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好月在防御了几招之后,也没了耐心弄周成喜玩闹,直提着匕首左右灵活的进攻。
好月身手本就不错,这些时日又曾跟着小五训练过不少,再加上偶尔让北冥夜也来指教几招——比起之前来,更是要精进了许多。
作为比试,好月也自是知晓个轻重,也明白万不可将人伤了的道理。
于是,她匕首左右翻转间,这将皱成的外衫划破了一道口子。
且每每所划破之处,皆是血管之处……由此可知晓,倘若好月真是下了狠手,力道稍微重一些,将会血流不止的人,则会是他了!
周成喜暗自惊悚,好快的身手。
他锻炼短刃也不过这两年之事,在好月的的攻击之下,他竟是不知要如何防御。
不能说不知如何防御,而是得说——他根本防御不过来。
短刃的攻击本就带着近身的身手,好月的速度快的犹如泥鳅一般,叫人根本揪不着,而当周成喜防无可防之时,他的外袍已是被好月划破的凌乱不堪。
输了,他输了。
她手中的匕首削铁如泥,光是从她掌握着那一道,只划破他的外衣而言,他便知晓好月的确是个惯用短刃之人,连力道都把握的十分好。
他没有任何理由不相信,倘若他是敌人,只怕好月此回已割破了他全身血脉,让他筋脉尽断而亡了。
在最后一刀收尾之时,好月一个漂亮的旋身,站定了身子,随即手握匕首双手抱拳,“承让了!”
众人见得如此画面,均都唏嘘不已经。
周成喜身上的外衣此时已被划的破烂不堪,无一完好之处。
反观好月,衣着没有损坏半分。
这身手,众人可都是瞧在眼中的。
说真,单比短刃,人群里无一人敢站出来在好月的面前现世,莫说他们本身就是武将,便算是不懂武功之人,也能瞧的真切好月是个惯用短刃之人呀。
周前锋这番……当真是有几分自找罪受之感。
且不说旁人心中如何做想,只说周成喜,他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外衫,又瞧了一眼好月手中的匕首,而后睁大了眼眸,显然不敢置信自己就如此的输了。
可又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输了。
周成喜诧异了。
好月长刃\短刃\近身攻击都无一次战败,莫不是她的身手当真就有如此好?
看出了周成喜心中的不甘心,好月将饮血又收入了刀鞘之中,“期待将军明日在城墙之上精彩的演出!”
话落,便欲要离去。
“且慢!”周成喜忙是唤了一声,一双大睁着的眸子显然此时还未曾回过神来,最后……快速的眨了眨眼眸,拉回了神思。
他脸上此时已全然没了方才的半分浮夸表情,只无比震撼的瞧着好月。
“将军身手如此矫健,当真是叫末将自愧不已,末将如今斗胆问一句,将军用这短刃用了多少个年头!”
多少个年头?
好月眉头一周,轻唔了一声。
她在现代二十九岁,而十二岁那年便开始接触了短刃,之后便一直不曾忘记的勤奋练习着……再加上来大南三年有余。
自从去年年初在秦府当中吃了一亏,她便又应用了古、今二者的融合元素——
这倒是说的废话了。
但此时周成喜问她使用了多少个年头的短刃,还真当是让好月无法回答。
总不能说,从初学至今,她约莫已有二十年的底子再罢?
她这年岁如今都不过及笄年纪,哪儿有二十年?
想了想,她双手缓缓负立于了身后,一脸沉稳道,“有些人,总是有如此天赋的……时辰不早了,我且先回去歇着了,不打扰各位雅兴!”
有些人——总是如此的有天赋——
周成喜因这句话而呆呆的愣在了原地,她怎的觉着,好月就是一副如此吊儿郎当的模样呢?
而直至她走出了这个练武场,周成喜的视线也未曾从她的身影上收回来。
元统约莫知晓周成喜是受不得这个打击,当下将他的酒坛拿起递给了他,“来来来,喝口酒,喝口酒润润嗓子,咱们现如今打不过她,总有一日终究是会打过他的!”
周成喜那本是毫无情绪的脸上,再听着元统说这句话时,哭着拉拢下了脸来。
“这小丫头当真不是一个惜物的,你可是不知晓,我那些个衣柜当中上上下也就唯有此件衣服是最好的了……”
这当真是他最好的一件衣衫了,没有任何的补丁……当真是叫他奔溃的呀。
元统眼角一跳,瞧了一眼他的衣衫之后,又补刀,“想比起衣物,你还是想想明日早间如何跳舞罢!”
对对对! 他一个大男人,将要在城墙之上跳舞……简直便将是一种耻辱。
不不不,比起跳舞来,他更是心疼身上这一袭衣衫。
哪儿还有心情再喝酒?
挥手拒绝了酒坛之后,周成喜吸了口气,满怀惆怅的走出了练武场——
早知如此,他为何不等自己换身破旧一些的衣衫再同她比试呢?
当真最是心疼的!
且不说周成喜如何心疼他这衣物,单说好月从练武场中回至院落当中之后,便见得小五、安邦、苏南三人正坐在院子当中的石桌前,桌上则摆放着几块糕点与一壶茶。
如今地方有些拥挤,四人便住在了一个院落当中。
在军营当中,本就没有所谓的男女之分,虽住在同一院子,但各人均有各人房间,却也是方便的很。
好月步入院子当中时,察觉这院落当中的气氛有些沉重,那将要前行的脚,生生的顿在了原地。
安邦的心情瞧起来很是不好,向来爱热闹的他此时不曾去参见那庆功宴不说,还一脸萎靡的坐在了院子当中,由此可知晓,这小伙子心情当真很是沉重的。
“二姐!”
安邦余光撇见好月走来,那本是低着的头也抬起了一些。
好月吸了口气,将那微微涌上头来的酒意压了一些下去,再是呼吸平缓的来到了石桌前,在安邦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