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寒看他们难以置信的样子,走过去给季霄云把了把脉,随后将这个毒药中毒后的症状,和他们阐述了一番。
季霄云现在的心情,已经无法用震惊来形容了。
他一直以为,只是事情相似而已。
没想到居然……
当年,大哥大嫂,也都是因为他这个症状导致死去的!
他茫然地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凤卿几个人意味深长的眼神,纵然他不敢相信,可是脑海中,那个答案已经浮现出来了。
曾经的一切,或许,也是出自于陈飞龙之手!
他想到这一点。
身边跟着的其他人,也都一并想到了。
“这些年来,陈飞龙一直都说是云哥自不量力,才会导致季云天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的,可没想到居然一切都是他干的!”
“陈飞龙也太卑鄙无耻了吧!可是他怎么能……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几个七等老弟子难以置信。
季霄云心情沉重的跟在凤卿等人的身后走着,心中的愧疚感渐渐转化为恨意,双眼都染红了,周身的杀气越来越沉重。
凤卿朝他看了一眼。
季霄云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心不由自主的安定了下来,微微闭眼,疲惫道:“我似乎明白了,陈飞龙一直把我大哥当成是最强大的竞争对手,总是找我大哥切磋,我大哥死了,他才可以一往无前,成为家族中那个前途无可限量的人。”
七等弟子们都听的一身怒气。
就因为这个,就要把人置于死地吗?而且还牵连了另外一个无辜的女人,跟着季云天一起葬身在万丈深渊之下?
他为了自己成为最强大的高手。
就要用这种卑劣手段,铲掉竞争对手吗?
这即使他所追求的强大?
七等弟子们气的几乎说不出话来,眼睛里面血丝遍布。
季霄云抿了抿唇,周身的杀气越来越收敛不住,他转过头去看了眼身边的凤卿,对上对方的眸子那一刻,忍不住开口道:“我们来自于同一个家族,是同一批进入到那个家族,作为那个家族的弟子,为家族带来荣耀的一群年轻人,当时……我以为我们关系很好,但是现在看来,或许曾经也是貌合神离。”
季霄云自嘲的笑了一下。
想到了曾经,他居然天真的以为,陈飞龙和大哥季云天的感情非常好,还因为他们那一批人感情好,而觉得自豪而欣喜。
可是却被现实狠狠打了一个巴掌。
“当时一起的人比较多,所以,自然而然的划分成了两批,一批跟着陈飞龙,一批跟着我大哥季云天,后来我们又被家族派过来,进入到遮天院学习,也就是在一次任务当中……”
“云哥……”
旁边一个弟子看季霄云脸色,连忙上前去怕了他一下。
季霄云摇摇头,继续道:“那一次任务,就是在刚才的那个悬崖边上,一个一直跟着陈飞龙的同伴走在我身边,忽然掉到了悬崖去,我下意识的把他拉了回来,也正是这么视线倾斜,看到了峭壁上生长着的,我们做任务要要用到的蛇灵花。”
季霄云腰上捆着绳子,其他人拉着他,他下去采蛇灵花。
但是,这个蛇灵花拿下来的时候,似乎没有半点困难,轻轻一碰就到了自己的手里,好像早就被人拔出来了似的。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任务。
季霄云急于快点完成任务,得到人生中第一份积分,也就没管太多,便要上来。
而当时,他正好感到一阵恍惚,大脑朦胧之中,似乎听到了季云天一道声嘶力竭的喊叫声,似乎是让他小心。
旁边的守护兽虎视眈眈的盯着季霄云。
季霄云却因为身体的异常并没有注意到。
季云天为了救季霄云,用力拉扯绳子,让季霄云避开了守护兽的致命一击,这,彻底的将那只守护兽惹怒,直接就朝着悬崖上方,站在季云天身边的女子飞了过去。
季云天为了保护心爱的女子。
齐,他和那女子齐被守护兽掀翻,坠落到悬崖下方……
季霄云始终都没反应过来,大脑一直都是混混沌沌的,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大哥大嫂不在了,其他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
“季霄云,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的自大,害得你哥哥和你的嫂子葬身于此!”
陈飞龙站在他的面前伸出手睚眦欲裂的指了指悬崖下方,脸上的表情,好像很不能把季霄云给吃了一样。
他表现的和季云天格外兄弟情深。
陈飞龙身后那些跟班儿们的嘴脸极为凶恶,跟着不停的大叫着。
“要不是你狂妄自大,躲都不躲,季云天,可能会为了把你救下来,和他心爱的女人一起死在这了吗?都是你干的好事!”
“你要是早点说自己不行,谁也不会让你下去拿,可是你偏偏不自量力,逞威风,以为自己厉害,冲上去第一个上,结果呢?你把自己的亲大哥给害死了!”
“是你害死了季云天!”
“是你,是你!”
“你害死了自己的亲大哥大嫂!”
“……”
陈飞龙一行人的面孔在眼前变换着,季霄云脸色煞白一片,心脏好像在那一瞬间被人狠狠敲击了一下,他几乎忘记了呼吸。
大哥,死了?
大嫂也没了?
就在刚才掉落了悬崖?
季霄云傻傻的回过头去,面对着前方的万丈深渊,似乎从下方云雾缭绕当中,看到了一处被破开的空洞,正在逐渐合拢。
他好像傻了一样。
他们不说,季霄云根本不知道自己大哥去哪里了,可如今却听说是他刚才站着不动,不躲避守护兽,才导致大哥为了救他死去的。
可是他为什么一点关于守护兽的印象都没有?
刚才的记忆,都是恍惚的。
可是他哪来的心思去琢磨什么了。
愧疚懊恼悔恨各种各样负面情绪几乎都要把他给压垮了。
那一天后,他就再也没有振作起来过,成了七等器灵院最底层的一群人,连范统那样遮天院最底层的人,都是整天踩在他们的头上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