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识到风柱不死川实弥不耐烦的语气是冲着那个一看就弱不经风的少年去的,眼含担忧地望过去,想要帮他解围:“那个……”
有栖川郁时将庭院之内扫了一遍,包括之前和他接触的富冈义勇在内,这个庭院里除了他有九个人。根据之前那位带他来的小哥话语中的语气来推断,大概都是鬼殺队里地位很高的几个人吧。
“初次见面,”有栖川郁时觉得出于礼貌,自己应该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有栖川郁时。”
“富冈,”蹲坐在树枝上、脸上缠绕着绷带的男性声音低哑,脖子上缠绕着吐着蛇信的蛇,“带来无关紧要的人是很浪费时间的行为。”
“嘛,这么做大概是有理由的吧——”身材娇小、披着蝴蝶翼翅般华美羽织的女性轻轻抿着唇笑起来。
虽然听起来像是在维护富冈义勇先生,但是仔细品一品的话好像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呢。有栖川郁时想,富冈义勇先生好像被大家讨厌了啊。
“等到主公来了,会做出详细解释的。”富冈义勇没有理会其他人的质疑,连一句透露的话都不肯说。
有栖川郁时对这种暗潮涌动的场合感到有点不适。
应该怎么说呢?因为死亡重来了太多太多次,他对于危险这种事情相当敏感。比如现在,他就能察觉出来,在场的人里没有一个人是弱小的,大家都强大的惊人。
实力强大到这种地步的话,大概就算是他的ibm也没法轻易杀死吧?
实在不能怪有栖川郁时已经开始考虑到怎么杀死他们这件事情了,身为亚人,他经历了太多次身份暴露之后被原本信任的、看起来可靠的人给抓起来、一次又一次地用他进行实验的事情了。
不管对谁都要留一手,这是有栖川郁时的生存原则。
在气氛渐渐开始紧张起来的时候,大广间里传出了轻微的足音。
“主公大人驾到。”有着黑白分明发色的两个孩子突然出声,虹膜的色彩是漂亮的紫藤色。
“日安,”温和的声音从里间传了出来,“我可爱的孩子们。”
在听到这道声音之后,所有人出离一致地在空地面前行以尊敬的单膝下跪的礼节。
有栖川郁时并不是鬼杀队的队员,虽然他没有跟着一起下跪,但那个长相很凶的白色刀疤脸按着他的脑袋逼迫他低下了头。
原本看起来相当桀骜的风柱语气尊敬,“主公大人也还身体健康就再好不过了,我衷心祝愿您能更加安康。”
什么啊——有栖川郁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刀疤脸怎么还双标成这样?
“这次召开临时的柱合会议,是因为这位少年带来了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的信息。”主公的声音很温和,含着笑意看向有栖川郁时。
有栖川郁时下意识的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了黑发青年的脸——他的面容轮廓清秀而柔和,只是不知为何,上半部分的脸部蔓延着泛紫的颜色。
是病么?
“这位少年,曾经在鬼舞辻无惨伪装成人类居住的宅邸里短暂地待过,”主公神色平静,“鬼舞辻无惨的信息很少,所以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突破口。可以请你讲一讲事情的经过么?少年。”
不死川实弥是最先躁动起来的那个人:“哈?在鬼舞辻无惨那里待过的人类怎么可能好好地活下来?这家伙明明就是有问题——”
“我也赞同,”脖子上缠绕着蛇的蒙面男性说,“鬼是不可能放过食物的。”
甘露寺蜜璃显得有些犹豫:“但是……”
“嘘。”主公竖起食指抵在唇前,微微笑了笑。
躁动的柱立刻噤声。
有栖川郁时伸手按住了挂在腰侧的一期一振,刀发出叮——的一声嗡鸣,安抚了他不适的感觉。
虽然一期一振无法在这种时刻化作人形陪伴在他的身边,但寄宿在刀中的一期一振的刀灵却仍然能够感知到外界的状况。
温柔的青年在安慰他的主公。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之前我陷入了昏迷,醒来的时候就在宅邸里。”有栖川郁时又将事情解释了一遍,“主人自称是‘藤原秀明’,但我曾悄悄听到有吃人的怪物称呼他为‘无惨大人’。”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穿着蝶翼羽织的娇小女性疑惑地歪了歪头,“那么,鬼舞辻无惨为什么偏偏放过了你一个人类而不吃呢?这是没有道理的事情呀。”
发梢染着烈焰颜色的健气男性赞同她的话,“我也这么认为。”
“大概是因为……我体质特殊吧,我有一点别的能力。”有栖川郁时下意识觉得麻烦,毕竟他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这时又必须要拿出来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来。
太烦人了——他面无表情地在心里想,说到底,我明明只是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结果为什么会来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啊?!
“可以具体解释一下么?”主公轻轻舒了舒眉,“关于你所说的特殊的能力。”
有栖川郁时用右手的手指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一期一振的刀拵,感受了一□□内多少恢复了一点的灵力,他长舒了一口气,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在一起,在虚无的空气中划出了一道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