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队长本来在一边配合苏大校等人抓捕异能者,听到这话脸色立刻青了,下意识看了贺煊一眼,有心请罪,但想到现在并不安全,只能硬生生将抱歉咽回腹中,带着其他表情同样糟糕的队员发狠攻击埋伏者。
苏宴羽心里发沉,不敢再走神,对贺煊打了个眼色,两人配合,希望尽快将其他埋伏者拿下。
或许是他们攻势太猛,几方人马动着手,苏宴羽渐渐发现,埋伏他们的人好像出现了意见分歧。
有的似乎见势不妙就想撤退;有的悍不畏死,不管什么情况,反正冲上来对着他活着贺煊一顿乱打就对了;有的则是见大概也走不了,退到一半又重新冲上来,准备和他们拼了。
在对方反复无常的反应中,场面变得一片混乱,如果不是苏大校习惯了追击,很可能会放跑一些袭击者。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有所疏忽,本来应该全员活捉,可等到战斗结束清点战损时,却发现又有几人已经自杀,而他们在战斗过程中竟然完全没有发觉。
苏大校凝重地说:“看来精神系异能者确实是麻烦。剩下那些还没有死的,大家都注意一些,不要给他们自杀的机会。”
贺煊拧着眉头,情绪不是太高:“不知道他们背后到底是什么人,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能训练出死士。”
至少在帝国法律中,训练死士属于违法行为,一旦抓住,不管犯法的人是什么身份都将严惩不贷。
苏宴羽听到贺煊这么说,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总的来说,帝国有实力,所以很多对别人而言异想天开的法律,对他们来说都是可以实现的。
而这些法律法规,往往又在保护平民的权益,因此苏宴羽对帝国皇室是真的非常有好感。
不过……
他总觉得,贺煊认为对方是在训练死士这个观点有哪里不太对。
“我能看看他们的尸体吗?”苏宴羽看向苏大校。
苏大校愣了下,迟疑两秒,见贺煊已经点头首肯,想了想,也答应了。
苏宴羽道了谢,蹲下身仔细检查几个自杀者的情况。
很快,他就发现了被贺煊等人忽略的破绽——
“他们应该不是自杀,甚至没想到自己会死。”苏宴羽说,“一个人觉得自己被抓住是难以置信的事情,这不奇怪,毕竟他们是精神系异能者,可在之前已经有人被抓的前提下,其他人仍然觉得自己不可能被抓住,满脸不可置信,是不是有点太奇怪了?”
苏大校点点头:“是有些蹊跷,但不能作为证据。”
苏宴羽说:“确实,这只能作为猜测的理由,不能作为证据提交出去,但有理由怀疑了,进行尸检拿到证据不是很正常?”
贺煊听明白苏宴羽的建议,拍板采纳下来:“可以查查看。让法医来调查,重点检查他们的脑域。”
苏宴羽眼神温柔不少,和贺煊交换了一个眼神,不再向苏大校等人提出任何质疑。
苏大校看了眼贺煊,表情略有点微妙,但想想自己没多少资格去管苏宴羽,最终只能叹上一口气。
贺煊见他和闻中校都是这个反应,心里有那么一点点虚,决定等事情告一段落,就去找未来的岳父岳母谈谈。
苏宴羽根本不知道贺煊已经想到那么久远的地方去了,看现场混乱已经控制住,就用眼神询问贺煊,是不是继续和苏大校夫妇谈谈。
贺煊回过神来,连忙将后续接手,给苏宴羽和苏大校夫妇谈话的空间。
苏大校和闻中校没想到贺煊这么体贴,诧异地看了他两眼,感激地向他点点头,领着苏宴羽进了训练所。
三人落座,客气地寒暄了几句,话题一时间有些继续不下去,竟就这样陷入沉默。
淡淡的尴尬之中,闻中校盯着苏宴羽看了很久,渐渐出了神,一句抱歉到了嘴边,半晌都没能吐出来。
她已经意识到,苏宴羽虽然愿意听他们道歉,但不需要他们因为愧疚做出什么应对措施——
因为没有期待,自然就不需要他们给予相应的补偿。
不过苏宴羽要不要补偿是苏宴羽的决定,他们于情于理,都应该为此道歉并补偿孩子。
闻中校的唇角抿了抿。
她曾经对腹中的孩子充满了期待,可没想到苏宴羽亲生父母的换子行为,让她和丈夫缺席了苏宴羽人生的前十好几年。她为此深感遗憾和抱歉,如果不是他们最初的疏忽,就不会和苏宴羽分开,更不会让苏宴羽在外受这么多苦。
苏宴羽对此不置可否,倒是问了个有点深意的问题。
他说:“虽然这样说有点突兀,但我还是想问问,我的长相好像和……两位并不是很相似?”
苏大校点点头,说:“是,你长得不太像我们,但是非常像你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