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骤然打开,一双高跟鞋落地。
刘芳从车上下来,看着小巷子里亮起的灯,她迈步走了进去。
敲了敲门,开始是没有人来开门的,直至敲了很多,江小咪在门内问,“是谁?”
“我。”
听见是女人的声音,她便开了门。
刘芳站在门口,跨步进来,睨视着她问,“我老公刚才来了。”
与其说是问,不如说是笃定的话。
江小咪皱眉,“来了,只在门外说几句话。”
“你以为这鬼话我会信?”
江小咪冷笑,“爱信不信,出去,我要睡觉了。”
刘芳抱臂,“睡觉?我看你是心虚了吧?江小咪,无论你以前跟我老公是什么样的关系,有什么样的感情,现在,他是我的老公,而你早已和他没关系,请你明白这一点。”
“那你就管管你老公,不要再来了,看见他我真的很烦,对已婚男我也没兴趣,还有,我也要声明一点,我有男朋友,所以,你们两口子别这样在我面前献丑了,真的让人反胃。”
刘芳听了她的话,有些震撼,“什么……”
江小咪一把将她给推了出去,门腾地关上了。
刘芳高跟鞋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坐了一屁/股雪,愤愤的站起身,然后离开。
江小咪将灯给关了便上了楼,她站在卧室的窗台边看刘芳走远这才关上窗户,电热毯已经将被窝给弄暖和了,烧了点水洗脸洗脚,这才躺到床上。
***
半夜的时候,钟御琛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正是幕旭尧打来的。
“旭尧。”
“御琛,我那边的人打电话告诉我,冯秋实回了老家,将自己的女儿毒打一顿,刚打,这十几分了还没停下。”
“我现在报警……”
“没用,我刚才先报的警,警方说一个父亲教育自己的女儿,警方也只能说说,不能……”
他的话没说完,便被钟御琛给打断了,“我给警局打电话,将他抓起来先蹲着。”说完,他便挂了电话,立即拨打了冯秋实村庄不远的派出所,果然不用多久,冯秋实就被扣起来了。
幕旭尧开车带着乔映阳回了农村。
当乔映阳看见自己的女儿时,眼泪夺目而出,五岁的女儿被打的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气息都不正常了起来,幕旭尧让人将小女孩给抱走,赶紧送医院诊治,谁知冯秋实的爸妈加以阻拦。
“你们要带我的孙女去哪儿?快丢开她!”
乔映阳吼道,“孩子都被打成这样了,你们还知道她是你孙女,丢手!”
冯秋实的母亲喊道,“以前秋实都没打过孩子,一定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又做了什么才会让他这么生气!”
乔映阳懒得跟她说这么多,救孩子要紧,纠缠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得以脱身,开车离开了这里。
孩子送到医院,用了最好的药,没值班的医生也被鸿塘给喊了起来为这孩子救治。
幸好,孩子身体内无大碍,皮外伤养养就好了。
乔映阳看着床上的孩子,感受到了有钱有势就是好,若是她一个农村妇女带着女儿来抢救,别说能让最好的专家医生喊过来,医药费都是问题。
“三少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幕旭尧因为明天还要去公司处理公务,便说,“我给你安排俩保镖在这,医生都说不会有大问题,你别太难过。”
“我知道,若是没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幕旭尧说了句‘没事’转身离开。
乔映阳拉着女儿的小手,心疼的眼泪直掉,自从被冯秋实打出了家门,她就再也没见过女儿,不知道她现在还认不认得自己,很有不可能不认识了,离婚的时候,她才两岁,哪儿记事儿啊。
回想自己的前几年日子,乔映阳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女怕嫁错郎。
也深刻的体会到了,一个好的男人能够改变自己的一辈子。
她在心里存了不该有的幻想,幻想着若幕旭尧喜欢自己一点点,她的人生就此会改变。
她的女儿抚养权也会在自己手里,她的生活也会不一样。
再也不用忌惮冯秋实。
可惜,他帮自己,并非是因为喜欢自己。
乔映阳的眼神黯然失色,看着浑身是伤的女儿,心痛的难以自持。
她在医院陪自己的女儿不到两个小时,便被闯进来的人给惊着了。
带头闯进来的就是被关到派出所的冯秋实,身后跟着他爸妈叔婶一堆亲戚。
幸好有幕旭尧留下的两个保镖。
乔映阳掏出手机便立即给幕旭尧打电话,而后便问,“你不是被抓派出所了吗?!”
冯秋实笑了,“还不是照样出来?看来我是真的几天不打你了,蹬鼻子上脸了,都学会报警 了。”
乔映阳喊道,“你这个畜生,你还是人吗?你将自己的亲生骨肉打成这个样子,你怎么不去死!”
冯秋实凉凉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儿,然后又看向她,“现在我不想跟你多费口舌,给我滚出去。”
乔映阳睨视着他,“我不会走的,我不会再让女儿在你身边!”
冯秋实的母亲咒骂,“你这个贱女人,一回来就跟我们抢孙女,既然在外面有了野男人就别回来了,还恬不知耻的回来,怪不得我们秋实找女人,都是被你逼的!”
乔映阳反驳,“你儿子给你灌输的真好啊,都是被我逼的?他找女人的时候我天天在家不是带孩子做饭就是下地务农,还说被我逼的,你们冯家人到底有没有良心!”
冯秋实上去便要去打乔映阳,被两个保镖给拦下了,冯家的亲戚冲了上来,有人抱着保镖的胳膊,有人抱着腿,保镖又不能对这些人下手,便僵持在了那里,给了冯秋实机会。
他一脚踹在了乔映阳的肚子上,直接将给孩子输液的架子给踹倒了,乔映阳痛的一张脸都扭曲了,输液的并非是玻璃瓶子而是纸袋,她赶紧扶起来,靠在墙上看着冯秋实再次步步紧逼,心都在颤抖。
冯秋实冲她就要挥下拳头,乔映阳如疯了一样,咬住他死死的不丢手,无论冯秋实如何捶打她,她就是不丢手,生生的将冯秋实的肉给要咬了下来。
冯母赶紧过来帮自己的儿子,拽着乔映阳的头发扯着头皮给拽开了,换来了冯秋实的疯狂报复。
将乔映阳踩在地上,脚狠狠地拧着她的脸,这个女人此时想的不是别的,想的是如果老天肯给她一个爱她疼她的好男人,就好了。
只是,谁会喜欢她这样的女人?
幻想永远都是幻想。
不可能成为现实。
脸上的脚离开了自己的脸,冯秋实哀嚎的声音响了起来,她抬眼看去,原来是幕旭尧回来了。
将冯秋实给揍了。
冯秋实的亲戚正准备去拦,但是被幕家的保镖给拦住了。
冯母哀求着让幕旭尧别打了,但幕旭尧没能停下来。
直至钟御琛和舒小爱一起来了。
是幕旭尧打的电话。
“旭尧,住手。”
闻见他的声音,幕旭尧停止了动作,说道,“真想揍死他。”
钟御琛两手抄在身后,“我的意思是让你别费劲了,多累啊,我让黑衣人接着揍。”
他冲身后示意了一下,四个黑衣人直接上去了,病房里传来了冯秋实的哀嚎惨叫声。
凄厉声让冯秋实的家人们吓坏了,又不敢哀求他们放过冯秋实。
幕旭尧将乔映阳给扶了起来,轻声询问,“你还好吗?”
她眼泪掉的更多了,“若不是你来的及时,我可能要被打死了……”
幕旭尧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的,走,我带你去上药。”
“可是孩子……”
“没事的,有御琛在这儿,孩子没事的。”
乔映阳这才跟他一起走出病房外。
眼看冯秋实被打的都不叫了,冯父冯母吓得不轻,扑通跪在了舒小爱钟御琛面前,苦苦求饶,“求求你们,别打了,再打人都打死了!”
舒小爱蹲下身子,面对面的看着冯母,“你儿子被打的滋味感觉痛快吗?既然不痛快,那为什么打乔映阳打孩子的时候,没好好想过呢?”
冯母冯父答不上来,只是一个劲的痛苦。
“别人也是父母养大的,不说乔映阳了,就说说孩子,这他们离婚,孩子在你们身边长大,你儿子朝着这么小的孩子下手的时候,你们两位老人是在干什么呢?观赏么?这是虐待知不知道,对待你们这样一家子的无赖,就要用同样的方法,怎么样?感觉良好吗?”
舒小爱继续说道,“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父母,才没好好教育好冯秋实怎么做人,这次打他算轻饶了他,如果再有下一次,你们就准备好棺材!”
冯母激灵了一下,瞥了一眼舒小爱,迅速的低下了头,身子有些抖,什么话都不敢说,甚至连哭都不敢。
舒小爱站起来,看着冯父冯母说道,“住手吧。”
黑衣人停下来,冯秋实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跟死了一般,可见揍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