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泪晴低下头轻声吐了一句,“帮主多有不便,我还是先行离开。”娄外楼踮起脚尖,跃出水面,他扯下一旁衣袍披在身上,娄外楼整理好衣衫,
正襟危坐在太师椅上,“姑娘行针便是。”楚泪晴缓缓抬头,看着他衣衫整齐的模样,嘴角微微扬起,她拿起一旁的银针,在娄外楼的腿上扎了起来,
他的双腿有了几分知觉,楚泪晴会心一笑,医者仁心,她抬了抬手,“帮主若是想站起来,还得我行完针才是。”娄外楼点了点额头,
“也好。”楚泪晴这次行针格外细心,眼看着自己后日便能离开,自己得更用心才是!过了一两个时辰,她将银针取下,楚泪晴抬手扶着他的手臂,
“帮主小心些。”娄外楼站直双腿,试着先前迈步,他一个没站稳,娄外楼身子扑向楚泪晴,她如同一只小羊一般,被压在身上,
他看着楚泪晴眼角的泪痣,嘴角勾勒出一抹醉人的弧度,“姑娘当真好看极了,尤其是眼角这抹泪痣,甚是妖治。”她轻咳了一声,讪笑道,
“帮主,我们现在这个姿势…帮主可能起身?”娄外楼眼中泛着一丝狡黠,白皙的手指抚过楚泪晴的发间,“姑娘,我腿有些酸…怕是有些撑不住。”
他的身子一下压在她的身上,淡色的嘴唇,贴上楚泪晴桃红的嘴唇,她瞪大了瞳孔,手掌一把推向娄外楼,只听到“砰”的一声,
他一把摔在地上,娄外楼不由得痛哼一声,“姑娘,我的腿…”楚泪晴一想起他还有腿伤,她一把扶起娄外楼,谦和一笑,“帮主,刚才是我不小心,
你…没有大碍吧?”楚泪晴看了看他的双腿,长舒了一口浊气,“还好没什么大碍,帮主我扶你。”娄外楼手指伸向她,目光柔和的笑了笑,
“有劳姑娘。”楚泪晴强颜欢笑了笑,“帮主客气了,帮主若是想练习走路,不妨让二当家帮你,帮主意下如何?”他湛蓝的双眸澄澈的看着她,
“你可是答应要治疗我的,如今还不想负责?”楚泪晴嘴角冷冷一抽,自己怎么感觉接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她嘴角硬扯出一抹微笑,
“帮主这话严重了,正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二当家在一旁照顾帮主,再合适不过了。”娄外楼修长的手指轻摇着折扇,
幽幽开口,“凤长卿毕竟是个男人,怎能与姑娘相比?姑娘的双手可是妙手,他不过一个舞刀弄棍的粗人。”楚泪晴嗤声笑了一声,
“帮主说的还真是形象,罢了罢了,我再照顾帮主几日。”后日,自己便要离开,照顾一两日又何妨?
一连几个时辰,楚泪晴一直在旁扶着娄外楼行走,左护法看着相互搀扶的两人,不用说也看的明白,定是娄外楼缠着娘娘,这个男人…简直不可理喻!
一旁的右护法手指揽过他的肩膀,“你也不用看不惯,娘娘对主上的心,可不是谁都能动摇,娘娘和主上可是在一起了二世,这份情感岂是别人所能比拟?”
“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可我就是看不惯…”右护法手指捏了捏左护法的脸颊,“这世间你看不惯的东西多了,要学会取舍,看淡,这并非逃避,一叶障目,
是豁达…”他恬淡的目光撇了右护法一眼,“我没你那么高的境界,我只知道人要过的自在,没有束缚。”
他双手抱胸,嘴角勾了勾,“好好,谁让你是我看上的人,我…全依你。”左护法不由得吐了一声,“你少来,甜的对我…不管用。”
右护法手指掐向他的腰间,“那什么管用?硬的?是强攻还是?”左护法一时有几分语塞,“你…无耻,我们来是要保护娘娘,不是来谈情说爱的。”
“好好。”过了片刻,楚泪晴疲倦的回了别院,一旁的左右护法连忙倒水,“娘娘累坏了吧?娘娘,要不明日我们代娘娘看着帮主?”
她抬了抬手,“这个帮主可不简单,你们若是去了,他定是要怀疑你们,而我不同,我与他立了字据,他不会对我怎样。”
左护法手指托着下巴,“娘娘说的极是,我们全听娘娘安排。”楚泪晴手指抚过眉头,但愿明日可别出什么岔子,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长舒了一口浊气,明日事,明日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次日,楚泪晴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她抬了抬睡眸,慵懒吐了一声,“何事?”左护法急声吐了一句,“娘娘,帮主的腿疾…变严重了。”
楚泪晴一个激灵,她梳洗打扮一翻后,急匆匆的走出门外,“走。”楚泪晴走到娄外楼别院后,凤长卿眉头轻蹙,眉宇之间满是怪罪,
“晴儿姑娘,你不说大哥的腿能好吗?如今你怎么解释?”一旁的左护法幽声吐了一句,“你有什么资格怪罪我们娘娘?你若是想打架,我们可不怕你。”
一旁的右护法一把拉住他,朝楚泪晴微微笑了笑,“娘娘别介意,他只是孩子气,口无遮拦…”她踱着步子走进屋内,看见娄外楼瘫倒在床榻上,
楚泪晴看着他额头淌着细汗,她手指抚上娄外楼的脉搏,他如今…怎么会这样?楚泪晴在纸上写了一串药材递到左护法的手上,
“将这药熬好了端进来。”他恭了恭身子,点了点头,“属下明白。”过了半个时辰,左护法端着药走了进来,“娘娘,药熬好了。”
楚泪晴接过药碗,唇角微微一勾,“我来便是,你再去打一盆清水。”他微微颔首,点了点头,踱着步子走了出去,楚泪晴扶起娄外楼的身子,
拿起玉勺喂到他的口中,娄外楼眉眼轻轻抬起,“晴儿姑娘,谢谢你…”楚泪晴轻蹙的眉头有几分舒缓,嘴角苦涩一笑,“你别这么说,我所做的不过履行承诺而已。”
她现在才发觉,承诺这种东西,当真一字千金,若不是重要,还真不能随便说出口,楚泪晴嘴角苦涩一笑,娄外楼抬了抬手,“姑娘笑起来,甚是好看,
姑娘今日便该离开的,都是我不好。”她摇了摇头,“你没有不好,只是世事无常罢了。”楚泪晴眼底泛着一丝狡黠,娄外楼突然情势恶化,究竟是不是他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