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柱间又做梦了,他的梦里永远都是白茫茫一片,不,应该说是有人的,只不过那个人被雾气遮掩住了,他能感觉到那个梦里的自己走近了那个人,然后笑着对那人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他想那个人必定是回应他的否则他自己也不会笑得那么灿烂。他伸出手想要拉住那个“她”的手将她从浓雾中拉出来,但是在他们两手接触的那一刹那,梦却破碎了。
“!”千手柱间猛地睁开眼,他的头顶上是绘着古怪样式的天花板,上面坠了一个摇摇晃晃的吊灯,屋子里还很黑,唯一的光源就是都过窗子洒进来的月光,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凝神静气之时甚至能听见窗外虫子的鸣叫。
“又要洗裤子了啊。”他叹了一口气,然后支着身子从床上下来。
这是他这一个月第6次半夜爬起来洗短裤了。
第二天早上千手柱间起床吃饭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道他是被梦境所困扰还是因为最近一直没有睡好觉而显得萎靡不振了。
“早上好,大哥。”千手扉间围着围裙给他盛了一大碗饭,随后开口问道,“要煎蛋吗,大哥。”
“要两个。”千手柱间咬了咬筷子,还是没什么精神,但即便如此他的饭量却没有减少。
“咳咳。”千手佛间假咳了两声,试图摆出身为一家之主的威严,但是他这一举动完全失败了,千手柱间还是咬着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而穿着粉色围裙煎蛋的千手扉间头都没有回,根本就无视了这个试图吸引他们注意力的父亲大人。
大概也是习惯被两个儿子无视了,千手佛间竟然没有尴尬,而是直接开口说话来挽回千手柱间他们的注意力,不过他这一次倒是成功了。
“柱间。”他看见长子抬头看他才接着往下说道,“你也是大人了,我和阿树他们说了一下,下次他们出去见世面的时候你就和他们一起去吧。”他好歹也是个忍者,虽然千手柱间这几晚的动静不大,但他也听了个一清二楚,联想到自家大儿子的年纪他干了什么事情就是用脚趾头猜都猜得到,他这么想着心中却升起了一种诡异的自豪感,他家儿子也到了这种年纪,是时候成为真正的大人了。
这大概就是家里只有男人的好处了,不,如果说是坏处也说得通,但凡家里有个女眷,千手佛间绝对不会这么大大咧咧地把这种事情摊在桌面上讲,更不要说是怂恿他儿子去长见识了,不过虽然家里没有女眷,但是有了个老妈子千手扉间也没差,如果是平时的话他绝对会对自家父亲的提议提出质疑,但是他最近正在疑心自家大哥对死对头家的宇智波斑有什么不良心思,所以也乐得他出去见识见识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不管怎么说就算是迷恋上游女也比迷恋上宇智波家的那个女人好吧?千手扉间虽然年纪尚小但心思却不少,如果说游女是狐狸精的话,那宇智波斑在他心中的形象就是黑寡妇,前者就算出了事他都有办法把他笨蛋大哥拉回来,而后者则是碰一下就得死的典范。
“出去长见识?”千手柱间将这几个字咀嚼了几遍脑子里终于转过了弯,不过他到底是年纪轻轻就出入赌场的男人,在听懂了他爹的话之后竟然也没有害羞,不过他也没有多兴奋就是了。
“是去游廊吗?”他扒拉了一口饭问道,竟然还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毕竟对他来说他梦里出现的那个看不清容貌的人比所谓游廊的游女对有吸引力多了。
这个小鬼!千手佛间脑门上爆出了青筋,他可没想到千手柱间竟然这么不配合,按理说这个年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不是会很激动吗,怎么摊到他头上就这幅死样子?!
不管千手柱间到底提不提得起性质,他还是被那一帮千手家的小伙子带到了游廊,这一回千手佛间很大方还给了他们“嫖资”,所以这群人一合计干脆就跑到了火之国境内最高级的游廊里。
这里就像一个小型的不夜城,虽然已经到了晚上,但街道却被灯笼照得透亮,从茶屋或者扬屋中透出来的灯光也非常明亮。
千手柱间还是第一次以客人的身份来游廊中游玩,体验自然和之前来执行任务时完全不一样,各色披着小褂的游女在街道间穿梭,偶尔还会有高等一点的游女坐在车上从街道上驶过,她们用桧扇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只留下一双美丽的眼睛,如果正常男人对上她们的视线大概都会忘记自己身处何地吧?
但是千手柱间却不是普通的男人,他就算看见端坐在格子间里的格子时都没有提起兴致,这并非是因为没有女子注意他,正相反,高大俊朗的他是非常吸引女子的那一个类型,自从他进入游廊之后一路上又不知道多少女人用桧扇遮住脸然后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他,但是他却不为所动。
这些女人都没有斑漂亮,他在心中想道,他对女人的审美已经被宇智波家的公主大人拉高到了一个常人望尘莫及的层次,虽然那些女子都绘制着堪称艳丽的厚重妆容但他眼中还比不上宇智波斑的分毫,他的好友斑向来都是不施粉黛的,起码他从未见过对方上妆的样子,最多最多只是换上清丽的和服然后再把头发打理好而已,但即便如此她却极少有地能让迟钝如千手柱间产生惊艳之感。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让道让道!”他正在心神不属地想着宇智波斑,耳边却传来了不住地吆喝声。
“怎么了?”被迫从自己思绪中出来的他向身边的族人问道。
“好像是花魁道中。”那个族人也不大确定,干脆拍了拍自己身前一脸激动的男子问道,“劳驾,请问是哪一位的花魁道中。”
“是焦月太夫啊,笨蛋!”那个男子被贸然打扰很是不痛快,他狠狠地瞪了那个族人一眼,接着将自己的注意力投注在了即将到来的太夫身上,“竟然能看见焦月太夫的尊驾,果然是太好运了!”
千手柱间最先看见的是在队伍最前方拿着灯笼的男人,那灯笼上印着花魁定纹,接着则是两个容貌清秀的小女孩儿,她们手上端端正正地捧着花魁的用品。
这个人……千手柱间彻底愣住了,他的眼眶完全被秃后面的那个身影占据了,她穿着绘有比翼纹鸟图案的打卦,脚踩十几厘米高的木屐,脸上的妆容艳丽,朱唇轻点,眼角薄红。也不知是不是千手柱间的错觉,在焦月太夫路过他的那一瞬间他分明看见那位太夫瞟了他一眼,满眼满眼都是她嫣红的眼尾。
“喂,柱间,柱间!”在花魁道中结束之后那位族人也依旧沉浸在花魁的美丽容颜之中,过了好半晌才想起来身边带来见世面的下一任族长,但是等他回头时却发现千手柱间还痴愣愣地看着刚才太夫走过的那条道路,完全还没有回过神来。
“那个人是谁?”他开口,声音仿佛在打飘。
“那是花亭楼的焦月太夫。”他看了眼千手柱间还没有回过神的样子,不住地头疼,完蛋了,族长大人,我好像没办法完成任务了!柱间他好像真的迷上了游女。
千手柱间不自觉地用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口,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快:那个人是谁?他茫然地对自己问道。
焦月太夫?不对,那个人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