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邦听了,一张小脸却拉拢了下来,“人与人之间,为何要如此复杂呢?在外敌面前咱们便是一家人,难道不该一同先抵御了外敌了?再且我相信二姐是个有本事的!倘若我是个大将军,有人给我提及建议,只要能战胜敌人,虚心听教有何不可?”
“可是人人都不会如小安邦这般的想法一样呀!”好月笑着道,“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倘若你是元将军,本也是代为管了这主帅之职,忽然冒出来一个不知其本领如何的小丫头,还要罢免你如今的职位,你且说说,你可是会甘心?
再且说了,人心本就是复杂的,我如今再同你打这个比喻,却并没有让你的思路顺着元统的思路去想……哎,说着便也复杂了!”
“的确是有些复杂!”安邦很是认同的点头,“我原以为,只有文人才会喜欢如此的拐弯抹角,倒是不曾想,这些个武夫也是如此!”
“只要有人心的地方就免不得有勾心斗角!”好月道,“所以,你可将人心想的太过简单了……如今时间也不早了,早些去歇息罢!”
“二姐!”安邦闻言,不为所动,只依旧瞧着好月,“你此次,可否能依旧带着我?”
“你随我去做什么?”好月知晓他所说的便是她要带着二百人埋伏在观峡谷的事儿,“这事儿到底是危险的,你只管好生歇息,在军营里等着便是,旁的莫要多想!”
“可是我想去!”
安邦今夜也是随着好月一同去了观峡谷的,虽说当时他听着那呜呜的风啸声有些惊悚,但仔细想想,好月都不怕的事儿,他作为一个男儿郎,应当更不怕才是。
且好月这次要去冒险,他作为弟弟,也自然是想随着一同去的,倘若真有始料未及的事儿发生,到底还是有个照应。
相反,好月也正是因此事有极大的危险系数存在,便想着不带安邦去最好。
于是俩姐弟一争执了起来之后,小五却是直接站起了身子来,说了一声去睡觉之后,便走了出去。
好月的确也是累了,面对安邦左右的坚持,到底只是叹了一声,让其定要紧跟着自己之后,这才算是应允了。
安邦得到了满意的回答的,便也不再纠缠好月,只交代其好生的歇息歇息之后,便回自己的营账当中去睡了。
待这个营账之内只剩下她一人之时,好月瞧了一眼那点在烛台上却已被晨光覆盖了光芒的蜡烛,再瞧了一眼桌上的地图,到底是起身,去睡了。
*
两军的战争在即,大夏也不敢有任何的松懈。
夏威昨日派人将城墙之外留下仔细的瞧了瞧,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夜夜半在城墙下叫嚣的姑娘,约莫带了一两万的人马前来。
那夜夜色太过于深黑,伸手不见五指,让其未曾见着对方到底是何人……本以为昨夜会来,他还特意在城墙了等了许久,可等来的结果,也不过是一场空。
如此,夏威这才算是明白了。
前夜的粮草定然是那军队所烧的,且他也相信,倘若他前夜当中冲了出去,只恐对方早已设下了埋伏,他这个常胜将军,只怕也是要栽个跟头了。
他倒不是怕自己会战败,而是单纯的怕自己所带的这队士兵会有损害。
毕竟,作为一个将军,应当要爱自己的士兵犹如自己孩子一般,不可怠慢。
今日早间天色刚亮不久,他便已从床上起了身来,待得伯言起身之后,这才唤了伯言入营账之内,仔细的商讨着接下里应该要如今攻打大南的事儿。
这一说着,不禁又想起了前夜那个姑娘。
手在桌案上敲打了一番,夏威抿了抿唇,而后才出言问道,“伯言,依你所见,你觉着,那夜的女子会是何人?”
伯言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而后轻唔了一声,“虽不知其身份,但并不排除是大南人!”
“何以见得?”夏威眉头皱起,“据我所知,大南并未有任何女子为将领,女子能率军打仗,那也绝非是一般女子,此事不弄清楚,我总觉着这背后有一双眼睛,瞧得我甚是不舒适!”
“将军何忧呢?”伯言道,“不论是谁,总会有露出水面那一刻,再且伯言昨日也亲自去查看过那些个脚印,本是往西而行,又在半途改到去了大南……我倒觉着,此事说不准就是大南所为!”
“应当不会!”夏威摇了摇头,食指摩擦着唇瓣,仔细想了想,“毕竟大南如今将领与军师都已经死了,又连连吃了个败仗,短时间内如何敢同抓那么叫嚣?我倒是觉着,这另有其人!”
“那就无需管它!”伯言放下茶盏,“咱们如今最为重要的,便是想要如何拿下大南,那些个小部落,此时倒也不以为惧!”
“小心着些总是好的!”夏威道,“此事我总觉着有些不大放心,还是得摸清楚那夜的女子是何人才好!”
“目前最重要的, 不在于摸索那女子是何人!”伯言瞧着夏威,“咱们应当要先布下好计划,在大南还未曾有援军到时,将其步步瓦解,如此才能一得天下!”
如此来说,也是没错的!
夏威便问,“伯言可有何妙招?”
伯言:“按照先前的计划进行,大南如今的主帅为元统代管,元统那人是个急性子,性子一点就着,咱们若是再继续打压打压,让其继续吃个败仗,想来士气应当要大减!士气一旦减弱,士兵没有了任何的战斗力,咱们离赢这个字,也就不远了!”
此话有道理!
夏威听了,不禁又嗤笑了一声,“大南也不过如此,当初我还当是个如何有本事的呢,不过是尔尔之辈!”
“你是将军未曾见过杜家人罢了!”伯言说着,已是起了身,“大南的杜家人呀,的确都是些骁勇善战的,只可惜,可惜那老将军年迈,二儿子已亡故,大儿子镇守了北疆!倘若杜家大爷镇守的是南疆,只怕咱们也这么容易!
时辰还早,我且去合计合计此仗应当要如何打才好!”
夏威一挥手,陷入了沉思。
杜家人么,有机会应当是要见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