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 君沉渊的真容
显然，君沉渊没料到凤倾鸾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微微一怔。
君沉渊的脸自数千年前用玄铁面具遮盖后，便从未当着除自己以外的人的面摘下来过，他也曾在神明前立誓，除了自己的帝妃，不会在任何女子面前摘下面具。
也因此，之后的千年，那些仰慕苍灵帝尊的女子，便开始给他面具下的真实容貌刻画出各种版本。
有说君沉渊容颜俊美若神祇，一旦现世，会引发天下间女子的骚动，也有人说，君沉渊其实相貌极丑，却又因他那一身尊贵无双的气质，加上苍灵帝尊的身份，还是让很多女子心生爱慕。
这么几千年过去，少了世人的评判，君沉渊也很少照镜子，便也有点忘了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自己的模样，在这世俗中该作何评判。
他知道凤倾鸾是个颜控，喜欢貌美的人，无论男女，故而，当凤倾鸾提出这个要求后，君沉渊第一反应不是这私摘面具会触犯神怒，而是，他担心他的容貌会让凤倾鸾失望。
“鸾儿，你确定想看？”
他不自信的又向她确认了一遍。
凤倾鸾还是第一次听到君沉渊用这般忐忑的语气跟他说话。
“嗯，我是很想看，但如果你为难的话，我也可以不看。”
纵然凤倾鸾是个颜控，但是她也想清楚了，两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的心早就给了君沉渊，所以，哪怕他真的相貌一般，或者说极丑，她也能够接受。
毕竟，她爱的是君沉渊这个人，而不仅是附着在他灵魂之上的这副皮囊。
不过，她也明白这数千年来，君沉渊都没有将面具摘下来过，大抵也是心中有龃龉，强求这种事情，她也断然做不来，总不能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伤了她的自尊。
是以，凤倾鸾格外真诚的将决定权交给了君沉渊。
而君沉渊此番心下的思量，却明显与凤倾鸾不同。
在君沉渊这里，只要是凤倾鸾提的要求，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势必为她做到，更何况仅是摘面具这么简单的事。
君沉渊没再迟疑，他已然做好了为凤倾鸾摘面具的决定。
“好，鸾儿，我把面具摘下来。”
话落，他扬手在两人间架起一道保护屏障，有了这个屏障，便能够保证，他摘面具的这段时间，仅有凤倾鸾一人能看到。
当君沉渊的手，缓缓触上面具的边缘时，凤倾鸾的心也不禁有些紧张，她屏住了呼吸，桃花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君沉渊。
直到，面具被他剥离面部，眼中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凤倾鸾的呼吸已有种几欲停止的态势，她甚至能听到心脏“砰砰”的鼓噪声。
然而，当她终于看清君沉渊的面容时，她整个人都愣了，所有的心神都被吸附到了那张脸上，耳边所有的声音全部消弭，她身体所有的感官全部聚焦在了双眸上，除了眼中的面容，她再也感受不到旁的事物。
她不知道该怎样形容那样一张脸，哪怕她曾设想过万千种可能，却也独独没想到君沉渊的真容会是这般模样。
她自认为夜幽尘的容貌，已经是她两世所见最美，却不知，君沉渊更胜一筹，恰若万千星辉齐落绘一人容颜，琳琅玉树天人之姿，比人间最极致的盛景还要来的惊心动魄。
以至于，凤倾鸾三魂七魄全数离体，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花痴表情一定很丢人，就好像，只要君沉渊冲她勾勾手指，她就能无所顾忌的为他上刀山下火海。
凤倾鸾是个颜控，可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张脸，打破她对颜值要求的终极想象，以前，她不知一个人赏心悦目到极致会是什么模样，见到君沉渊的容颜时，她才找到足以匹配的容颜。
相较于凤倾鸾的失态，纵使面容维持淡定的君沉渊，心下却是实难平静。
尤其凤倾鸾又是这样一副目瞪口呆加石化的表情看着他，让他实在是没底，凤倾鸾看到他的真容，到底是失望还是欢喜。
“鸾儿，是不是跟你想的不太一样？”
君沉渊的嗓音带了几分忐忑。
凤倾鸾木讷的点头，“不一样，太不一样了。”
君沉渊眸光黯了黯，“那，你可有失望？”
“失望......”
凤倾鸾像个复读机器，都没过脑就顺着君沉渊的话重复了出来。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君沉渊的嗓音掩不住的失落，却还是冲凤倾鸾温柔一笑，犹如慢镜头闪现般，戴上了面具，遮住了这张让凤倾鸾“失望”的脸。
他刚戴上面具，凤倾鸾骤然从美色中回神，桃花眸也回复了一贯的清明，只是有些意犹未尽，忍不住埋怨道，“君沉渊，你怎么这么小气，我还没看够，你怎么就戴上面具了。”
君沉渊听了凤倾鸾的话有些不解，“没看够？可是你说失望，我以为，你不喜欢我的脸。”
“啊？”
这下轮到凤倾鸾纳闷了，思绪回溯，她才终于想到刚才自己心神被君沉渊的脸勾-引，无意识之中说了什么蠢话。
“君沉渊，我其实......”
刚想解释，她那是被迷的五迷三道之时，而顺口说出的无意识之言，她哪里对他的相貌不满意，是满意，非常满意，满意的不能再满意。
这就像是她揣着一张彩票，本想着能中个十块就满足，没想到老天陡然给她天降了好几百亿，她赚大发了！
但是，这么丢人的事，她怎么能当着君沉渊的面承认呢，她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再说了，绝对不能让君沉渊滋生骄傲的情绪，不然，以后两个人吵架，君沉渊只要一摘面具，自己还不被他吃的死死的。
不行不行，她得给自己留点余地。
“嗯哼——”，凤倾鸾轻咳一声，“君沉渊，其实吧，我呢，不是个肤浅的人，绝对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外貌，而轻易改变自己的心意，你懂我的意思吧？”
凤倾鸾话落，君沉渊原本黯然的眸眼涌上喜色，“鸾儿的意思是，接受了我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