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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嘉淡定:“你叫啊!你去叫好了,正好说一说,为什么总是在我们家门口转悠。我们白天家里都没有人,谁知道你是不是想偷东西。”
  “你!”
  贺嘉:“你什么你!难道我说错了吗?”
  他的声音一直都很平和,还带着笑,“我就是说实话而已,真的,出门什么的,都小心点。”
  说完,当着她的面,咣当一声把门关上了。
  禾苗气的胸口起伏。
  对门的老太太倚着门看热闹,嗤笑一声,对她说:“活该!”
  这样的人,真是人人都烦的!
  这个禾苗是五楼老张家的亲戚,老张大哥家的孩子,这孩子的父母过世了,当叔叔的总不能看着孩子在乡下被欺负,只能将人接来。但是接来之后才知道,这哪里是个好的。分明是个祸害。
  因为这个红眼病,楼里谁没意见呢。
  老张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她是农村户口,不用下乡,今年二十了。在这边住了六七年了,人人都反感,名声极差,也不好嫁。当然,这个不好嫁,也不是找不到对象。
  可是她吧,虽然自己是农村户口。但是却非要找一个城里的。
  城里但凡知道底儿谁肯要她这种个性的,长得十分一般,性格还恶毒红眼病,本人也不算勤快。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至于农村,她是发疯一样不要去农村的。
  一哭二闹三上吊,做的很娴熟。
  禾苗被气着了,愤怒:“你们什么意思,你们是不是都看不起我。”
  老太太看够了热闹,对她冷笑一声,骂了一句:“疯子!”
  随即关上了门。
  禾苗死死盯着门,觉得大家都看不起她。她又看向了许桃桃他们的房间,想了想,眼珠子一转,咚咚咚下了楼。
  贺嘉站在窗口,看到她出了大门往东跑,说:“她应该是去公安局了。”
  许桃桃:“啥?”
  她已经准备写作业了,这时候倒是懵逼了一下。
  贺嘉:“如果我没猜错,举报我们乱搞男女关系?她一看脑子就不正常,肯定能干出来的。”
  许桃桃的脸黑了:“这个倒霉玩意儿。”
  刚开始住下来的时候,禾苗拿不准他们的来历还不敢上前。后来知道他们是从乡下来的,就开始找茬儿了。这种人许桃桃还真是没见过。
  反正,就觉得很不正常。
  她说:“那怎么办?”
  贺嘉:“什么怎么办?我们正常学习啊!管她呢!公安来了我们也正好说道说道,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一直蹦跶也很烦人。既然诬陷别人,总是要承担责任的吧?我可知道,有诬陷这个罪名的。”
  许桃桃:“也对,不过这种人,不能让她反复横跳,得一下子让她知道厉害。”
  她想了想,说:“明天我找赵老师,我为了学习在城里租房子,可不是要应付神经病的。”
  贺嘉失笑,他点头:“还别说,作为老赵的爱徒。她是一定会帮你的。”
  许桃桃:“也不一定啦。”
  贺嘉:“打赌。”
  许桃桃:“不赌,我也觉得她会帮我。”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贺嘉笑够了,说:“雪林哥和柔姐回来了。”
  许桃桃咦了一声,说:“他们今天怎么放学这么早啊!”
  自从开学,他们的时间就不太一样了,现在已经开学两个半月了快三个月了,天也渐渐长了起来。可是就算这样,他们也是一天比一天晚,基本都要快天黑呢。
  贺嘉:“可能老师有事儿?总归不可能是他们知道有人找茬儿,提前回来帮忙。”
  许桃桃笑了出来:“那倒也是呀。”
  “也是什么?”
  雪林和柔柔进门,看到他们两个一个倚在窗边,一个瘫在椅子上,问:“怎么了?”
  许桃桃一看哥哥姐姐,立刻叽哩哇啦的把邻居那个蛇精病的事情说了,她愤愤然:“你说怎么就有这种人呀。”
  许柔柔:“就是有这种人啊!我们见得少,不代表没有。”
  她上辈子还碰见过比这还奇葩的呢!这辈子邻居不错,村里人接触不多。倒是习惯了,她说:“这种人,不用给好脸儿就是了。”
  雪林眼神闪了闪,说:“不给好脸儿?”
  他冷笑一声,说:“趁着我不在家欺负我妹妹,还以为我好说话?”
  许家两个女孩子是晓得的,但凡是涉及到他们家人的事儿。雪林都不会轻易算了,他是最最看重家庭的。特别是姐姐和妹妹,在他看来,这两个都是需要保护的。
  他说:“行了,先整理一下桌子写作业吧。”
  他们的作业倒是不多,但是彼此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等一会儿人来了,你不用多管,我来处理。”雪林低着头,说了这么一句。
  许桃桃:“哦!”
  果然,他们没写多少一会儿,就听到有人敲门。雪林勾了一下嘴角,冷笑起来开门,一打开,就看到两个大檐帽。
  许雪林:“你们有事吗?”
  两个人年纪都不是很大,一高一矮,青春之中又透着果敢刚毅。其中那个高个子主动说:“我们接到举报,有人在这里乱搞男女关系。”
  你看,这就被人猜的妥妥的了。
  许雪林冷漠的说:“是楼上的张禾苗吧?正好你们来了,我要报案。”
  高矮搭档:“哎?”
  他们还没见过这种操作。
  许雪林:“那个女同志好像脑子有问题,整天在我们家门口盯梢儿,我们在家她也盯,不在家她也盯。今天被我妹妹遇见了,她当时就叫嚣要去找公安。我就不清楚,她到底是按得什么心!她说我们乱搞?两位同志进来看,你看我们每天学习这么忙,有那个功夫吗?不要自己是一泼屎,就觉得人人都跟她一样。”
  “你说谁呢?你个乡下来的!”禾苗这个时候也冒了出来。她原本打算偷看的,但是既然被知道是她,就不躲藏了。
  许雪林还没开口,贺嘉倒是开了口:“你不是从乡下来的吗?自己脚上的泥还没洗干净呢!就整天笑话别人,雪林哥他们是乡下来的,但是就算这样他们也知道自强,知道好好学习获得更好的生活。他们能在学校拿全校第一的成绩。你呢?谁知道你整天溜达是干啥!两位同志,我住在隔壁,她说的那个乱搞的人是我。我就不清楚,我跟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一起学习有什么错。我觉得雪林哥说的一点也没错,有些人就是个垃圾!我不追究她探头探脑的盯梢儿,毕竟就算骂她是个贼,我们也没抓到证据。但是,她诽谤我们。栽赃陷害,造谣我们,这件事儿我一定是要追究的。如果不追究,都对不起我们的学校。”
  高矮两个同志被这一通抢白搞得迷茫,不过,他们也不是傻子,倒是听明白了这几个的意思了。
  只是,咋就扯到学校上了?
  贺嘉:“我们学校的学生都是认真学习的,这样纯真的关系被污蔑,就不行!就算以后有一天真的搞对象,那也是以后。现在我们都是孩子呢!压根没有,她在背地里这么说我们。还惊动公安,就是恶意的诽谤,这不仅仅是对我们个人的不尊重,更是看不起我们学校的校风。我明天就回学校找我们班主任,找我们校长。这个事儿,我们是一定要讨个说法的!”
  “你们就是……”禾苗还要说话。
  贺嘉打断她:“我们什么?你看到我们不老实了吗?你没有,你就是诽谤!别以为这次就这样算了。这个院子里的大人不跟你计较,是看在你是个孤女的份儿上。但是孤女的身份不是你恶意陷害大家,背地里做坏事儿的依仗。两位同志,你们可以在这个院子里打听一下你们面前这个大姐是个什么样的人!运动还没结束的时候,她举报过多少人!陷害过多少人!”
  公安上门,楼上楼下自然都来看热闹,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堆人了。
  这个时候,大家纷纷点头:“是,这个禾苗不是个好的,有次看到我们家吃肉,就说我们投机倒把。哎呦喂,你说一个姑娘心咋能这么脏。”
  贺嘉十三岁的男孩子严肃脸:“大娘,你还别说,这世上就是有心这么脏的姑娘,这不就在你面前了吗?”
  大家一愣,都哄笑起来。
  “贺嘉,你!你!”禾苗使劲儿跺脚。
  贺嘉:“我说的是实话,你敢做就别怕别人说。我没做过就不许别人说。就是这么个道理。”
  禾苗憋得脸发红,竟然说不过贺嘉。
  许雪林:“……”
  他原来一肚子气,想好好收拾一下这个红眼病。但是万万没想到,小贺嘉这战斗力可真是刚刚的!他还没咋地,他就煽动群众,已经走上发动群众的路线。并且上升了一定的高度。
  平日里看他话不多整天跟在桃子屁股后面,没想到,关键时刻倒是能咬人。
  虽然这么说自己人很不对,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说一句果然会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牛逼。
  贺嘉:“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们干什么,也是看得出来的。你们可以出去打听,我们在高中是什么成绩。好成绩不代表人品好,但是好成绩足以证明,我们会用大部分的时间来学习。我们一回来就学习,结果遇到这么一茬儿事儿,多恶心啊。这一次,我是不会算了的。我不是要为自己伸张什么,我是为大家。如果不给她一个彻底的教训,她就是以为自己可以用这种肮脏的手段害人。”
  两个小公安都是新人,他们原本出来,一般遇到的人都会对他们有些的尊重,毕竟身份在。如同这么叭叭叭能说,并且能咬上道理的,真是不多。
  而此时邻居也都点头,说:“小贺嘉说的对,她这不是第一次了,这一招儿陷害别人用了好多次。他家里都没辙。”
  “张二媳妇儿也不容易,养着侄女儿,还是狼子野心心怀不轨。”
  “可不是吗?听说她还拿家里的钱,说句不好听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踩点,这被发现了才找茬儿……”
  ……
  禾苗听到这里,大叫:“什么叫偷,一家人算得偷吗?再说我们家在村里的房子卖掉了,钱还不是二叔他们收着了!他们拿着我的钱不把我的户口转到城里,就是他们的错!”
  众人长长的哦了一声。
  “你个不要脸的,你村里的房子卖了一百五,我养了你七年,七年你不吃不喝还是不穿不用!大家说说,一百五十块钱,我养她七年,这钱够用吗?再说,那是你父母的房子吗?那是你爷奶的,我家也有一半儿的!怎么就是你父母得了?你才有七十五。够不够你过七年?到底谁是白眼狼!”
  不知道什么时候,禾苗二婶出现了,她气的发抖。
  她叫:“我揍死你这个惹事儿精,你这个白眼狼!”
  现场顿时打了起来,乱作一团。
  许家三兄妹和贺嘉:“……………………”
  他们认真的看着那对婶子侄女儿,想看他们是不是故意扯开话题。然而,再一看,这二人是真打啊!大家都烦禾苗,拉架都拉的很偏。
  年纪大的把年纪小的按住了锤。
  现场叫声此起彼伏。
  可怜巴巴的高矮二人组织能上去拉架。
  张婶子被拉开,大叫:“今天张老二不把你这个祸害赶走,我就离婚!离婚!”
  许桃桃眼看这个炸锅的情形,小声问:“这,咱还咋办?”
  他们本来是信誓旦旦要搞个大事儿的,但是眼看他们就要成功了,那边变成内部矛盾了。
  张婶子拽着禾苗,说:“你跟我去找你叔,走,今天咱们必须掰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