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好不容易想出来的‘好主意’被人硬生生的打断,鲁肃心里那叫一个不乐意,扭头看时,却见一张驴脸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一瞅对方这副尊荣,鲁肃就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旁人,正是诸葛亮的弟弟诸葛瑾。
不待孙权开口相问,诸葛瑾便急忙忙的把手一拱,悠悠然的说起了自己的道理:
“主公!子敬之计,只好去瞒旁人。想瞒西城,却是不能。”
说到这里,他站直身躯抬起手臂,伸出食指朝上一指:“旁家的探马都在地上,我军只要昼伏夜出谨慎而行,倒也可以全师而退!怎奈西城除了地上的探马,却还懂的让人上天的妖法。
那妖物拉着贼兵腾云驾雾居高临下,我军稍有变动,对方必一览无余。若是瞒天过海,谈何容易啊!若依鲁子敬所言,只怕不待主公回到襄阳,子敬这只偏师便已覆灭于此,就更别提策应周都督了!”
自打孙权回到了大帐,众谋士就感觉出了一丝的火药味,知道这个时候一个不巧就会得罪孙权丢了性命,一个个缩着脖子做起了鹌鹑。
待到张昭退回了人群,一帮人见第一谋士托孤重臣都认了怂,那是更加打定了主意随波逐流,铁了心的不再吱声。
这会见鲁肃、诸葛瑾连续发言,孙权不光没有生气,反而把先前的怒气一扫而空,胆子不由大了许多。
待到听完了诸葛瑾的话,一帮人顿时找到了研讨的话题,帐篷中随之便响起了他们‘嗡嗡嗡’的讨论声。
见刚刚好一些的秩序又混乱了起来,孙权的脸上登时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就见他抬起手臂,右手虚握,堵在嘴上咳嗽了几声,皱着眉头瞪着眼睛很是威严的冲着众人便扫视了过去。
听到孙权咳嗽时,晓事些的便早早的闭上了嘴巴。待到孙权眼睛扫过,众谋士无不心头一凛,哪里还敢再多说话。
见谋士们还算识相,孙权心中才没了火气。脸上却不动声色,依旧挂着一脸怒容,满是怨毒的瞪了谋士们一眼,而后扭过身躯,换上了一副很是和蔼的笑容,冲着诸葛瑾缓缓说道:“子瑜所言,却也不无道理!只是我军呆在此处,万一那些贼子派出偏师偷袭襄阳,那我们岂不是要被困死在此处了吗?”
诸葛瑾见孙权向自己问计,脸上登时便划过了一丝得意。
就见他头一昂胸一挺,眼睛微闭似睡还醒,抬起胳膊把个长须轻轻一捋,脑袋瓜子很是享受的晃动了几下,努力的做出了一副胡子在手江山我有的模样,装逼耍酷玩了许久,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胡须,把手冲着孙权轻轻一挥,满是自信的开口说道:“无妨无妨!主公且放宽心,谨有一计,不光能让主公安然返回襄阳,还能依旧策应周都督袭取房陵!”
一听诸葛瑾那有主意,孙权顿时来了兴致。就见他往诸葛瑾身边一凑,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胳膊,挂着一脸的基情,很是真诚的说道:
“子瑜既有妙计,还请速速道来!若果然如你所说,某绝不吝啬封赏!”
“呵呵呵呵!”
听完了孙权的话,诸葛瑾突然把头一昂,从嘴里发出了一连串响亮的笑声。
孙权见诸葛瑾笑的突兀,不由得闹了一头的雾水。
他很是纠结的瞅了瞅那张仰天而笑的驴脸,见对方笑的很是自然、毫无做做之色,只道是自己刚才的话里有什么不妥。赶紧皱着眉头把自己的话在心里默念了十数遍,却没发现什么纰漏,只得耐着性子开口询问道:
“子瑜既是有计,只管道来便是,却又为何发笑?”
诸葛瑾见孙权发问,连忙止住笑声,脸上笑容却是依旧。
就见他冲着孙权把手一拱,而后把双手左右一分往上一扬,两天长袖‘呼’的一声便飘了起来,不待众人看清他的动作,诸葛瑾已然把双手背在了身后:“主公!出谋划策本就是谨份内之事,您又何必谈什么封赏啊!”
说到这里,诸葛瑾把脚一抬,一边在缓缓的踱着步,一边很是悠然的侃侃而谈道:“主公,此处虽是西城地界,可离襄阳却也不远。我军只需缓缓而退,一日或五里、或十里,却不肯远离,西城贼子怕我军去而复返,必然不敢撤军,只会缓缓相随。如此一来,我军即可安然退回襄阳,又可把西城的兵马越带越远,让周都督更有用武之地,何乐而不为之啊!”
“妙!妙!”
诸葛瑾话音刚落,孙权立刻就把两个手掌‘啪’的一声拍在了一起,挂着一脸的眉开眼笑,摇头晃脑的赞叹道:“此举即可全师而退,又可诱敌远离城池。若是贼兵想要围我,我军也可伐木为舟,顺着白河一路南下返回襄阳,若此一来,贼必技穷矣!哇哈哈哈!”
孙权在大帐里跟众谋士商议对策,王文泉过的却也不安生。别人不知道周瑜的厉害,他心里却是明白的紧。
在他看来,作为三国中的风云人物,周瑜绝对不是无能之辈。
以周瑜的胆略,断不至于发现房陵有了援军,便扔了孙权自己跑路,一仗不打拔腿开溜。这厮到现在还没有露面,绝对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派出了魏延以后,他每隔一炷香的功夫,就会派出一队探马,来往不停穿插于魏延和自己之间,生怕魏延会一时大意忘了给自己传递消息。
他在那位魏延担心功夫,王倩倩已然从夏侯惇营中赶了过来。
见王文泉在那皱着眉头拧着脖子一个劲的使横劲,王倩倩就知道自己的王大哥指定又碰上了为难的事,急忙赶到王文泉身边,叽叽喳喳的询问起了因由。
王文泉的心此时早已飞回了西城,哪有心情跟她撕逼,回答起问题来,自然也是心不在焉带搭不理。
王倩倩问了几次,见自己的王大哥都是答非所问不着边际,心中那叫一个不乐意,翻着白眼就把小嘴给噘成了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