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伦道:“世上好心人还是有的,不管他是不是爱慕周婷,反正总是干了一件好事。”余薇薇道:“周婷姐是很美,小翠也说了,她从未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喜欢她的人可多了,不过她一个都没看上眼。”大伙一听,更是认为有人暗地里帮着给周婷挑水。
说话间,船只靠上了小岛,小岛是座小山,下半截被湖水淹没,露出水面的也有几十丈高,规模不大,五人大半个时辰就把整个小岛走了一遍。
李白说道:“岛上景色不错,应该派人把上面的路修理一下,给游人提供些方便。”汪伦道:“本地官府原先有这个打算,因为安禄山叛乱,朝廷增加了赋税,此事就耽搁了。”李白道:“等扑灭了史思明,我给宣城官府上书,把此事重提一下。”汪伦道:“如此甚好,游人多了,湖边的老百姓也能增加点收入。”
江一尘说道:“薇薇,把宝剑还给我吧。”余薇薇道:“还有回去的这段路呢。”江一尘道:“湖里很平静,妖怪的传言多半是虚妄之说,大伙可以安心了。”余薇薇把剑藏到身后,道:“到了岸上再给你。”李白笑道:“好吧,让薇薇再保护我们一程。”江一尘无奈,只能在船舱坐下。
同时离岛的一前一后有两艘船,李白这行人乘坐的船跟在前船后面,距离有五六丈。
欢歌笑语中,船只顺利起航返回。江一尘坐在舱中,低头寻思,湖中妖怪看来是以讹传讹,不过这莫名其妙的干旱倒不容轻视,说不定就是有旱魃作怪,联想到夜晚提水的事,更是觉得不简单,至于胡婉心分析的有人爱慕周婷,暗地里做好事的结论,只是一种猜测,一切疑问都等着去查明。
罗公远昔日云游各地,经历颇丰,也曾遇到过旱魃,和两位徒弟提起过,即使是真有旱魃作怪,江一尘也有应对之法。
《诗?大雅?云汉》有云:“旱魃为虐,如惔如焚。”《子不语》卷一《旱魃》里描写为:“猱形披发,一足行”。
旱魃,传说中能引起旱灾的怪物,乡下村民认为是死后一百天内的死人所变。变为旱魃的死人尸体不腐烂,坟上不长草,坟头渗水,旱魃会在夜间往家里挑水。据信只有烧了旱魃,天才会下雨。鲁中一带乡村中烧旱魃习俗一直延续至二十世纪六十年代。
在山东,过去每遇干旱,把新埋的尸体当旱魃打的风俗十分普遍。据《大清律例?贼盗?发冢》的记载,清嘉庆九年(1804年),高密久旱不雨,有人发现年初病故的村民李宪德坟土潮湿,便纷传李死后变成了旱魃。各村民众不顾李家阻拦,刨坟开棺,见李的尸体尚未腐烂,更加确信李就是旱魃,不由分说将尸体烧毁。李家将掘墓者告上公堂。此案无成例可循,最后刑部将领头人仲二以“发冢开棺见尸律”判了个“拟绞监候”罪(相当于现代在的死缓),才将此案了结。
明清时期,以僵尸为旱魃的观念十分流行,由此派生出“打旱骨桩”、“焚旱魃”等求雨习俗。《明史》中记载的民俗说,每遇干旱,人们便发掘新葬墓冢,将尸体拖出,残其肢体,称作“打旱骨桩”。虽然明王朝下令禁止此风,但直至清代,此风在民间仍很盛行,且由“打旱骨桩”进而发展为焚烧尸骨。
这种习俗也见于外国,如俄罗斯有些地区的农民,一旦遇到旱灾,常去挖出醉酒致死者的尸体,将其沉入最近的沼泽或湖泊之中,甚至也有残其肢体的行为,以此来求得雨水。
旱魃仅仅为一具僵尸,为何能够影响方圆几里,甚至几十里的天气,导致旱灾?江一尘也想不明白。
胡婉心见江一尘低头沉思,问道:“一尘,你在想什么?”江一尘从沉思中惊醒,抬头见船已经行了一半路程,答道:“我在想这个干旱的事。”胡婉心道:“这有什么好想的,过去看一下就知道了。”江一尘点头道:“不去一次,心里总是不踏实。”余薇薇在船头道:“婉心姐,我和你们一起去。”胡婉心道:“去吧,少不得要让你带路呢。”李白也道:“此事十分怪异,大伙都去看看热闹,增加点见识。”汪伦见李白要去,自然没有异议。
突然间,前面的船上有人叫起来:“看,这是什么?”江一尘等人一起抬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前船左侧三丈处,卷起一个巨大的漩涡,一条黑色的脊背在水下一尺处掠过,紧接着一个猛子往下扎去,比蒲扇还大一圈的尾巴在水面上一闪而过。
船夫站住船尾,看的清楚,骇然变色,道:“是条大鲶鱼!”汪伦道:“湖中本来出产鲶鱼,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船夫摇头道:“湖中的鲶鱼最多几十斤重,哪有这么大的?”李白问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哪个水怪?”船夫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这么大的鲶鱼可从未在湖中出现过。”胡婉心倒是显得非常轻松,道:“不过一条鱼罢了,没什么可怕的。”江一尘道:“这鱼的个头可真不小,比鱼四海还大了一半。”心下也不以为然,鲶鱼再厉害也只是一条鱼,最多长的大了点罢了,和蛟根本不能同日而语,战斗力连蛟的零头都不如,再说鲶鱼又不会吃人,根本没必要害怕。
船夫脸显忧惧,道:“事出反常必为妖,客官坐好了,我们赶紧上岸吧。”话音刚落,前船左侧一个黑色的鱼头破水而出,张开大口,一口咬住了船上的一个小女孩左臂,随即一甩头,要把小姑娘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