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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琛?”在看见身后的人的刹那,曲暖的脸色在瞬间煞白,“你……你怎么回来了?”陆琛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会不会听见了他刚才电话的内容?
  曲暖此时吓得心乱如麻,可陆琛现在根本都没有回答她问题的心情。
  他甚至都顾不得自己刚才因为震惊掉到了地上的手机,只是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曲暖的领子。
  “曲暖。”他的手止不住的都在颤抖,“你刚才在说什么,什么找个男人给曲晴?你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琛此时真的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刚才他和曲暖起了争执,一怒之下他就走了,可刚走到楼梯口,他就又后悔了。
  虽然他不喜欢曲暖刁蛮任性的个性,但不得不说今天拍卖会上的一切的确是他做的不合适了,加上曲暖毕竟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他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对曲暖发脾气。
  想到这,他便折了回来,想给曲暖好好的道个歉哄哄她。
  可没想到,他刚回来,就看见曲暖气急败坏的在给她的妈妈打电话,而电话的内容,更是让他震惊。
  曲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找个恶心的男人在曲晴的大婚之夜睡了曲晴】?
  所以说,大婚之夜,曲晴根本不是心甘情愿和别人发生关系的,都是曲暖的算计?
  想明白这一切,陆琛只觉得脑子嗡嗡嗡的,一片空白。
  此时的他,甚至都顾不得曲暖还是个孕妇,只是更用力的扯住她的领子,咆哮:“曲暖,你给我说话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曲暖刚才看见陆琛折回来的刹那,整个人就已经彻底傻眼了。
  直到陆琛此时扯着自己的领子大吼,她才终于回过神来。
  陆琛真的听见她和母亲打电话的内容了。
  “我……我没什么意思……”她慌乱的开口,“我就是开玩笑……我就是随口乱说的……”
  她想找个借口把一切圆过去,可偏偏脑袋里一片空白,编不出的谎话简直就蹩脚的要命。
  见她如此,陆琛顿时更愤怒了。
  “曲暖!”眼底最后一丝耐心抹去,他直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他妈的是不是真的以为我是傻子!你再不给我说清楚,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粗暴的力道从喉咙口传来,曲暖的眼睛在瞬间不可置信的瞪得滚圆。
  陆琛……竟然掐她!
  只是为了曲晴这个孤儿院出来的小贱人,陆琛竟然掐她!
  刹那间,曲暖也愤怒了,她忘了心虚和恐惧,只是疯了一样的去掰陆琛掐在字喉咙口的手,撕心裂肺的大叫:“对!我就是陷害了曲晴怎么样!她这个贱人夺走了你,夺走了我陆家少夫人的位置,所以我就让爸爸妈妈在你们大婚的那天给她下了药!让她把严以峥当成了你发生了关系!”
  虽然刚才就已经从曲暖的电话里猜到了事情的大概,但此时亲耳听见曲暖承认,陆琛还是觉得如遭雷劈,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
  脑海里,曲晴曾经的话语不断回响——
  【陆琛,大婚那天晚上我真的不是愿意的,是有人给我下药我才会把别的男人认成你的……】
  【陆琛,你相信我,我从来都没有想要背叛过你……】
  曾经那些他觉得可笑的、荒唐的话语,此时却好像魔咒一样在他的脑海里一遍遍回响。
  原来,曲晴说的都是真的。
  她真的不是故意背叛他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曲暖和曲家父母的一场算计。
  这一瞬,陆琛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人当头一棒,浑身的力气都在刹那间被抽空了。
  此时此刻,他甚至都掐不住眼前的曲暖,只是踉跄的倒退一步,勉强的扶住了走廊的墙壁上,才支撑着没有让自己摔倒。
  “所以。”他靠在墙上,抬起头看向曲暖,脸色苍白,“之前在纸醉金迷你给我看的视频,包括后来在我父亲葬礼上播放出来的那个视频,也都是你们拍下来,专门给我看的?”
  陆琛不是傻子。
  以前是因为他太在意曲晴,被嫉妒和被背叛的愤怒给冲昏了头脑,才会被曲暖他们一家子人给耍的团团转。
  而如今随着他冷静下来,他终于也都明白了之前的种种。
  就好比当初那个曲晴的不雅视频,那视频的拍摄角度明明一看就是针孔摄像头偷拍的,可只是当初的他太愤怒了,才会相信曲暖说的什么是曲晴自己拍下来的鬼话。
  曲暖被陆琛松开之后,整个人倒在地上,揉着喉咙不断的咳嗽,听见陆琛的询问,她眼底的怨毒不由更甚。
  “不错。”事到如今,曲暖也没什么好否认的了,于是恶狠狠的开口,“你和曲晴大婚那天,把妈妈不仅给曲晴下了药,还特地在你们原本准备洞房的酒店房间里准备了针孔摄像头,就是为了拍下曲晴的丑态!只可惜那摄像头拍的不清楚,没拍到严少的脸!”
  不然,她早就可以知道曲晴那天睡到的男人根本不是什么糟老头子,而是严少!
  曲暖如此恨恨的想着,可陆琛却根本没有听下去她的后半句话。
  他只是惨白着脸,双手止不住的握拳。
  曲晴真的是无辜的……
  原来一直以来,真的是他误会了她。
  自责和愧疚好像潮水一样涌来,几乎要让陆琛窒息。
  无数的念头在脑海里晃动——
  既然大婚之夜,曲晴对他的背叛是一个误会,那其他的事呢?是不是也都是误会?
  想到这里,陆琛猛地想到什么,脸上的悲痛在瞬间突然褪去,他猛地起身,一把抓住曲暖的腕子,抓着她就往外走。
  曲暖根本没想到陆琛会突然来拽自己,被吓了一跳,顿时剧烈的挣扎起来。
  “陆琛,你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
  陆琛停住脚步,转头看向身后的曲暖,一双猩红的眼冰冷的可怕,“我要带你去医院!弄清楚我体内的那个肾脏到底是不是你给我的!”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陆琛想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就是曲晴身体内缺失的那个左肾。
  如今的陆琛,已经明白过来曲晴所谓的背叛是一个误会,那就让他忍不住想,当年肾脏这件事,是不是也是他误会了她?
  曲晴告诉过他,当年的那个肾脏是她给他的,但他原本不相信她说的话,可现在,他却动摇了。
  会不会这件事,也是曲暖和曲家父母的一场算计?
  所以他决定带曲暖去医院,仔细检查一下曲暖到底有没有缺少左肾。
  如果没有,那就代表着,当年的肾脏,的确如曲晴所说,是她给他的,根本和曲暖没有关系!
  曲暖根本没想到陆琛竟然也怀疑上了当年捐肾这件事,这下子她是彻底慌了,疯狂的挣扎起来。
  “不!我不去!陆琛你快放开我!我不要去医院!”
  可她越是挣扎,就越是显得可疑。
  陆琛转过头,朝着她咆哮:“曲暖!如果当年的肾脏真的是你给我的,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检查!你给我说实话,当年的这个肾脏,是不是也是你和你爸爸妈妈的算计!”
  曲暖看着眼前陆琛那极尽厌恶的神色,只觉得心疼的几乎要裂开。
  曲暖是喜欢陆琛的,虽然里面夹杂了很多利益的因素,但这份喜欢也是真的。
  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朝着自己这样怒吼,曲暖怎么可能不伤心,怎么可能不难过。
  “对!”极度的悲伤和失望让曲暖终于崩溃了,她一把甩开陆琛的手,破罐子破摔的尖叫起来,“你说的没错!当年那个肾脏的确不是我给你的!是曲晴给你的!可那又怎么样!曲晴不过是我们家养大的一条狗!我们想要她身体的任何部分她都应该交出来,就算她给了你肾脏,你感激的也应该是我们曲家而不是她这个贱人!”
  曲暖不管不顾的说着,心里的怨恨和嫉妒,好像毒汁一样,她不吐出来就浑身难受。
  “你不就是想知道真相么?好啊,陆琛,那我就干脆全部告诉你好了!”她疯了一样的冷笑起来,不管不顾的开口道,“你还记得之前我差点流产么?你以为是曲晴给我下的药,其实不是,其实我根本没有中药!也没有差点流产!那就是我和爸爸妈妈为了最后破坏你和曲晴的关系而演的一出戏!”
  听见曲暖的话,陆琛近乎踉跄的倒退一步,脸色是难以置信的惨白。
  他没有想到,就连那一次差点流产的事,竟然也是曲家人的一场算计!
  他看着眼前的曲暖,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的这个女人。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曲暖虽然个性刁蛮任性,但心里还是一个善良的女孩;他也以为曲叔叔和苏阿姨虽然对曲晴不如对亲生女儿那么好,但也都是正直善良的人。
  但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错了。
  错的彻底,错的离谱。
  曲暖、曲傲天和苏珍都是恶魔一样的人,只是为了区区一个陆家少夫人的位置,他们就可以这样算计自己的女儿、姐妹。
  “曲暖。”陆琛的双手不自禁的紧紧握拳,愤怒的声音都在颤抖,“你们怎么可以那么残忍!”
  “残忍?”听见陆琛的质问,可曲暖却只是好像听见什么笑话一样仰天大笑起来,“陆琛,你有没有搞错,你以为真正伤曲晴最深的人是谁?是你啊!是你从头到尾都不愿意相信曲晴,是你让曲晴把血都抽给我!陆琛,你自己就是我们的帮凶,还有什么脸来斥责我们!”
  曲暖的这句话,宛若利刃,狠狠扎进陆琛心里!
  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在刹那间褪去,他大吼的想要反驳,但却发现自己竟然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他颓唐的低下头,死死的抓住自己的头发。
  是啊。
  曲暖说的不错,他根本没有资格去质问曲暖和曲家父母什么,因为他自己才是伤害曲晴最深的那个人。
  是他的不信任、他的自以为是、他的冷酷无情,将曲晴一步步逼近深渊。
  他又想到他逼迫着曲晴抽血的那天,她那样脸色苍白的倒在床上,哭着为自己辩解的样子,一时之间,陆琛只觉得心好像绞住了一样的疼。
  那时候的曲晴,心里是多绝望啊……
  陆琛终于忍无可忍,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巴掌!
  陆琛,你真特么的不是人!
  心里的愧疚让他的心疼的几乎要流出血来,陆琛几乎不假思索的,转身就走。
  曲暖原本在原地一脸怨毒的看着陆琛,突然看见他转身要走,她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抓住他。
  “陆琛,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去找曲晴!”陆琛想都不想的转头冲着曲暖吼道,“告诉她我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告诉她我要重新和她在一起!”
  是的,在刚才短短的一瞬,陆琛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要去将曲晴追回来。
  虽然他已经犯下太多错误,但他相信,一切都还不是太晚,只要他愿意,他相信他的小晴还是一定会回到他身边的。
  想到这里,陆琛一把甩开身侧的曲暖,头也不回的迅速朝着楼梯走去。
  而曲暖,被狼狈的甩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只能朝着陆琛的背影撕心裂肺的大吼:“陆琛你给我站住!我不许你去!你给我回来!”
  可陆琛却好像根本没听见曲暖的话一样,只是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