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好月早早吃完早饭之后便又去了东郊。
先是找了老九,问他可是有做苦力的介绍,她想将这山中满茶树,日后要产茶。
这个想法倒是不错的,这块地与新买的那块地中间,恰好是隔了这座山,若是在这山上种茶,也的确不失为一个商机。
如今这个年代,什么都难招,偏生工人容易寻。
老九拍了拍胸膛,示意此事包在他身上。
种茶最合适的季节,错过了三月,便只好等着十月份才能种植。
如今还早着,好月便召集了几人,准备挖一个山洞。
山里种植茶树需要翻山,如今他们有这动作,却也不至于再引人注目。
如今地里的菜将要卖完,且大伙儿又是真心欢喜好月,她说的话,众人连问缘由都不曾问,便纷纷踊跃的揽了一份工过去。
伍成是各种建设高手,当下便又带着好月将那山围绕了一圈。
两人到了半山腰,伍成从山间眺望着远处的官道,再喘着粗气与好月道,
“姑娘,这山上有不少山洞,你要是想挖一个,倒也不是啥难事儿,照着往里头挖就好了!”
“不!”好月摇头,“我要一个全新的,伍大哥,我知晓您时这个中好手,我想要重新挖一个山洞,要十分隐蔽!能储东西的!若此事能成,我定会给您相对的报酬!”
“谈什么报酬不报酬呀!”伍成一挥手,“这都不过小事一桩罢了,你要隐蔽也成,那这些山洞倒恰好将这些隐蔽了起来,姑娘约莫要储存多少东西?我回去之后做个图瞧瞧!”
“最好能储存十来万斤粮食的山洞!”
吓!
十来万斤粮食可绝不是少数,伍成一慌,“姑娘,您可应当要知晓,大南律法言,不准个人储存如此多的粮食,便是打把菜刀砍刀都得找官府备注,您这十万……”
若是官府一查,替其安上了一个谋反的帽子的可要如何是好?
接下来的话伍成未说,但他知晓好月应当明白的。
“只是如此比喻罢了!”好月看了天那蓝如玉的天空,轻吸了口气,“这个地方空气清晰,又依山傍水得,真是不错!
伍大哥且放心,我绝无旁的心思,此事我已与义父说了,他也是同意了得!”
既然五爷已同意,伍成便也不再多说了。
“行罢,我想姑娘如此也定然会有姑娘的意思,此事我定然给姑娘做好,明日就能给姑娘瞧图了,若是姑娘觉着可行,这两日咱们便能动工!”
伍成说着,又想了想,“其实储纳十万粮食的山洞倒也不算大,咱们这可足足有二十个身强体壮的汉子,至多一月,此事便能全然办好!”
“那就劳烦众位哥哥了!”好月面上一喜,“待此时办成……”
生怕好月会说给他们什么好处的话,伍成忙是道,“待此事办成,姑娘去天香阁请海吃一顿即可!”
好月闻言,轻松的笑了,“好,那就去天香阁海吃一顿,不醉不休!”
伍成见此,笑的更是欢心了些。
果然,第二日老九先是带了十来个庄户汉子前来帮着砍山。
但好月觉着这山一百八十亩,且山里也有不少老树,就如此全都砍了也实属可惜,便只靠着官道那方向的八十多亩给砍了,后头的九十多亩便留了。
树木砍了之后,便全部堆积在了一处,恰好过冬时不用买柴禾了。
有些又好又直的树,那些个汉子便挑了出来放在一旁,可用来建造房子。
新买的那一百亩地处的地名被称作东弯里。
东弯里的那一百亩地要用来种植冬季蔬菜,那必然是需要人来守着的,到时在那边也需要建一个木屋,这些木头留着可谓是大有用处。
山的前方在砍山扫山翻土,山的后方则由着伍成管事,带着老六、老七、老九等等约莫数十人在凿山挖山洞。
罗德便依旧负责地里的活计。
好月知晓大伙儿累,便临时请了个厨子来,给大伙儿准备着一日三餐。
这地儿本就有二十个汉子,再加上那开垦山的又有十来个。
那厨子一餐要做三十几人得饭菜,且又顿顿大鱼大肉,也不比大伙儿轻松。
好月见此,虽说帮不着他们开山,也帮不了他们凿洞,便只好帮着厨子打下手。
连着好月都来打下手了,老九与老六便时常笑着说他们有口福。
一时间,大伙儿虽然都累,却也十分轻松自在。
几日之后,安月坐着刘君子得马车前来城里寻好月,告诉她,刘君子与翠绿的事儿成了。
好月本在城里逛着,想着晚间要买些什么菜才好,乍然见着安月本就愣了愣。
再听得安月说了这事儿,她又开心的笑了。
安月继续道,“那日晚间我就问过了翠绿, 她是同意的,当天我就跟娘说说,娘与姥姥直接找算命先生看了个黄道吉日,不过你这些时日不曾回来,便也机会将此事告诉你!”
好月大笑着,“那日子可选定了,定在了何时?”
“十月初十!”安月道,“那算命先生说十月初十是个好日子,翠绿本就是被家里卖了得,被卖时她年岁也还小,不记得家是何处的,便也干脆不过小定了,直接大定!”
十月初十,那时她都去京城了。
虽说有些遗憾不能亲眼见着刘君子与翠绿成婚,但好月却是真心替他们高兴,“也好,能定下来就成了!”
安月也笑着,“舅舅一成婚,姥姥可算是再不能拿他来说事儿了!”
一想着刘老太日日不停得念叨着刘君子的婚事,连带着大伙儿都受了耳朵之殃时,好月忍不住笑了又笑。
“呀,你怎的在这寻着我了,翠绿他们没来?”
“舅舅告之我,你这时候定然会在市场里买菜,我便寻来了!”安月道,“我坐舅舅马车来的,自打此时定了之后,她便日日躲着舅舅了,自时不会跟来,表姐也在家中绣嫁衣呢,我便一人来了!”
“绣嫁衣?”好月惊讶,“已经与陈家说好了?”
“这事儿我也不知晓,娘也不跟咱们说,但看表姐那模样,只怕是真对大方哥动了心思!”
陆乔对陈大方有心思,陈大方喜欢的人又是安月。
这复杂的事儿,好月也不想再多言。
两姊妹说了会子话后,安月便又坐着刘君子的马车回了三里路。