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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情商低也要谈恋爱[快穿] > 情商低也要谈恋爱[快穿]_137
  见欧阳庭微微颔首,小皇帝抿抿唇:“而此前你虽军功卓著,但朝堂与军营不可同日而语。一旦父皇大去,而朕又不能立即理政,亚父就——”
  “不是被冤杀,就将被逼反。”欧阳庭也不在意,直接道出原主的思虑,“哪一种都是内耗,先帝自然不愿见到。”
  “所以索性再推你一步。”小皇帝皱起眉来,“父皇就不怕你真的反了麽?”
  “你说篡位?”欧阳庭失笑,“没兴趣。”见小皇帝一脸无奈是以道,“而且先帝岂会毫无准备。”
  小皇帝想到边塞军与张源理等大臣,再一想暗卫也就垂下头来:“那笼络呢?是笼络你,还是助你之势?”
  “水至清则无鱼。”欧阳庭缓缓一笑,“陛下已学过管仲薨前如何论竖刁、易牙、开方三人。”
  小皇帝脸色一变:“那三人……”
  “以忠心论,自然无可挑剔,但以亲缘论,本王庆幸不是他们亲戚。”欧阳庭柔声道,“不知陛下以为,为何管相生前不杀他三人?”
  “因为,因为……说了也无用?”小皇帝讷讷道。
  “这倒也是个道理。”欧阳庭颔首道,“那三人虽则私德有亏,单为侍奉桓公,怎能因‘忠君’而弑臣?且桓公……也喜爱逸乐,有管相在,他三人不敢作乱。”
  小皇帝深吸口气道:“但后来,桓公还是召回了那三人,直接酿成了齐国宫廷内乱。”
  “微臣愚以为,天下万民,德行不一。陛下身边,自然也当有不同之人。”欧阳庭交握双手,“文武百官,各司其职,是不是?”
  “多谢亚父教朕用人之道。”小皇帝鞠了一躬。
  “陛下多礼了。”欧阳庭转回先前的话题,“既已论古,不妨说今。定北疆乃本王毕生所愿,而先帝深知一旦本王摄政,定会不遗余力敉平边患。到天下大定时,陛下也差不多该亲政了。”
  小皇帝心头大震,抬起眼来望过去,只见他的亚父一脸平静继续道:“剪除一个权臣,是陛下亲政立威的最佳手段,而此前的……穷兵黩武已令天下甚苦,陛下只需宽待,自然万民归心。”
  欧阳庭说完了才见小皇帝面色苍白:“怎麽?”
  小皇帝抖着嘴唇道:“亚父既然早已想通这些,为何还——”
  还认死理?
  欧阳庭也很无奈。原主的想法就是那麽一根筋:忠孝节义,马革裹尸。你们古代人那麽会玩,是真的没想过有一天可能被穿越麽?
  小皇帝见他不应,只管执拗地拉着他手。
  欧阳庭想了想还是说了句他自己内心其实不太认同的话:“文死谏武死战。”
  小皇帝紧紧抓着他的手,一时说不出话来。
  欧阳庭由着他感伤了一阵才道:“今日见过陛下,微臣也算了了桩心事。这就请辞吧。”
  小皇帝猛地抬起头来:“亚父!”
  欧阳庭摇首道:“就如威北将军会揣摩上意暗中行事,微臣也不敢保证自己手下人都干净。官官上下其手,总有疏漏。即便陛下相信微臣绝无反心,但陛下也不可甚至不敢重用摄政王一脉所出的官员吧。”
  小皇帝被说中心事,咬唇不语。
  “所以何必令陛下为难?”欧阳庭笑道,“反正微臣已属‘失踪’,只要陛下金口玉言定臣‘已死’,摄政王‘余孽’自然树倒猢狲散。”
  小皇帝皱紧眉头:“然后你就好和那个甚麽玉镜逍遥快活去?”
  欧阳庭不觉柔声道:“凤朝如此大,总容得下两个毫无野心的寻常百姓。”
  “若朕不准呢?”小皇帝咬牙切齿挤出这句话来。
  欧阳庭叹口气:“那就请陛下当真杀了微臣吧。”
  “你以为朕不敢?!”小皇帝怒视他。
  欧阳庭点了点桌上酒水:“陛下并未一来就将微臣擒住,想来是有话要问。如今微臣已知无不尽和盘托出,死生不过陛下一念之间。”
  “朕还有一问!”小皇帝深吸口气道,“你,你对先皇,当真没有……没有半点私情?!”
  欧阳庭差点儿被呛到:“私情?”
  “……你一直未娶亲,先皇也曾多次提过,每次你都,敷衍了事。”小皇帝低着头,看不清面色,“直到先皇大去前,你才,收了玉镜。”
  欧阳庭觉得有些难以解释。
  原主对先皇是涌泉以报知遇之恩,原主也当真是个基佬。要说这种崇敬爱戴里一丁点儿慕艾之情都没有,那也有些绝对。但先皇可是正儿八经的直男……所以原主是默默放弃了对吧。
  小皇帝见他一直不答,不由心中酸涩。
  欧阳庭斟酌片刻才道:“陛下多虑了。微臣一丝一毫亵渎先帝之心也不敢有,况且将军百战死,又何必连累妻小。”
  “那你,为何不肯辅佐朕呢?”小皇帝仰起头来,眼中闪动着某些看不明白的光亮。
  欧阳庭摇头道:“于治国一途,静安比微臣更合适。”
  “亚父!”小皇帝突然低喝一声打断他,“朕就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一定要走,不肯留下来陪朕!”
  欧阳庭看着他的脸,脑中涌现的是前几个世界里这同一张脸或有心或无意破坏的情景。忍不住皱起眉来:“……陛下何意?”
  “朕,朕……我不会杀你亚父!我也会让你一直当着摄政王,你不想当官我也不逼你,你的手下只要没有谋反之心都不会有事。”小皇帝急急道,“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欧阳庭看着他的眼睛实在忍不住道:“为甚麽?”
  “因为,因为朕对你——”
  玉镜猛地睁开眼睛,黑乎乎的屋内有种隐秘的压抑。许是做了噩梦,他却半点都想不起来。擦了擦额上的汗,终究心神不宁。辗转反侧无法成眠,索性起身坐到窗下,望着黑沉沉的天发呆。
  一个黑影唰的从屋顶翻下,落在窗前,一把捂住玉镜的嘴低声道:“嘘——”
  玉镜眨了眨眼,微微点头。
  那人笑嘻嘻松开手:“聪明。”
  玉镜奇道:“阿虎?”这就一时恼恨,“你这些日子去了哪里?为何不跟着保护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