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新建的连环山庄门口。
李平治背着包裹,向龙青柏等人辞行。
“李兄弟为何走得如此着急,还有七日便是除夕,等吃了年饭再走也不迟啊”龙青柏挽留道。
李平治道:“不用了,前辈,我在庄上已经打扰数日,实在是要事在身。”
龙青柏又问道:“莫非是思念亲人,急着回家?”
李平治脑中闪过几个画面,有岳灵珊的,还有些没见过的人,但他知道那时林平之的父母还有外公外婆舅舅们。
自从他深谷醒来之后,林平之的一些记忆就时常出现在他脑海里,他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过眼下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摇摇头驱散脑中的画面,道:“我的亲人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妻子也在半年前为了救我,跌下山崖去世了。”
龙青柏又道:“如此为何,可是龙某有什么招待不周”
李平治只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木裂地,连忙道:“哪里,哪里,我在庄中吃得好睡得好,你看我整个人都胖了一圈,再住下去,恐怕轻功都用不了了”
他这几天确实好吃好喝的,整个人起色好了不少,但要说胖得连轻功都使用不了,那就有点夸张了。
他之所以这么急着走,一方面是因为这几天魔教的资料信息已经收集了不少,另一方面就是因为木裂地了。
木裂地是个武痴,有事没事就会过来找李平治讨教。
李平治自己的武功什么水平自己清楚,如果用上辟邪身法,木裂地一招都接不了。
如果只用混元掌的话,自己和他勉强能打个平手,这还是因为自己的仗着内力深厚,可以用身体硬接他的攻击。
所谓硬接也不过是李平治给自己脸上贴金,实际上不过是他拆解不了木裂地的落英掌法,不得不硬抗。倒不是说木裂地掌法有多么精妙,只是李平治的实战经验实在太少。
如果使用五岳派的剑法的话,李平治输的会更惨,过不了三五招就要仗着身法逃跑。
所以李平治这几天基本都是在躲着木裂地。
偏偏木裂地还是个死心眼,认定了李平治武功高强,一直缠着他不放。庄子就那么大,还是人家主场,李平治又能躲到哪里去。
后来李平治实在受不了,便把《独孤九剑》的总决式和破剑势教给了他。他没说这是《独孤九剑》,只说杜撰了一个《破剑决》的称呼,哪知木裂地完全不买账。
他虽然看出《破剑决》的精深奥妙,但还是比不上当日李平治施展的轻功。
李平治自然不能把辟邪剑法传给他,倒不是他敝帚自珍舍不得,来自后世的他可没有什么法不外传的想法。连《独孤九剑》他都教了,还有什么不能教的。
只是《辟邪剑法》实在太邪门,木裂地才十四岁,估计连女人是什么构造都还没弄清楚,就修炼这门功夫实在他残忍。
只是木裂地缠得太狠,而且这小家伙天生冷脸,就是求人也是一张冷脸,仿佛一点都不知道人情世故。李平治见他冷着脸跟自己说:“轻功”,就觉得心里发毛。
不得已李平治只好把八卦步教给了他,没有辟邪剑法的内力辅助,他能练到什么程度就看他的造化了。
只是这还不算完,木裂地得到八卦步,练得勤快,但总不得要领,仍是缠着李平治不放。
李平治前世就是因为不喜欢八卦掌娘兮兮的,学得就不那么认真,对于木裂地的问题自然也束手无策。
正好昨日第一批魔教的资料汇总到了连环山庄,他便趁着这机会提出告辞了。
龙青柏很喜欢李平治,年纪轻轻,武艺高强,谦逊有礼,而且不藏私,那《破剑决》他自然也看了,虽然看不明白,但也知道是不可多得的神功。
知道李平治去意已决,他也不再多劝,从怀中掏出一本薄册递给李平治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挽留,只是山庄重建,也没什么好东西相赠,这是我昨夜摘写的一些山庄点穴打穴的一些心得,或许对你有些用处。”
李平治自从得到《独孤九剑》和《九阳神功》发现练不了之后,对其他的武功已经不是那么热衷,听说龙青柏要送自己武功,连忙推辞道:“这怎么好意思,前辈还是拿回去吧”
龙青柏面色不快的道:“李公子莫不是看不起我连环山庄的武学!”
李平治听他对自己的称呼从李兄弟变成李公子,又见他面露不悦之色,才道:“怎么会,前辈不要误会,我收下便是。”说着从龙青柏手中接过册子,也不细看直接塞到胸前。
看他终于愿意收下,龙青柏脸上又恢复了笑容,道:“不是龙某小气,只是山庄有规矩,不是嫡传弟子不得传授一阳指,否则我便将这功夫传给小兄弟也无妨。”
李平治忙道:“不必如此,在庄子里这几日,前辈对我如此照顾,晚辈无以为报,哪还敢贪图前辈神功。”
龙青柏道:“哈哈哈,什么狗屁神功,练不成连狗屁都不如。”
李平治想到自己上辈子羡慕已久的《独孤九剑》和《九阳神功》,得到之后,一个太高深不知道怎么练,一个直接连入门都做不到,不由对龙青柏的话大为认同。
不过他当然不会说出来,别人自己可以说自己不好,外人要是也这么说那情商就太低了,于是对龙青柏道:“前辈谦虚了,晚辈这就告辞了,你们回去吧。”
龙青柏道:“不急”说着朝后面招了招手,一名庄仆送上一个木匣子交到他手上。
他打开匣子,递到李平治手中道:“这柄剑原本被火烧烟熏,剑柄护木都烧坏了,前些天知道是你的配剑,我特地找匠人照着你手中的剑修复了一番,还配了两把剑鞘,小兄弟也一并拿着吧。”
李平治看到匣子中一柄带鞘长剑,和一个款式相同的空剑鞘,心中不知想到了什么,伸手拿起匣中长剑,轻轻抽出,看着剑脊上的“萍芝”二字,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龙青柏接着又指着剑鞘中间的一个环扣道:“这两把剑既然是一套,我便让人在剑桥上做了扣,方便小兄弟携带。”
李平治道了声多谢,把剑放回匣子,又从腰间解下岳灵珊的长剑,把剑鞘扔了。那剑鞘是他在山上随意找了一截木头自己做的,不说比不上龙青柏所赠,连街上几两银子一个的普通剑鞘也不如。
他把剑插入新的剑鞘,接着按照龙青柏的提示,将两把剑扣在一起,背到背上,朝着众人拱手道:“多谢前辈,晚辈告辞”
“去吧”龙青柏点点头
木裂地也道:“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