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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晚,乌云密布,飞沙走石,气氛压抑的让人难捱。
  山外,有一队人骑着马,手中举着火把,他们穿行在山外的小路上,一行人的最后还有一辆精致的马车。
  哒哒的密集马蹄声中还夹着说话声。
  他说:“就在前面,马上就到了……”
  随着指引,众人到了一户人家门口,为首的人得到指令,直接上前用力拍门,粗狂的嗓子喊着:“开门,快开门!”
  林双儿也被喊醒了,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看向窗外,竟已是光亮一片,甚至照亮了整间屋子,心叫不妙。
  身侧的位置已是空荡荡一片,不知道叶景云去了哪,黑毛早就被惊醒,掩耳盗铃地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真是个蠢兔子。
  她隐约能猜到屋外来的人是谁了,那,她到底要不要出去……
  忽然,一声脆生生的叫喊声把林双儿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是小宝。
  外面还有人不断拍门催促,林双儿深吸一口气,才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入眼的首先就是一辆马车,侍卫们人手一个火把,分成两队各站马车左右。王家夫妇和两个孩子四人站在屋门口,他们显然从未见过这样的架势,面上都有些害怕。
  可让林双儿意外的是,明明还是孩子的大小宝,竟然站在前头,两人都做出防御的动作,两双黑溜溜的眼睛牢牢盯着那辆马车。
  敲门的侍卫看到林双儿,立刻低头恭敬道:“参见王妃娘娘。”
  声音洪亮,摆明了就是要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
  王家夫妇闻言,看向林双儿的目光充满震惊。他们一开始只猜测林双儿是个官家小姐或是家中做生意家底殷实,可绝对没想到竟然是一位娘娘。
  可是,如果这位是娘娘,那马车里的人是谁?上午的叶云又是谁?
  一声惊喜声响起:“就是她!她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顺着声音看过去,林双儿这才注意到角落中还站着一个毫不起眼的人,他身穿粗布短褐,因为看见林双儿还兴奋的原地跳了几下。
  林双儿见过他,就在上午围着大霸看热闹的村民里,有他的身影。
  带头侍卫立马拔出腰间长剑直指村民,眼中充满狠厉之色:“大胆!她可是王妃娘娘!”
  村民被他的戾气震慑住,直接跪下求饶:“草民知错了,草民知错了!”
  林双儿看着马车,学着叶景云慵懒的语调:“怎么,王爷就是这样一个态度?连个正脸也不露一下?”
  此话一出,一直安静的马车才有了动静,只见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撩起车帘,车内的人弯身走出马车,然后一跃而下。
  黑发以一镂空云纹银冠束起,两道浓眉微蹙,身着黑衣,衬的他身形修长,双手负于身后,颇有种岿然不动的气势。
  他目光停在林双儿身上不过片刻,似是对她毫不在意,然后轻飘飘扫向她身后:“他呢?”
  随着他的目光,林双儿往屋子里看了一眼,答得从容:“屋子里就我一人,不知王爷想要找谁。”
  他嘴角弯起,笑的随意,但目光却像一把匕首,锋利尽显:“想不到短短三日,双儿就多了个叫叶云的丈夫。”
  林双儿假装听不出他话中的狠意,恍然大悟一般:“原来你并非找我,至于你说的叶云我从未见过,你去他处寻吧。”
  叶景云一定是听到了动静离开的,既然这样她也没必要把人供出来,虽然对于“叶云”的真实身份,两人都心知肚明。
  叶景恒走到她身边,用仅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对她说:“找他还不急,不过你就没那么容易跑了。”
  “我不回去。”
  “不回去,难道你还想跑?身为三王妃,却多次与九王爷牵扯不清,你可真是本王的好王妃啊……”他在她耳畔轻声诉说,似感叹般,却让林双儿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可是她知道,如果这次回去了,就很难再出来了。
  她咽了咽口水,努力与他直视:“叶景恒,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留着我在身边也是碍眼,倒不如放我走,这样就再无人打扰你与苏荧。”
  谁知,此话一出,叶景恒的手就掐住了她纤细白净的脖子,他在她耳畔宣布主权一般,说:“就算是死,你也要死在三王府。”
  放她走?放她与叶景云长相厮守?怎么可能!
  一想到叶景云当众宣布林双儿是他妻子,他心中便有无名火在熊熊燃烧。
  大小宝见情况不对,竟然冲上来对他使出白天叶景云教他们的招式:“坏人!放开师娘!”可是才学一天,软绵绵的拳头对叶景恒而言不过是在给他挠痒痒,他们又开始放狠话,“等师傅回来了你就死定了!”
  这俩小屁孩,本事还没学到多少,放狠话的本事倒是学会了。
  叶景恒听到两个小孩竟然叫林双儿师娘,叫叶景云师傅,手上的力气下意识渐渐加大:“你可真没把本王放在眼里啊……”
  “有本事……你、你就掐死我……”林双儿艰难地说着,但她的眼中仍是倔强与不屈。
  好像从开始到现在,她从未向他服过输。
  哪怕是上次差点将她掐死,她眼中也不见丝毫退缩。
  每次,她都是用那样一双眸子看着自己,或坚强,或倔强,或冷清。
  想到这,他松开她的脖子,改为揪住她的衣领,狠厉的目光从林双儿脸上缓缓转向王家四口人。
  林双儿恐慌的睁大的眼:“你、你想干什么……”喉咙还是火辣辣地疼,声音喑哑的难听。
  叶景恒双唇轻启,说出的话却千斤重:“私藏王妃,当诛。”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叶景恒看着林双儿惊恐错愕的样子,心底竟然有些得意,原来她也会害怕,原来她看向自己时眼中能有这样的神色,他全然没意识到自己的卑鄙,他的声音钻入林双儿的耳朵,冰凉的不带任何感情,宛若地狱深处爬出的恶魔。
  他说:“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