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月竟然睡着了……在北冥夜得怀中睡着了……
再当她醒来之时,起先入眼的是那满天的星辰,随即再是听着了那一直叫了个没停的虫鸣声。
夜风吹来,让她没来的打了一个冷战。
这是哪儿?!
她何时躺睡在了一堆干草之上?唔……身上还盖着北冥夜的衣衫?
好友左右环顾了一圈,这才发现自己竟是到了郊外。
旁边此时正燃着一堆明火,火把将周遭照的有几分亮堂。
雁风在两丈之处的树边正啃着绿草,偶尔甩甩尾巴,偶尔又打了个响鼻。
山风在夜里已很是柔情的吹拂,但向来俱冷的好月却依旧是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北冥夜?”
她从干草上起身,将他的衣衫搭在了自己手上,环顾着周遭瞧了瞧。
此时她的位置正在一条河边,想来那河水有些深了,听不见半声流水声。
“北冥夜!”
他的衣衫还在此处,衣衫上似乎还有着他的余温,可在这周遭四处却仍旧不见她的人。
好月心中有着几分慌乱。
不是回府么?怎的来了此处?
这是哪儿?!北冥夜又在何处?
“北冥夜,你听着没?听着了就吭个声儿……”
可回答她的,除去这山风之外,依旧是满山山风。
若说不急肯定是假的,纵使好月向来镇定,此时也没来由的有几分慌乱。
“北冥夜!!”她怒了,“你特么在哪儿?”
正在她着急之时,忽然听得河道中有噗通的响动。
好月闻声,忙是跑了过去。
随即,她便见得河边上正堆放着一堆衣衫与一双鞋子,而在那河水当中,又听得有水中有着噗通的声音。
几乎在那一刻,好月脑子当中再没了任何的想法,她将手中北冥的袍子一甩,当下便跃下了水中去。
河水冰凉刺骨,直磨人的意志力。
好月游至北冥夜身侧,正要伸手拉住他,却不想先被他拉住了手。
她本是想着要将人往河岸上拖,却不想在对方将她手拉着的那一瞬间,另外一只手又直接缠绕上了她的腰间。
“唔……”
几乎在那一刻,好月一个不甚便呛了一口水。
奈何那人将她抱在了腰间之时,又拖着她一直往下沉去。
也不知这河深浅如何,但越是往下沉,水压便越要大。
好月此时呛了水,氧气明显不足。
以自己的手用力的拍了两把他的手臂,但随着水压,能落在他身上的重力只觉着轻如鸿毛飘过。
憋涨的很是难受,可又难以说话。
就在好月坚持不住了之时,只觉着有一只手正拖着了她的后脑勺,随之而来的,是唇上一软。
那一瞬间,好月只觉着整个世界都安静的再听不着任何声音,又有一股薄荷的清香味占据了她的整个口腔与味蕾。
不论是前身还是今世,好月这是第一回,同人做着如此亲密的动作。
明知道他这是在给自己渡气,可好月却忽然觉着整个河水都似乎要暖了许多,再没了方才的刺骨寒凉。
她甚至在此时,都忘记了要如何做。
只觉着大脑一片空白,唯一能感受到得,也紧紧是舌尖上的对方清凉的唇瓣。
北冥夜这是第一次敢如此对好月这番‘侵犯’。
小女子这平日犹如桃花的唇瓣很是香软,明明不顾是贴在了上面,却仍旧是想索取更多……
于是……他伸出了舌尖,小心翼翼且缓慢的伸去了对方的小嘴……
两人的舌尖在那一刻轻缓相碰,好月直接全身都似乎闪过一道电流,连带着她的全身都很是酥麻……
那种感觉,很异样,很陌生,却又很是……舒适。
“唔……”
氧气不足的她脸此时憋的通红,若是再不上岸,只怕真是会有性命之忧。
幸好对方也知晓此时情况,好月只觉着腰间一紧,随即身子缓缓上浮,待将头终于冒出水面之时,她贪婪的大口呼吸了几口空气。
因着方才还憋气的缘故,此时整个肺腔得到了舒缓,瞬间只觉着神清气爽。
“你特么有病是么!”
待得到了缓解,好月转头大骂了那一头随着她冒出来的人头,“玩什么不好你要玩跳水?好玩么?”
自己真是瞎操心!!!
本还以为北冥夜是真不会水,哪儿知晓这人却是会的,否则哪儿会知晓什么渡气?!
好月心情很是不好,一点都不美好……
心情很是沉闷的游至了岸上。
这人!
明明方才北冥夜是为了给她渡气,可她就是觉着自己被这人占了便宜。
“我何时说我跳水了?”
似乎见着好月生气了,北冥夜立时游着追了上去。
脸上却仍旧是一脸嬉笑的表情,瞧的好月的确很是不爽。
“分明是你自己瞎操了心思,你没瞧着我将衣物都脱在了河岸上么……”
“对,我瞎操了心思!”
不爽,不爽,很是不爽。
好月上了岸,只觉着这山风刺骨,连带着她的唇瓣都开始发白。
可这心中却冒出了一股无名的怒气,“你放心,今后我定是不会如此瞎操心了!”
简直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若不是之前在扬州,她亲身救过北冥夜一次,觉着他不会水……哪儿会有今日这番多管闲事?
管那闲事也就罢了, 还平白的被他给占了便宜。
不爽,不爽!
头回听着这丫头情绪波动如此大,北冥夜连连朝他撇了两眼……这丫头,似是真的生气了?
北冥夜怂了!
他上了案,将自己脱下的衣衫抱起来,顺途又捡过了好月扔下的那件外袍,忙是追了上去。
“我错了!好月姑娘,是我错了! 你莫要生气,不妨我给你赔一个礼罢!”
他因下河,只着了一条亵裤,此时光着膀子,在火堆的照射之下,足可见得男子肌肤如玉,身材壮硕。
“何为你错了?你并没错,是我错了……我多管着闲事!”
好月此时心中就是有气,且有很大的气,可气的又不是北冥夜,似乎是气方才被占了便宜,又似是气北冥夜去河中也不说上一声,惹得她平白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