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尘心道:“有门!”拍拍左杀肩膀,道:“大唐和贵国,一直是友邦,虽有些许不愉快,却不影响我们的交情,贫道此来,一来是看望诸位老朋友,二来也是见一下药葛罗都督,重续两国友谊。”把同来诸人一一介绍给左杀。左杀对旁人也不关心,随意点点头,算是招呼,说道:“江道长,李将军,请跟我来,都督就在大帐中。”把缰绳交给亲兵,带着江一尘五人往大帐行去。
药葛罗先前没见过江一尘,见左杀带人进来,问道:“左杀将军,这几个是?”左杀道:“好让都督得知,这几位是大唐的使者。”一指江一尘,道:“这是江道长,现为大唐冠军大将军,武功天下第一,法术举世无双,昔日和我军一起平定史朝义叛乱,大汗也十分钦佩。”江一尘稽首为礼,道:“福生无量天尊,贫道江一尘,见过都督。”药葛罗不知道江一尘的威名,见左杀把眼前这位年轻人说的如此厉害,心中不信,道:“既然大唐有江道长这样的厉害人物,为何不能把外族拒于国门之外?安禄山和史思明的叛乱也花了好几年才平息,还借助了我军的力量。”江一尘微微一笑,道:“左杀将军言过其实了,贫道区区一凡人,一己之力岂能和千军万马对抗?然而天道不亏,纵使强如安禄山和史思明,最后还是灰飞烟灭。”药葛罗一摆手,道:“来日方长,日后总有机会见识江道长的武功和道法。”换个话题,道:“诸位今日来我帐中,可有什么事?”
李光瓒道:“启禀都督,我等受郭子仪元帅指派,前来与贵军讲和结盟。”药葛罗奇道:“听说郭令公过世已久,怎么又来指派你们?”李光瓒道:“郭元帅身体好的很,他现在就在泾阳城内。”药葛罗转头对左杀说道:“仆固怀恩说郭令公早就去世了,怎么现在又来一个郭令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左杀也不知道事情真假,瞧向江一尘求救。江一尘道:“仆固怀恩为了挑动贵军南下,故意捏造郭元帅去世的假消息,贫道如实告知都督,郭元帅尽管年过花甲,但是康健如昔,现率领大军,就在泾阳,贫道和李将军此次前来,就是郭元帅指派,他让我们来问都督,大唐和贵国一直交好,何苦要受奸人挑拨,以至于兵刃相向?”药葛罗一时也有点糊涂,说道:“此事很简单,我们以为天可汗已经抛弃天下,郭令公也已去世,因此跟着吐蕃一起南下,如果郭令公尚在人世,那就让他亲自来见上一面。”江一尘道:“也好,郭元帅一直念叨诸位旧友,贫道回城后,一定让他来一次。”
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喝彩叫好声,药葛罗眉头一皱,道:“这帮兔崽子,没事干又在摔跤玩了!”江一尘道:“都督,贫道不打扰了,后天和郭元帅再来拜访。”药葛罗道:“说定了,后天我在此恭候郭令公和江道长大驾!”起身和左杀送江一尘等人出门。
大帐外一片空地上,围着几百个士兵,中间站着四个大汉,正自得意洋洋,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来个士兵。四人比常人高出一头,如同鹤立鸡群,江一尘无需挤进人群,一眼便看到了他们,正是昔日在陕州和自己比赛摔跤的四兄弟。
众士兵看到药葛罗和左杀,赶紧散开,躬身行礼。药葛罗斥道:“没事干就给老子好好的呆着,有这力气不如杀敌去!”江一尘道:“贵国士兵擅于此技,平时摔跤为乐,对于勇气和意志的培养颇有用处。”药葛罗不禁自得,道:“江道长号称武功天下第一,不知道对摔跤有没有研究?”江一尘笑笑,道:“天下武学,浩如大海,门派也是数不胜数,贫道武学粗鄙的很,哪敢称第一?”药葛罗知道这是江一尘的自谦,便道:“我是个粗人,却也知道武学的道理是相通的,江道长何不展示一二,让我们长长见识?”不等江一尘回答,招手让四兄弟过来。
四兄弟不敢怠慢,赶紧跑到药葛罗面前,齐声道:“都督有何吩咐?”药葛罗指着江一尘,道:“你们四人,是我回鹘力气最大的勇士,这位江道长,是大唐排名第一的英雄,他想领教一下你们四兄弟的本事。”江一尘忙道:“四位大哥英勇无敌,贫道甘拜下风,咱们就不用比了。”四兄弟面面相觑,都督的命令不敢不遵,但是先前和江一尘相斗惨败,至今心有余悸,哪敢再次撸虎须?
药葛罗见四兄弟迟疑不答,心中不满,喝道:“平时看你们趾高气扬,一副天下无敌的样子,为何今天如同病猫?”老大没办法了,只能说道:“启禀都督,我四兄弟曾经败在这位江道长手下,输的心服口服,再次相斗的话,结果还是一样。”左杀凑近药葛罗,低声道:“都督,这四兄弟不是对手,还是别让他们出乖露丑,白白折损了我们的威风!”药葛罗哼了一声,喝道:“一群废物,退下!”四兄弟如蒙大赦,唯唯诺诺的退开。
药葛罗对江一尘说道:“这四兄弟是我们回鹘最有名的勇士,没想到败在江道长手下!”江一尘微笑道:“四位大哥神力惊人,贫道偶然得胜,也是运气所致。”药葛罗不再纠缠此事,拱手道:“江道长,两天后在此再叙!”江一尘道一声:“告辞!”转头见回鹘众将都是一副骄纵跋扈的神态,心道:“这些回鹘人以为凭着骑射无敌,可以纵横天下了,如果不是我大唐平乱伤亡了无数的精兵强将,哪有你们嚣张的时候!”轻喝一声,双足一蹬,身形凌空而起,向寨门外的坐骑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