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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某区
乔博琰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混乱的街面。今天一早,就传来消息,不知道为什么天道盟的人无缘无故的砸了竹联帮的场子,而竹联帮的人此刻正带着人马冲到天道盟的地盘上砍杀,报复对方的行为。
之后,又传来新的消息,天道盟的人出面说,砸竹联帮场的人并不是他们天道盟。之后两帮人准备喝茶谈判之时,又一伙不明人士闯入,想要将两个帮派的人全部歼灭,好在都逃了出来,再之后,有风声传来,那伙不明人士是天道盟的。
这让竹联帮愤怒不已,要去讨公道,天道盟在申辩的时候,说出自己被暗算,暗算两帮之人就是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的四海帮……
一个早上,发生了那么多事。搞得台北市区人心惶惶。
乔博琰看着警察赶到后驱散械斗的人,留下的一片狼藉,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高挺的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队长,这台北也太乱了。咱们刚到就看到那么别开生面的械斗场景,可比咱们过呢你乱多了。”一个二十出头,留着寸头,五官周正,带点娃娃脸的青年走到乔博琰身后,往外瞧了一眼,调侃道。
乔博琰笑道:“不是台北乱,而是有人在后面捣乱。”
“有人在后面捣乱?”方糖抓了抓自己的寸头,很不明白自己队长说的话。
乔博琰浅笑不语。他目前也是觉得事情不简单,但是却也没有搞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而且这在幕后操纵之人到底是不是现在所流传的四海帮,还是另有其人,他暂时没有想清楚。
“牛魔王呢?”乔博琰看向方糖问道。牛魔王是乔博琰另一位属下的代号,特种兵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代号。
牛魔王姓刘,所以他给自己取了一个牛魔王为代号。而方糖的外号最简单,就是方糖。谁让他的名字本来就是一种副食品的名称?
乔博琰也有属于自己的代号,叫天神。这不是他自己取的,而是他父亲曾经使用过的代号,也是他纪念父亲的一种方式。
“牛魔王出去买吃的了。”方糖回答。
乔博琰想了想道:“最近台北局势不明,对我们的任务来说会有一定的阻碍,出门的时候小心一些。”
“是,队长。”方糖道。
乔博琰再次把视线投向街面,此刻已经有人来清理。想到今晚要与国华党的代表人会面,他在心中对自己说,最好不要发生什么意外。
……
四海帮的总部同样也在台北,此刻在这栋别墅里,杨光彪正坐在首位上,眯着双眼,听着手下的汇报,脸上的那道疤痕在光线下格外明显,也显得格外狰狞。
“龙头,现在外面都在传是咱们四海帮在后面下阴招,想要陷害天道盟,让天道盟和竹联帮掐起来,您看……”
冯真的海啸堂是四海帮众堂口中实力最强大的一个堂口,所以在杨光彪面前,他的地位其实有些微妙。此刻,他偷偷打量杨光彪的表情,想要从中揣摩出一些想法,可惜,他最终一无所获。
“会不会是天道盟自编自演的一场戏?”杨光彪慢悠悠的道。这样的事,还不值得他心急上火。
被问到的冯真沉默,他不知道,自然不会乱说。
杨光彪也不在乎冯真是否回话,自己说完之后,又想了片刻,才肯定的道:“应该就是天道盟那狗东西,想要联合竹联帮来对付我!”
“那……为什么不是竹联帮呢?”冯真不解的问道。
杨光彪嗤笑,露出因为嚼槟榔而发红的牙齿:“竹联帮这个时候自顾不暇,哪里会有精神在后面使阴招。看来天道盟是不服气上次的闹市区械斗被我们阴了一次,所以想要报复。”
冯真沉默,在他看来杨光彪的分析是有道理的。在台湾黑道,众所周知司徒剑南病入膏盲,每日只知昏睡,把整个帮派交给老鹰那个反骨仔来打理。
那个家伙此刻趁机洗刷竹联帮内部,完全掌控整个帮派都还来不及,怎么会有心思在这个时候去暗算其他两个大帮派?从上次派司徒凤带队争抢地下拳场的配额,就知道他想要除掉司徒家的想法了。
说不定,就如龙头分析的那样。这就是天道盟自己搞出来的事,想把屎盆子扣在他们四海帮的头上。
“龙头,那要不要澄清一下?”冯真问道。
杨光彪冷笑:“澄清什么?我害怕一个区区的竹联帮?老子就在这里等着,看看这两只蚂蚱怎么蹦跶到老子面前。”
“可是,咱们不能就这样沉默啊!”冯真担心的道。
杨光彪信心十足的道:“放心,让他们来,如今没有司徒剑南的竹联帮就是一个软柿子,有没有胆量上天道盟的船一起来对付我四海帮都还未定。就算是他敢,我也能把他多出来的胆给挖了。”
话已至此,冯真觉得自己多说无意。
自从四海帮取代竹联帮成为三合会联盟的常任主席之后,帮主杨光彪的性格就越发的骄傲起来。而这些年又无人敢捋其胡须,这让这种骄傲慢慢的变为了自大和自负。
此刻,虽然他觉得有必要向外澄清一下,至少让四海帮的名声不被损害。但是,杨光彪都不在乎这些,他也无从相劝。
竹联帮内,一边调养身子一边指挥竹联帮众按照安云兮计划行事的司徒剑南,看完手中的情报之后,冷笑连连。
鱼儿终于上钩,第一步总算完成。
按照第二步的计划,那就是竹联帮在愤怒之下,邀来强援助阵。也就是出云社合理踏足台湾黑道的时刻。
只是,在这第二步实现之前,还需要做出一些铺垫。
“帮我联系天道盟的罗贵,我有要事相商。”司徒剑南手中拿着一早就被安云兮圈画出来的地图,对手下吩咐。
示弱,不停的示弱,要让外面的人知道竹联帮如今内外皆忧,就连刚刚病情有些缓和的老龙头都无法安心休养,要参与到帮派中的事,代龙头老鹰更是时刻威胁着竹联帮内部的稳定。
这是安云兮临走前,对司徒剑南的最后叮嘱。竹联帮此刻被打压得越惨,她出云社站在台前的合理性就越高。毕竟,在东南亚的黑道峰会上,竹联帮和出云社的关系算是走得比较近的,在受到打压之际无奈请求外援也是人之常情。
一旦出云社拥有合理理由驻入台湾,那么接下来的事就能按照安云兮的设想实现。此刻,在一切未到临界点时,她的任务还是乖乖留在校园里读书上课。
谁能猜到,在此刻风雨飘摇的台北市,风雨之中,有一道纤细的人影躲在立中正的校园里指点江山呢?
接下来的两天,台北市越发的混乱起来,市民们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谁在打谁,谁在报复谁,总之三个盘踞台湾最大的帮派开始混战,引发了地下更多小帮派也跟着一起乱打。
台湾警备厅的老大几乎已经焦头烂额,即使坐在空调房里,也是大汗淋漓。
如今可还是民阵党执政的时候啊,出现如此的混乱,虽说在选举上能够帮上些忙,可是要负责任,受到国华党抨击的却是他们。
原想借助四海帮引发的小混乱制造国华党向上台的民心不稳,可是这种把戏一旦过了线,就是一把双刃剑了。如今,很显然,这线已经超过太多。
……
这两天台北的地下形势越发混乱,乔博琰也没有再给自己打过电话。安云兮自然也是乐得清闲。若是她变成云少的时候,乔博琰突然找来,她才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呢。
经过几天的连场好戏,天道盟和四海帮之间的间隙越深,竹联帮就好像是一个被两个帮派夹在中间保守欺负的小孩,在外人看来,这三方争斗中,他最为吃亏。
终于,竹联帮的司徒剑南忍无可忍,在吐出几口鲜血之后,对外传出要请出云社前来助阵。
这一消息一经传出,整个台湾的地下势力震惊一片。震惊过后,却都抱着不同的心思。有些是对竹联帮的做法表示理解,毕竟被欺负成这样,在不请外援还击,那就是等死的行为。有些则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想等着看竹联帮来一招驱狼吞虎,赶走了眼前的危机,却送不走请来的大神。
总之,包括四海帮和天道盟都认为竹联帮请出云社来相助是司徒剑南病糊涂了所走的一招臭棋。之后,又传出出云社接受了竹联帮的请求,社长云少亲自来台坐镇,而且一来就杀鸡儆猴的处死了竹联帮的代龙头老鹰。
这让很多不知道其中内情的人,更加觉得竹联帮此举是引狼入室,最终竹联帮会被出云社取而代之,与四海帮和天道盟成为新一代的台湾三大势力。
“出云社,云少?”乔博琰将手中的报纸放在一边,拿起一张餐巾纸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离开了餐厅。
前几日,他已经和国华党的人见过面,并且确定了合作关系。接下来,他就是要履行合作内容,除了提供资金给国华党的参选人准备大选举之用,就是要和队友保护国华党的参选人员还有暗中除掉民阵党安排的恐怖袭击。
政治,永远没有表面那么光鲜亮丽,在群众看不到的地方都是丑陋肮脏的。
牛魔王被乔博琰安排到了暗处,负责处理一些突发的恐怖事件,方糖则以保镖身份留在了那位国华党的参选者身边进行保护。他作为统筹和协调,以备不时之需。
选举的日期越发接近,两党派之间的斗争也越发激烈起来。而台湾地下势力的涌动也让乔博琰关注,等他从报纸上再一次看到报道中所发布出来的昨日因为黑社会私斗造成的人员伤亡时,联系到这几日的情报,自然而然的就把视线集中在了自己的老对手,云少身上。
“加拿大一别,许久未见。想不到能够在台北相遇。”乔博琰望着窗外的景色,喃喃自语。好看的桃花眼已经眯了起来。
几乎同一时刻,在大马槟城,洪莲也悄悄的退出父亲的书房外。她并不是存心偷听,她原先只是来为父亲送一杯参茶,却无意中听到了父亲的电话内容。
父亲在电话里和其他人在商讨的事是她所关注的对象,云少,那个离开大马之后,就像是天上的云雾一样消失不见的男人。
此时此刻,这个男人出现在了台北,这让洪莲心中有一种冲动,她要去台北,去找阿云。
……
前戏做足,云少自然要登场。
这一天是司徒剑南约见天道盟老大罗贵的日子,除了正式把云少介绍出来之外,就是要进一步商讨如何对付四海帮。
依然带着第一次带去竹联帮的那两位鬼刺成员去竹联帮,这一次,安云兮没有神出鬼没,而是手持拜帖,从大门而入。
之后,又与依然病弱体虚的司徒剑南一起前往与天道盟相约的地点,一家老茶楼,龙凤茶楼。
在茶楼里谈判,曾经在安云兮的观念里,这是电视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场景,而如今,自己却亲身体验。
茶楼的布置和电视里的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今天为了不受到影响和防止消息走漏,发出邀请的竹联帮已经把整个茶楼都给包了下来。
包房里,司徒剑南和安云兮坐在,司徒凤站在父亲的身后,凤目中的视线不时扫过正在与父亲侃侃而谈的云少。
“这个点了,罗贵还没到,看来是想杀杀我们的威风。”司徒剑南再一次看了看手表上显示的时间,语气略有不满的道。
安云兮淡然一笑:“怕是杀的是在下的威风,司徒龙头不过是被在下连累而已。”
司徒剑南爽朗大笑,笑罢之后,他道:“此时此刻,还分什么你我?”
两人谈笑之间,带着耳麦的司徒凤突然一怔,附身对两人道:“爸爸,云少。罗贵已经到了,只带了蚊山还有几个天道盟的人来。”
司徒剑南脸上的笑容收敛,看向安云兮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虽然他天道盟做事一向低调的风格,可是每次聚会他至少都会带上十几二十人。今天却只带了几人?”
“他不是还带了头号打手兼势力最强的堂主蚊山么?”安云兮笑道。
司徒剑南摇头:“这不一样,这蚊山一向和罗贵都是形影不离的。”说着,他沉思了几秒,犹豫的道:“会不会有什么埋伏?”
司徒剑南的话让司徒凤眉头一皱,而安云兮只是一愣之后,就笑道:“不会。”
“云少为何如此肯定?”司徒剑南好奇的道。就连司徒凤也看向她,等待她的回答。
安云兮一笑,自然不能说这方圆十里的动态都被她的异能监控着,任何风吹草动都能第一时间传到她的脑海里。所以,她只是淡笑之后回答:“若罗贵不是蠢人就不会在此刻动手,最起码要等到竹联帮和四海帮都得筋疲力尽之后,再说。”
“此话有理。”司徒剑南点点头。
“哈哈哈哈——”豪迈的招牌式笑声传来,罗贵的身影也随之出现在包房门口。
罗贵,安云兮曾经在大马见过,当时印象最深的就是他那个寸草不生的光头。在灯光之下,都会发出反光。
“司徒龙头,云社长。罗某来晚了,失礼失礼。”罗贵一进门就对二人抱拳笑道。
他身后,跟着进来的是蚊山,蚊山的年纪也不算大,眼睛很大,但其他五官却挤在了一起,给人一种很不协调的感觉。听说,他有个忌讳,最讨厌别人拿他的容貌说事,触犯之人几乎都死的很惨。
“罗当家的,哪里话。时间刚刚好。”司徒剑南一改之前的不满,同样带着笑颜起身抱拳招呼。
安云兮自然也不会坐在原地端架子,同样站起来,对罗贵抱拳道:“罗老大,槟城一别,近日可好?”
罗贵回礼道:“有劳云社长挂念,在下一向不错。就是最近日子过得热闹了些。”
这是调侃,还是暗示,又或是挖苦?
安云兮笑得自然:“台北进来发生的事,在下也略有耳闻。本不想介入,怎奈云某与司徒龙头在槟城一见如故,实在不忍心,竹联帮经此劫难,所以才只身赴台,只为助司徒龙头一臂之力,不曾有其他心思。”
罗贵哈哈大笑:“云社长说哪里话?我与司徒老兄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能来助他也就是助我,老罗开心还来不及。”
在座的人除了司徒凤这个江湖新秀之外,都是闯荡多年,城府极深之人,自然能听得出罗贵这话中有几分诚意,几分虚情。
只不过,此时此刻无需计较这些,所以在结束寒暄之后,作为东道主的司徒剑南就邀请双方入座。
“罗老大,咱们开门见山的讲。这一次四海帮欺人太甚,连连打压我竹联帮。”司徒剑南叹了口气:“我司徒剑南没本事,现在只能拖着残破身子跟他们周旋着,现在把云少请来也就是为了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罗贵身同感受的拍了拍司徒剑南的手,叹道:“老哥,谁说不是呢?你看我们天道盟已经行事如此低调了,却还不是也被他杨光彪陷害,若不是老哥哥查明秋毫,愿意相信我的无辜,说不定我两家此刻早已残破,这台湾的天下也就是他四海帮一家独大了。”
司徒凤在父亲身后认真的听着,自从司徒剑南答应她进入这条道之后,她就经常在他身边学习,可是……今天听到现在,好像并没有听出什么有价值的话。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看向一袭白衣的安云兮。
此刻,因为面具的阻挠,司徒凤看不见安云兮脸上的表情,只是感觉到她的嘴角边上一直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淡笑,仿佛此刻在桌上谈的事与她无关一般。
司徒凤垂下眼眸,掩盖心中的情绪……
“这样好了,司徒龙头,在道上你出道比我老罗早。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吧。”罗贵豪爽的道。
“我……”
司徒剑南正欲答话,却突然听到安云兮一声:“小心。”
接着,就看到一盏茶杯被她掷向罗贵,在后者和蚊山的震惊中,那盏茶杯粉碎在他眼前。
“有杀手,立即趴下!”安云兮警告的声音再次传来。
包房里的五人都不是一吓就慌神的人,除了司徒凤之外,哪一个没有经过腥风血雨?所以在安云兮的一声提醒之后,立即蹲身到桌底下,避开窗外不知隐藏在哪个高处的杀手。
枪声接连响起,因为失去目标,所以子弹都打在包房的墙壁或者圆桌上。枪声也吸引了外面守卫的注意,但,当他们冲进来的时候,却被狙击手直接命中脑袋,命丧当场。
“走!”虽然人冲不进来,但是门却被打开。罗成抱着头看了一眼之后,对蚊山喊道。
司徒剑南也推着司徒凤往前朝包房门移动过去。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走在最后的安云兮没有丝毫的慌张,嘴角上反而闪过一瞬即逝的诡异笑容。
“小心!”就在司徒凤要出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云少’的声音,接着就是一声枪响和一个剧烈的撞击,将自己撞出门外。
枪声戛然而止——
在龙凤茶楼对面一处大厦顶上的狙击手,眼睛离开狙击镜,低声咒骂了一声:“可恶!”接着又随意放了两枪,在对方人马赶来之前,起身迅速离开。
“云少,你受伤了?”司徒凤站稳之后,看到安云兮被血液染红的左臂,惊叫道。她心里明白,刚才那一枪的枪声就响在自己耳边,这子弹本是向自己打过来的。
“云少,你没事吧?”司徒剑南此时也关心的围了上来。
安云兮淡淡摇头,丝毫不理会手臂上的伤势。
此时,枪声已经停止。
罗贵带着蚊山走过来,脸上的神色变化几分,最后对安云兮抱拳:“云少,今日多谢你救了我老罗一命。我这就回去调查,看是哪个王八犊子敢对老子放冷枪,等把人抓回来,我非让他好好尝尝枪子的滋味。”说着,他眼睛看向安云兮的左臂,道:“也算是为云少报仇。”
“罗老大多礼了,区区小事罢了。既然云某察觉到危险,哪有坐视的道理?何况,咱们还是盟友。”安云兮毫不介意的笑道。
罗成再次拱手:“云少仗义。”说罢,他看向一脸铁青的司徒剑南,道:“司徒老哥,还好贤侄女没事,你放心,总有咱们报仇的时候。我先告辞了。”
“路上小心。”司徒剑南抱拳道。
很快,罗贵和蚊山带着天道盟的手下尽数离去。司徒剑南吩咐手下把那具竹联帮下属的尸体拖下去处理,看了安云兮一眼没有说话。
“云少,你这是枪伤,先去医院吧。”司徒凤凤目盯着那白色上的血红道。
安云兮摇头婉拒:“不必了,不过一点小伤,不碍事。”
“那也要尽快处理一下啊!”司徒凤继续劝道。
“阿凤,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跟云少说。”沉默了半天的司徒剑南突然开口。
“爸爸?”司徒凤不明所以的看向父亲。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先看伤的吗?
“出去。”难得的,司徒剑南对她发了火。
见状,安云兮笑笑,对司徒凤道:“司徒小姐,你听你父亲的话先出去吧。我的伤并不碍事,耽误点时间不会有任何影响。”
司徒凤看了看沉着脸的父亲,又看了看依然淡然笑着的安云兮,最终还是离开了包房。
当房里只剩下安云兮和司徒剑南的时候,后者看了看她手臂上的伤势,沉声有些别扭的问:“你真的不用先处理?”
安云兮无声一笑,对司徒剑南道:“不错。今天聚会的信息是我放出去给四海帮的。”
司徒剑南心中一沉,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我能理解你如此安排,是为了击破罗贵的最后一点戒心,同时也让他跟四海帮再无和解的可能。我也能理解你事先没有告诉我,是为了让整场戏更加的逼真。但是,我不能接受的是,你的安排差点让阿凤受到伤害。”
说到最后,司徒剑南的声音里已经蕴含了怒意。
安云兮笑道:“这不是没有伤着么?”
“那是因为……”司徒剑南的咆哮之语只说出一半,就卡死在喉咙中。
安云兮继续道:“我既然敢引四海帮的人过来暗杀,自然就不会让这里的人受到伤害。众所周知,司徒凤是你的爱女,我又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她的安危呢?”
“唉~!”司徒剑南长叹一声,沉默不语。
安云兮笑道:“你放心吧,这一次之后就不会这样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敢保证,罗贵回去之后,会立即召集重要人员开会商讨如何与四海帮开战的事。而此刻,竹联帮主需要跟在天道盟的身后虚张声势即可。”
司徒剑南点点头,眼神再次飘向安云兮手臂上的伤口:“你的伤势……”
安云兮看了一眼,笑道:“小伤而已,也算是这次的算计差点连累令千金受伤的惩罚吧。”
听到安云兮如此说,司徒剑南一怔,下一秒便释怀的大笑起来。
而在房外一直不放心等待着的司徒凤站在包房的走廊上,听到父亲的笑声,心里才偷偷松了一口气。
安云兮婉拒司徒父女一再找医生为她看伤势的好意,并不是担心被人识破云少其实是女儿身的事。而是因为她的身体早就被天火改造为混沌体,这点小伤根本就伤害不了她,除了一开始留了点血之外,在她和司徒剑南谈话之间,伤口早就愈合如初,看不出一丝痕迹。
……
台北桃园机场,洪莲一身明黄色连体裤,戴着大大的墨镜,从机场中走出,这次她偷偷从槟城跑来,就是为了找云少。可是,云少在哪?此刻,她不知道,只能在机场打了的士,先找个酒店安身,之后再去找竹联帮。
同一时刻,正在立中正教室读书的安云兮却不知道,有一个女人为了寻找一个虚无的化身,从千里之外赶来,为她接下来的日子增添了几分头疼和无奈。
……
马英华,是台湾国华党这一次与民阵党竞争参选委员长职位的热选人。他前几天已经和大陆的代表谈过话,得到了大陆方面的支持。此刻,即便国华党的声望比不过已经执政多年的民阵党,他也少了些担忧。
唯一让他有些放不下心的就是民阵党身后还隐藏着一个四海帮,这个台湾第一大帮。
马英华担心,若是在竞选期间,对方利用这些黑社会势力做出一些不恰当的事,会对国华党的名望进行进一步的打击。就算自己胜出,他也担心这些人会继续暗中做手脚,破坏台湾的安定和繁荣。
虽然国华党背后也有竹联帮的支持,可是,现在的形式看来,似乎竹联帮都已经自身难保了。
遣走了司机,马英华独自返回自己的公寓。现在,他还不是台湾地区的最高行政长官,他自然要住在符合自己身份的房子,若是住进什么大别墅,过着奢华生活,恐怕对手更加会抓住把柄,把他告到廉检属。
只是,刚一进屋,他就感到明显的不对。首先就是那位暗中保护自己的华夏特工并未现身,再有就是早就回家的妻子没有出门迎接。
马英华能够成为国华党重点栽培的对象,自身的素质自然不会差。他在玄关处察觉到不对时,没有高声惊呼,也没有惊慌失措。而是重新穿上鞋子,准备悄无声息的退出公寓……
“马市长,家中有客,怎能避而不见?”正当他弯腰之时,一道低沉却清朗的男声,带着轻笑从屋内的黑暗之处传来。
马英华的身子一僵,既然已经被发现,索性大方面对。他直起身子,理了理西服外套。昂首挺胸的道:“你是什么人?朋友还是敌人?”
那声音依旧轻笑,只是那笑声显得有点飘忽不定,好像整个人在移动着说话:“自然是朋友。”
“朋友?”马英华无声嗤笑:“既是朋友,为何不大大方方来访,反而如此鬼鬼祟祟的潜入,甚至我妻子此刻也在你的手中吧。”
那声音笑道:“传闻马市长英俊潇洒,却是一个痴情种,与相貌平平的妻子一直都是伉俪情深,今日一见,此言非虚。你放心,令夫人是未来台湾地区的第一夫人,在下不会伤害。只是为了方便我们谈话,此刻正在房中安睡。至于你那位从华夏而来的保镖,此刻也无性命之忧。”
“你没把他怎样吧?”听到自己妻子没事,马英华心中稍定。但一听到对方说出了华夏特工的底细,他又立即紧张问道。若是这个华夏特工在这里出事,他很担心会影响到双方的合作。
黑暗之中,穿着云少装束的安云兮低声浅笑:“他这些日子日夜不休的保护你夫妻二人安全,此刻也需要好好睡上一觉。在他休息的这段时间,马市长与马夫人的安全就交给在下了。”
她从后世重生于现世,自然明白台湾在未来的几年里是哪一个政党执政,执政人是谁。既然命运如此,她当然要沾一下这个顺风车。
“你到底是什么人?”马英华在黑暗中摸索到客厅,终于能看见一个隐隐约约的模糊身影,此刻,这个外来之客正十分惬意的坐在客厅里的一张独坐沙发上。
安云兮并没有回答马英华的提问,反而道:“马市长,还是先开灯吧。你进屋这么久,却不见房中亮灯,恐怕在外围保护你的人就要冲进来了。到时候的见面可能会不太友好。”
马英华心头一紧,这个人居然知道在外面还有属于国华党的特工在暗中保护,更看出了他一直没有开灯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让外面的人警觉的意图。
如今,既然被人识破,马英华也只能按照安云兮的吩咐打开客厅的一处角灯。灯光微黄,虽然不是很亮,但却还是将客厅中的一切照应了出来。
这个时候,马英华才发现,客厅中的窗帘早已被拉上,通过灯光,外面的人能知道里面有人,但是却无法看见里面人物的具体位置。也就是说,狙击手在此刻也等同于瞎子一般。
这人居然心思缜密到这种地步,几乎自己的每一步举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这人到底是什么人?
马英华心中惊讶的想着,抬眼对上那坐在沙发中的人,当那一身标志性的装束出现时,他双眼中的瞳孔缩微芒尖:“云少!”
他脱口而出,声音中难掩震惊。
“马市长对在下倒是熟悉。”安云兮调笑道。
马英华没有说话,在结束了内心中的那一瞬震惊之后,他重新恢复镇定,走到与安云兮相对的沙发上坐下,问道:“不知云少深夜来访有什么事?”
安云兮戴着手套的右手,指尖轻捻了一下,挑唇笑道:“云某是个生意人,自然是来找马市长谈生意的。”
马英华垂下眼眸,淡淡的道:“马英华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人民公仆,并非什么生意人,云少来找我谈生意,怕是走错了门路吧。”
安云兮笑道:“能来找马市长的生意自然不是一般的生意,而这笔生意也只有马市长能做。”
“哦?”马英华笑了笑,没有接话。
安云兮无声而笑,对于马英华这位未来的台湾地区最高执政者倒是有几分欣赏,如此的镇定自若,不显慌乱很有大将之风。
“听说,最近马市长正在为如何整顿台湾地下市场犯愁?”安云兮突然道。
马英华抬眼看向安云兮,再一次垂下眼眸,不动声色的道:“云少多想了,我只是台北市的市长,只负责管好台北的民政,哪里能够去干涉整个台湾?”
安云兮仰头大笑,清朗的笑声回荡在客厅之中,笑过之后,她看向马英华:“马市长,咱们之间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吧。云某今夜到访,心诚意切,马市长何不放下心防,也好听听我这笔生意到底做得还是做不得。”
马英华眼睛眯了眯,没有说话。但那态度,已经表态。
“虽然我出云社来自大陆,但是在全世界很多地方都有分部,严格说起来,云某大言不惭的自夸一句,如今的出云社也算的是国际黑帮了。此次来到台北,自然要做出些什么。”安云兮直接说道。
“你想要台湾的黑道市场?”马英华也不是笨人,直接说出了安云兮的想要的筹码。
安云兮笑道:“如今台湾地区地下黑道乱成一团,云某受竹联帮司徒龙头邀请前来,除了解除他的困境之外,就是要扫除四海帮和天道盟,还台湾一个太平的地下世界。”
马英华冷笑:“只怕是出云社狼子野心,想要除掉四海帮和天道盟之后,一家独大,说不定那竹联帮也会被你出云社慢慢吞噬吧。”
这番话,说得十分犀利。若是一般人就算心中如此想,也不敢当着安云兮的面说出来,毕竟云少的名声已经远播。但是马英华却直言说出,没有丝毫的胆怯,看得出来他就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
好在,安云兮并不介意,也没有生气。她把马英华的这番话作为一种合作前的试探。所以,她依然淡然笑道:“竹联帮是我出云社的盟友,出云社绝不会做出背叛盟友的事。”说到此,她略微停顿了一下,勾唇道:“何况,四海帮本就支持民阵党,与国华党作对。我出云社出力将其清除,也算是解了国华党的隐患。这笔生意可是双赢的事,马市长还是好好考虑一下。”
马英华沉默。话说到此,双方的心中都已经很清楚了。他清楚了出云社云少今夜拜访的目的,那就是在为日后出云社在台湾接管地下势力做铺垫。否则,他一个外来帮派想要在短时间内站稳脚跟,是不可能的。此刻,他主动寻求与政府的合作就是要消除这个长时间的磨合期,利用政府的力量,帮助出云社在台湾迅速站稳脚跟。
至于,竹联帮会不会被出云社吞噬……马英华对出云社云少的话保留意见。
传闻中,云少可是一个难以猜测,狡诈如狐,心思诡诈的人物,能不能遵守江湖道义,谁也不敢打包票。
可是,这是一个好的机会。他之前还在为四海帮头疼,如今有人愿意出面帮他解决这个麻烦,而且事成之后,自己还能得到新力量的支持,这笔生意确实如对方所说,是一笔双赢的生意。
要不要做?马英华心中在挣扎着。
有人说,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任何一个领域,只要是成功之人,必定是天生大胆的狂徒,这类人遇到危机或者挑战时,唯一的选择都是迎难而上,遇到抉择时,也会像赌徒一样大胆一试。
安云兮是这样的人,马英华也是这样的人。
所以,在他犹豫几分钟之后,他的目光逐渐坚定,抬眼看向对方,伸出手,主动道:“合作愉快。”
安云兮笑了,面具下的唇泛起一抹明朗的笑容。和聪明人做生意确实很舒心,不用你多说什么,他自然会分析出其中的利弊。
“合作愉快。”安云兮同样伸出自己的手。
……
竹联帮的总部,那片清幽的小竹林里,洪莲站在路口张望,竹林深处的白色建筑,让她有些犹豫,她可没忘记曾经在槟城橡胶园庄园的时候,她是怎么对司徒父女两人说话的。
可是,这里是唯一能联系上云少的地方,这让她不得不硬着头皮上门求助。
她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张望,却不知一举一动早就被安装在竹林里的监控器拍下来,落入了正好来监控房巡视的司徒凤眼底。
“大小姐,这个女人在外面很久了,要不要让弟兄们把她赶走?”监控时里的一个小弟对司徒凤建议道。
司徒凤依然是冷冰冰的样子,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情绪,听到手下的话,便答道:“我去看看吧。”
说罢,便转身出了监控室,向宅子外面走去。
竹林外,洪莲正打算进入其中,却看到深处一道人影走来,不由得她停下了脚步。当人影渐进之时,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表情。她想过会见到司徒凤,可是却没想到在这里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相见。
“洪小姐。”司徒凤走到她跟前停下。
即便是再尴尬,但为了达成目的,洪莲还是鼓起勇气看向她:“司徒小姐。”
“不知道洪小姐来到竹联帮有何贵干?”司徒凤冷漠的问道。这里是台湾不是东南亚,所以她并不在意洪莲的身份如何。
“我来找云少。”洪莲直接道出自己目的。
司徒凤皱眉,心中略微有些不舒服:“洪小姐,你既然要找出云社的云少,怎么找到我竹联帮来了?”
洪莲道:“谁不知道,现在云少在你们竹联帮,你去跟他说,我要见他。”
司徒凤冷笑:“洪小姐,虽说云少确实在台北,但却不在我竹联帮。我们也不知道该如何联系他,一般有事也只能联系他手下之人。请恕我无能为力。”
洪莲皱眉,向前一步,靠近司徒凤,几乎以一种命令式的口吻对她道:“那你就跟我联系他的那个手下,让他转告他的主子,说我洪莲来找他了。”
“洪小姐,是否有些强人所难了。”司徒凤皱眉道。不知为何,面对如此咄咄逼人的洪莲,让她本来就不易调动的情绪,多了一些烦躁。
“等等,你说云少没住在你这里?”突然,洪莲像是想起了什么天大的事一样,紧张的望向司徒凤。
司徒凤轻轻点了点头。心中腹诽:这个家伙,来无影去无踪的,怎么会留在竹联帮?
“哈哈~,太好了!我还以为他住在这里。”洪莲好似自言自语的兴奋道。言语中让人听出她松气的感觉。
“洪小姐,请慎言。”司徒凤的眉头皱得更紧。
此刻的洪莲神清气爽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她打量这四周的竹林对司徒凤道:“我远道而来,说什么也是客。不如就住到你家里吧。”其实,她心中想着,既然云少不好找,那么她就留在竹联帮等他出现。目前他不是和竹联帮合作么?那就总有现身的时候。
“洪小姐……”
“怎么?不欢迎啊!你们去槟城的时候,我家可是好好招待你们的吧。”
司徒凤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洪莲打断,并直接出言斩断了她想要拒绝的念头。
司徒凤无奈,只好点头,侧身对洪莲邀请:“寒舍简陋,若是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洪小姐多多包涵。”
洪莲点点头,背着双手,蹦蹦跳跳的向前。走了几步,她突然停下转身对司徒凤道:“对了,你一会得派两个人去酒店把我的行李拿来。”
司徒凤眉梢隐忍的一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
在安云兮和马英华结束谈话的次日清晨,消息就传到了乔博琰耳里。回来汇报消息的自然就是那位被安云兮放倒的华夏特工,外号方糖,真名也叫方糖的那位带着娃娃脸的男子。
具体的谈话内容,方糖无从得知,而马英华方面也只是含糊的说了一句,国华党与出云社合作的决定。这让乔博琰整个身体都弥漫着一层危险的气息。
他并不是想要阻止出云社和国华党的合作,而是因为,在他的任务中,云少的这突来一手,是对他的一种挑衅。
当然,这种情绪无关任务,而是他个人的心结。
云少,整个神秘的男子,到现在为止两人交锋不下三次,每一次都是他略输一筹,但是如今,他乔博琰,华夏军方新一代的第一人却连他身后的藏身洞都没有找到。
他神秘得就如同他的名,云少,云,看得到,抓不着,风吹云散,变幻无常。
“云少,看来我还未去找你,你却先找上门来。如今看来,在台北发生的一连串好戏,恐怕也是出自你之手吧。”乔博琰站在窗边,视线穿过透明的窗户,看向天上的云彩,嘴里低喃。
方糖站在他身后,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太丢脸了,他出道至今还未尝试过,没有看到来人的情况下就被放倒。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自己保护的人叫醒。
“云,云少……云……云中城……云中城……云少……”乔博琰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句话,脑中精光一现,已经把两个毫无关联的词汇给联系了起来。
他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那就是这个云少和那神秘出现又神秘消失的云中城之间有着必然的联系,虽然此时此刻,他没有证据支持,可是却给了他一个很好的方向。
“云少,你究竟是云中城的什么人呢?是它的主人,亦或是它的一个代言人?”乔博琰喃喃自语。
方糖在他身后,对他的低语听得不是很清楚,只是反复听到一个‘云’字,不由得感到脖子一冷,讪讪地道:“队长,这次是我疏忽大意了,绝对没有下一次。我回去亲手把那个云少捉来。”
乔博琰转身看向他,俊美无涛的脸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的立体完美,他对方糖笑道:“输在他手里,你不冤。我还得谢谢他留了你一命。你小子最好别抱着什么洗血耻的想法,否则我不能肯定下一次见到的是你的人还是你的尸体。”
“队长,我……”方糖想要争辩,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乔博琰走到他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和颜悦色的道:“行了。不就是输了一次么,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我也不是没有输过,输并不可怕,怕的是输不起。”
方糖深深吸了口气,对乔博琰道:“队长,我知道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乱来的,我知道什么叫任务纪律高于一切。这次我输了,是我能力不够,等结束这次的任务,我就返回基地好好操练。”
“这就对了!像个男子汉,像咱们华夏的军人。”乔博琰赞赏道。
“那……那个云少……”方糖犹豫的看向乔博琰。
“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安心执行你的任务就行。”乔博琰做出了自己的承诺。
不错,虽然这次他认栽,但是他也必须要为属下出头,否则就不配做他们的队长,做他们的头。
说不得,云少。咱们又要碰面了。希望,这一次的见面,你能为我解开一些困惑和谜题……乔博琰那双桃花眼再一次危险的眯了起来。
……
洪莲的到来,安云兮并不知道。就像司徒凤所说的那样,他们联系不到自己,而且这种事,司徒剑南这样的老江湖也不会专门通知她。
今日,是她与青山道长约好见面的日子。上一次两人打赌,结果安云兮赢了。老头有些不甘心,对她手中的炼丹术数依然十分感兴趣,所以知道她今天要上道观拜访之后,便立即答应了下来。
安云兮来见青山道长,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接触下来发现他是个难得的玄术人才,传承了华夏的一些道术,所以想要将他纳入麾下,以后有时间也可以讨论切磋。
在她接触到炼丹之术后,就明白,这种技能除了有着死板的流程之外,个人心境十分重要,对天地宇宙的感悟也能加大丹成机率。所以,能够在如今整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上找到另一个对这方面有一定研究的人实在是太难了。这个青山,她不想轻易放过。
来的路上,安云兮想起曾经答应过司徒凤要来见青山的话,会邀她一起,于是便让人电话通知了她。
只是,她想不到的是……当她来到青山道长的道观是,除了司徒家之外,还有着另外一个让她深感头疼的人。
“阿云!”
还未靠近,安云兮就听到这句让她头皮抽疼的声音。
“洪小姐?没想到居然在此处见到你。”安云兮淡然的打着招呼,避开洪莲亲密的想要挽她手臂动作,询问的眼神却飘到了司徒凤身上。
接收到安云兮的眼神询问,司徒凤却撇过头,不加理会。这让安云兮心中无奈,只得打起精神和洪莲寒暄。“洪小姐何日到的台北,是来此地游玩么?”
洪莲生气的瞪着安云兮,道:“还不是因为你在这?不然,我才不会来这里。”
呃……
安云兮嘴角一抽,笑道:“为了我?洪小姐找云某有要事?”
洪莲不回话,甚至脖子对着安云兮身后张望了一下,嘴里问道:“你身边那个小狐狸精呢?”
嘴角再度一抽,安云兮道:“云某不知道洪小姐此言何解。”
洪莲撇嘴道:“你何必跟我装傻?我知道,像你们这样出色的男子,在结婚之前总得有些红颜知己陪伴左右,才显得魅力非常。你之前不是一直带着幽若那丫头吗?怎么这次,不见她人影?”
说着,她眼珠一转,笑道:“莫不是,你云大少看腻了她,所以这次没带过来?”
不等安云兮分辨,她又瞟了一眼,站在一旁沉默的司徒凤道:“还是,这一次本就已经有美相伴了,所以觉得带着她碍事?”
洪莲的年纪已经有二十几岁,比起司徒凤来说,有些话更容易出口。在她这番口不遮拦的话一说出之后,安云兮就看到司徒凤脸上的神色一变,整个人的气息更冷了些。而同样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的洪莲只是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安云兮摇头笑道:“洪小姐倒是对男人颇有了解,只不过,云某并非你口中之人,这些话,还请洪小姐日后莫要再说。”
说完,她不再理会洪莲,向司徒凤走过去,道:“司徒小姐,青山道长已经在观中等候多时,我们先上去了。让这些世外高人久等,总归不是不太好的。”
司徒凤的凤目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向道观而去。安云兮也无所谓的跟在身后,洪莲在看到这一幕后,气得在地上跺了跺脚,才三步并两步的追上去。
道观中,或是因为青山之前特别交代过,所以今日的道观显得格外冷清,就连那庙祝都给放了假。
安云兮带着司徒凤和洪莲,还有随行的两个鬼刺成员,穿过前堂,绕过花园,才进入到后堂内。
等他们找到青山之时,这个老道居然坐在一棵不知道生长了几百年的大树下捧着一本古书摇头晃脑的读着。在他身下有一块大石,那棱角轮廓刚好就像是一个打坐用的蒲团一般,远远望去,着一身道袍的白胡须老道,还真有点神仙之气。
“青山道长。”安云兮在离青山六尺远的地方抱拳道。
青山掀起耷拉着的眼皮,看了安云兮一眼,又看了看她身后的人。继续看书,没有说话。
安云兮心里好笑,这老头是怪她没有通知他便带了其他人过来。正欲解释,却看到司徒凤从她身后走出来,对青山恭敬的双膝跪下,‘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那光洁滑嫩的额头,撞击在地面的碎石板上,让她抬起头时,额间多了一丝血痕。
洪莲吃惊的看着这突然而来的一幕,她不理解司徒凤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一旁的安云兮却了解,所以她没有阻止司徒凤的所为,而是等她磕完头之后,才对青山笑道:“人家司徒小姐可是特意来感谢你对她父亲的救命之恩,你若是在这般装模作样下去,倒是失了几分修道之人的气度。”
青山合上书,从石头上站起来,对司徒凤一抬手,道:“起来吧。我就你父亲本就是分内之事,你倒不必如此。”
司徒凤抬起头看向青山,凤目中充满了真诚:“此事或许对于道长来说不足挂齿,但是对于我司徒家来说却是恩深义重。司徒凤不知道如何能报答道长的救命之恩,只能从此在家中为道长供奉长生牌位,每日焚香祈祷,愿上天保佑道长长命百岁,得道升仙。”
“司徒小姐,你的心意,老道心领就是,你快起来吧。莫让云道友白白看了一通热闹。”青山说着,瞪了安云兮一眼。
安云兮咧嘴一笑:“司徒小姐,你谢也谢过了,道长也知道了。若是再执意这样下去,反倒不美。我与道长还有些事要谈,不如你和洪小姐先行离去?”
“阿云,你要赶我走?我不走,好不容易看到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洪莲大惊反驳。
司徒凤在安云兮话后,就站了起来。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站在一旁,等待洪莲的决定。洪莲是任性倔强的,但是,她却相信,云少能够制得住她。
果然,尽管洪莲直言说出了这番话,安云兮依然没有半点感动的道:“洪小姐,我与道长有要事相商,不方便外人在场,你若不想让云某为难,还是跟司徒小姐先行离去。若有时间,云某改日请两位小姐喝茶,赔礼。”
洪莲咬着下唇,眼中积满泪光。安云兮,或者说云少的冷淡是她不能接受的。可是,却偏偏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想要朝他靠近。
最终,她还是再一次屈服在她对云少的爱慕下,转身主动走向司徒凤,道:“我们先走吧,不要耽误阿云办正经事。”
司徒凤没有说什么,只是向青山道长微微躬身之后,才和洪莲一起离开。
两女离开,青山眯着双眼遥遥审视她们的背影,一手捻着下颌一把白胡须,嘴里喃喃自语:“奇怪奇怪……”
安云兮好笑的调侃:“你这老道士,好不知羞。居然盯着人家两个大姑娘的背影看得眼睛发愣。”
被调笑的青山收回视线,对着安云兮一瞪眼:“你懂什么,我是在给她们看命。”
安云兮嘴角上的笑容一僵,问道:“你会算命?”
“不是算,是看。”青山认真的纠正道。
安云兮耸肩道:“有什么区别。”
青山摇头仰天轻叹:“愚昧。”
这可把安云兮给逗乐了,自己不懂命理怎么就是愚昧了。但她也不会因为这种事和青山道长生气,反而道:“那道长你到时给我解释解释,让我这愚昧之人知晓其中的区别。”
青山一拂袖,带着安云兮向大树另一边的石桌石凳而去,那石桌上还温着热茶,看来他早就准备好接待安云兮了。
安云兮眼神示意跟来的两人守在外面,与青山两人在石桌前坐下,待青山看茶之后,她才开始等待青山的话。
青山咂了一口香茶,将杯子放下后,才缓缓的道:“算命是根据人的生成八字,面相,掌纹,骨骼等来算出人这一生的吉凶。其中包含很多,门派也很多,别说是你,就是我这个老道士,也只知其中三四分。但是,看命。这是我们茅山老祖宗传下来的独门绝技,这看,看的是气运。”
“气运?”安云兮不解。
青山点头:“气运看不到人的世俗之运,只能看到他一生的结束,是得到善终还是死于非命。”
安云兮脸色一黑,好在有面具挡着看不见。她沉声道:“你们老祖宗练这个有什么用?”
青山不在意的道:“你应该知道我们茅山道士的老本行是什么。”
“不就是驱邪抓鬼么。”安云兮道。
青山手中喝茶的动作微顿,也难得去跟安云兮解释其中的分门别类,只是就着之前的话题回答:“练会了看气运这手绝活,我们就能分辨出人是怎么死的。若是善终的人,咱们自然不会干涉,若是死于非命,且是因为冤魂作祟的话,我们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你说的那么玄乎,那到底你有没有见过鬼?”安云兮好笑道。
青山假咳了两声,掩饰道:“鬼之一物,来去无踪,不可强求,不可强求。”
这个老道。安云兮嘴角一抽,也不再去纠结这个让对方尴尬的问题,而是问道:“那你刚才看她们两个,莫不是看出了什么玄机?”
青山捋胡须道:“正是。”
安云兮实在受不了他这副神棍的模样,无奈道:“道长,虽然我俩相识不久,但是也都深知了对方脾性,你就不用如此对我了吧。”
青山眯着眼睛斜视了安云兮一眼,咧嘴笑道:“习惯,习惯。”说罢,他眉宇间难得的认真道:“刚才两个女子,我看她们的气运,长发那位还好,短发那位却命不久矣。”
不待安云兮发问,青山又继续道:“可是,很奇怪。每当她们二人靠近你的时候,她们身上的气运都会变得飘忽不定,时聚时散。”
安云兮双眼微眯,对青山道:“那你可看出我的气运。”
谁想,青山直接摇头:“你我初见的时候,我就已经看过了。我看不到,你的身上仿若没有气运一般。能够形成这种现象的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你已经死了。”说着,青山眼神凝重的看向安云兮,想从她的表情上看出端倪,可惜,那整张脸几乎被面具全部遮挡,看不出有任何细微的变化。
“那第二种呢?”安云兮幽幽的道。
青山放弃对安云兮的打量,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膝盖,看着远方道:“那就是说明你已经跳出三界六道,不在五行之中。”
“什么意思?”安云兮挑眉问道。
青山低眉浅笑,这一次并不答话。
安云兮看了他半天,见他不会再开口,便道:“这次我来,还是为了上次之事。”
青山抬眼。
“你不是一直想看那本炼丹术数么?”安云兮继续引诱。
青山的脸上出现几分挣扎,故作生气的道:“我已经输给你了,那赌约自然也就没了。”
安云兮笑道:“那你还想不想看?”
青山瞪了安云兮一眼,闷声不说话。但那表情已经表示得很清楚。他想看,想看得不得了。
“若你答应我去一个地方,而且认那里为归属,那么这份炼丹术数你可以尽情研究。”安云兮此刻并未察觉自己说话的语气很像是诱骗小孩的人口贩子。
“什么地方?”青山诧异的问道。
安云兮神秘一笑:“一个世外桃源,远离尘世。”
青山的双眸眯了起来,他在考量安云兮所说的话有几分真实,几分假。
半个小时之后,安云兮带着人从道观出来,嘴角上噙着满意的笑容。至于青山答不答应她的条件,不用她回答已经一清二楚了。
离开道观,天色已经有些微暗。安云兮的原计划自然是脱下云少的装束,回去做她的安云兮,一个从大陆来台交换的高中生,大陆妹。可是,在她刚刚坐上车之际,属下就接到了司徒剑南打的电话。
电话中,似乎司徒剑南不方便说些什么,只是说了竹联帮有贵客到,想请她云少一同出席今晚的家宴。
刚刚才和洪莲见过面的安云兮理所当然的想到这位贵客就是洪莲,有这种想法主要是她今天与洪莲见面但是交谈不多,司徒凤也没有主动介绍,所以她并不知道洪莲是何时到达台北的。
司徒剑南把东南亚黑道第一公主称为贵客,这也不算是刻意夸大。毕竟,在洪莲身后坐着的是洪门会。
想到这个丫头,安云兮就感到头疼。本想推迟不去,可是又想如此避而不见,反而显得自己心虚。所以在犹豫了几秒之后,她便答应了司徒剑南的邀请。
挂了电话,安云兮便吩咐司机,调转方向,往竹联帮的老巢而去。
一路上并无任何阻碍,安云兮就到达了竹联帮。
许是在门口守卫的帮众一早就接到了司徒剑南的命令,所以对她并未有阻挡,一路畅通的到了竹联帮的会客厅。
刚走到门口,会客厅里的景象印入安云兮眼中时,她整个人突然怔住,大脑一下炸开。只剩下一个念头,他怎么会在这?
“云少!来来来,我来介绍,这位可是华夏军界第一人,年轻有为的乔司令,乔博琰。”司徒剑南本来这与乔博琰聊得欢快,却突然看到后者眼神飘向门边,他顺着望去,便看到那熟悉的一身白衣,自然就起身打招呼。
“司徒龙头,我与云少也是旧识,不需要再介绍了。”乔博琰同样站起来,笑盈盈的看着安云兮,只是让后者觉得,怎么那双桃花眼中满是冷光。
愣在门边的安云兮,心中大呼头疼。她在愣神过后,自然很快就明白过来,乔博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肯定是气不过她对付了他的手下,所以才会利用竹联帮来见自己。
这个小气的男人!安云兮此刻把乔博琰气得牙痒痒。
当然,无论心中再如何,此刻她也必须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云中城,出云社的云少,而不是乔博琰的女朋友兼不合法的妻子,安云兮。
“乔司令说的不错,云某与乔司令倒是有过几面之缘。”安云兮恢复如常,潇洒的挥手弹了弹身上的长袍,走进会客厅。
“云少,久违了。”乔博琰同样用江湖礼节对安云兮抱拳道。他的嘴角上噙着温文儒雅的微笑,丝毫没有危害。
安云兮同样抱拳:“乔司令,别来无恙。”
这时,司徒剑南恍然大悟,大笑几声,招呼两人入座:“原来都是故人,这倒好了。也省去了之间的寒暄。今日两位同来我竹联帮,真是让我竹联帮蓬荜生辉,两位同属青年才俊,都是天资绝艳之辈,在华夏也有着不相上下的名号,如今齐聚一堂,传了出去也是一段难得的佳话。”
三人相对入座,虽说这里是老房子,但是家具摆设大多都是现代的产物,一组沙发上除了上位之外,安云兮和乔博琰分别坐在左右两个独立的沙发上。下人在何伯的指挥下,为安云兮端上新的茶水后退下,将整个会客厅留给这三人。
“呵呵呵,咱们三人在此闲聊一会,饭菜正在准备,食物粗陋,还望两位不要见怪。”司徒剑南对两人招呼道。
安云兮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笑道:“司徒龙头过谦了,你家中的厨子技艺高超,可不是一般酒店的大厨能与之相比的。”
安云兮在司徒剑南家中吃过饭,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显得恭维。所以,司徒剑南只是仰头大笑后,没有说话。
在一旁看着二人互动的乔博琰突然勾唇一笑,开口:“久闻司徒龙头身体抱恙,如今看来,这精神倒也不错。”
司徒剑南的笑声戛然而止,还未来得及笑出来的声音被堵在喉管,将他呛得不断咳嗽。
安云兮垂下眼眸,嘴角微微牵起。
等司徒剑南回过气后,面对乔博琰戏谑的笑容,讪笑道:“是啊,前段日子,我确实病入膏盲,全得云少及时赶到,带来良医,这才把我这条老命给捡回来。”
“原来如此。”乔博琰依然笑着,但话中的意思却已经表明,这个话题到此结束。
安云兮一笑,淡淡开口:“乔司令身为华夏司令,却突然来到台北,不知道……”
桃花眼再一次眯起,乔博琰坦然笑道:“乔某不过是因为一些私事赴台罢了。”
用私事做借口,自然就不能再继续问下去。
其实,无论是乔博琰还是安云兮大家对这些问题背后隐藏的答案都是心知肚明。这与安云兮是否私交乔博琰没有关系,哪怕此刻她不是乔博琰的女朋友,甚至只是单纯的对手,也能分析得出对方来到台北的用意。
这个问题,不过是报复对方之前的讽刺。她云少本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不是么?
“这次,乔司令来访竹联帮是……”安云兮玩味笑道。
乔博琰浅笑不语。
司徒剑南赶紧答道:“乔司令此次过来,是想要谈谈竹联帮暗地支持国华党的事情。”
安云兮了解的点点头,带着玩味的笑容与同样满脸笑意的乔博琰对视。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激起无数火花。
乔博琰久盯安云兮那双面具下的双眼,不知为何突然有一种熟悉感袭上心头。,只是未等他去探究清楚,那种感觉有消失的干干净净。
这时,一道红影从外面闪了进来。
“阿云!”洪莲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她与司徒凤回来后,一直待在后面,刚才才听到云少来了,这才匆匆跑了过来,甚至忽略了另外两人。
洪门会,洪霸女儿,洪莲。乔博琰自然不会不认识,当他看到这个东南亚黑道第一公主直径走到安云兮身边,一脸开心的样子时,眉梢不由得一挑。
“洪小姐。”安云兮稍稍拉开了自己和洪莲的距离。若是以前或者乔博琰不在,她自然可以轻松自如的面对洪莲,可是此时,尽管没有什么,也不可能有什么,却还是让她生出了几分尴尬。
“呵呵,洪小姐,这几日在竹联帮可还住得习惯?”司徒剑南自然是出自私心不想洪莲和安云兮走得过近,于是开口吸引她的注意力。
这时,洪莲才注意到房内的其他两人。她先是对司徒剑南的问题回答道:“多谢司徒龙头这几天的款待,洪莲在这里住得很习惯。”
之后,她才看向最后一人。这一看之下,洪莲脑中一怔,如此天姿绝色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还可以长得如此俊美。
不过,只是在这稍一愣神之后,她便清醒过来,礼貌的笑笑,问道:“这位先生,不知是……”
“在下姓乔。”乔博琰轻点颌首,儒雅风流。
“我叫洪莲。”洪莲的性格比较爽朗,只有是不讨厌的人都不会过于刁难,所以面对乔博琰的只介绍自己姓氏的回答,也没有介意,反而大方说出自己的名字。
安云兮看着这一幕,只是垂下眼眸,嘴角浮现莫名的笑意,没有人知道此刻她在想些什么。
“爸爸,云少。”司徒凤的声音此刻也从门外传来。她只认识其中两个,自然只对两人打招呼,至于洪莲她已经直接无视了。对于乔博琰,她的凤目之中闪过第一眼的惊艳之后,就恢复平静。
“阿凤,快来。爸爸给你介绍,这位是乔先生。”司徒剑南将司徒凤招呼道自己身边道。乔博琰的身份自然是不可以随便透露的,所以他只能这样含糊的介绍。
“乔先生,你好。”司徒凤在父亲的介绍后,礼貌开口。
“司徒小姐好。”乔博琰同样轻点颌首还礼。
三男二女,咳咳,姑且是三男二女,这三男二女在会客厅,本来就微妙的氛围,变得更加的微妙。特别是乔博琰看出两女和‘云少’之间还有着若有若无的牵连时,他嘴角上那抹玩味的笑容更加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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