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不自觉的停下脚步。
盛嫣淡淡的笑了一声,娓娓的开始讲述他们的故事……
“这个故事要追溯到三代人,金兰夫人和我爷爷是挚友,她在法国创业的时候,爷爷在生意上帮了她不少忙,后来爷爷心脏.病发作突然死亡,我爷爷有四个子女,我妈妈是最小的那个,也是最疼爱的那个,爷爷将大半的家产留给了我的母亲,那时候我的母亲才二十岁,我母亲的兄弟姐妹嫉恨,设计让她未婚先孕,在家族内落得不贞的罪名,我的家族虽然常年在国外,但却是恪守祖宗规矩的保守家族,母亲被她的兄弟姐妹赶出了族谱,她的财产也被掠夺一空。那时候母亲怀着我无家可归,是金兰夫人收留了她。窀”
“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但是,自从我出生以后,容书怀就是我的父亲,容书怀是阿修的父亲,他很疼我,甚至比对阿修还要好,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他和我的母亲相爱了,可是他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阿修的母亲是华裔律师,打的是国际官司,常年世界各地的跑,我的母亲照顾我和阿修两个,对于阿修来说,我的母亲更像他的妈妈,我八岁那年,长辈们老是争吵,我才知道,阿修的妈妈知道了一切,提出了离婚。妲”
“金兰夫人不肯,因为这个儿媳是她亲自挑选的,有着极其深厚的家族背景,但最终还是没有调解成功,他们两个人回国办理离婚手续,当时我的母亲也陪同,但是回来的时候,那辆飞机失事了。”
苏樱不自觉得吸了一口凉气。
其实她第一次听到关于容靳修父母的事情,这样的大事,外界媒体竟然从未报道过,可以看得出来一定是金兰夫人将那些旧资料毁的一干二净。
盛嫣继续说:“那天以后,我和阿修一.夜之间失去了父母,奶奶在葬礼上第一次骂我,她怨恨我的母亲,也迁怒于我。相信你也看得出来,金兰夫人不是很喜欢我,她三番四次想将我送掉,都是阿修执意保护我。”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一定当你是亲妹妹。”苏樱说。
盛嫣悠然一笑:“如果你认为阿修只把我当做亲妹妹,那你就错了,我十七岁那年就为他生过一个孩子。”
苏樱整个人浑身一怔,虽然只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但是脊背上还是骇的一身冷汗。
“你一定想不到吧,虽然那个孩子生下来没有活过两天,可毕竟那是我和阿修的孩子,你现在看到的容靳修内敛沉稳,风度翩翩,你一定想不到他十岁的时候为我打掉法国领事孙子的门牙,十二岁的时候带我爬过阿尔卑斯山,十四岁的时候和我参加飙车赛差点被关进监狱,我和他做过一切疯狂的事情,不是你能想象的。”
苏樱沉默不语,她并不明白,盛嫣小姐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莫名其妙心里有些难受。
她忽然想到了陆成灏。陆成灏也曾为了保护她打过架,也曾为了给她送生日礼物偷过蛋糕店的蛋糕而被送进了少年看守所。
尽管没有他们的故事那样炽烈,但是某种意义上又是那样的相似。
苏樱的心脏想被人捏着,有些喘不过起来,嘴里都是刚刚吐掉药渣的苦味,一直蔓延到心底。
苏樱说:“盛小姐,你和总裁之间的故事真的让我很感动,但是我现在有点不舒服,我先进去了。”
“苏樱,你这是在向我示威吗?”
苏樱转头头来:“什么?”
盛嫣的表情忽然变得邪肆而狂妄,她从来不知道,一个长相如此美丽的人会拥有这种表情,黑夜仿佛在她的身后幻化成黑色的翅膀,苏樱觉得森冷。
“苏樱,我知道你和他是协议结婚,那纯粹是为了让老太太安心,但是你别以为以此就可以和阿修假戏真做,霸占他妻子的位置,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没有人能破坏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
苏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明明知道他们之间只是协议,为什么还要说这些。
但是为了避免更深的误会,苏樱还是开口解释:“那个,盛小姐,我从来没想过要霸占着总裁妻子的位置,一旦协议结束,我会回到本来的位置,我不会破坏你和总裁之间的关系的。”
“是吗?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盛嫣轻蔑的笑起来。
苏樱很想大声吼一声:你丫有病吧,你自己对容靳修痴爱成狂,就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稀罕他,然后把全天下的女人都幻想成仇敌,你丫活得累不累啊!</
但是苏樱不敢说,看她的样子,她怎么解释也没用的。
苏樱索性什么也不说了,郁闷的进屋。
回到房间时候,容靳修已经洗完澡躺在床的一侧看文件,看见苏樱进来,问:“你和嫣儿聊什么了?”
嫣儿,嫣儿,叫的真是柔肠百结。
原来他早看到她和她在院子里面说话。
苏樱没好气:“你的心上人在给我下马威呢。”
容靳修合上文件,温雅一笑:“她说了什么,你别放在心上。”
他的语气温柔,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高贵儒雅,怎么也难想到,他曾经是盛嫣口中形容的那样疯狂不羁的人。
果然,一个人,只会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给自己最亲的人。
苏樱撇嘴:“总裁大人,你放心吧,既然我是你雇佣的妻子,我一定会好好守着我的本分,我还希望我们合约结束以后,你和盛嫣小姐能白头到老,生一窝儿子。”
他看她气鼓鼓的模样,笑:“真不像你说的话。不过你最近倒是越来越不怕我了。”
他说话的语气竟有几分宠溺,苏樱觉得有些不自在,拿了衣服去了浴.室:“干嘛怕你,你又不是大老虎。”
苏樱还是和容靳修合床睡,枕头放中间,泾渭分明。
但是睡到一半的时候,背后有着热热的气息。
苏樱迷迷糊糊的用手挥了挥:“谁呀,走开。”
可是那背后的热气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近,暗哑低沉沙哑的发烫的声音飘进了她的耳朵:“小樱,小樱……”
苏樱像是想起什么来了,猛然睁开眼睛。
总裁大人今天晚上吃药了!!!!
她自己倒是吐了,他呢?
苏樱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抱起身旁的枕头,惊恐的看着那人:“总……总裁,您清醒一点。”
容靳修显然不是很清醒,长臂一伸就将苏樱揽了过来,捧住苏樱的脸就吻下去。嘴里含糊不清:“我清醒的很。”
清醒!
才怪!
苏樱奋力挣扎,好不容易有呼吸的间隙。
她大吼一声:“嫣儿!”
苏樱试图用他心上人的名字唤醒他最后的理智。
“嫣儿,什么嫣儿?”容靳修眼里竟闪过一丝迷茫。
显然这招不是很管用。
总裁大人意志力也太薄弱了,一碗小小的汤药竞让他连心爱之人也抛之脑后。
苏樱猛地使力,终于将容靳修推开。
趁机抱着枕头下床,退了好几米远。
“总裁,我知道您现在吃了药,还不太清醒,请你想想你的嫣儿,盛嫣小姐还在等着你为她守身如玉呢!”
“我不守!”
“一失足成千古恨,总裁大人您是大人物,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我不忍!”
他仿佛在生闷气。
苏樱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容靳修,竟然像要糖吃的小孩。
苏樱哪能让他得逞,现在总裁大人不清醒,清醒了还不将她大卸八块,说不定到时候倒打一耙,说她不安好心,她可真冤死了。
何况盛嫣小姐刚刚才警告过她别想假戏真做。
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苏樱想,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于是主动扑过去,亲上容靳修的嘴巴,然后一路按着他往后退,那股劲,迅猛的真像个小豹子。
容靳修大约还没有反应过来苏樱为何从刚刚的抗拒一下子变得这么主动。
但,很显然
他并不讨厌,她的这种激,烈的行为。
苏樱嘴唇虽然覆在他的唇上,实际上并没有动作,事实上,她只是一个劲儿的把他往后推。
直到房内浴.室的门口,苏樱按在容靳修胸口的手,猛地一用力,就将他推进浴.室,电光火石之间,苏樱早已一把将门关上,瞬间就落了锁。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苏樱拍了拍手,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对方已经开始敲门:“苏樱,你做什么,开门,放我出去。”
很好,已经能完整的叫出她的名字了,显然已经清醒了不少。
但是,苏樱怎么可能让这只随时会扑上来的饿狼出来。
于是
她温柔的,小声的,耐心的:“总裁大人,今天委屈您在里面呆一个晚上哦,您要是还觉得难受就去洗个冷水澡。”
“苏樱,开门,这是命令!”某人开始搬出老板的架子。
“听不见,听不见,总裁大人,我最近耳鸣,听不见哦。”
苏樱大大方方的走开,舒舒服服的霸占一整张床铺,听着不远处锤门的声音,捂着嘴巴笑了一会儿。
没想到,总裁大人也有被她整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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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容靳修衣冠楚楚,一丝不苟的出现在餐厅。
老太太,苏樱,盛嫣早已经到了,正在吃早餐。
苏樱盯着总裁大人看。
已经恢复以往模样的总裁大人,和早上打开浴.室门的时候,缩手缩脚狼狈的睡在浴缸里的那个人,简直判若两人。
苏樱忍不住调侃:“总裁……”
想到上次容靳修说在老太太面前一定不能叫总裁,于是改口,故作亲昵的说:“老公大人……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苏樱想总裁大人一定会气的暴跳如雷。
但是出乎意料,容靳修从容的坐下来,嘴角似笑非笑:“昨天晚上容太太那么热情,将我推进浴.室,整整一.夜,我怎么可能睡的安稳!”
“整整一.夜”他还特地咬字非常重。
他说这话,实际上是大实话,可是没头没尾的,而且用这种语气,听出来不叫人误会才怪。
果然,老太太一脸的笑意:“这就对了,苏樱,赶快给奶奶生个曾孙,你就是我们容家的大功臣。”
苏樱脸红的可以滴血了。
总裁大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臊什么,都是自家人,盛丫头,你说对不对?”老太太意有所指。
苏樱这时候顾不得害臊,去看盛嫣。
昨天晚上她刚刚警告过自己,今天早上就搞了一场大乌龙,如果自己是盛嫣,也会觉得那是在示威。
可是,总裁大人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既然和盛嫣小姐那么要好,难道就不怕她误会吗?
但盛嫣小姐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嘴角依然挂着浅浅的笑意:“奶奶,今天晚上,山本先生在九龙池举行珠宝展,也邀请了我,我腿脚不太方便,想让阿修陪我过去。”
随即又看向容靳修,很自然的说:“阿修,你晚上有时间吗?七点到十点。”
“好,我陪你。”他不假思索,温柔相待。
盛嫣说:“山本先生是日本著名的珠宝设计师,据说他手上有价值连城的蓝宝石【深蓝】,今天在九龙池将会展示,并且拍卖。”
金兰夫人倒像是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苏丫头,你晚上跟着他们一起去,正好去开开眼界。”
苏樱心里一怔,她去干嘛呀。
人家小情.人明显是想甩开自己这个大电灯泡,过个二人世界什么的,她去不是给他们添堵么?
“奶奶,我就不去了,我对什么珠宝首饰不懂,也不感兴趣,我还是陪陪你吧。”
“陪我一个老太太有什么出息,晚上去那边的都是世界各地的名媛淑女,你去和他们交交朋友,没有坏处。”
老太太说完又吩咐容靳修:“晚上带苏丫头一起过去,她不是你的助理么,反正你们也一起下班,到时候你们先去吃个法国菜,你们两个也没约会,就当度蜜月。”
老太太这话说的高明,一下子就把盛嫣隔开来。
尽管是盛嫣先提议的,但是现在她倒是变成了第三者似得。
苏樱偷偷的去看盛嫣的脸色,尽管神色如常,但是她早已捏的发白的手指出卖了她。
没想到容靳修还答应了。
苏樱叹了口气。
她为什么要卷入这两个人莫名其妙的感情中,被人平白无故的当敌人。
他真不知道总裁大人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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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樱和容靳修一起去了公司。
“总裁,早;总裁夫人,早。”
“总裁,早;总裁夫人,早。”
“总裁,早;总裁夫人,早。”
兰卡大厦的员工看到他们都会恭敬的站在一边打招呼。
苏樱被一口一个总裁夫人叫的浑身不自在。
恨不能大吼一声:俺不是总裁夫人啊,俺就是个穿着龙袍的贫民老板姓。
以前总想着要是哪天真的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一定很爽!
现在才明白,这种感觉实在不怎么样!
觉得自己欺骗了全世界似得。
“你不要总是这样一幅老大不情愿的表情好不好,做我的夫人让你丢人吗?”
进,入专属电梯以后,容靳修说。
“不是的,总裁大人,我是怕他们误认为我是皇亲国戚,这样不好。”
苏樱解释。
容靳修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难道你不是?你已经是我老婆了!”
“我……”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容靳修长身阔步就走了出去。
我当然不是啊,我是假的,假的!!!是总裁大人你老是忘记好不好!!!
苏樱郁闷的跟了出去。
她现在在秘书二部,脱离了秘书三部那个大染缸,耳朵倒是清净了许多。
尽管是秘书二部的人,因为她“特殊身份”,苏樱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非常宽敞,非常奢华,非常民脂民膏,非常*浪费……
关键是
她和总裁大人在同一间办公室;
好吧,总裁大人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的角落,摆了一个小的办公桌,现在那就是苏樱办公的地方了。
还真是节能减排,环保节约。
苏樱当然知道总裁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肯定是想随时随地的使唤他。
果然一百万不是那么好赚的。
她竟然要24小时面对这张冰山脸,这简直是酷刑。
虽然总裁大人的脸是帅的人神共愤,没错。
但,要知道。
每天被同一个人呼来喝去,端茶送水,洗衣做饭,盖被暖床……
等等,想多了……
总之,对着总裁大人那张俊脸,还要保持心脏不乱扑腾,就是酷刑!
——
但是很显然,苏樱是真的想多了。
总裁大人实在太忙,没有时间吆喝她。
她就在角落里做些发发邮件,整理整理数据的闲杂工作。
还利用公司的网下了几集泡沫剧,想着闲的时候看。
转眼就到了下班时间。
苏樱还在为晚上的九什么池的珠宝鉴赏拍卖会犯愁。
说句实话,她实在不乐意当大总裁的电灯泡。
何况,那个盛嫣小姐早就看自己不顺眼,她也不想去那里看盛嫣的脸色。
一个电话救了她。
是宋梓晗打过来的。
约她晚上一起吃饭,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挂了电话,苏樱松了一口气,不自觉的还展现了一个脱离苦海一般轻松的笑容。
“和谁打电话,笑的这么开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容靳修已经站在她的背后。
“总裁大人,人吓人,吓死人的,您以后能不能别一声不吭的就站在人家后面,我要是吓得心肌梗塞,您照顾我下半辈子啊。”
“我倒是不介意照顾你下半辈子,不过,心里有鬼,才会做贼心虚。”
苏樱没有深思他话中的深意,换了一副口吻:“那个,总裁大人,晚上的珠宝拍卖会我就不去了,我约了人吃饭,以前孤儿院的小伙伴,被人领养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最近碰巧又见面了,难得见面,所以我就答应了。”
容靳修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她,似乎在探究什么。
“男的,女的?”
“女的,绝对是女的,放心,总裁大人,我绝对不会违背我们的契.约的。”
容靳修看着她无辜真诚的眼神,似乎是相信了。
“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我叫司机去接你。”
“不用,不用,我朋友有车的,到时候他会送我回去。”
还没等容靳修说完,苏樱赶紧收拾了东西,拿了包一溜烟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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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梓晗的车早已经在楼下等她。
苏樱急速上了车,催魂儿似得:“快走,快走。”
宋梓晗依旧不疾不徐替她系好安全带,好笑:“怕什么,你这个样子倒像我们在偷.情似得。”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苏樱瞪了他一眼。
“怎么,你没和你家那位说跟我吃饭啊。”
“他才懒得理我呢,他今天佳人有约。巴不得我有事呢,省的搅了他的好事。”
宋梓晗看了她一眼,笑:“苏樱,你吃醋了。”
“吃醋个毛线球,吃饭才是真的,对了,我们今天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泰国菜吧。”
“好。”
金煌泰国餐厅。
一进餐厅,浓厚的热带风情扑面而来。金光闪闪、形态各异的佛像、憨态可掬的泰国大象、暖色调的木地板、红砖墙,每一处装饰都散发出异域风情。墙壁上古朴的手工艺品,整个餐厅辽阔幽静,如诗如画。滕制的椅子和满目青翠的绿色植物,又营造出清凉舒爽的氛围。
苏樱还从来没吃过泰国菜,第一次来不免新奇不已。
宋梓晗定了包间,田园格调,迷.离静谧。
菜单被侍者送上来,苏樱看不懂泰文,只得求助宋梓晗。
宋梓晗细心跟她解释,菜的名称,主要的食材,大概的口味。
苏樱在他耐心的介绍下点了几个菜,合上菜单的时候,苏樱由衷的赞叹:“宋梓晗,你太了不起了,这么多菜,你竟然全知道口味。平时没少带姑娘来吧?”
宋梓晗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水:“我可不是只会吃,这还会做。”
苏樱崇拜的看着他:“哪个女孩嫁给你一定幸福死了。会下厨房的男人真是越看越帅。”
“我再帅,也没有你家那位帅,你家那位可是堪称厨神级别,做的佛跳墙曾让一个六星级酒店的首席大厨甘拜下风,恨不能拜他为师,在厨师界还曾是一段佳话呢。”
苏樱不敢置信:“总裁大人会做菜,你确定你不是在说笑话?”
像总裁大人那样的人,吃饭都从来没有自己端过碗,她实在没有办法想象他进厨房的样子。
“我没有开玩笑,想来,他学做菜,也是为了盛嫣。”
“盛嫣?”
“盛嫣从小身体就不好,她妈妈去世以后,她几天几夜没吃东西,饿坏了胃,以至于后来得了厌食症,家里的厨师做的菜都不肯吃,那时候,修也不过才十来岁,就开始钻研菜谱,变着花样的给盛嫣做吃的,这才慢慢治好了她的厌食症……”
苏樱听得认真,原来总裁大人和盛嫣小姐之间,有这么多故事。
“苏樱,我说这些,你会不会不高兴?”
“不会。”苏樱笑着说:“谁的心里没藏着一个初恋呢。”
“是啊,谁的心里没有一个初恋呢?”宋梓晗像是细细咀嚼她的话,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次。
其实苏樱很想告诉她,她和总裁大人不过是假结婚,所以盛嫣小姐是总裁大人的新欢也好,旧爱也罢,都和她没什么关系。
但是契约上有一条,不能让第三个人知晓,所以只好作罢。
忽然之间,宋梓晗看着苏樱的眼睛,说:“对不起,苏樱。”
苏樱莫名其妙:“你干嘛?”
“其实今天我约你吃饭是盛嫣求我的,我知道今天她想和容靳修去九龙池的珠宝鉴赏拍卖会,本来老太太也叫你和他们一起去,她不愿意你跟着,所以叫我请你吃饭,把你支开。”
苏樱了然。
宋梓晗是容靳修的发小,而盛嫣从小生活在容家,那么盛嫣跟宋梓晗肯定也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他们之间熟悉非常也是合乎情理的事情。
可那又怎么样呢?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反而我要谢谢你呢,说实话,我才不想去什么珠宝鉴赏会,一大堆有钱烧得慌的大小姐贵太太抢着砸钱买什么破烂石头,我看着就心疼,那些钱要是砸给我多好啊。”
宋梓晗噗嗤一声笑了:“苏樱,你真有趣,不说这些了,不管怎样我是真心实意请你吃饭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
正好这时候,咖喱芝士锔山,菠萝柠檬虾,各种菜肴一样一样的端上来。
苏樱舔.了舔嘴唇,食指大动。
苏樱吃的欢畅。
余光看到宋梓晗正在看他:“你怎么不吃,每次都看我吃,这次又要减肥拍大.片?”
“我看你的样子,脸上分明写着:这里全是我的,敢跟我抢者杀。”
苏樱知道宋梓晗在笑话她,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吃相一向很差的,是不是像饿死鬼投胎。”
宋梓晗说:“你是我见过吃相最好的,吃什么都那么香,让人胃口大开。”
苏樱嘴里还有锔饭,一边嚼一边说:“那是因为我小时候饿怕了,那时候没有东西吃,就偷后山的玉米杆,掰开就咬,被嬷嬷打了好几次呢。”
宋梓晗笑了起来,轻松愉悦:“那东西能吃吗?”
“能吃啊,跟甘蔗一样。”苏樱眉飞色舞:“我们教会孤儿院的后山还有桑树,成片成片的,到了夏天,我就拿着杆子打桑葚,然后晒成桑葚干,一吃一把,那阵子连牙齿都是紫色的。”
宋梓晗不自觉的起身,拿起餐布擦了擦苏樱的嘴角:“你看你,嘴角都是咖喱汁,吃的跟小花猫似得。”
苏樱愣了。
以前陆成灏也总是这么说她,在她吃饭的时候也经常拿纸巾给她擦嘴。
宋梓晗擦的很仔细,双目对视,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的停下来。
苏樱的眼睛很大很水灵,里面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像只受惊的小鹿。
宋梓晗似乎也意识到这个动作太过于亲密,于是收回手,坐回自己位置。
苏樱笑了笑,随手想拿餐布自己擦,不想擦布的一角被红酒的杯子压着,半杯红酒倒在餐桌上,苏樱的袖子上也占了一片。
“苏樱,没事吧。”
宋梓晗起身扶起她的杯子,为她整理残局。
“是我太不小心了,我总是笨手笨脚的。”苏樱囧:“我先去洗手间清理一下。”
苏樱起身出了包间,在侍者的指引下去了洗手间。
去洗手间的路上,刚好路过楼梯口。
一个轮椅吸引了她的注意。那轮椅由两个侍者拿着。
再仔细看一下,旁边还有一男一,女。
那俊美无双男子正抱着一个腿部打着石膏的女子,接受餐厅所有女子嫉妒的眼光。
女子笑意款款,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大大方方搂着男人的脖子,甜蜜之情溢于言表。
那女子不是盛嫣还有谁?
还有那个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的男人不就是总裁大人?
狗.男女!
苏樱脑子中冒出这个词,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过这两个人可真够嘚瑟的。
这餐厅明明有电梯,还有残障人士专用电梯呢,他们不走,偏偏走楼梯。
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显摆。
没听说过一句话么,秀恩爱,死的快!
苏樱目光愤愤的看着楼梯上的两个人,没想到容靳修一抬头,也看到了她。
双目对视!
风静!树止!杀气!
苏樱忽然反应过来,她今天是撒了谎的,要是被容靳修发现说不定这个月的工资就没了。
她赶紧转头,匆匆的就跑了。
苏樱在洗手间洗袖子,本来小小的一块,浸了水反而阔染了一大块,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苏樱被弄得有些烦躁,索性不洗了。
刚刚走出洗手间,一个身影就拦在他的面前。
容靳修双臂一撑,就将她圈在怀里,动弹不得。
“你怎么会在这里?”
容靳修明显不悦,眉头都蹙到了一起。
苏樱没想到容靳修在这里等他,更没想到她第一次撒谎,就被逮了个正着。
原想,老太太叫他带自己去吃法国菜,他肯定会带着盛嫣去的,所以自己特地选了个泰国餐厅。
就防止一招不慎,碰到他们。
谁料更加狗血的是,她精心避开他们,倒也能撞了个正着。
这是怎样的孽缘啊。
苏樱勉强推出笑意:“那个,总裁大人,好巧啊,刚刚在楼梯那边看见你,还以为眼花呢,我和朋友来吃饭啊。”
苏樱小心翼翼往下蹲,意图从他的包围中脱身:“那个,总裁大人,盛小姐还等着你呢,我快吃好了,马上就走,绝对不会妨碍您和盛小姐用餐的心情的。”
谁料,容靳修不肯放过他,直接抓着她的手臂往墙上一按,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苏樱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按在菜板上,只等着被人拆骨剥筋,大卸八块。
有人出入洗手间,看到这一幕,眼神中总透着几分暧.昧和古怪。
“你和什么人在这里吃饭?”
“我一孤儿院的朋友,说了你也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