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贝贝开心地拍小手。
“还有呢?”
“糖葫芦!”贝贝像是复读机霰。
怀瑾忍不住用手去掐女儿的小脸,“真不想承认这个小吃货是我生的。询”
“我以为是有个大吃货在先,才后有小吃货。”祈天澈捡她的话捡得很顺畅。
怀瑾狠瞪一眼过去,他现在是有子女万事足了是吧!
薛紫夜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不是昨夜才经历丧夫之痛吗?怎今日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
跟燕王说明来意后,于是,一家四口,呃,不,是一家五口低调地搬离燕王府。
怀瑾和祈天澈将孩子带回文家,当璎珞看到‘三’个孩子的时候,有点傻眼。
“喔,那是接二送一,燕王也乐意赞成,有举家搬过来的打算。”怀瑾是这样解释的。
璎珞在这里,能不赞成吗?正好可以顺便医治容雪啊。
“没地!”斐然是这样拒绝的。
“我家宝宝贝贝平日就爱跟燕王妃玩,留她还可以帮着照顾孩子喔。”怀瑾很‘好心’的提醒。
“帮倒忙!”斐然冷哼,不是帮倒忙是什么,分明就是来看病的,又要照看孩子,又要费神替人治病。
“那你去跟燕王爷说,我可不敢得罪皇亲国戚!”
她不敢得罪皇亲国戚,天底下还有谁敢!
“璎珞,快点来沾点孩子气。”怀瑾牵着俩孩子过去就往璎珞怀里塞。
璎珞警告似的瞪她一眼,真是不该让她知道的。
不过,这俩孩子长得真心好看,白白嫩嫩的,又俊又俏,尤其是一双黑溜溜的清澈大眼瞅着人的时候让人完全移不开眼。
“乖,叫姨。”怀瑾教一对宝贝。
“姨!”贝贝很清脆地喊。
宝宝看了她一眼,很慢很慢,很不情愿地喊了声,“姨。”
“这孩子不会还记得我用针扎他的事吧。”璎珞小小声地问。
“有可能喔。”怀瑾得意地亲了下儿子,贝贝看到也凑上小嘴响亮地亲了口麻麻。
“跟你一样记仇。”璎珞埋怨。
“我不止记仇,我还很感恩,要不要?”怀瑾坏坏地挑眉。
这时,那边的容雪喊宝宝贝贝,宝宝贝贝立即离开麻麻的怀抱,跑过去。
璎珞顿觉一阵恶寒,谁知道她又想出什么鬼主意,她的感恩她敬谢不敏。
“说真的,璎珞,我之所以有这么美好的结局,是你给的,谢谢你最后没让我绝望。”
如果就此失去祈天澈,她为了孩子不会死,但没了祈天澈的怀瑾,已经不再是怀瑾。
璎珞看向站在那边正和斐然商议文家护卫的祈天澈,目光在斐然身上停了下,收回,“你家男人身子可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你要悠着点儿。”
怀瑾听了,想起那夜的旖旎画面,脸微微的红了。
那夜,生离死别后的重聚,太疯狂,像有今天没明天似的,她压根忘了惦记他的身子能不能承受得起。
“诶哟!脸这么红,想必那夜不眠不休吧。”璎珞不放过这个难得可以揶揄她的机会。
若不是知道这女人是醉红楼的头牌,怀瑾真会怀疑她不是古代女人,这种话都敢说。
“嗯哼,比起某人把某人绑在床上强来的好。”怀瑾反唇相讥。
这下,轮到璎珞脸红了,媚笑,“奴家也是想试试新花样嘛。”
“啊哈,试试新花唔……”
怀瑾才打算嚷嚷,嘴就被捂住。
“说不过你行了吧。”璎珞放开她。
“其实……算了,不说了。”怀瑾欲言又止,摆摆手。
她想说何不告诉斐然,让他自己决定。
可是,站在璎珞的立场上一想,当年文家遭遇灭顶之灾,只剩下
斐然一人,斐然势必是要传宗接代,让文家可以代代相承下去的,而且,这里又是古代,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像祈天澈那样,即便明知孩子不是自己的,也会因为爱而接受。
古代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以传承香火为己任,不怪璎珞要那样做。因为,即便斐然不愿意,在她的观念里,也将是文家永远的罪人。
璎珞知道她想说什么,也感激她不再劝她,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动摇心中的决心。
“嗯,就这样办。”祈天澈敲定结果,回身,就看到怀瑾跟孩子玩闹,嘴角浅浅笑开。
斐然看向坐在是石几那边不大好受的璎珞,想了想,举步走过去。
璎珞几乎是一见到他过来,立即让当归扶着她回房。
他叹,她不想面对他也是有好处的不是,至少一靠近就能把她赶回房休息了。
“接下来打算如何?”刚踏入文家的燕王站在祈天澈旁边,负手同样望向玩闹中的心爱的女子。
“这样的欢声笑语胜过一切。”祈天澈淡淡道。
“那你何需戴这张面具?”这小子是要归隐的节奏。
“既然这浑水已经趟了,总要洗干净。”祈天澈眸光微暗,“今日的祈天澈只为妻儿归来。”
燕王讶异地看向他,就见他目光柔和地盯着玩闹中的娘三,只是,眼底有着深沉。
燕王明白,若要这小子为那女人争霸天下,也不无可能。
更何况,朝廷好像还欺负上他珍爱如命的女人了。
以肖燕诈死为定罪,将肖家赶出京城?
这笔账,只怕是要算定了。
曾经,就够护短的了,而今那丫头为了他做了那么多,护短的程度恐怕会更让人跌破眼球。
“本王已经当众宣布要收你为义子了,喊声爹来听听吧。”燕王开始讨便宜。
祈天澈微微蹙眉,看向他。
这燕王对他来说是除了皇爷爷以外唯一真心待他好的人,对他,他有一种莫名的孺慕之情。
“六皇叔,这声‘爹’还是留待日后再看吧。”祈天澈淡淡道,不管还是不是皇家血脉,这声‘六皇叔’还是该喊的。
“本王明白。需要帮忙的,别忘了找本王。”燕王轻拍他的肩膀,前去找璎珞谈容雪的状况。
这孩子因为阴差阳错的身份在皇权的泥沼中困了二十年,几番死里逃生,而今天意弄人,意外得到解脱,必是不想再与皇家有瓜葛。
祈天澈感激地目送燕王,若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尊贵,这声‘爹’他断不会喊。
就在这时,一道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
“小少爷!小小姐!”
一个粗布麻衣的姑娘冲了进来,丢开包袱,直奔花园里的两个精致小孩。
暗中的九卫士见状,正要上前阻止,忽然看到李培盛要他们原地待命的手势,只好紧张地盯着。
花园里,所有人,风,花和草,仿佛都被静止般,就连要回房的璎珞也忍不住停下脚步回身去看。
更叫人瞠目结舌的是,那名女子一上前就扑通跪地把贝贝紧紧抱在怀里,“呜呜……小小姐,奴婢回来迟了!奴婢不该丢下你们不管的。小少爷,小小姐放心,以后就由奴婢照顾你们,奴婢不会弃你们而去的。”
说着,满脸泪水的望天,“娘娘,对不起,奴婢没想到只是回去为父披麻戴孝几天,您就……呜呜,娘娘,您死得好不值啊!”
怀瑾满脸黑线,她回京那日,正好包子的父亲去世,她回去奔丧了,所以不知道她‘死’了。这会,恐怕是好不容易奔完丧回来途中,她‘死’的消息才流传到那里,于是她就马不停蹄的往回赶,连城门口的公告都没看吧。
呃,看了也没用,包子不识字。
当初顺便收下她,随意地换了名字,没想到她会忠心到如斯地步,瞧那眼泪都足以洗掉一路上的满脸风尘了。
怀瑾很无语地抚了抚额,不想再继续被诅咒下去,于是,低头,头发全部往前披,悄悄地,缓缓地蹲下身,慢慢凑到哭得很卖力的包子面前,声音故意弄得轻飘飘的。
“包子……”
包子浑身一僵,抬头,吓得尖叫,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娘娘,奴婢知道您要交代什么,您放心,奴婢已经决定了终生不嫁,活着的一天就伺候小少爷、小小姐一天,您安心地去吧。”
“谁让你终生不嫁了?我替你做媒如何?”怀瑾一再逼近,宝宝贝贝非但没吓到,反而觉得很好玩,上前一块吓人,玩麻麻的头发。
“小少爷,小小姐,你们别怕,娘娘是你们的娘亲,她不会伤害你们的。”包子吓得舌头打结,浑身发抖,担心两位小主子,想上前保护他们,可是她已经吓得浑身无力了,尤其是听到已经做鬼了的娘娘说要替她做媒,阴间做的媒,岂不是她也得到阴间才能成?
“娘娘,不用了,奴婢已经决定了,伺候小少爷和小小姐到老。您不用再三试探奴婢了,奴婢绝不食言!”说着,还跪起来发誓。
“咯咯……绝不食言。”贝贝笑着现学现卖。
“那你还要不要继续伺候我啊?”怀瑾玩上瘾了似的,接到某男投来的适可而止的目光,她悄悄伸出一根手指头央求,他满脸无奈。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也很想伺候您的,可是你我而今阴阳相隔,下辈子好不好?下辈子奴婢一定给您做牛做马。”包子说完要叩头。
但磕下去却是一片温热的地,她抬头一瞧,就见一张熟悉的笑脸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包子,你这额头够硬的啊。怎么?这么怕我,我之前有虐待过你吗?”怀瑾反手按开她的脑袋,居然怕到要磕头,好像她生前虐待了她似的。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包子把头摇得像波浪鼓,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娘娘,您是人是鬼?”
刚才,额头碰到她的手,好像是热的。
“你说呢?”怀瑾调笑,缓缓站起来,背光而立。
包子看到笼罩上自身的影子,一点点瞪大双目,然后,一把扑上去抱腿,“娘娘,您没死!呜呜……太好了,您没死!”
所有人都不由得笑了,主子怪,连身边的丫鬟也与众不同,不知是不是应了那句话物以类聚?
贝贝撅起小嘴,上前用小手扯了扯包子,扯不动,又往那边扯扯,还是不动,于是求救哥哥。
“锅锅,包子要抢麻麻。”
这话一出,所有大人都乐了,准备散场的人又忍不住驻足看两个萌娃上演夺母大战。
宝宝听到贝贝求救,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很平静地上前,昂头,张手,“麻麻,抱。”
怀瑾本来也是想看俩孩子怎么处理的,所以故意任由包子抱着腿痛哭流涕,没想到她家宝宝才两岁就充分体现了他超高的情商。
“麻麻,抱抱。”贝贝也拍着小手有样学样,还嫌弃包子妨碍了她,小手去推了下,“让贝贝。”
最后,是一旁懒洋洋趴着的劈风看不过去了,走过去帮忙。
包子一看到劈风突然站在面前,又吓了一大跳。这才意识过来自己霸占小主子的母亲够久,惹众怒了,尤其,好像,除了两位小主子外,还有一道冷飕飕的目光。
她凭直觉回头去看,咦?是花公子?
为何花公子好像也很不喜欢她抱娘娘?
戴着花无阙的脸的祈天澈走上来,直接无视包子,走到娘三身边,一把抱起贝贝。
“宝宝很聪明呢。”怀瑾忍不住再跟他分享一次儿子聪明的表现。
“嗯,贝贝很嗜吃。”某男淡淡地说。
怀瑾愣了下,好半响才领悟过来,他是明着嫌弃她这个吃货呢。
“哼!那又如何,反正都是我生的。”她骄傲地吧唧儿子一口。
他笑,挨近,用仅两个人能听得见的声音说,“没有为夫,你如何生得出来,嗯?”
语调很暧昧,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某些火辣辣的画面。
“……”怀瑾无语。
好吧,他又赢了。
一旁的包子使劲揉着眼睛,娘娘和花公子?
怎么可能!她明明离开半个月还没到。
但凡知道戴着那
人是祈天澈的,都不由得为看到这个画面感到欣慰。
夫妇俩一人抱一孩子,男子对女子低头私语,女子娇嗔地瞪,两个孩子无聊地把玩父母的衣服、头发,身边,一只通体雪白的狗坐在那里,就像他们的守护神一样。
这是半个月以前他们想都不敢想的画面,而今,这般美好,羡煞旁人,怎能不令人欣慰。
文家西院被怀瑾一家子给霸占了,一家四口在院里用了晚膳,两人帮孩子洗了澡。
哄完孩子睡着后,怀瑾长长松了口气,看向那边站在婴儿床边盯着贝贝瞧的男人。
他好像比较宠贝贝,是因为贝贝比较活泼的缘故吗?
她上前悄悄把他拉到屋外,望着夜空上的星光点点,发出感慨,“我们一家四口终于团聚了。”
“还没有,等我这张脸拿下来。”祈天澈揽住她的香肩。
“对喔!这张脸我若看久了喜欢上的话可怎么办?”怀瑾调皮地取笑。
祈天澈眸色一沉,俯首要吻她,却被她伸手捂住,“你戴着花无阙的脸亲我,我会更容易喜欢上的。”
“我也觉得。”祈天澈轻笑,抱起她,正要回房。
包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娘娘,汤熬好了。”
闻声,祈天澈抬头不解地看向怀里的女人。
怀瑾轻笑,从他怀里下来,走过去接来包子手上的那碗汤。
“快,喝了它。”
祈天澈狐疑地看她一眼,往前嗅了嗅,挑眉看她,“这是什么?”
“你身子大不如前,得多补补。”
“哪不如了?”她真的知道这是什么汤吗?
“璎珞说的,你身子跟过去不同,要我悠着点。我想,昨夜,好像……过了点。”越说越小声,这事要她如何理直气壮啊。
“嗯,昨夜,你的确榨干为夫了。”祈天澈很认同地点头,眼里闪过邪肆。
身后,包子听到,等不及收那个碗了,赶紧转身跑掉。
她相信,接下来的话绝对不适合她这个黄花大闺女听。
“是是是!谁叫你这么秀色可餐!快喝!”怀瑾咬咬唇,干脆认了,霸道地把汤递给他。
“当真要喝?”祈天澈黑眸发亮。
“必须喝!”碗又凑近了些。
祈天澈玩味地看了她一眼,直接弯腰俯首,抓住她的手,喝尽那碗汤。
怀瑾不懂,他喝汤就喝汤,干嘛一直盯着她瞧,那眼神,好像怪怪的,害她觉得身子发烫。
“走吧。”喝完汤,他把碗搁在院里的石桌上,倏地打横抱起她。
“你干嘛?”怀瑾小吓一跳,赶紧抱住他的脖子,稳住自身。
“试试那碗汤的成效。”祈天澈轻笑,大步流星进门,关上。
还没到寝房,就迫不及待将她压在桌子上了。
“唔……祈天澈,等……”
“等不了。”
就在大掌要握上柔嫩雪团时,外面传来李培盛的声音。
“……娘娘。”差点就脱口而出喊爷了,现在爷‘死’了,他得以娘娘为尊。
“何事?”
里面传来的是爷略带沙哑的嗓音,自小就待在爷身边,听得出来是不悦了,李培盛也知道自己打断了什么,他也不想,但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娘娘,有消息。”
怀瑾闻言,才想起正事,才刚起身,又被男人压回去亲个不停,就是舍不得放人。
“唔……别,真的有正事。”怀瑾别开脸,他的吻眷恋地落在她的颊边,颈上。
耳鬓厮磨了会,才舍得放开她,替她拉好敞开的衣裳。
“噗嗤!”怀瑾笑,“你别一副怨男表情好么?”
“谁惹的。”祈天澈抓她的手往某处按。
怀瑾赶紧缩回手,飞逃似
地跑出去,就怕这人一个冲动又扑上来。
拉开门,门外李培盛心焦地等着,看到娘娘头发微乱地出来,赶紧别开脸。
爷定是不爱别人看到他的女人娇媚的样子,哪怕是他这个太监。
祈天澈拿着梳篦走出来,“说吧。”然后,站在她身后替她把头发梳好。
“娘娘,有乞丐传来消息,说听风楼易主,而且,您要他们盯的人也有动静了。”
怀瑾脸色愕住,“听风楼易主?那秋离枫呢?”
“听说还待在听风楼里。”
“果然,他要重掌听风楼了。”怀瑾回头看向祈天澈,“祈天澈,我忘了跟你说,谨言没死。”
“我知道。”祈天澈淡淡地道。
“你知道?”怀瑾看向李培盛。
李培盛点头,表明是自己说的。其实哪里还需要说,爷早就怀疑了,虽然查过没查出结果。
“那你也该知道,我答应秋离枫帮他救他母亲的事了?”怀瑾问。
“嗯。”秋离枫把锁魂玉给他们,他欠他一份情,不,应该说好几份了。
“你……会不会不高兴?”其实她是担心他会不高兴的,因为好不容易一家子团聚,她却还要在这趟浑水里搅和。
“你对他除了师徒之情,还有什么吗?”
“祈、天、澈!”两人都经历那么多了,居然还怀疑她。
“那就是了,你对他没有非分之想,我不高兴什么?”他轻敲她脑袋。
“什么非分之想,说得好像我很花痴一样。别侮辱我和师父间纯纯的师徒情好吗!”怀瑾瞪他。
那个仿似不属于人间的男子可不是她沾染得了的,早在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纯纯的?
祈天澈暗笑,是那男人藏得太好了,还是他真的多想了?
怀瑾滴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盯着他,“那你打算如何做?”
祈天澈轻轻托起她的脸,俯首,眸光流转,柔光四溢,“把这天下打下来让你玩,如何?”
李培盛也被爷这回答给雷到了,这会不会太大手笔了些?
别人是烽火戏诸候,他家爷是直接将整个天下打下来让这位姑奶奶玩。
怀瑾很意外他会这样说,敢情他早就打定主意要做个了断了,也势在必得呢。
她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坏笑,“打下来后,咱把它分割卖了可好?”
“好。”他低头浅笑,毫不犹豫。
李培盛觉得自己要承受不了了,打下这天下只为了分割来卖?
不得不说,爷宠娘娘的方式越来越……嗯,变态了。
“那走吧。”她放心了,小手拉大手。
“去哪儿?”他反握住她的小手。
“把你卖了。”
“我也想知道为夫值多少。”
怀瑾要他低下头来,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两个字,他顿时两眼发光,炽热得要吃人似的。
怀瑾毫不怀疑,要不是还有正事,他一定会将她扛回房,就地正法了。
“瞧你这傻样。”怀瑾笑着搓他的脸。
“可我这傻样却是无价。”祈天澈抓住她的手贴在脸上。
她说,无价。
虽然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重要性,但听她亲口说出‘无价’二字,还是很激动。
在她之前,他从来没想过,这世上会有这么一个女人,你看着她笑,就想看一辈子,你看着她闹,就想陪她闹一辈子。
原来,所有的苦痛只为了遇见她,所有的固执只为她卸下,所有的冰冷,只是为了等她来温暖。
“走啦走啦。”怀瑾被他盯得脸红心跳,赶紧转到后面推他走。
祈天澈笑着任她推。
他从来没这么感谢过上苍,感谢上苍让他遇见她,感谢上苍让他还能活着与她相伴
※
听风楼
一名女子轻轻打开房门,“公子,该用晚膳了。”
“龙飞,我又睡了多久?”趴在矮几上的秋离枫缓缓醒来,神情像个无知稚儿一般。
“两个时辰。”女子回答,把晚膳摆上桌。
“龙飞,我觉得你的声音变了,而且……你以前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秋离枫看着龙飞道。
他记忆力的龙飞好像不是这个样子,可到底是什么样子,他记不起来了。
女子摆膳食的手一顿,然后镇定地摆上,递上筷子,“是公子记错了,公子快用吧。”
秋离枫不疑有他,颔首接过,却看到自己双手空空后,心里大慌,忙四下寻找,就连桌上的膳食都因他的动作过大而发生碰撞,有一盘还落了地。
“龙飞,你瞧见我的小折子吗?”实在寻不着,他满脸慌乱,好像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不见了。
女子从袖中拿出一本小折子,迟疑地交上去,“属下见公子睡得熟,就先替公子收起来了。”
秋离枫看到小折子,慌乱的心恢复平静,欣喜地接过,连忙翻开来看,连晚膳都忘了用。
“她叫怀瑾,有一头又黑又顺的头发,发上爱绑丝带、细带,生得娇俏可人,她还有一双圆溜溜的双眸,里面永远都盛满了聪颖狡黠。她还有一张爱吃的小嘴,能说会道,开心地时候美眸半眯,嘴角慵懒上扬,她的右手上戴着鎏金古镯,上镶有细碎红宝石。她爱穿白衣……”
“她是我的……杀母仇人?杀了她……为母报仇?”
秋离枫从朗朗上口到脸色刷白,不敢置信地看着小折子,明明还是这本小折子的,为何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秋离枫又往下看,上面写的更叫他瞠目!
这些,是他不能忘记的事吗?他遗忘一切,但在印象深处必须要牢记的事就是这些?
“公子,用膳吧。”女子又把筷子递上。
秋离枫求助的目光看向‘龙飞’,他还记得,不重要的事龙飞会替他记得的。
“龙飞,我忘了我要做什么了,你说给我听。”
“公子要杀一个叫怀瑾的女子为母报仇。”女子把事先背好的话流畅的,一字不漏地说出来。
秋离枫彻底迷茫了,手里原本是寄托的小折子好像成了烫手山芋。
他活着的目的是要报仇?杀一个名叫‘怀瑾’的女子?
可是,他的心为何好抗拒?好像不应是这样的。
……
暗夜,两道身影出现在林子里,悄声无息地跟在前面那两人后面。
“原来在这里,我居然忽略了棺材。”躲在树根后的怀瑾看着前面的圆墓打开,再看着那两人从棺材的后边进入。
她和祈天澈也赶紧跟上。
但要进去之前,怀瑾忽然停下来,“你在外面等我吧。”
他现在没有武功了,璎珞也说他的身子跟以前完全不同了,这里面到底是怎样,她不知道。若是她一个人,她倒不担心,反正会想尽办法逃掉就是了,若加上他,她没把握,不是嫌累赘,是怕他有危险。
“说好共进退,你却悄然打退堂鼓?”祈天澈满脸不悦,逼近她。
怀瑾眨眼,这话怎么好像在哪听过?
被他逼到快要背抵棺材之时,他倏然长臂一勾,两人调换位置,他紧牵着她的手,率先钻进去了,她要抗议已经来不及。
这男人,他忘了他已经没有武功了吗?还要逞强在前头,躲她后面她又不会笑他不男人。
不过,还是很暖心。
从棺材上的台阶下来后,一条弯弯曲曲的密道看不到尽头,因为不能用照明物,怕被发现,所以两人只能摸黑趁着走在前面的人的余光小心翼翼地跟上。
“嘶……”怀瑾发出细微的抽气声。
祈天澈立即停下脚步,担心地看她,正要掏火折子,倏然,柔软的身子将他扑在墙上,柔软的唇在黑暗中吻了上来。
“祈天澈,我要在前面。”
男人回应她的是一个惩罚的吻。
“……好。”他结束这个惩罚的吻,声音微哑。
知道她没事他就放心了,突如其来的狂野真是能吓掉他半条命。
“看来你不喜欢我主动。”黑暗中,柔软的唇刷过男人的耳廓,那香兰的气息吹拂在颈畔,让他全身上下热流翻涌。
“吓我的主动吗?”他冷哼,搂在纤腰上的手微微施力。
要不是正事要紧,出不得半点差池,他一定将她就地正法,让她知道玩火的代价。
怀瑾笑,主动去牵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前面的光越来越亮,前面转弯处,他们听到谈话的声音传来,两人赶紧贴到墙上,静听。
“贱人!你留着一口气不就是为了见你的儿子吗?可惜,这辈子,你都没机会再见到了。”
狠狠的巴掌声响起,怀瑾攥拳。
“瞪我?我知道你后悔当年嫁给了我,看在你即将要解脱的份上,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吧,你爹……是我杀的。我一日坐不上听风楼楼主的位置,就一日施行不了大计,你说,他该不该杀?”
怀瑾的拳头攥得更紧了,听风楼迷密室里的尸骸果然是谨言之前的听风楼楼主。
“现在,留着你也没用了。阿奴,动手!”
阿奴得令,拔出匕首,高举,刺入。
千钧一刻,一条细细的天蚕丝袭来,卷走了那把匕首。
轻盈的身子,脚踏墙面,稳稳落地,傲然抬眸,直视眼前之人。
怀瑾很确定,眼前这张脸就是谨言无疑,因为眉宇间有秋离枫的影子,年过四十的他依旧丰神俊朗,果然是基因遗传得好。
“我是该称你一声‘月朗帝’呢,还是听风楼楼主?亦或是……前前前太子?”怀瑾冷笑,也不知道多少个前符合了。
“叫谁都无妨,反正也没什么好瞒的了。”谨言扫了眼她的穿着,冷笑,“看来你是知道自己有来无回,穿着白衣而来。”
怀瑾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裳,嗤笑,“没见识,现在流行白衣服当夜行衣。”
然后,抬眸看向谨言方才与之说话的女人,那叫一个触目惊心。
那是一个面如枯槁的女人,四肢都被砍断,就那样坐在地上,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正担心地看着她,好像关心她的安危。
即使不是第一次见到截肢的人,但眼前这个真的让她很震撼。真的,太残忍了。
“哼!我就知道那小子不杀你定是跟你有言在先,事实证明,我猜得没错,你果然来了。”
怀瑾脸色丕变,他是故意诱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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