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选择只在脑海之中停留了一瞬，她就下意识的选择了去救她。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若说她爱这个孩子，那定然是个笑话。
可若是没有一分感情，那也是谎言。
她叹息一声，她是凤凰，活了不知道多漫长的岁月，而柳儿的生命才刚刚开始，若是没有她的契约牵绊，将来定然可以活的更好。
她这么想着，脑海之中掠过九霄的脸颊，那张脸继承了她和柳儿的容貌，九霄是个多智近妖的孩子……
时间是最不能玩弄的存在，她已经不知道接下来要做的事，会给过去和未来带来多大的变数，或许九霄都当不复存在，时间出现了悖论。
她时间紧迫，没有多余的时间细细思考了。
凤仙鸣深吸一口气，手指点着柳儿的身体，让其站直身体。
她慵懒起身，柳儿比她要矮大半个头，她垂眸看着她，感觉对方更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她不禁笑了笑，手心燃起一团凤凰火焰，瞬间蔓延至全身。
她上前一步，搂着眼前的柳儿，火焰在二人身上烧灼，可柳儿身上毫发无伤。
确切的说，她心口的伤痕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复原。
而凤仙鸣自己的胸口，因为穿着红衣的缘故，看不出一股股的鲜血正在涌出。
等到柳儿的脸色恢复如常，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在凤仙鸣的凝视下，她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柳儿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没想到自己会再一次复活过来。
她迟钝的感觉到身体被人拥抱在怀里，像是拥抱着温暖的炉火一般，舒服的让人忍不住喟叹。
她抬眸看着眼前的女人，对方绝美的容貌让她微微愣神。
她迟疑着道：“你是……小灰？”
凤仙鸣挑眉邪笑，道：“初次见面，我的未婚妻。”
柳儿脸颊一红，她茫然了片刻，目光越过红衣的凤凰，看到了不远处倒在血泊里的张巧儿。
她道：“你杀了她？”
凤仙鸣悠闲自在的勾起她的一捋长发，道：“临走之前帮你解决个麻烦，之后的一切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柳儿闻言，心中闪过不祥的预感，她抿唇认真的看着对方兽类的瞳孔，道：“是因为契约的缘故吗？你替我分担了伤势！”
她盯着对方的心口看，凤仙鸣笑道：“你很聪明，不过别担心，我是凤凰，只要转世重生就会没事了。”
这是善意的谎言，也许再过不久就会被拆穿，可能骗对方一阵总是好的。
柳儿抿紧了嘴唇，好一会儿才低头喃喃道：“抱歉！是我太弱了！”
凤仙鸣没有解释，她来不及了，她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叹息一声道：“若是契约还在，记得来找我。”
契约还在，就证明她的神魂还有救！
魔魇的计划她没办法阻挡，可她到底是凤凰，总有办法重聚神魂的，只是这需要耗费很长的时间，不过若是有柳儿的帮助，就方便的多了。
说罢，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柳儿，忍不住在对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亲吻。
她笑了笑，笑容如同绚烂的阳光一般，下一刻，她的身体便化作了一簇簇的火苗，彻底的消失了踪迹。
柳儿神色大变，她原以为凤凰会没事的，就像是之前她救了娘亲和母亲一样，可她突然感觉到契约断开了。
原本在她神识之中悄无声息的契约，就这样突然断裂，就像是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她整个人都变得空落落的。
她心想：会不会小灰又转世重生了？
对方是凤凰，几千年前也自爆过一次，可几千年后她就重生了！
对方从远古洪荒生存至今，绝对不可能会真正的死亡，可对方依旧因为她的缘故死了。
柳儿紧紧地捏着拳头，都是因为她弱小的缘故，她修炼多年，却连张巧儿都打不过！
若不是因为她，凤凰也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