮随意笑道:“他叫阿乔,是我新招来的高手。主要就是在我身边保护我的安全。”
“原来如此。”洪霸笑了笑。心中腹诽:就凭你生撕契科夫的功夫,还需要有人保护?
“那不如一起入座?反正也就是我与你罢了,阿乔兄弟既然是云少的身边人,就一同用餐吧。”洪霸邀请。
按道理说,无论什么样的场合,保镖都不可能和主人一起用餐。但是昨日乔博琰给洪霸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他担心这个孔武有力的大汉在别墅中乱逛,被他发现一些端倪,所以才开口想要将他禁锢在餐厅里。
“云少,俺想去厕所。”乔博琰突然道。
洪霸嘴角一抽,只感觉这个大汉很是粗俗。在饭桌上这么大咧咧的说要去如厕,丝毫不顾及在座人的感受。
飘逸如仙的云少居然会用这样一个粗鄙的人做贴身保镖,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可是,安云兮却视若未闻一般的淡然点头,然后看下洪霸。后者反应过来,忙吩咐手下带乔博琰去卫生间。
乔博琰离去,安云兮继续和洪霸交谈,但是后者却始终没有提到柬埔寨和文莱两地势力交接的事。
安云兮也不着急,只是一边和他聊着,一边施展异能开始探查四周的环境。
洪霸并没有发现,在聊天的过程中,安云兮的笑容温度降低了不少。她把玩着手中的扳指,有意无意的在上面敲打着。
这是很随意的动作,洪霸并没有注意。可是,他却不知道这枚扳指是云中城出品,有两个功能,一个是防窃听,一个是窃听。
没错,就是两个相互矛盾的功能,谁又能想到云中城里的那些科学怪人突发奇想的把这两种功能融合在一起?
正在洗手间慢条斯理洗着手的乔博琰,耳中置入的微型窃听器突然传来信号。那敲打声是他和安云兮之间的暗号约定。
乔博琰不动声色的关掉水龙头,避开门口的守卫,潜入了别墅其他房间……
洪霸与安云兮闲扯着,却不时暗暗的看着手腕上金表的指针,突然,他感觉那个叫阿乔的打手似乎离开得太久了点,正欲开口询问,却发现他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
“洪会长,你家的水龙头不禁用啊!俺只是轻轻一拧,它就断了,喷出的水把俺衣服都打湿了。俺费了半天劲,才用抹布把它堵住,你赶紧找人来修吧。”乔博琰烦躁的拍打着自己身前被淋湿的地方,对着洪霸嘟囔着。
洪霸看了看他身上浸湿的地方,对手下打了个眼色,后者立即向卫生间跑去。而在这个过程中,乔博琰和安云兮隐晦的交换了一个眼色。
“阿乔兄弟,对不住,对不住。要不我给你准备一身新衣服如何?”洪霸强笑着。
乔博琰很是憨厚的摇头:“不用不用,干了就没事了。这又不是什么脏水。再说,这衣服还是俺们云少送给俺滴,俺可舍不得扔。”
安云兮嘴角扯了扯,心中对乔博琰的演技佩服得五体投地。
洪霸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问道:“阿乔兄弟是个讲情义的人,就是不知道这脸上的疤痕……”
“哼!”乔博琰目光狠戾的哼了一声:“俺脸上这道疤是在林子里遇到熊瞎子,给它伤着的。不过那孙子也没落好,被俺直接撕碎了。”
听到乔博琰能够与黑熊搏斗,并把它撕碎,洪霸的脸色变了一下。
他再次邀请乔博琰入座,笑道:“阿乔兄弟果真是英雄人物,洪某这辈子最敬重的就是你们这样的铁血汉子。来来来,坐下坐下,二位就暂时把主仆身份都放下,咱们三人畅饮几三人畅饮几杯。”
乔博琰看向安云兮,等待着她的首肯。这让洪霸对乔博琰的身份更肯定,就是一个在大山中长大的民间高手,被安云兮无意中发现就带在了身边。
安云兮微笑点了点头,乔博琰才‘迫不及待’的坐下。还未等洪霸说话,就准备伸出手抓向面前的肘子。
“无礼。”安云兮淡淡的开口。
这两个字好似吓住了乔博琰一般,让他的手闪电般的缩了回来,低下头,不敢再看向桌上的那些美食。
“无妨,无妨。云少,既然是一顿便饭,就不要让手下太拘谨了。”洪霸打着圆场,心中也松了些。
只要他们都吃下了东西……
乔博琰偷偷瞥了安云兮一眼,低下头没有说话。
安云兮勾唇笑道:“洪会长说的是,倒是云某着相了。不过我这手下出身山野,举止上颇为不雅,怕影响了洪会长的雅兴。”
“哈哈哈哈……云少多想了,洪某也不是什么文弱书生,也喜欢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洪霸说着,对乔博琰友善的一笑:“乔兄弟,吃吧。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不够再让厨房做,今天咱们一定要吃好,一定好喝好。”
乔博琰抬起眼眸,有些发灰的眼底一片激动。
在槟城的橡胶园庄园里,向东和任强在一起正在商量着对策。安云兮不顾他劝说只身冒险,他只好向任强求助。这里是槟城,是洪门会的老巢,他们在这里和洪霸相斗是绝无胜算的。
在焦急等待中,派去打探消息的鬼天回来。向东迎向他问道:“这么样?”
鬼天摇头:“人没有到洪门会的总堂,好像直接带出城外去了。”
向东眸光暗了一下,抿唇不语。
“这里洪霸经营了几十年,他在这里的房产绝不是狡兔三窟能够形容的。把人带出去,也就防备着我们去营救,好算计啊!”任强缓缓的开口,平时都是假寐着的双眸从浑浊中闪出精光。
向东闻言心中更是一沉。
任强叹气道:“这次云少是大意了。”
向东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圈步子,却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洪门会的人在槟城最起码有上万帮众,他们几个势力加起来,满打满算也就百来人,这仗怎么打?
总不可能在槟城直接和洪门会的人开战吧,那无疑是找死的行为。而且,安云兮已经去了那么久了,如果再没有消息,那岂不是……
“任老,如今咱们没有什么人手该怎么办?”向东向任强虚心求教,对于这位前辈,他一直都很尊敬。
“找!”任强冷厉的吐出一个字。不管接下来要怎么做,找到人在什么地方,这是必须要做的。人都不知道在哪,不知道那边是怎么一个情况,又如何去想对策?
热带山庄之中,祁裕站在窗外,身后屋顶上的吊扇在电力的作用下转着,窗户挂着的白纱轻扬,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上面的时间,自言自语的道了一声:“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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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咦咦?晴天,你虾米时候一下子窜到解元去鸟?吼吼~泱泱的解元又多了一位!撒花~&10048;&10048;&10048;&10048;&1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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