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可那块地方确实不大，如果分开建四个独栋高楼，会很占地方，我把四栋楼连起来，做成单元楼那样，搞上八个单元，每个单元四户，三十层高，这就是九百多户，比部队要求多出很多，面积还要大上一些，咱可以留一些。”
图纸是平面图，董明亮说完部队这边楼，又指着另一边说道：“这面也一样，不同的是，楼层之间是贯通的，我问过扬总，她说可以多建些单元房，或是宿舍一类，所以这面高楼加厚加宽，下面五层不住人，朝光一面有舞蹈教室、摄影棚、办公室一类场所，后面是扩大建设的五层停车场，正前方是酒店，这些不用说，按照酒店规格建，后面是你的影剧院和演出中心，又有一部分摄影棚，这两栋楼是连在一起的，摄影棚也是连在一起……”
听着董明亮介绍，白路低头看图纸：“公用空间有些小。”
“不小了，咱是修高楼，不是寻常住宅。”
“高楼也不能这么小啊，容积率是多少？”白路盯着图纸看，四十亩多一些的土地，约是三万平米。可三万平才多大？边疆耿老汉的防护林是一万平，三个防护林呗。
具体体现在图纸上，大约是一百米乘三百米的感觉，一百米建八个单元？要连在一起？
白路问：“我怎么感觉有点坑人？”
“坑个脑袋，咱这是大北城，不要说北城，但凡大厦的容积率都高，六和七很正常。”董明亮说。
因为建房子，白路还真知道容积率是什么回事，当下听得一笑：“六和七的容积率？”看向董明亮：“这块地算三万平，六容积率是十八万平米的建筑面积，你看看这一圈大厦，可能么？”
容积率是建筑面积除用地面积，容积率越低，住的越舒心，反之自然不舒心。一般住宅小区多是三或四的容积率。不过建筑商为赚钱，会缩短楼间距，十米很常见。十米也就是四层楼的高度，一般建筑算八层，可以想象一下容积率有多少。
董明亮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就这么个地理条件，要不这样，除部队这面是三十层，其余几面都修成二十层？可以降低容积率。”
白路没说话，如果按照董明亮说的那样，光给部队盖的楼就要达到七万多平米，和最初想象完全不同。
最开始想的是四四方方一块地，在四角、或是并排建成四栋典式楼，单层占地面积并不太大，建筑面积起码要少一半。
董明亮接着说：“就算是七也不高，我见过十三的容积率。”
白路看他一眼：“你说的是摩天大厦。”
“三十层还不够摩天？”董明亮回道。
白路琢磨琢磨：“你去跟部队沟通，楼高全部降下来，按二十层算，一层两米七，也有五十多米，不能再高了，保证他们的单元数不就成了么。”
董明亮说声好，又问这个布局可以不？
白路点头说行。
单就平面图来说，白路一点都看不出新技术在哪，也看不出董明亮拿什么去竞争鲁班奖，不过他不关心，只要建成自己的住宅大楼，建成影剧院和演出中心，建成摄影棚和办公中心，其它的全无所谓。
董明亮还想拿出整体效果图给他看，白路说：“不用了，按这个图弄就成，就一点，解决楼高问题，三十层肯定不行。”
三十层和二十层的差别不只是高几十米的问题，还牵扯到地基、楼型、承重等许多问题，矮一点儿会简单一些，会省很多钱，也会更安全。
董明亮说好，又说请他出去吃饭。
白路笑道：“得了，搁我这儿吃吧。”去厨房做饭。
午饭时略微喝些酒，鸭子和林子在家，加上沙沙花花，一共六个人。
饭后，沙沙跟花花回家，董明亮告辞。林子和鸭子出去找乐子，不愿意去的白路留在家里，又一次变成一个人。
难得拥有大把自由时间，挨个屋转悠，一会儿打拳，一会儿看电视，一会儿玩游戏，度过一个充实的下午。
傍晚，何山青打来电话：“有个饭局，来不？”
“不。”
“你知道什么饭局就说不？”何山青气道。
“你说。”
“亚洲五十佳餐厅之一，为庆贺入选搞的活动，没请柬，你想进都进不去。”
“我不稀罕。”
何山青骂道：“你也就这德行了，是让你稀罕么？是让你来看看差距，凭什么人家能入选，你不能入选。”
听何山青说的很认真，白路笑道：“五十佳餐厅很牛？”
“相当牛好不好？整个中国，连港澳台都算上，才选上十几家，整个大陆，就北申广有那么几家入选，北城这家是整个北部地区的独一份。”
白路笑笑：“这么牛？”
“废话，来不来给个痛快话。”
“我去干嘛？砸场子？”白路笑了下：“算了，不去了。”
“你死不死的。”何山青挂电话。
此时是晚上六点整，沙沙不在家，别人都在上班，白路挠挠头，还真没什么事情可做。不然去看看热闹？
隔着玻璃往外看，大亮天的，街上是车来车往，略犹豫片刻，最终是懒惰战胜好奇心，决定下挂面犒劳自己，加俩蛋。
水刚开锅，电话响起，是云恩惠，隔着电话大喊：“大明星大明星，还记得我吧？”
白路记得她，笑道：“电话里有你号码，你说记得不？”
“记得就好，生怕你把我忘了，大明星，麻烦个事儿呗。”
白路笑道：“你要拆谁家房子？”
“我和同學看电影，想看你演的电影，走两家影院了，没票，我同事看过，说你演的老好了，能帮忙找四张票不？我买。”
白路笑道：“把我当神仙了？我去看电影也得买票。”
“这样啊，那我请你吃饭吧，你吃了没？我请你吃剁椒鱼头。”
白路说：“谢了，你们吃吧，我就不去了。”
“别啊，不给面子是吧。”这句话的声音很大，停了下，云恩惠走开两步、压低声音说：“救个驾好不？我和她们打赌说认识你，每人赌注两百块，看在我对你那么好的面子上，你不能让我赔钱吧？”
白路笑道：“我这么大个明星就值六百块？”
“求你了，露一脸就成，你说地方，我们赶过去，尽量不打扰你。”说是赌博，其实是面子问题。因为看电影没买到票，几个人瞎聊，说着说着提起白路，云恩惠说认识，朋友不相信，于是呛呛起来，为证明没说假话，她才会打电话。
白路正好闲得没事，当出去散心，于是关火问话：“你们在哪？”
“你真过来？”云恩惠很惊喜。
“云大小姐发话，白某莫敢不从，说地方，我打车过去。”
“谢谢谢谢，你真好。”云恩惠说出地方：“我们在蓝石影院门口的麦记。”
“成了，一会儿见。”白路挂电话，回房间换上万年不变的衬衫牛仔裤，随便拿个帽子下楼。
走出小区，打车去蓝石影院。上车说地址，司机问：“是蓝石大厦那个吧？”
这都什么破名字？白路随口回话：“好象是。”
蓝石大厦在东三环南路附近，距离商业区不远，那地方有个叉子型路口，叉子尖是栋三十多层高的大厦，通体湛蓝色玻璃砖，难怪叫蓝石大厦。
大厦斜对面是家麦记，再斜对面是肯记，俩生死冤家万年不变的对面而立。
麦记里全是人，白路让司机停靠路边，下车后给云恩惠打电话：“出来吧，里面全是人。”
“好的，你在哪……好，就出来。”
一分钟以后，四个打扮靓丽的姑娘走出麦记。云恩惠走在前面，过来就是一个拥抱，小声说：“谢谢。”
等云恩惠松手站开，白路说：“你占我便宜。”
“我还摸过你呢。”云恩惠笑道。
“你那是扶我走路。”白路说道。
这时候，另三个姑娘走过来，论姿色，如果不化妆不打扮的话，只能说是一般人。可只要稍一倒饬，总有很多看点，便成为美女一个。
三个女孩有点儿不敢相信，问云恩惠：“你真认识他？”
云恩惠靠白路很近：“废话，我俩关系好着呢。”
白路也不否认，左右看看：“没吃饱吧？我请吃饭，鱼头就不吃了，烤肉怎么样？”
“烤肉好。”一个波浪发姑娘指着蓝石大厦说：“里面就有间。”她倒是不客气。
“那就过去。”白路想要过路，被云恩惠拽住：“换一家。”
白路好奇：“怎么了？”
“没怎么，前面有家韩国烤肉，咱去那家。”云恩惠往前面带路。
白路有点儿好奇，追到云恩惠身边小声问话：“怎么了？”
“贼贵。”云恩惠小声回道。
白路呵呵一笑，这妹子真有意思。全然忘记人家妹子二十三岁，明明比他大。
他们往前走，另三个妹子追上来，问云恩惠：“哪家韩国烤肉？这附近有么？”
“就前面，过个路口一拐……”
依她所说，白路抬眼看路口……竟然没看到？问道：“路口在哪？”
“大概一站地儿吧。”云恩惠说道。
“这么远？”有个露肩膀的女孩说道。
白路扫一眼她们的打扮，全是高跟鞋短裙，怎么凉快怎么好看怎么穿。是有点不方便走路，于是说话：“打车吧。”
“不用，就一站地儿。”云恩惠说道。
就这时候，路边停下一辆极骚包的红色跑车，何山青露个大脸盘子说话：“我靠，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