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泉万万没想到,张飞找不到了传令兵,会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一不留神被抓了个正着,待到醒过神来,身体已然被举动了半空。
此时的他只觉得两条胳膊被抓的生疼,肩膀更是如同要掉下来一般,哪里还顾得上回答张飞的话,只把个双脚一个劲的乱蹬:“哎呀三爷您轻点!疼!疼!”
“啊!”
王文泉一喊疼,张飞才想起来,自己面前这位的身子骨不是一般的弱不禁风,赶紧往下一墩,把个王文泉放在了地上:
“兄弟,是哥哥不好!忘了你没习过武艺受不得力了,要不你打我两下出出气!可别不去救我二哥啊!”
“咋去啊!”
见张飞还不死心,王文泉心里不由得一阵气苦。他揉着酸疼的胳膊,冲着张飞就翻了个白眼,嘴里没好气的说道:“关二爷现在去了当阳,襄阳落入孙权手中,西城到当阳已然无路可通,就算我想打了襄阳救二爷,时间他也得来得及啊!”
“这!”
听了王文泉的话,张飞猛的一怔,转而便发应了过来。
若是襄阳没丢,王文泉沿河而下绕过襄阳,没准还能在关羽被害之前赶到地方同他汇合,一起杀条血路撤往房陵!
若是襄阳经历了战火,也可以趁着孙权立足未稳,突发奇兵再占襄阳,把自己的二哥给救出来。
可现如今襄阳却是一箭未发一人未损,全模全样的降了孙权,襄阳的军力和孙权的军力那是一丝也没受损,就这么个情况下,想打破城池取道当阳,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事。
正着急间,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却从门外传了进来:
“文泉!文泉啊!”
一听这动静,张飞心里不由得一动,搭眼看时,却是曹操宽衣大袖窜进了院子。
一瞅来的是这位,张飞登时便来了精神,把蒜窝子大的拳头一攥,咬着后槽牙就往前冲。
却不料他刚到近前,曹操身后蓦地传来一声爆喝:“贼子敢尔!”
话音一落,就见一人咬牙攥拳冲上前来,手臂一张护住曹操,对着张飞是怒目而视!
张飞见有人阻拦,赶紧一收脚步,搭眼看时,却是徐晃拦住了自己的去路,登时大怒,把拳一挥,冲着徐晃就打了过去。
徐晃见张飞来的凶猛,连忙往旁边一闪,顺手一勾张飞的手臂,把脚往前一探,想借着巧劲把张飞连拉待绊摔倒在地。
这招若是用到旁人身上,十之七八都要着了徐晃的道,可碰到了张飞,这等招式却显得稚嫩了很多。
眼瞅着徐晃要借力打力,张三爷脚一抬跨过了徐晃的大脚丫字,臂一曲,把个胳膊肘子冲着徐晃的面庞就捣了过去。
虽然以前没跟张飞交过手,可张飞的本事,徐晃还是听说过滴。一看对面这位不光力大拳猛,变招也是极快,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赶紧把头一低,用手死死抱住张飞,口中几声叫道:“主公快走!”
“停!”
眼看着张飞一身的不是,却在院子里面吆五喝六的欺负人,气的刘表把袖子一捋就窜到了近前:“张翼德,你哥哥袭取荆州夺我妻子,现在又被孙权夺了去,充其量也就是个现世报,有什么屈不屈的?你若想救你二哥,自去求你大哥便是,在个西城鼓噪什么?”
“你!”
被刘表一骂,自知理屈的张飞气势上顿时便减了三分。
他拧着眉头耷拉着脑袋思量了好一会,眼睛突然一亮,把个徐晃往旁边一推,拿手一指王文泉:
“这是俺兄弟的地盘,俺兄弟都没说话,你凭啥撵俺走啊?”
刘表见张飞在那强词夺理,登时便被气了个须发皆张,就见他把手一伸,露出了一条刮伤的痕迹:
“因为我为西城流过血!”
“啊呸!”
张飞闻言,把大白眼珠子冲着刘表一翻,带着一脸的我不服气反唇相讥道:“你为西城流过血,俺就没流过啊?俺还是西城的荣誉将军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飞咋呼,无非就是想给自己争争理,摆一下功劳好给关羽弄点援军。可到了刘表的耳朵里,这话听着就不是一般的刺耳了。
以前他不知道张飞、关羽跟王文泉是肿么回事,现在的他是太明白了,那个荣誉将军,就是揍自己混的。
看看张飞趾高气昂的模样,想想自己攻打房陵的前科,刘表被噎的喉头一堵是直翻白眼,‘你你你’的吼了半天,却愣是说不出个下文。
见刘表居然被张飞怼的没了话讲,曹操心里那叫一个不服气,就见他把长袖一甩,快步走到刘表身边,挂着一脸的寒霜,很是严肃的反驳道:“张翼德,你确实为西城、为百姓立过一些功劳,可你最终背叛了西城,还在我们交战的时候从背后狠狠的捅了西城一刀子。现在,你早已不是西城的朋友,早已不是百姓的亲人,有什么资格冲着景升兄指手画脚。”
说到这里,曹操挂着一脸的我很羞愧,非常懊恼的摇了摇脑袋,闭着眼昂着头,用鼻孔深深的吸了口气,憋了好一会,才如释负重般的从嘴里喷了出来:
“唉!说来惭愧,我和景升兄都是犯过错误的人!都站在过百姓的对立面。可是我们知错能改,知道用实际的行动,弥补自己的过失!最终得到了百姓的原谅,走上了革命的道路。
可你们呢!明明走在革命的道路上,却为了一己私利、为了凌驾于百姓之上,背叛了百姓背叛了西城,成为了可耻的叛徒。
想想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你有什么资格,谴责正在为百姓服务的景升兄啊?”
说完话,曹操冲着张飞把长袖一甩,也不管张三爷服气不服气,对着王文泉把手一拱:“文泉啊!关将军是一位有能力、有抱负的将军,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军事将领,是我们大汉强有力的国防力量。虽然他受江湖义气的拖累,一时糊涂做了一些错事,可他毕竟是百姓出身,属于可以挽救的一部分人,我们不能把他一竿子打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