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肆抬头目测,再算了一下这个遮挡关系,柔和道:“然后向后转。”
潘言:“??”
和别人当铁三角是一件这么令人头秃的事情吗?潘言虽然完全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却还是按严肆安排,转了过去。
就在潘言转身过去的刹那,严肆把所有的物资随手放在地上,闭上眼睛,凑到谢执的嘴唇上,轻柔一贴。
谢执也没想到严肆要这么做,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不过下一刻,配合地将眼睛闭上,吮吸严肆的嘴唇。
“诶老铁我——”潘言似乎还有话想说,转过头来,正好看见严肆贴住谢执嘴唇的一幕。
潘言:“……”
潘言猛地把脑袋转了回去,和他挡住的那个监控面面相觑。
监控:“?”
潘言:“……”
严肆今天给谢执的只是一个蜻蜓点水一样的吻,吻了十几秒后,抬起身体,举起右手食指在嘴唇上一按,按好后,又在谢执的侧脸上一贴。
“我走了,晚上见。”
“这就是当别人铁子的感觉吗。”潘言最后仔细品味这件事情,感慨万千,“刺激。”
谢执通红的耳朵支棱在帽子外面,把物资送回去的时候,还被旁边的女孩打趣了一阵。
不过,严肆撩人如果能拿一百分的话,预言就只能拿不及格——当天晚上,谢执和严肆并没有能够晚上见,不止当天晚上,第二天晚上,第三天晚上,也没见上。
严肆提着东西回去,就看到了那个在复试让他表演“被老婆轰出去”的云老师,云老师已经荣升系主任,看到严肆过来,微微一笑。
“看到没,招进来的都是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崽子,不锻炼锻炼怎么行?”云老师把严肆捞过来,掐掐他脸,冲教官微笑,“我们要夯实基础,有一个良好的身体素质和精神风貌,才能投入接下来的表演学习。”
严肆真的躺着也中枪,默默把物资放下,又听云老师笑呵呵:“往死里练他们。”
于是,整个表演系就被迫开启了地狱模式——其实别的系也是地狱,其他系第一层地狱,他们系十八层地狱。
每天晚上训练到八点,然后一起去开会学习,到十点半,出来夜跑。
每顿饭十分钟,晚上洗澡五分钟,女生带过来的小吹风机根本没空用,男生干脆直接穿着t恤去洗澡,节约搓衣服的时间。
第一天还是基础的站、走、正步,第二天表演系直接被拖到一摊架了低矮铁丝网的泥浆面前。
教官吹哨:“匍匐前进,预备——”
表演系爬到一半开始下雨,夏天的暴雨打在泥浆上,泥浆反向往学生们脸上溅,惨上加惨,不成人形。
第三天,器械练习,一群人像烤肉一样地在架子上吊了一天,十一点才回房间休息,半夜三点半,楼下吹哨——紧急集合!
紧急集合完毕,教官精神奕奕地带着一群训练了一天,累得像傻狗的孩子去爬山,美其名曰,一起看初升的太阳。
看完太阳,把人放回去睡到十点,回到操场上,继续练习正步、齐步。
表演系一群人多少都接受过体能训练,算是除了摄影班那群要扛设备的人之外最强壮的人,即使是这样,最后还是练得萎靡不振,可以和操场边儿上的小草比一下谁比太阳晒得更蔫吧。
不过,这群人里出了个奇葩。
严肆训了几天,反而是越来越精神,似乎无论是什么高强度的任务扔他身上,他都可以完美完成,紧急集合时,还有余力帮女生背几瓶水。
战术示范班的人过来考察了几次,几次走都给严肆打了高分,这么一看,他最后应该稳进战术示范班级。
第五天下午,严肆他们的张教官刚刚送走战术示范班的人,就把一群人喊起来,站成方队。
“稍息——”张教官朗声道,“立正!”
“刚刚咱们的李教官过来看过了,说,我们这个正步走得很好,那么我今天就给大家加点难度——敢不敢挑战一下。”
敢不敢都是要敢的,所有人言不由衷:“敢——”
“好!”张教官喊,“整理着装!向右转!齐步——走——”
严肆心中明镜一般,完全了解张教官想干嘛——多半就想试试看他们长途拉练方队走得怎么样,确实也是个方法。
严肆走在队伍最前面,跟着张教官的路线,把他们带出了一号训练场,走上那天他和谢执分道的小路,朝谢执他们所在的二号训练场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