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浩大的规模,总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可是找不到大墓,他连预警都没法做。一直以来,他都想着,在那个时间点临近的时候再通知族人跑路,除此之外,他没想到更好的办法。
“难怪你总挖土。”
司无咎一直有个习惯,没事的时候就拿个铲子刨坑,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别人一问,他就说在找宝贝,感情是在挖尸怪……这也是没谁了。
话说回来,司家主要是听自己的儿子说什么十年后整个崖州都变成大墓,尸怪横行,再去探查一二,发现地下什么都没有,除了泥巴就是石头,估计会逮住司无咎一顿狠揍。
“少祖,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司无咎眼巴巴看着司青颜,有些无助。
他死时年纪应该不大。司青颜这样想。
“总会有办法的,既然你告诉了我,那我们就能早做准备。”
“还有什么大事会发生?也许会有线索。”
司青颜没想到司无咎会这么坦诚。司无咎也没想到少祖这样坦然。不愧是少祖啊,平平淡淡就接受了。
“此事绝密,不能叫人听见。”司无咎压低声音,露出几分谨慎。
正在一边充当背景板的敖悟抬手,三人出现在一处黑色空间里。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外人绝对听不到。”
敖悟说着,又拿起一个巨大的猪肘子,开心的啃了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司无咎上下打量。
“我肚子里。”敖悟笑笑。
“……”司无咎瞬间觉得瘆得慌。
“少祖,再过三年,天宗那位,就要崩逝了。”
司青颜点点头,平静道:
“大大小小的事,比较异常的,比如突然出现大墓,诸如此类的消息。”
“我仔细想想。”
司无咎闭目,开始回忆上一世短暂的一生。
司家大劫之后,他被父亲冒死送出崖州,可是那时他修为极低,不敢泄出身份,靠着不错的天资混进二流宗门,不上不下混日子。
十年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除了帝崩,天宗避世,还有什么?
“明年,沧州会有一场流火,生灵涂炭,但对武者来说不算什么。整个沧州湖河干涸,流民迁移,死伤无数。流火落地,化成火晶,引发争抢,沧州战乱不断,林家分崩离析。”
林家在沧州的地位,就和司家在崖州一样。
“天宗避世之后,几个顶尖宗门针锋相对,为争第一,互相攻伐。”
“海族陆陆续续死了很多,尸体被冲上岸,引发瘟疫,染上的人身上会长出鱼鳞,不能缺水,武者也不能避免,后来这样的人越来越多,我不知道会怎么样……”
“大墓出世之后,苍涯乱了。多了很多奇怪的坑洞、残破的楼阁,还有奇怪的病症。”
“再后来,我遇上了一个奇怪的黑袍人。他自称报丧人。”
“他反复问,你想不想知道自己的死期。”
“要是说不想,他就一直跟着,一直问,杀也杀不死,烦人得很,去茅坑,他都从上面探头问,想不想知道自己的死期。”
“我当然不想。后来我发现周围死人了,看起来是意外,实际上,都有些不对劲。”
“身边的报丧人越来越多,十几张脸凑上来问,夜里也不停,把我眼皮子扒开问。”
“我熬了十多天,不管去什么地方报丧人都跟着,终于受不住了,就问了死期。”
“报丧人都笑了,十分瘆人,说,我死期在三日之后,被自己的剑杀死。”
“我把所有的剑都处理好,卖了一部分,送了一部分,丢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