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羽可汗倒也爽快,道:“江道长武功惊人,我方不是对手,第一场我们输了!”江一尘稽首道:“四位手下留情,贫道侥幸得胜,也是取巧所致,正面相斗是万万敌不过四位大哥的!”这句话也算是给了回鹊方一个面子,其实真按照摔跤的规则,江一尘也不会败,只不过这些没有多少技巧的蛮力相斗,在武学中属于最低级的,和街头泼皮打架一个层次,江一尘这样的高手眼中,完全不屑为之。
回鹊人却不这样想,听江一尘说的谦逊,都想:“这小道士倒是知道好歹,也明白是取巧!” 江一尘的客气之言着实受用,这些人又开始自高自大起来,暗道:“别得意太早,还有两场比试,胜负尚未可知呢!”
江一尘赢了第一场比试,大唐诸人脸上有光,李适开口问道:“大汗,第二场比什么?”牟羽可汗早有打算,道:“我们回鹊人多的是勇士,在草原上纵横驰骋,经常会和周边部落发生争斗,打仗一多,受伤流血免不了,咱们就有一门古老相传的医术,无需包扎服药,转眼间就能让伤口愈合,第二场就比这个。”李适等人好奇心起,皆想:“打仗受伤,不包扎不止血,难道就这么听之任之?这倒要见识见识。”不过派谁去迎战呢,李适又犯了难。
药子昂凑近李适,低声道:“殿下,江一帆是长安城内第一名医,昔日哥舒翰中风,就是靠他的医术恢复了行动能力,可以让他迎战。”李适还是有点犹豫,道:“对方言明不用药物,我们怎么应付?”药子昂道:“这是祝由术,不足为奇,江一帆本来出自玄门,这事难不倒他。”李适转头望向江一帆。
听到牟羽可汗的话,江一帆和江一尘相视一笑,说道:“哥,这一场就让我出场吧。”江一尘道:“论医术的话,你比我强多了,自然由你出面了。”江一帆道:“听牟羽可汗的描述,这是一门上古的巫术,和祝由术有异曲同工之妙,就是不知道谁高谁低?”江一尘道:“尽力吧,输了也不打紧,还有第三场呢。”
感觉到了李适的目光,江一帆点头回应,站起道:“这一场就让我来吧。”回鹊人看到江一帆出来,无不大喜,心道:“刚才我们输了,出言讥刺的就是这小子,现在也让你丢一回人!”
一个穿着奇异的回鹊老者从外面进来,双目深凹,面无表情,原来是个巫师。牟羽可汗道:“我方先显示本事,如果大唐不能做到,则为败。”众人皆想:“这个办法倒也公平,就是不知道这个老头有什么神奇的法术?”
车鼻跳到帐中间站定,大声道:“我来!”撸起袖子,露出粗黑的胳膊,拔出短刀,不由分说就在胳膊上划了一刀,鲜血马上就流了出来。江一尘等人先是一惊,随后了然,均想:“车鼻自残,多半是为了让这老头显示神奇的医术!”
果然,车鼻一刀刺下,老巫师眼睛一睁,精光闪过,随即闭上双目,开始念起咒来,同时踏着一种奇异的步调,围着车鼻打转。说也奇怪,咒语没念几句,车鼻胳膊上的血就开始停止流出,几圈转下来,伤口以肉眼看就的速度愈合。
念咒声突然停住,巫师走到车鼻面前,用手在他胳膊上的伤口一抹,凝结的血液脱落,伤口已经痊愈,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刀痕。回鹊众人大声欢呼,牟羽可汗也是连连点头,侧目瞧向李适。
江一帆低声道:“哥,没想到这老头的巫术这么厉害!”江一尘道:“这些巫术也是远古蚩尤一脉的传承,脱离不了阴阳五行的范畴,被他利用在止血疗伤上,也算是一种创新了。”江一帆道:“这个止血的神技我可不会,现在怎么办?”
场中央洋洋得意的车鼻,挥舞着手臂,走到每个人的面前,展示已经愈合的伤口,借以向大唐方面示威。
江一尘灵机一动,说道:“一帆,看到车鼻脸上那颗痣了吗?”江一帆定睛一看,车鼻左脸颊上果然有一颗粗大的黑痣,以前被满脸的胡子遮住了,自从被江一尘拔掉胡子后,突兀的显露在外,非常醒目。
江一帆点头道:“看到了,还是一颗美人痣呢。”江一尘忍住笑,道:“昔日师父在西域,曾经施展移精换气的绝技,为哥舒将军治疗箭创,此事你没忘记吧?”江一帆道:“当然没有忘记,哥舒将军也几次提到过此事。”江一尘道:“现在你能用移精换气之术,把车鼻脸上那颗痣移走吗?”江一帆一呆,道:“这恐怕有点困难,病气浮在体表,以祝由之术能够轻易移走,而痣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并非病患,祝由术想来难以奏效。”江一尘道:“你心里当成是病患就行,而且身上的痣也经常有恶化的例子,你给车鼻移走了这颗黑痣,说不定去除了一个隐患呢。”江一帆想了想,道:“那我就试试,实在不行,这一场就认输吧。”江一尘道:“别输不输的,快去吧,肯定会赢的。”
两人嘀咕个没完,旁人等的不耐烦了,牟羽可汗咳嗽一声,正要说话。江一帆走到了帐中央,笑嘻嘻的说道:“车鼻将军,你现在比以前美貌多了,不过还有一个瑕疵,我哥说了,好人做到底。。。”车鼻打断他的话,怒道:“住口!哪个要你做什么好人?乱七八糟!”江一帆道:“将军稍安勿躁,且听贫道一言。。。”车鼻怒道:“有屁快放!”江一帆笑道:“既然将军让我有屁快放,那么我就长话短说了。”指着车鼻的脸,说道:“车鼻将军已经变成了小白脸,但是这颗黑痣大煞风景,贫道不才,不用刀剑,不触及身体,移除这颗黑痣,还他一个白玉无瑕的脸蛋,日后车鼻将军就是一个人人称羡的美男子了,必将享誉整个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