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灵樾虽身在元婴修为,但面容却如豆蔻少女般天真无邪,她拿起一块芸豆糕放入口中,神色深不可测,显露出统领一门的大能气派。
弟子恭敬道:“弟子亲眼所见,过了今日,这事肯定会传得满修真境都是,整得沸沸扬扬,不知到时候卿夫人会如何处理。”
“从五年前三大境界的道法交流起,我便知此子前途广大,修仙之路于他,不过是坦途,可这般进步飞速,莫不是身上有什么独特之处?你派人好好看着他,瞧瞧姜勤风身上有什么不同。这卿夫人的脾气,跟头暴脾气的野马一样,难免会找他的麻烦,看护着些,别闹出什么事才好。”她下了决断。
“是。”修士转身离去。
“等等。”青灵樾叫住他。
她斟酌道:“我与卿夫人还算同门,这样做有些对不住她,你们要小心些,不要叫人察觉。唉,如此大费周章,都怪这些后辈太优秀,我记得崔夏烈、燕北山那一批,已是人中龙凤,林钟情那丫头更受过师祖大人的指导,皆无这般风头,竟一时无人比肩。”
说到这里,青灵樾那张稚嫩的脸上,露出七旬老人般追忆往事的神情,唇角若隐若现一个悲伤的笑。
“……哼,明明没什么大事,我回忆这些做什么。”
“背后嚼人口舌也就罢了,你怎么不学聪明点,叫人听到了呢?”
陈金胜作为灵宝境浩鼎洞的洞主,万事皆顺风顺水,唯独对这个独子头疼得紧。
“爹,爹,你这次可得为儿子做主啊,那姜勤风仗着有上清境撑腰,好不威风,还招人拦妹妹的轿子,都快把妹妹吓死了!”陈宝瑚委屈道。
一边为爹爹沏茶的陈宝珊出口反驳:“哥哥你这样说当真不讲道理,明明是雪魂公子帮我拦住孟浪的修士,恩将仇报也不必如此吧?”
“唉,你一个女孩子懂些什么?没见过世面,不知道人心的险恶,那修士是姜勤风找来的,为的就是英雄救美,掳掠你的芳心,来报复哥哥我,我这是在帮你,知不知道?”这家伙说得比珍珠还真。
陈金胜捋捋黑长的胡须,道莲之战中,又是上清、开皇联手占得上风,他表面不说,心中也多有愤懑。
这修真界再这样发展下去,就没有灵宝境的立锥之地了。
“这雪魂公子,五年不得入仙境之巅,还如此嚣张,我灵宝不畏上清,更不畏开皇,他背后没了师祖的撑腰,与一般世家修士又有何异?”
“是是是,爹爹说的是,现如今姜勤风是上清的新秀,若能叫他丢脸面,对上清也是极大的羞辱啊。”
陈宝珊思及那位丰神俊秀的白衣修士,惊鸿一瞥,便终生难以忘怀,不由娇嗔着阻拦:
“爹爹,不要为难雪魂公子,他真的是个好人,别听哥哥胡说。”
“珊儿啊,你管姜勤风是不是个好人,他绝对不会是你的良人。你啊,好好给我呆着,亲事,为父已为你谈好,你回去就嫁给瀚文洞的黄皎皎黄公子,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陈金胜是何等人物,在灵宝境勾心斗角出来的老油条,一看自己女儿的神情,就知她的心当真被雪魂公子勾走了。
真是仇上加仇。
他的女儿睁大一双美目,不敢相信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这样被父亲随意处置了。
“爹,你不能这样,黄皎皎就是个娘娘腔!”
陈金胜不看她泪眼婆娑,招来几名金丹期的灵宝境弟子,低声道:“你们先跟着姜勤风,暗中观察,不要打草惊蛇。”
娘娘腔黄皎皎也坐在拍卖席中,正为台上展示的宝贝神魂颠倒。
没办法,灵宝境人骨子里都刻着对璀璨事物的偏执,更何况这魔域少主手上的宝贝着实罕见。
“哇塞,它好棒哦……”
黄皎皎托着下巴,浑然不知自己的老婆已经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袁泽善手中托举着一团悬在半空、不停变换形状的墨色水流,看起来极为粘稠,跟石油差不多,偏偏表面氤氲着七彩华光,变幻无常,散发出充沛的灵气,好似凡间万花筒颜色,光是这奇妙的状态便能引来不少人好奇的目光。
“这玩意儿呢,叫凝彩墨,可以变化任意兵器的形状。”
说着,那墨团在袁泽善手中不断膨胀又缩小,一会变为玄色的长戟,一会变成锋利的宝剑,长弓、双斧、大锤等等五花八门的武器皆能展现,可以说是一把顶千千万万把。
少主红衣墨发,深绿眼眸,边走边变化,任意一种兵器在他手中都能表现得完美,舞剑如落英缤纷般洒脱,挽弓如射日击鹰般豪气,面容俊美邪肆,嘴角一抹坏坏的笑,不知勾去多少正道女修的心神。
最绝的是,他肩膀上的黑貂宝儿任由主人如何折腾,爪子像是镶嵌在他肩膀上一样,岿然不动。
这样的风姿,如果不是场下修士对魔域心有偏见,当真要叫起好来。
站在包厢中的莫绾绾失望地收回目光:“这么好一男的,怎么也喜欢男的。”
她身边最佳最近的攻略对象,竟然是个天生的同性恋,听袁泽善说,他在现代的时候是个在圈子里极其出名的富二代,一嘛为万贯家财,二嘛为口味单一——
就爱清纯天真男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