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触手都进了桶里的那一瞬间,他趁粉底液精还没反应过来,把拖把捅了进去,接着开始旋转!
是的,就是用拖把把触手压在桶底死命扭,把触手扭成一个麻花。
艳魔就这么和陆星沉开始了用触手当绳子的拔河battle,一个扭得凶残,一个贴得死紧,只有惨遭艳魔贴面礼的古平嘴巴得了一点空隙嗷嗷直叫唤。
陆星沉跟方令斐说:“油。”
方令斐瞬间会意,眼睛在房间里搜了好几圈找到了一瓶卸妆油,不用陆星沉说,直接拧开盖子顺着艳魔和古平的脸相贴的缝隙全倒了进去。
陆星沉自言自语:“加了润滑的总不会还扯不动吧?”
这么说着,他握住拖把转得更用力。
旁边适时出现了一把剪刀,拿着剪刀的方影帝唇角笑容优雅。
方令斐没忘了差点被这东西坑了的仇,拿起剪子打算直接把触手给剪个一干二净。
艳魔并不害怕,艳魔并不care,艳魔甚至还想嘲讽。
呵,天真,以为一把剪刀就能剪断我的触手?知不知道我的触手是什么材质?只知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区别就像天和地?
陆星沉:“等等。我怀里有符,你掏出来把剪刀包上剪。”
“你改行当神棍了?”说是这么说,方令斐从他口袋里掏了一叠黄符,一点没怀疑地用了两张把剪刀给包上。
艳魔仍旧很有信心,呵呵,愚蠢的人类,以为那种劣质低等的黄符会对我坚韧的触手有用吗?看我等会儿崩掉你的剪刀。
这样想着,“咔擦”一声,剪刀没蹦,触手断了……
不但断了,断面还滋滋滋作响。
艳魔呆了,艳魔愣了,艳魔直接狂暴!
它也不巴着古平了,粉底液色的一团雾气翻滚涌动,气得整个都变了形。
而桶里头的触手失去了和本体的连接,化作雾气正要回归艳魔身体,方令斐地将剩下的黄符丢了一半进去,正正好盖在触手化的雾气上。
滋滋滋的声音更响了。
说实话,这声音有点像煎肉,还有点像街上炸的铁板鱿鱼。
终于能自由呼吸的古平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一半是憋的,一半是臊的。
放大话以为自己能教育学渣,结果自己最先中招,还亏得人家救了他。
不过比起羞臊,古平更多的还是怒火,对艳魔的怒火。
要不是这该死的妖魔,他能出这么大的糗吗?不行,老子一定要找回场子来!
这么想着,他从怀里摸出一面八卦镜,对准艳魔就照了下去。
艳魔被笼罩在八卦镜的投影中,开始剧烈翻滚,它的本体能看出灰中夹黑,现在又加了整整一瓶粉底液的颜色,这么翻滚蠕动起来,颜色非同一般地一言难尽。
方令斐突然出手猛然拉了陆星沉一把,险险让他避过了艳魔射出来的,一团朝着脸来的雾状糊糊,拉完人影帝顺手从沙发上摸了个长披肩,把这团雾气裹起来后紧紧扎上。
一扎上,披肩就开始崩裂,他也没指望披肩这东西真能困住这种不科学的存在,直接往上面贴了好几张符,这下这团雾彻底老实下来了。
方令斐忍不住看了看手中陆星沉给的黄符,指尖摩挲了一下鲜红的朱砂。
另一边儿古平顶着满脸卸妆油开始狂暴,加大对八卦镜的操作,原本从八卦镜中射出的微白光束逐渐变为金黄色,隐隐有庄严之感,而艳魔在光中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
古平唇边露出一个将要大仇得报的笑,然而就在他一只手摸出个玉瓶,打算把这妖魔装玉瓶里面的时候,那团颜色如同马赛克的浓稠雾气突然再次翻滚颤动,动作幅度比先前都剧烈。
“叮”地一声响在所有人耳边。
八卦镜射出来的明明是一道没有实体的光柱,然而现在令大家怀疑眼睛的是,这道光柱如同一块黄色玻璃,突然产生了细密裂纹。
“卧槽!”古平连仙风道骨都端不住了,手忙脚乱地收了八卦镜,就怕晚一秒宝贝法器就成了垃圾。
挣脱了束缚的艳魔在半空中飞快蠕动,两三秒内变化重组,然后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先是凝成了模糊人形,但大概是它觉得这个状态一点杀伤力都没有,仅仅维持了不到两秒,就突然变成了一张嘴。
对,就是一张嘴,除了嘴其他什么都没有,既没有身体也没有头,甚至连脸都没有。
这嘴一张,里面漆黑一片,似有无数东西在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