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治在开会,春天了,会多任务多,警察的任务很重。
接到牛钢电话,刘治先按死,找个机会出门,拨回电话:“怎么回事?”
牛钢说:“刘局,你知道白路不?”
刘治还真听过白路的名字,默然片刻问道:“是他和黄昆仑打架?”
“恩。”
“只是打架?”
“只是打架,我劝不住黄校长,黄校长在给老张打电话,不知道是哪个老张。”
刘治想了想:“知道了,你别管了。”挂上电话。
他认识老张,老张叫张胜易,是高级法院老资格庭长,因为出过事情,级别没升上去,否则早做到副院长。因为升迁无望,做事情就有些无所顾忌。
牛钢说黄昆仑找老张,肯定是他。平时,黄昆仑、张胜易、刘治,还有其他几个人会起吃饭喝酒,也会起炒股赚点外快什么的。
要不说专家还是很有本事的,尤其金融专家,认识的都是些能人。
挂掉牛钢的电话,刘治想了想,给黄昆仑打电话:“刚知道打你的人是谁,我建议私了。”
“什么意思?”黄昆仑有点生气。
“那个人叫白路,很有背景,从朋友角度来说,我希望帮你收拾他,可是从现实角度来说,即便能收拾他,代价绝对不小,兴许会超出你的想象。”刘治劝道。
“不就是钱么?我也有钱?”黄昆仑不甘心。
刘治不希望黄昆仑出事:“不是钱,是那小子做事不计后果,我跟你说个案子,年前市局破了宗跨省绑架案,涉及黑帮、枪支、有十几个女人被绑架,其还有女明星。这个案子其实是白路破的,原因是绑匪意图绑架白路的朋友,有几个人被折磨的很惨,差点被打死。”
话不用说的太明白,说出事实,其余让你自己想,所以说完这些话,刘治又说:“你再想想。”挂电话回去开会。
坐下后,看了眼身边个人。
这个人叫陈国长。和他样是副局长,白路买龙府别苑房子的时候,来局里见过。
做为国家没收资产,栋三亿五千万的高档房产转手,市局领导都知道。加上跨省军火、绑架案,刘治着实了解下白路的背景,因此知道二人相识。
此时,陈国长表情平静,不知道是否知道此事?
刘治想了想,专心开会。
对于他们来说,打架是小事。不用太在意。对于黄昆仑却不同,听过刘治的电话,咬着牙想了又想,拽着牛钢出门:“牛局长。你跟我交个实底儿,那个光头是什么来路?”
牛钢笑了笑:“去年九月、要不十月,那光头把学院路派出所砸了,结果是副所长撤职。还牵连到别人,说实话。那家伙就是个疯子,他认识老邵,你没看他连老邵都打么?”
黄昆仑听的心惊不已,砸派出所,他屁事没有,反是派出所领导被处分?想想说道:“可我不能白挨打啊。”
“他不是说了赔你万,很不错了,你走法律程序都拿不来这么些钱。”见黄昆仑有些意动,牛钢赶忙加紧劝话。
“万?万?”别说万,就是十万,黄昆仑又何曾在意过?不过……问牛钢:“光头很能打么?”
“能,前两天个打堆,好几个住院的,军体路派出所接警,不过打了也就打了,没谁敢找他麻烦。”牛钢马上介绍白路的光辉历史。
什么?个打堆?黄昆仑感觉有点头,越有钱的人越惜命,当他发现对手是个疯子之后,肯定是选择避让。
牛钢继续说:“这小子巨疯,我们都不愿意惹这样的人,黄校长贵为校之长,何必跟疯子般见识,这件事依我了成不?你回去坐,我去找那小子谈,定给你要来万块。”说着话把黄昆仑推回会议室,冲邵成义使个眼神。
不会儿,俩副局站在走廊里说话,牛钢说:“老黄松口了,麻烦你下,去跟那小子要钱,我实在不愿意见他。”
“我也不愿意。”邵成义嘟囔着去见白路。
审讯室里,白路又在接电话,是张风,学他师傅个德行,威胁白路不打场,晚上去十堵门。
白路气道:“你是白痴么?老子是厨子,不是打手,打什么打?打你个脑袋打!你不是想打架么?好,现在过来,老子在公园路派出所等你。”说完挂上电话。
听到这句话,邵成义很受感动,你还知道自己是厨子啊?
走到白路对面坐下:“按你说的,万,这事情就这么算了。”
“我靠,他还真好意思要?我就那么说,他还当真了?”白路在气头上,说话很冲。
“你自己说的话,得认。”邵成义说。
“郁闷个天的!成,我认!你帮我和他说清楚,这事情就算完了,以后他要是再欺负郑燕子和小白,我弄死他。”白路认这万块钱的帐,说白了,是想买小白的性命,让黄昆仑别生坏心眼。如果黄昆仑收了钱还不识趣,他将讨还的不只是万块钱。
邵成义说:“我会去说。”
“还有件事,你们要打狗的时候不能伤害小白,谁要是打了小白下,我样要弄死他。”
邵成义叹气:“我是警察,你能不能给点面子,别总当面说杀人成不?”
“成。”
“拿钱吧。”
“没钱,你先垫上。”
“我也没钱!”邵成义气道。
白路挠挠头:“我怎么觉得我今天过的挺憋屈,在派出所陪你们玩了这么长时间,没怎么打架,还得拿钱出来,万啊?我怎么觉得不对呢?”歪着头想想,起身道:“确实不对,像这种混蛋,就应该打到他服,还给钱?给个毛钱。”白路开门出去。
邵成义看,我去他爷的,这个王蛋又要闹事,他是真想撒手不管,可惜不能,把拽住白路说道:“成,我给你凑钱去,你安生会儿。”
说完话,开门出去,心无比郁闷,老子好歹是个局长,怎么当成这个德行?
白路站了会儿,越想越不平衡,追出去说道:“不用了。”他又想打人了,抬步冲向会议室。
进门后指着黄昆仑说道:“你给我出来。”
与此同时,派出所外面有人喊:“白路,你给我出来。”
屋里几个人以为白路又要发疯,刚想制止,又听到外面人的喊叫,听语气不是朋友。不觉好奇是怎么回事?
白路正想往里走,也听到这句话,皱皱眉头,这家伙来得够快的,跟黄昆仑说:“算你运气好。”转身出门。
他往外走,众人感到好奇,跟着起出来。
此时门口站着俩警察,指着门前汉斥道:“瞎喊什么?这里是派出所!”
汉完全不理会他,又喊声:“白路,滚出来。”
白路走出派出所:“爷爷在此。”
汉是张风,退后几步,冲白路招手:“下来。”
“去你爷的,还有你这样的?拼着找死是不是?”白路走下台阶。
张风再没说话,脱去外套,开始活动手脚。
白路快步走下台阶,站在张风对面:“先说好,打完这次,你们所有人都给我滚蛋,别没完没了的,当老子是陪练?”
张风不说话,双手抱拳礼了下,然后开始打架。
老师刘志邦被白路拳脚打伤,张风看在眼里,自然不会犯同样错误,上来就是狂风暴雨般的凶猛攻击。尤其右拳,从动手就没离开过白路脑袋周围,他想的简单,只要打拳就成。
白路的心思还在黄昆仑身上,走下台阶刚站好,张风就攻击过来,他便左避右闪的暂时避让下。
张风占了先手,得势不让人,反正就是打,坚持到打到白路为止。
白路躲了几下,转头,发现派出所门口站满人,硬是没人喊住手。不由叹气道:世风日下,连警察都学会看热闹了。
他不想被人当热闹看,准备下狠手,突然有人喊:“住手。”
公园路派出所不临街,少有人路过,此时街口却停着辆面包车,车窗摇下,是刘志邦。
听到这声喊,张风抽身便退,回到车前:“教练。”
“教什么练?说了不让你找他打架,你都在想什么?下个星期就是比赛,你还比不比,想不想拿冠军了?”刘志邦很生气。
张风没回嘴,低声说:“对不起。”
“上车。”刘志邦喝道。
于是,张风拣回衣服、乖乖上车离开,而作为对手的白路却好象空气样,被忽视掉。
白路刚活动开,想要揍人,发现对手没了。郁闷个天的,原地站了会儿,看看派出所门口堆人:“有没有想打架的?”
打架?和你打?当我们白痴啊!没有人应声。
白路这个郁闷,只好邀请对手:“黄昆仑老师,可愿下场指教小子?”
黄昆仑转身回屋。
白路继续背台词:“邵领导,过过招可好?”
邵成义骂道:“老子欠你的么?”转身回屋。
白路第四遍问话:“可有技高者指点二?”
所有人都进到派出所里面。
“唉。”白路叹气往外走,在街上找个银行提出万块钱,回来丢给邵成义:“告诉他,老子的钱不是好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