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文学 > 玄幻 > 一品修仙 > 第119节
  秦阳没理会后面的人,他只是要露个面,找个合适的机会,脱掉身上的马甲而已。
  还有什么比现在这个时候更合适的?
  没有了,现在这个时机太合适了。
  心高气傲,觉得做足了准备,就要探索一刀峡,然后死在了,自以为繁衍期结束之后的第二天。
  是意外,可是说出去,却是意料之中的意外。
  大掌柜想要坑死自己,那自然要随了他的意思,之前给的书籍,全部都留在了万永商号里,自己若是也死在一刀峡,万永商号的高层不可能无动于衷。
  若是秘库的事情曝光,万永商号的高层,自然会不惜代价的追查任何一点蛛丝马迹,自己这个三掌柜,自然也是怀疑对象。
  那跟上一任三掌柜一般,死在一刀峡,就是最好的结果,到时候来个聪明人,稍稍一查,就会知道大掌柜之前给送来不少资料,要是再细心点追查,就有可能发现藏在无数资料里,少了的那最关键的一句。
  也是坑死自己这个三掌柜的那句最关键的细节。
  若来人能追查到这,那上一任三掌柜之死,无论跟大掌柜有没有关系,这口锅也绝对会扣在他的头上了。
  只不过来人能追查到这的概率不大……
  秦阳颇有些遗憾,估计是没法坑死这俩掌柜了……
  然而,秦阳却不知道,二掌柜已经被坑死了……
  来到一刀峡的边缘,远远望去,就是大地之上,骤然裂开一道巨大的裂口,笔直的贯穿东西,看不到裂缝究竟有多长。
  飞到半空中打量,裂缝只有十余里宽,裂缝两侧的石壁整体平整,却也有一些凹凸不平的地方,隐约还能看到一些小洞,偶尔有一些毒虫在小洞之中进出。
  秦阳举目向内望去,也仅仅只能看到裂缝之下不到二百丈深,更深的地方漆黑一片,半点光亮都没有,纵然是青天白日,日头正盛,也照亮不到下面,反而能察觉到,里面森寒一片,毫不掩饰的直白恶意,近乎汇聚成意念,在裂缝之中流淌。
  听人说,永远没有亲眼见到来的震撼。
  听起来十余里宽,千里长的裂缝,其实没什么感觉,偶尔听到的,比这个破坏力更强的传说,更多……
  可真正走到跟前,犹如一只蚂蚁一样,看着这条望不到边际的裂缝时,才恍然想起,这条裂缝,似乎只是当年两位封号道君,交手的时候,遗落的余波造成的……
  身为三元修士,最纯粹的破坏力,一击之下,能斩出来一条二三百丈长,丈深的水沟就算不错了……
  哪像现在,站在裂缝边缘,就像是一直小蚂蚁站在这里,仅仅只是裂缝里流淌的野性恶意,就让人有种立刻夺路而逃的冲动。
  似乎全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在抗拒着靠近裂缝,提醒着那里的巨大危险。
  秦阳落到后方,在一颗树后,轻轻一晃,施展出以一道咫尺天涯禁制,将树根下一块巴掌大的地方,拓展到可以容纳一个人大小的程度。
  真身藏在里面,而后拔出一根头发,化作一个化身,让化身前往那巨大裂缝。
  一刀峡无法飞跃,任何飞遁法门,在一刀峡上空都是无用的,想要深入其中,唯一的办法,就是顺着石壁,向下攀爬,当然,这些都是可以借助法宝来完成。
  除了不能飞起来之外,这里跟其他地方没有任何区别。
  也就是说,纵然来个灵台大能,若是失手跌落,可能也会坠入裂缝深处。
  正因为如此,这里特有的毒虫,抓捕难度非常高,价格自然不菲。
  分身观察了片刻,就顺着裂缝边缘,扣着石壁向下攀爬。
  随着分身下去不一会,就见后方来了不少人,各自分散开,站在悬崖边缘看热闹,一个个就差搬着小板凳嗑瓜子了。
  “来来来,赌一下,这个家伙能下去多少丈会死?我赌五十丈。”
  “我赌四十丈,赌三千灵石。”
  “看起来似乎准备了不少啊,我赌八十丈。”
  一些老油条,互相防备着,蹲在悬崖边看热闹。
  分身顺着悬崖不断的向下攀爬,速度不慢,而且避开了沿途遇到的可能会有毒虫暗藏的地方,一看就是准备非常完善,对毒虫也有了解。
  每过一段,就会留下一颗钉子,牵挂着绳索,以防万一,看起来非常专业。
  但是看到这些绳索之后,悬崖边的一个老油条便叹息一声:“还真是新手,竟然还准备了安全绳,五十丈,极限了。”
  其他老油条不说话,只是齐齐叹息一声,就当分身已经死了。
  果然,到了五十丈之后,就见石壁之上一些不到小拇指甲盖大小的小洞里,一些长着翅膀,形如蚊子的毒虫飞出,还有一些长着尖锐牙齿的赤红蚂蚁,一窝蜂的冲出。
  不过转瞬之间,就冲到分身身上,原本当做保险的安全绳,此刻却成了最大的束缚,想逃都来不及了。
  两种毒虫一块冲来,分身想要逃遁,不过一两息,就被毒虫笼罩,彻底看不到踪影,远远望去,就像是无数毒虫汇聚到一起,化作人形的模样。
  只是一两个呼吸,毒虫散开,分身已经消失不见……
  悬崖上看热闹的老油条,一个个寒色发寒,这种场面,无论见过多少次,都会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
  “又死了一个菜鸟……”
  一个个老油条飞速离开,很快,悬崖边就再也见不到一个人影。
  这时,才见秦阳从树后走出来,来到悬崖边,静静的望着下面的无底深渊。
  有这么多人见证了自己“死”在这里,这个马甲也算是彻底脱下了。
  一时之间,秦阳还颇有些不舍,毕竟用了这么久的一个马甲,就这么丢掉了,实在是有点可惜。
  但这次不丢掉也不行了,万永商号高层拿自己当炮灰,陈沧州俩掌柜,想要他死,唯有真死了,才能移开这些关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让他们自己窝里斗去。
  仔细想想,这种中途抢来的马甲,太引人注意了,的确不是好事。
  悬崖边没了人,正好随了秦阳的意,因为没人会选择这个时间段下去的。
  检查了一下准备之后,便顺着峭壁,向着下方攀爬着下去。
  顺利下去了五十丈之后,再次见到那两种毒虫,铺天盖地的顺着石壁涌来。
  秦阳面色不变,伸手挥洒出一些带着腥甜味道的液体,那些形如蚊子一般的毒虫,立刻一窝蜂的冲向那些液体。
  吞食了这些液体之后,就见到半空中的蚊子毒虫,犹如下雨一般的坠落。
  然后又洒出一些带着硫磺味道的粉末到周围,奔涌而来的赤红蚂蚁,微微一顿,似乎被这些硫磺味道的分泌熏的止步不前。
  可是不过短短两个呼吸,就见到这些赤红蚂蚁群里散发出的疯狂恶意,骤然暴涨,无数赤红蚂蚁前赴后继,悍不畏死,直接冲过粉末覆盖的范围。
  无数赤红蚂蚁失去了意识,从崖壁上坠落深渊,却有更多的赤红蚂蚁,前赴后继的追上来。
  “果然是这样么……”秦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繁衍期的毒虫,会变得暴躁无比,悍不畏死,平日里的习性,只能当做参考,当真的下场可能就是死。
  前后左右的崖壁上,覆盖着厚厚一层赤红蚂蚁,这些蚂蚁叫做火毒行军蚁,大螯能轻而易举的咬碎修士的真元防护,洞穿灵光,他们不挑食,无论是修士的真元,还是血肉骨骼,统统都会吃。
  被困住的结果便是骨头渣都不会留下一点点。
  亲自确认了记载的正确,这些还未结束繁衍期的火毒行军蚁,的确是不按照平日习性,秦阳反而放松了不少,起码自己可以安心的向下攀爬了,不用担心人见到。
  一手扣住崖壁上的一点凸起,一手一番,手中出现一面牌子,上书回避两个大字。
  真元灌入其中,只见盘子上方,咬住牌子的异兽,眼中冒出一点灵光,张口一声威严的大喝。
  “回避。”
  声音低沉,暴喝而出的两个字,就像是天地之间的至理,不容反驳,不容质疑,不容反抗。
  瞬间,就见那些悍不畏死,前赴后继冲上来的火毒行军蚁,脚步齐齐一顿。
  然后所有的火毒行军蚁,齐齐转头,向着远离秦阳的方向分散开。
  连同那些可以形似蚊子,可以飞的毒虫,也齐齐后退。
  秦阳握着回避牌,虽说早知道效果,可是真正见到,却也忍不住心中惊骇。
  言出法随,令行禁止。
  原本炼化了之后,还觉得这回避牌,是以力量强行撑开一定范围,不让其他生灵靠近,谁想到,回避牌的核心,竟然就是上面书写的两个大字。
  回避牌仅仅只是催发这两个字的神奇力量,让这些毒虫,主动回避。
  第一八八章 危险防不胜防,阴河偶遇花想容
  最为广阔的大荒,神朝林立,分管天下,神朝光辉笼罩之地,无论凡人修士,皆在神朝辖制范围,朝中大员,正统的炼气修士很少,不少大佬,都是自凡人而来,甚至可能并无多少炼气修行的天赋。
  不过依托神朝,这些朝中大员,经管天下,自修德行,却另有神通。
  秦阳注视着回避牌上的两个大字,看似普普通通,激发之后,却有一种刚正不阿,威严正明,让人不可直视,不可违逆的恐怖意念蕴含其中。
  这就是神朝一部分修士的神通之一,法令。
  法令之下,言出法随,这就是天理、法理、道理。
  任何人,都要遵从神朝法典,不可违逆。
  这是直接作用人神魂的意念,而不是靠力量强行逼迫。
  秦阳看着“回避”俩字,心惊不已,亲身感受到,才能感觉到神朝底蕴的恐怖。
  这回避牌,应该不是什么神朝大员的,顶多是从属县令之类的地方小官,而且这里不是大荒神朝,回避牌的威能,起码会暴跌九成,如此,竟然还能轻而易举逼退毒虫群。
  若是在神朝光辉笼罩范围,那会有多强?
  一时之间,秦阳心驰神往,下定了决心,等到这里事了之后,一定要去大荒。
  见识见识那里林立的神朝风采,还有那些能在神朝威压之下,依然能与神朝鼎足而立的圣宗门派。
  想来那里的门派,才能称得上是圣宗,壶梁不过偏僻的岛屿,圣宗之名,此刻看来颇有些名不副实了。
  秦阳按捺下飞跃的思绪,继续顺着石壁向下攀爬,但这次,速度就越来越快,不再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攀爬。
  在石壁上顶上钉子之后,拿出绳索绑在钉子上,然后一手捏着绳子,一跃而下,向着黑暗深处不断坠落。
  石壁之中暗藏的毒虫,感受到有活物出现,一窝蜂的冲出,至少有十几种毒虫,都在冲向秦阳。
  当这些铺天盖地的毒虫冲到百丈之地,回避牌上又一声威严大喝。
  “回避。”
  无形的意念横扫开来,数以十万计的毒虫,齐齐一顿,然后掉头离开,没有丝毫留念。
  绳索骤然绷直,秦阳下坠的身体一顿,一手插入石壁,停住身体,然后继续挂上绳索,继续向下跳。
  有回避牌不断逼退虫群,秦阳以一种让其他人看来,近乎找死的方式,飞速的下落到二百丈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