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秦舟冷哼一声道:“赏你的。”
“多谢师尊。”
君渐书的话听起来竟然还有些真诚,秦舟吓得朝旁边走了两步,准备回天枢殿。
身后的人也跟着他走,唇角的弧度依旧没有压下去的打算。
殿前的广场上,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极有默契。
君渐书和秦舟的脚步声几乎叠在了一起,不仔细听还以为是同一个人在前行。
秦舟张了张口,又合了上。
他在犹豫要不要让君渐书教他琴术。
君任之前说过,原主的琴术很好,但若是他想学习,最好还是找对口的君渐书。
但就是因为原主琴术绝佳,他若是朝君渐书开口,就暴露了他“失忆”的事实。
秦舟最终开了口,却是问:“今天没看见君任。”
“他平时天天都来?”君渐书反问。
“倒也不是,隔三差五地来。”秦舟道,“你不知道他去哪了?”
“大部分时候知道,不过现在不知道。”
秦舟笑了:“你是蓬莱宫宫主。”
君渐书苦笑:“腿长在他身上,我怎么能时时刻刻管着?”
秦舟想想,倒也有道理,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君渐书没有再说话,两人之间就重归寂静。
秦舟又挣扎了一会儿,最终故作轻松地问:“君渐书,乐意教我操琴吗?”
他毕竟还是不舍得放弃古琴。若是能将君渐书说服了教他琴术,那这次穿越也算得上是排面巨大了。
身后的人顿了一下才回应:“师尊忘了什么琴谱?”
秦舟心道,他就没记住过。
“全部。”
君渐书顿的时间更长了,好像是没想到能有人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将看家本领全部忘了。
秦舟等了一息,见他没回应,又道:“毕竟你师尊现在是个凡人。几百年,该忘的都忘差不多了。”
这几乎已经是明示了。君渐书叹了口气道:“我该庆幸,师尊连琴谱都忘了,却没有忘记我。”
前面的秦舟闻言,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慈爱地拍了拍他的肩:“你太天真了。”
君渐书没忍住,笑出了声:“师尊是在告诉我,想让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虽然君渐书在笑,但秦舟觉得他身上都要冒黑气了。
在强大的求生欲下,他选择了稳妥的答法:“怎么会……无论我记不记得,做过的事情总要认。”
“这是师尊说的。”君渐书认真地看着他。
“是啊。”秦舟拍他肩膀的手顿了顿。
总觉得自己答应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果然,君渐书目光真诚地看着他:“师尊之前答应了要做我的道侣,但没过几天就跑了……现在能兑现吗?”
秦舟:“哇哦。”
他紧急反应了一下,反驳道:“我没答应过这样的事。”
君渐书眼底闪过一丝黯然:“这样不重要的事情,师尊果然不记得了。”
秦舟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