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弘那么护着贺惜朝,中途丢下他逃跑的可能性也不大,要死自然是一起死。
然而心蕊道:“可惜朝少爷的衣裳,奴婢也点过,没有遗漏。”
听此,贺惜朝眯着眼说:“我回国公府查一查,如果真是我的衣裳丢了,那么这件事就跟贺明睿脱不了干系。”
然而可是,夏荷却摇头了,“少爷,您在府里的日子不多,几件里衣奴婢都收着,没有丢。若是之前,那也用处不大,都没什么您的气息。”
“云缎的材质,我记得有两件。”贺惜朝说。
夏荷点头,“是,一件收着,另一件在姨娘那里。”
“为什么会在娘那儿?”
夏荷笑道:“姨娘最近学着在给您做衣裳呢。她怕做不好,拿了一件做样子。”
贺惜朝一听,脸上也露出笑容来,他问:“最近李府有动静吗?”
“没有,您那么下李夫人的脸,怕是不会来了。姨娘刚学会做袜子,也没空想这些。”
贺惜朝松了口气,“那就好,不过也别松懈了。”
“是。”
既然贺惜朝也没丢衣裳,那件衣服到底哪儿来的呢?难道真是萧弘没有烧完的被偷出来?
贺惜朝暂时没有头绪,姑且就这么认为吧。
日子一天一天过,转眼到了夏末,萧弘的生辰就要到了。
清正殿里,礼部呈上的几个封号,天乾帝最终圈了一个“英”字。
等生辰之后正式受封一下,萧弘便可称之为英亲王。
对于这个封号,萧弘给予高度赞扬,“还是父皇懂儿子,英明神武。”
“少拍马屁,生辰一过,便要离宫,你虽未及冠,可也是个大人了,今后得学着给朕办差事。整日喊着为朕分忧,真用到你的时候,可别丢朕的脸。”
萧弘一听,立刻起身,立正站直,抬手抱拳道:“父皇放心,儿子绝对会以您为榜样,兢兢业业办公务,认认真真学做事,谦虚求教,不懂就问,爱岗敬业,废寝忘食……不仅不给您丢脸,还要为您争骄傲,您觉得怎么样?”
天乾帝等萧弘说完,吐出一口气,一言难尽道:“骄傲不骄傲,朕不奢求,反而你这一套空话下来,朕挺担忧。”
萧弘一摆手,“您别担忧,真不是套话,我这叫表明心志。对了,您还没说打算给儿子安排什么差事?六部当中哪一部?”
“你想去什么地方?”
“这个嘛……”萧弘摸了摸下巴,“儿子跟惜朝商量一下,去工部。”
天乾帝面露惊讶,“怎么想去工部?”虽说六部尚书品级一样,可地位却不同日而语。
执掌官员升迁的吏部为首,握着国库财政的户部为次,全国科举选拔的礼部第三,武职选授处理兵事的兵部第四,天下百官刑狱的刑部第五,而工部对百官一丝威胁也无,就管着工程,怎么建,用什么建,说白一点就是按着上面要求埋头干就行。
按照这个官场默认次序,才有李侍郎从礼部转到户部,同样都是侍郎,却是升迁的说法。
萧弘作为天乾帝的长子,第一个封王的皇子,一般也不会弄到工部去,不然让官员如何作想?
不过萧弘显然有自己的打算。
他说:“工程、水利、器具、矿冶、度量等,直接关系到各行各业,关乎民生,儿子想先看看大齐如今……嗯,那个生产水平,心里有底之后才好做些别的。”
天乾帝有点兴趣,“怎么说?”
“不说别的。就儿子那座亲王府邸,具体要多少时间,多少人力物力,关键多少银子合适,儿子是一点想法都没有,至少在工部,我能了解一些。另外常常听您说,哪儿哪儿又发大水了,冲毁堤坝,上折子请求重建水利。若是不懂,怎么知道重建个堤坝得多少银子,多少徭役呢?由着下面人说了算吗?再者每年的军需除了兵饷之外,便是武器装备,一把剑一顶盔甲可不单单关系到胚料,还有匠人的锻造时间,时间也是钱嘛。说白一点,工部就是用钱、用人的基础花销部门。只有知道怎么花钱才能知道怎么节省,怎么规划预算,怎样将银子用在最合适的地方,是不是啊,父皇?”
这些话大体都是贺惜朝问他的,萧弘照办着过来,直白简单,却让天乾帝眼前顿时一亮,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虽然萧弘万句不离银钱二字,显得市侩,可当皇帝多年的天乾帝深知有钱好办事的道理。
国库要是富裕,他做皇帝也轻松。
天乾帝脸上带笑,“不错,你有这个觉悟,朕很欣慰,既然想去工部,那就去吧。”
“儿子没让您失望吧?”萧弘笑嘻嘻地问。
“事儿都没办呢,就先邀功了,怎么,还有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