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竟怕这东西,的确是好月所不知晓的。
如今知晓了,自然少不得要笑笑。
也不知是好月笑容里的嘲笑太过于裸露了还是如何,总之让苏南连着白眼她此时的幸灾乐祸。
“好了,别闹了!”最终她一拍手,直入了主题,“咱们说说接下来要做的……我推测夏军若是埋伏,也定然埋伏在此处,也不知晓到底会有多少人马,但咱们要做的,便是无论他们来多少人马,咱们就要歼灭多少人马!”
一说着正事儿,苏南便也正色了起来,“你这歼灭……咱们不过才二百人,胜算有多大?”
山里埋下炸药之事他并不知晓。
如此,好月也不继续隐瞒,大致说了一下峡谷里的情况,以及她埋下的炸药包,只待夏军来了,便将观峡谷夷为平地。
炸药包有多大的威力,苏南并不知晓,可听得她说要将此处夷为平地,苏南却是冷冷打了一个寒颤的。
在三人说话之间,忽而听得丛林里有了细细碎碎的响动。
三人立时警觉,不过是一个虚无的眼神交流,便立时各自做好警备,将身子影藏在了阴暗当中。
不多会子,果然见得几个身影手握长枪的一步一步撩开了丛林当中的树枝,脚踩在枯叶上, 沙沙的响着。
夜色下的丛林当中很是黑暗,好月连着大气也不敢呼,只躲在阴影处瞧着他们的动作。
好月所料果然是没错的,大夏的军队就埋伏在了此处。
想来后面的人会越来越多,这座山无需多久便会埋伏好许多人……如此一想,她立即同小五与苏南做了个手势,悄然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待走的远了,好月这才吸了口气,“约莫夏军这回应当也是埋伏了几万人马的,呵,夏军倒果然是好生的自信,难不成就不怕他们才是那蝉和螳螂么?”
“唔,仔细想想,夏军倒还真敢如此自信!”苏南接话道,“倘若我是夏军,在屡次败了大南之后,也定然会趁势追击,再给其一个大大的重击!
行军打仗么,吃一两个败仗无事,倘若连连吃败仗且毫无还手之力,这便真是要丧失军心了,一旦丧失军心,对于敌人而言,这便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对于苏南的说法,好月很是认同,点了点头,“所以,咱们这次得好好反击,让大夏知晓轻敌的下场!”
好月说着,苏南则又唔了一声, “你说,倘若皇上知晓你擅作主张的来了军营,会如何责罚与你?”
这个道理,世人都知晓。
好月不仅仅假借圣意,还借了杜老将军的名义,倘若她当真战败,只怕是要为皇上与老将军玷污了。
届时,不仅会被万人唾骂,只怕还会难逃一死。
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谁让好月偏生就选择了这一条路呢。
她几乎毫不犹豫道,“不管如何责罚,开弓没有回头箭,现下咱们要做的就是如何夺回城池,以后的事儿交给以后处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管好眼前的事儿!咱们去寻个隐秘的地方藏匿起来!”
以后的事儿交给以后处理。
这话没毛病。
苏南一瘪嘴,而后跟着好月走了去。
所隐匿的地方距离大夏军队不远……且好月仔细观察过,大夏这回当真是有些骄傲了,连山都未曾巡视。
统共才这么一座山,倘若大夏派几个身手矫健的人到处去勘察一番地势,顺带摸摸大南军队影藏在何处……他们的胜算,岂不是又要多了些?
不管人家如何,好月带着苏南与小五隐匿好之后,此时天色才不过寅时中旬。
夏日里的天亮的会比平日要早一些,犹记得在北方之时,寅时下旬天色就已开始蒙蒙亮了。
山里的蚊子也是尤为毒辣,被咬上一口之后便需得养上许久,且还会起一个超级大的蚊虫包包。
好月早有准备,预料了这些问题之后,她便找军医配了许多防蚊虫的草药装在香囊里,随身佩戴。
苏南闻不得那味道,那时死活没接,如今身上已是被咬了许多包来,痒的他浑身难受的不行。
小五见此,默默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香囊扔给他,而后一脸清冷道,“拿着!”
苏南见此,对小五简直便是感激涕零,“果然小五对我是最好的!”
这话明显是说给好月听的。
好月没能忍住的朝其翻了个白眼,“得先让你吃吃苦,才能让你更深刻的明白,有时候你所受的苦比起今后你要遭的罪,要轻松得多了!
我之前可跟你说了,你若不带这香囊,到时候难受了可莫要同我闹!”
他们本就出生在村野里,自然是知晓这夏季的蚊子是有如何大的威力的……再且说了,山里的蚊子不仅个儿大,且还有几分毒气……除去蚊虫之外,还有更为恐怖的蛇虫鼠蚁,事先要准备这些,本就是无可厚非之事。
苏南将香囊仔细的佩戴在了腰间,瞧了一眼好月,嗤了一声,却也不在说话。
接近凌晨的风吹的更是要冷冽了许多,那山风吹风峡谷当中呜呜作响,极像一个女人凄惨的哭声。
一旦风起之时,便又伴随了那打仗的声音、两军对战的声音……那交错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山谷当中。
观峡谷在当地一直是个禁地,听人说阴气十分重,且不说晚上,便是白日里都有可能会听着响动……胆小的,尝尝还能因此而吓得毙命。
但因这是大夏与大南之间的捷径,平常也极少有人走动……是以并不影响什么。
而如今,那凄惨的声音透过风的传播,犹如就响彻在耳际,且再加上风啸声音,当真是有些毛骨悚然。
苏南没忍住朝着小五与好月凑过去了一些,一脸紧张的抬头瞧了瞧头上茂密的树枝,总觉着那树枝和树叶会动……且阴气十足。
浑身的鸡皮疙瘩起的他心中都恐惧了不少……可当感受到好月那略带着笑意的眼神之时,又忙低头做无事发生的模样,只一咬牙坚持的不再有任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