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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玄幻 > 一品修仙 > 第881节
  他所求的,只是不要被那女人一击秒杀了就行,只要一击不死,那自己就能给她来一击狠的。
  刚才敏锐的发现了那架掉渣的黑色大辇上,掉落的齑粉里,竟然有一闪而逝的死气,还是死人身上刚刚孕育出来的。
  那秦阳就有了别的想法。
  以前还真没想到这点,要是早想到了,还用拖到现在,早送她归西了。
  整理出来自己知道的几条信息,相互串联在一起。
  第一条信息,黑袍女人,没有了肉身,全靠夺舍,掠夺生机,才能维持下去。
  第二条信息,这个黑袍女人,不能离开大殿的范围。
  甚至在占据朱雀的身体之前,从之前见到的数次记忆里,这个黑袍女人从来都没从大殿的黑暗深处出来过。
  第三,大殿所化的大辇,正在濒临崩溃,竟然有新孕育出的死气,转瞬即逝。
  第四,黑袍女人跟丑格兽关系莫逆,绝对是生死之交。
  第五,丑格兽的老子,和老子的老子,都被嬴帝打死了。
  第六最关键的一点,串联所有信息,丑格兽的种族天赋,可以被寄生,却不会影响到丑格兽本身。
  于是乎,一个推论,出现在秦阳的脑海里了。
  这没有身体的黑袍女人,生前肯定特别强,而且,她还身负着一种属于一字诀的力量,那她的意识,需要的承载,就必须特别特别强。
  或者,拥有特别的特点,可以正好让她利用到。
  结论便是,丑格兽用他老子,或者他老子的老子的尸体,做成了一座大殿,一座拥有丑格兽种族天赋的大殿,用来当做可以承载黑袍女人意识的避风港。
  或者说,让黑袍女人,寄生在那座大殿之中。
  以前秦阳还真想不到这一点,他怎么可能想到,那座大殿,其实是尸体所化。
  以秦阳对于尸身的一贯态度,怎么可能想到,丑格兽这般丧心病狂,如此亵渎他老子和爷爷的尸体。
  这一切最关键的一点线索,就是那一丝一闪而逝的死气。
  他推断了所有可能,只有这个可能,是能贯穿始终,最合理,也最符合他对丑格兽印象的。
  没想到冒险一试,果然跟他推测的一样。
  秦阳靠在雕像上,看着这尊仿佛盯着他看的雕像,轻咳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咧着嘴笑了起来。
  “老兄,别看我了,再看我,你就姓秦了。”
  第七零六章 诡术时辰到,碰到正主了
  本来就是感觉像是,随口说了一句,哪想到,说出这句话之后,秦阳立刻察觉到,雕像仿佛在看着他的感觉,竟然瞬间消失了。
  秦阳一个横移,瞬间挪开了一段距离,冷汗都冒出来了,着实被吓了一跳。
  此刻再看,这尊雕像像是一尊人立而起的猛兽,虎首狼身,背生双翼。
  这种雕像,在当年见过不少了,都是一些强者,化作了这里的永眠天灯,神魂化作灯油,燃起天灯魂火,本身就是用来封镇的一部分力量,而且还是比较重要的那些。
  只不过这里的永眠天灯雕像,不少都已经失去了力量,只是一尊纯粹的雕像而已,如今乍一看,倒是跟当年没太大区别,有些地方出现了裂痕,应该也不是修士能做到的,可能是这座岛屿的封镇变松了些,产生了地震。
  也有可能是神树坠落时,引起的各种变化。
  很多地方,跟当年见到的不太一样了。
  刚才忙着逃命,还真没注意到,这座虎首狼身的雕像,竟然保持着俯视的姿态。
  化作了永眠天灯,纵然是力量耗尽,天灯魂火也熄灭了,那原本的姿态却是不会变的。
  秦阳打量了一下附近,跟石壁融为一体的雕像,那些雕像,或是面目狰狞的怒吼,或是满脸不甘,有些则是双目紧闭,神情淡漠,可每一个都仿佛在仰天怒吼。
  燃烧的天灯魂火,就是从他们的嘴巴里冒出来的。
  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刚才他靠着的那座雕像。
  秦阳暗暗警惕,提醒自己小心谨慎,不能因为曾经来过,就对这里本身放松警惕。
  老惦记着最大的危险,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黑袍女人吸引了,却忘了这地方的诡异,可不仅仅只有当年的黑影。
  黑影的意识逃出来了,本体却还在呢,这里孕育出的特殊环境,所有的一切,也都还在呢。
  黑影当年还在的时候,所有其他的东西,没有一个敢在黑影面前蹦跶的。
  可能会有不怕死的敢蹦跶,可这种家伙,甭管是什么,肯定早活不下去了。
  如今黑影逃出去了,留下了本体在这里,那不就成了山中无老虎,之前可以忽略不计的猴子们,估摸着都开始有点自己的想法了,蹦出来当山大王,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秦阳来到那虎首狼身的雕像前,昂着头,看着雕像的眼睛,长叹一声。
  “老兄,我可不管你是什么,千万甭来招惹我,我来这,就是为了找那个女人解决点私人恩怨而已,对你们可没兴趣,我秦有德一向是与人为善,从不主动招惹是非,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没问题吧?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你要是觉得不行,那你就眨眨眼睛。”
  雕像毫无反应,秦阳抬了抬左手示意。
  “行,那咱们就说好了,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招惹你,你也别来招惹我。”
  秦阳转身离去,准备先去找个地方恢复了再说,不恢复了,实力下降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受了这种伤势,先天上就有了破绽,非常容易被利用。
  反正毁掉了黑袍女人的寄生之所,她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没必要跟一个快死了,而且实力特别强的家伙玩命,划不来。
  又不是非要亲手宰的才能摸尸,再说,这种敌人,只要对方彻底死了,不能超度也能接受。
  干死敌人,基本一直都是排在第一的。
  留全尸只是锦上添花,秦阳心里还是明白孰轻孰重,不会舍本逐末。
  现在只需要等等,才是最稳妥的。
  他能趁着黑袍女人终于找到了核心,趁着那一丝微不可查的空挡,勉强阴了对方一下,就已经是极限了。
  现在也没法再去给对方一击狠的,去了说不定就是对方给他一击狠的,直接秒杀了他也不是不可能。
  他的肉身强度,在那个女人眼里,跟纸糊的没太大区别。
  秦阳找了一片建筑废墟,藏在里面开始疗伤。
  而另一边,深渊的边缘,黑袍女人正在发出痛苦的嘶吼,她的身体如同闪烁了一般,忽然变得模糊一下,她身上包裹着的黑色大袍,崩碎消散,露出她的身体。
  原本已经消失的双腿,不知何时已经恢复,可是此刻,她的双脚却在闪烁着,慢慢的消失不见。
  消失还在向上慢慢延伸。
  她一脸狰狞,眼中的怨毒之意,喷薄而出,她本以为她会先一步潜入进来了,秦阳已经被甩在了后面,还有丑格兽帮忙拦截,定然是万无一失的。
  哪想到,秦阳竟然瞒过了她,瞒住了所有的神树族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先一步找到核心位置,在这里埋伏着。
  还不知道用了什么神通,竟然一击毁掉了她的寄生之所。
  那座大殿,还有大殿化作的黑色大辇,对于她来说,就如同肉身对于正常人的意义一样。
  哪怕她如今占据了朱雀的身体,这个身体却也不能当做正常情况下夺舍的“舍”来用,因为无法承载。
  眼看身体已经开始崩溃,黑袍女人用尽任何手段,都已经无法阻止这种崩溃了,一股股黑气,开始从她体内涌出,那黑气里充斥着阴冷、绝望、腐朽、疯狂的意味。
  周围傻傻的站在那里,眼神空洞,仿若死人一般的神树族人,在接触到这些黑气的瞬间,身体便开始如同朽木一般腐朽崩碎。
  所有被黑袍女人带来的神树族,都在这一刻化为了齑粉,他们远超一般生灵的庞大生机,源源不断的灌入到黑袍女人体内。
  慢慢的,她已经消失的双脚,还有消失了部分的消退,开始重新凝聚了出来。
  她的起色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好,闪烁的双手也重新恢复了正常。
  黑袍女人感受着还在源源不断涌来的生机,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手捏印诀,以上古的一种语言,沉声一喝。
  “诡术,时辰到。”
  霎时之间,一枚枚符文,在她的体表浮现,将她全身都包裹在内,这些符文仿若活着的游虫,源源不断地汇聚到她的后背,而后挣脱她的身体飞出来,汇聚在她的身后。
  同一时间,所有神树族的族人所带来的生机,也被其一次吞下。
  那些悬浮在她身后的符文,骤然间凝聚到一起,化作一面充斥着死气的灰黑色钟盘。
  钟盘上,清晰的分割出十二块,标注着子丑寅卯等十二个时辰。
  一根指针,从子时为始,慢慢的逆时针旋转了起来。
  随着这个钟盘出现,黑袍女人的气息便彻底稳定了下来,那些逸散开的黑气,也重新回到了她的体内,方才的打击,仿若都是幻觉,她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她的气息开始攀升,额头上也开始出现九个符文,那九个符文频繁闪烁,皮下也开始鼓起,似乎要将那九个符文挣脱出来一般。
  但下一刻,她脸颊上的两道道痕,骤然消失不见,两道道痕,如同锁链,将九个符文链接在一起。
  她闷哼一声,九个符文也再次消失在她的额头。
  她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哪想到,用了禁法诡术,竟然也没法解开朱雀留下的诡异法门。
  这禁法诡术,无不需要耗费巨大的代价。
  时辰到,便是其中尤其诡异的一种,不管自身是什么状态,不管受了多重的伤,甚至不管是不是还有肉身。
  只要施展,接下来十二个时辰,必定可以一直保持最佳状态。
  但只要十二个时辰的倒计时结束,甭管有什么通天修为,有什么奇异法门,天材地宝,统统都没用了。
  这是借天之力,借完了就要还回去的,还不上了,那就只能用自己的一切去还,从肉身到神魂,全部还回去,能抵多少是多少。
  而几乎所有会出现时辰到的情况,必然都是到了油尽灯枯,必死无疑的时候,这种情况下,时辰到了之后,绝无可能归还借来的力量。
  于是乎,时辰一到,瞬间神形俱灭,意识崩散,天地之间,再无半点痕迹,也再无半点可以重头再来的机会。
  黑袍女人轻抚额头,脸色再难看也没用了。
  她以朱雀之身,施展了时辰到,那同样的,朱雀提前施展的诡异法门,也已经彻底跟骨血融为一体,被时辰到当做她原本的状态,固定了下来。
  想以时辰到得来的力量,去破掉被时辰到固化的自身,简直是妄想。
  她的意识还是被困在朱雀的体内,只要现在的她死了,就真的彻底死了。
  黑袍女人舍弃了这些复杂的念头,来到通道的边缘,看了一眼下方的黑暗深渊,再回头看了看悬在身后的黑色钟盘。
  心中的不甘和恨意,就如同濒临爆发的火山一样,压都压制不住了。
  沦落到这种地步,甚至肉身的崩溃已经不可避免,神树族人的生机,也顶多能拖一会而已,不得不施展时辰到,来拼死一搏,维持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