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时机就要成熟,慕容沣不想错失良机。再差一刻,慕容齐就来了,到时候,镇远大将军便会起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万不能让这件事在这里断送。慕容沣眼神一冷,一把抓住了南宫扶辰的领子:“你敢搅皇家婚宴,你活的不耐烦了吧。”
慕容沣早看他不顺眼,当下冷起脸,呵斥,“我跟她的事,还轮不到你管。我劝你快点滚,否则……”
话未说完,慕容沣便顿住了,脸上漫漫浮现出一丝灰败。
南宫扶辰拿出一块稀世黄龙玉佩,上面刻着四个字:楚国储君。
起初,南宫扶辰来襄国并非是为了参加什么鬼婚礼,他不过是逃婚的。那时候,他父皇说皇叔南宫瑾势力极大,只有让他来襄国参加婚礼,他才好把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到时候,南宫瑾就算回了宫,所有事情都已定下,他也就无力回天了。
只是,楚国有组训,登基之前,必先成婚。所以楚王便给南宫扶辰找了一桩婚事,对方虽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但毕竟是相国之女,也算是位高权重大家闺秀。国君与丞相缔结姻亲,到时候定然是有利无害。而且丞相就这一个金枝玉叶,那女子从小竟仰慕南宫扶辰,点名非储君不嫁。没想到,南宫扶辰极为顽劣,听父皇把就这么轻而易举把自己儿子卖了,竟然背着包袱逃婚了。
现在,他要以储君的身份,抢了襄国殿下的婚事。想必不久之后,这便是一件震惊诸侯国的大事。可是,为了叶秋儿,他也认了。
纵然他逃婚在先,就凭他的身份,和他身后的整个楚国的势力,慕容沣哪怕再气闷,也要乖乖把凤仪公主让出来。毕竟,他是楚国未来的储君,而慕容沣不过是一个皇子,一个王爷。
这情况变化的太快,叶秋儿也有点懵,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慕容沣双目喷火,一双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两人对峙许久,他突然抬头,恶狠狠的望向叶秋儿,有些恼怒:“叶秋儿,你的心真狠。竟然指使南宫扶辰这么做。你说,是不是非要我娶了你,你才满意。”
“我……”叶秋儿想解释,可是他那样凶狠厌恶的眼神,让她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傻。
他怀疑是她怂恿南宫扶辰来搅局。叶秋儿只觉得整个人仿佛跌向了万丈迷津,有些摇摇欲坠之感。
慕容沣也太小看她叶秋儿了!
叶秋儿冷笑了起来:“慕容沣,我今日告诉你,我就算假猪嫁狗也不会嫁给你。”说完,拉住南宫扶辰就走。
慕容沣看着她的背影,心痛的厉害。
后半夜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叶秋儿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雨中,像是丢了魂。她到底是把南宫扶辰拉走了,南宫扶辰有些不甘心:“你药把他抢回来。”
“你还嫌我不够丢人吗?难道我就么又男人要了吗?”叶秋儿朝他,低笑了起来,有些自暴自弃,“我知道你喜欢我,只要你肯离开。我嫁给你。”
只这一句,便抵过了千言万语。南宫扶辰就这么乖乖的跟着她哦组了。
两人走的时候,身后又响起了锣鼓声,还有那一句:“夫妻对拜,礼成——”
南宫扶辰跟在后面,看的心如刀绞。他发狠似的冲过来,一把扳住叶秋儿的肩膀,大声安慰她:“他配不上你。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不比他差,你跟着我,一定会幸福的。”
叶秋儿眼睛木然的转动着,最后淡淡的留下了一句:“他为了我死过很多次呢……”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南宫扶辰把她带到客栈,望着她熟睡的面容,脸上带着淡淡的心疼。
这不是他第一次凝视她,她的脸很小,下巴尖尖的,平日里一脸冰霜,看起来像个冰山美人。可是睡着后的她,睫毛微颤,小脸通红,竟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
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对她动了心,或许是她救他那一刻,亦或者是他开始凝视她那一刻……
南宫扶辰真想吻上了那瓣唇,可是,他终究是忍住了。
外面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他任自己肆意燃烧着对她的爱意,哪怕是错,他也宁愿一错到底,彻底沉沦。
第二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南宫扶辰去看叶秋儿的时候,却看见叶秋儿抱着被子蜷缩在一角,怔怔的盯着远处发呆。整张脸都是木然的,没有一丝生气。
南宫扶辰吓坏了,一把抱住她:“秋儿,你怎么了,你这样子,我很害怕……秋儿,你说句话啊。”
叶秋儿动也不动,眼睛却流下了两行清泪。可是,随即便扯出一个大大的笑来:“你听到了吗?慕容沣他成功了。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成功的。”
南宫扶辰也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在两个人离开不久,听说慕容沣就起兵造反了。慕容齐刚到婚礼现场就被镇远大将军当场捉住,还有他那个军师吕星也是当场被杀。据说,那天慕容沣花费了很小的力气,便收复了整个襄国。
重新做回了襄国国君的宝座,而且慕容齐在位期间,民间便一直传出,慕容齐并非皇上亲自选择接班人。他这是谋朝篡位,所以慕容齐这个皇位做的是名不正言不顺,就算有了玉玺,仍旧难以堵住悠悠之口。
如今慕容沣重新上位,自然是皆大欢喜。
所以,第二天这件事便传到了大街小巷,大家奔走相告,十分的高兴。
叶秋儿这才明白,原来之前的婚礼,不过是一场阴谋。可是退一步晚不说,就算是一场阴谋,可凤仪公主毕竟已经嫁给了慕容沣。说什么都晚了。
看着她哭了又笑,笑了又哭,南宫扶也懵了。
只是,南宫扶辰一看她落泪,更是自责的不行,使劲打起自己来:“是我没照顾好你。你千万别哭,你一哭我就没办法了。”没想到,叶秋儿突然扑过来抱住他,声音很柔软:“你不要打自己了,从今以后,我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南宫扶辰一愣,心下感动不已,抱住她:“你的意思是,你放下了?”
叶秋儿点了点头,可是南宫扶辰知道,她这么说不过是安慰自己,未必是真的放下了。否则,昨天晚上也不会醉成那个样子。许久之后,南宫扶辰觉得自己的脖子湿了一片,叶秋儿的声音里终于带了哭腔:“带我离开这里,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